“嗯——?”
那巨大的黑影上,傳來一聲意味深長的質疑聲。
雅韻只感覺隨着這一聲質疑的聲音,自己的心忽然猛然劇烈跳動幾下,渾身就如同被什麼東西壓制住了,居然半點反抗之力也沒有。
這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憑着一聲話語,就能壓制武道金丹境界的武者?
莫非她就是白日殺死那妖王妖獸的可怕人物?
雅韻心內正想着,那女子又用清冷聲音說道:“區區一個武道金丹境界,也敢多嘴多舌?快些說,冀州府城在何處,你和冀州府城又有何關係!”
雅韻聞言,頓時證實了心中的猜測:區區一個武道金丹境界,這話顯然是說明這女子已經不是武道金丹境界,而是元嬰化身境界。也就是說,今天白日出手殺死那妖王妖獸的便是此人。
心中略作沉吟,雅韻開口說道:“前輩有禮了!在下名叫雅韻,乃是冀州府城方面的領頭之人,今天白日時候,前輩是否出手誅殺了一隻妖王妖獸?”
那女子冷冷道:“胡言亂語,胡說八道!你又怎麼會是冀州府城的領頭之人?還有,我誅殺妖王的事情關你何事?你和那妖王有親戚不成?”
“這位前輩說話的方式……真是別具一格……人怎麼可能和妖王妖獸是親戚?”
雅韻心中無奈地想着,但是一來對方是自己救命恩人,二來對方修爲高深,總不好冒犯她,便客客氣氣回答道:“當時那妖王妖獸的化身正要出手殺死我們,前輩出手殺死那妖王妖獸的本體,正是救了我們一命。”
說着話,雅韻俯身下拜,丁晴、安婆婆、武義等人也都跪下叩頭,說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見他們四人如此,四千八百名武者也都醒悟過來,跪下叩首:“多謝前輩活命之恩。”
“救命之恩暫且不說!”那清冷的女子聲音聽上去有些不悅,“你先和說一說這冀州府城的真正領頭之人是誰?”
雅韻遲疑了一下,答道:“是一位前輩,叫做鐵金剛……”
“胡說八道!”那女子毫不客氣地打斷她,氣勢洶洶地喝問道,“厲同在哪裡?他是不是出事了?”
“啊?”
雅韻吃了一驚,隨後又驚又喜:“前輩認識厲同?”
丁晴、安婆婆、武義三人也都驚喜交加。
人羣中,跪拜的朱琳心中更是暗暗一嘆:“這就是厲同所做的事,厲同所認識的人!我自以爲達到築基境界可以稍微鬆懈一下,哪知道距離他依舊這般遙不可及?”
“廢話!我當然認識!”
就在衆人心中或驚或喜之時,那清冷的女子聲音又說道,語氣絲毫不客氣。
但是這種不客氣卻又給了雅韻等人新的好消息:這女人和厲同認識,並且交情不淺!
雅韻開口說道:“請前輩原諒之前欺瞞,實在是因爲公子身份不凡,那妖王妖獸一旦得知公子消息,必定會傾盡全力前來圍剿冀州府城。我等爲公子着想,方纔不會輕易說出公子姓名。”
那清冷聲音的女子聞言,微微停頓一下,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就不爲厲同着想了?”
聞聽此言,雅韻等人都怔住了——這前輩的性子好邪怪!怎麼這樣無理蠻纏?剛纔哪句話有這意思?
心中腹誹這人的性子古怪,雅韻連聲說道:“前輩,在下等人都絕無此意,之前想說的不過是我們自己小心行事罷了。”
那女子道:“罷了,你們畢竟是他的手下,我也不多問了。你們一起上來吧,帶我去見厲同。”
雅韻連聲答應。
一旁的武義卻說道:“萬事小心爲上,這位前輩,能否說一個名號,和厲同公子是什麼關係,此行目的又是爲何?”
“你想問我?憑什麼?”
那女子頓時微怒,聲音不由自主帶了一點力量,隨即又反應過來,在這點力量到達畢需身前之時又將它消去——這人怎麼說也是厲同的手下,自己若是不分青紅皁白打傷了他,厲同說不定會因此惱怒。
武義自然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免了一次重傷,聽到這女子聲音帶着怒氣,便說道:“前輩暫且息怒,您若也是關心公子的人,想必也不會在乎這點小小的耽擱。試想若有一日,有某個妖王妖獸也這樣不顯露身形、不報出名號,只憑着修爲和幾句話就見到公子,那公子措不及防之下,豈不是要大大吃虧?”
那女子沉默下來,過了片刻之後說道:“你說的倒也不錯,那我就叫你們看看我身形,告知你們名號罷。”
話音剛落,天空上忽然多出一團亮光,猶如圓月初升,光線柔和卻明亮,叫人能夠看的清清楚楚,又半點不刺眼。
一艘巨大的船隻就這樣橫亙在天空之中,叫衆人看的心內發寒,只擔心這巨大船隻一旦隕落,會把所有人都砸成肉醬——這巨船足足有數百丈長,數十丈寬,如同一座飛行的山峰一般!
就在這巨船的船頭,一位白衣女子宛若傳說中的仙女一般淡然佇立。只見她手臂微擡,手掌上帶着奪目光芒,正是這一片光芒的光源所在。
見這女子這等傲然風姿,雅韻等人俱都連忙躬身下拜:“參見前輩!”
其餘衆人更加不堪,不少人直接跪倒在地:“參見前輩!”
更有一個直接叫錯了,把心裡話一發叫了出來:“見過仙女!”
“這樣可看清楚了?”那白衣女子開口問道,聲音依舊清冷,但是衆人現在倒是都覺得這清冷的聲音實在是理所應當了。
“看清楚了!”武義開口說道,“我們再也沒有疑惑了!”
白衣女子又說道:“我是天台山上仙門師祖陸瑤,這一次帶了三萬五千名先天武者,一千名上仙門弟子前來,特地來冀州府城幫助你們對付妖獸,你們可知道了?”
武義點頭:“知道了……陸前輩……”
隨即,武義終於反應過來:“啊!陸前輩,您帶了三萬多人來?”
“當然!”陸瑤說道,“這船上現在還有些空隙,你們這些人也都上來吧,我們一起去冀州府城。”
隨着她的話,巨船的船舷旁冒出了密密麻麻的人影,一時之間數不盡數,果然半分虛言也沒有,足足數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