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麪人?”
五位師祖和衆位武道金丹強者稍一思索,便都明白了厲同口中所言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星光妖纓此次前來都沒有太多掩飾,那個人爲何要特意‘蒙’上自己的臉不叫別人看出來?可想而知,此人的定是有什麼理由不能暴‘露’。
這也正是古怪之處:按照常理推測,這個‘蒙’麪人應該就是帶着星光妖油另外一個妖獸進入上仙‘門’的望宮蘇荼。望宮蘇荼需要‘蒙’面示人,需要擔心被人認出來嗎?
唯一有可能擔心被人認出的,就只能是隱藏衆人之間的人,也就是說,那‘蒙’麪人極有可能便是內‘奸’!
“那人究竟是誰?難道我們六大‘門’派之中當真有人是‘奸’細不成?”丹鼎派尚師祖說着話,目光落在厲同身上。
卡師祖卻是更加直接,伸手在厲同的傷口上方虛空一按,開口說道:“一股寒冰之氣,兩股血腥味道的元氣,不,不對,還摻雜了一點其他的東西……這似乎不像是三個人出手。”
厲同帶着傷處、勉強說道:“的確是三個人,確認無疑。”
“我也的確只看到三個人!”趙全海說道。
卡師祖神‘色’中帶着一絲不解:“這可真是奇了,三種元氣屬‘性’之外,怎麼會有其他的元氣痕跡?”
趙全海吃驚道:“卡師伯,我的確只看到三個人,應該再無他人才對!”
“所以才令人納悶……”卡師祖說着話,仔細思索起來。
尚師祖卻又發現一處不對;“即便如此,那星光妖纓的元氣也不應該是那種血腥元氣,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蹊蹺?”
衆人都心中暗暗奇怪,陸瑤卻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對方行蹤詭秘,要說奇怪當然會有一些奇怪。趙全海,你帶着厲同下去療傷吧,其餘的事情等他傷勢好了再說也不遲。”
趙全海這纔回過神來,急忙掏出一顆療傷丹‘藥’給厲同服下,然後叫來四名青玄‘門’弟子擡穩了厲同,對五位師祖告辭。
眼看厲同和青玄‘門’衆人都已經退下,陸瑤這才收回注視的目光,說道:“此事的確詭異非常,一時之間也難見端詳。只是有此一事,我們的確卻也能夠知道星光妖油那個望宮蘇荼對於我們的野心依舊不死,接下來各‘門’派還是要嚴格巡邏,注意警戒。”
“這的確是應有之意。”付流雲說道,話題忽然一轉,“不過我有些好奇,爲何星光妖油望宮蘇荼——”
“付師兄!還請慎言!”陸瑤忽然開口,揚聲喝道。
付流雲愕然:“陸師妹這是何意?”
“你要說什麼我大概已經猜到,只不過你一旦說出口來,我們五個‘門’派都要臉面有損
。難不成我們真要做咄咄‘逼’人的小人,將人家都害死不成?”陸瑤冷冷說道。
付流雲聞言,面上表情更是驚訝,過了數息方纔說道:“原來你已經想到了?”
“所以你纔不能說出口,如今人多口雜,說出去的後果豈不是更加嚴重?付師兄做好這種準備了嗎?”陸瑤淡淡說道。
付流雲默然,終於不再說話。
兩人對話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有些叫人猜測不到究竟說的是什麼,不過其他三位師祖和幾位武道金丹武者卻已經透過這樣的對話獲得了不少信息。
顯然,付流雲想到了一件可能對青玄‘門’有害的事情,然後陸瑤阻止了他,至於這件事情指的究竟是什麼,衆人便只能心內去想,再也不好開口問出來了。
什麼事情會害死青玄‘門’衆人?什麼事情會產生嚴重後果?
三位師祖和數位武道金丹武者對此事也只能猜測到這種地步,其餘各‘門’派衆弟子更是滿頭霧水半點‘摸’不着頭腦、不知道陸瑤和付流雲兩人正在打什麼機鋒。
“都各自散了吧,回去歇息。”陸瑤開口說道,“大家也都看到了,妖獸並未走遠只是暫且撤離,隨時都可能再來進攻,還請諸位不要掉以輕心,明日的巡邏照舊。”
說着話,也不等衆人回話,她又伸手指向了人羣:“遊仙兒,你跟我來。”
人羣中的遊仙兒正看着那一灘凌‘亂’的血跡怔怔發呆,聽到這話連忙應了一聲,跟在陸瑤身後,兩人便穿過人羣向外走去。
上仙‘門’衆弟子也都不敢遲疑,連忙聽從陸瑤的話回去休息。
其餘四位師祖稍作遲疑,也都命令‘門’下弟子各自回去休息。
衆人散去之後,尚師祖、元師祖、卡師祖卻是一起找上了付流雲,四人不約而同地用出隔絕外界感知的方法將這周圍的情形都遮蔽住。
“你和陸師妹兩人說的究竟是什麼事?爲何會有可能危害到青玄‘門’的生存?”尚師祖開口問道。
付流雲神‘色’嚴肅地說道:“因爲我們想到的同一個可能一旦說出來,只要有人動心,青玄‘門’就永無安寧之日,更是再也沒有任何復起的可能!”
“這樣嚴重?”卡師祖沉聲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
“你們會不會垂涎某一件寶物?”付流雲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
“寶物?”
尚師祖、元師祖、卡師祖三人都是微微一怔,隨即眼神又微微亮起。
卡師祖問道:“什麼寶物?和青玄‘門’有關?”
元師祖更是多想一步:“我明白了
!你指的是青玄‘門’有寶物,不對,不是青玄‘門’有寶物,而是厲同身上有寶物!結合今晚的事情以及以前星光妖油望宮蘇荼對青玄‘門’的數次襲擊,更能夠得到這個結論,厲同身上有寶物,而且是星光妖纓都要渴望得到的寶物!”
“沒錯!我正是想到了這一點!”付流雲說道,“厲同身上有一件十分了得的寶物,連妖王境界的妖獸都渴望得到。”
尚師祖和卡師祖聽到此處也都跟着明白過來,尚師祖驚歎道:“怪不得陸瑤要阻止這件事情,說出來之後,對於現在的青玄‘門’的確是滅‘門’大禍,我們固然沒有要得到寶物的意思,但是難保下面的人不動心。”
卡師祖則是說道:“如此說來,厲同那幾次能夠從星光妖油望宮蘇荼兩人手中逃出來,也是拼接了這件寶物?如此說來,這件寶物可真是了不得!”
尚師祖目光微微一寒,隨即又恢復了平時的懶散語氣:“這麼說,卡師兄是想要得到這寶物?”
“我要這東西做什麼?”卡師祖不以爲然地說道,“青玄‘門’就這一點念想,我還不至於這時候還窺覷小輩寶物、趁火打劫的地步!”
“再者說——”
卡師祖哈哈一笑,按住了腰間的厚背大砍刀:“我有刀就足夠了,那還要什麼寶物?”
“那就請卡師兄和我站在一起,我們一起幫青玄‘門’守住此寶,給青玄‘門’留下最後一口氣!”尚師祖開口說道。
卡師祖怔了一下,看向元師祖和付流雲兩人:“怎麼?你們兩個這等修爲,還是動心了嗎?”
又對尚師祖說道:“不過這樣也好,這樣最有意思,他們兩個要對付青玄‘門’,我們要守住青玄‘門’,這樣一來豈不是有意思得多?”
“要不要現在來打一場?”
元師祖頓時冷哼一聲:“我豈是趁人之危的人?你們兩個未免太小看我了?本來我還有些好奇厲同究竟是憑藉這寶物將煉體進行到這種地步,你們兩個這樣說,卻是坐實了我有小人之心!好,如此也罷,我不過問此事便罷了!”
他這樣說,尚師祖和卡師祖兩人倒也不感覺意外:元師祖畢竟是鍾元派的師祖,對於能夠煉體的功法和寶貝格外上心,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倒是他忍痛放棄,肯袖手旁觀,纔是叫兩人都稍感吃驚——這元師祖修煉時間比尚師祖和卡師祖都要少的多,‘性’子裡面的驕傲自矜卻叫他多了一種與衆不同的決斷和美麗。
當然,袖手旁觀已經是元師祖能夠做到的極限,他怎麼也不會還會和尚師祖、卡師祖兩人站在同一立場。
尚師祖和卡師祖兩人和死去的宮師祖一向頗有‘交’情,此時一起站出來維護青玄‘門’,同樣是情理之中
。以元師祖的驕傲,又哪會願意這樣獻殷勤?
尚師祖和卡師祖兩人的目光便又一起落在付流雲的身上。
付流雲淡淡一笑:“沒想到宮老兒時候,咱們‘精’誠合作了不到一月,又要開始敵對……”
“這麼說,你是一定要得到這件寶物了?”尚師祖沉聲問道。
付流雲指了指自己蒼白麪龐:“宮老兒打傷了我,我叫他的徒子徒孫用一件寶物來償還,豈不甚好?況且,這件寶物說不定能夠治療我的傷勢。”
尚師祖冷哼一聲:“說來說去,你也不過就是動心了而已。當初宮師弟收拾你,果真目光不錯,付流雲,你這人的品格真不配做一個元嬰化身境界的武者!”
一旁袖手旁觀的元師祖忽然開口:“既然你想要這寶物,之前爲何會當衆提出?你若是悄悄偷走這寶物,豈不是更好?”
付流雲原本‘陰’沉的臉龐又笑了起來:“那自然是因爲——厲同如今已經是個廢物,寶物只怕也被人取走了!”
“這——”
尚師祖和卡師祖兩人頓時面面相覷,隨後一起苦笑着指向了付流雲:“原來你在戲耍我們!”
元師祖也是面‘露’笑意看向付流雲。付流雲哈哈笑着,擡起臉來眼中卻全無笑意。我說的並未全是惡意,卻也並非全是假話……你們錯以爲我會就此放棄,那可就是大錯而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