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同神色變冷:“符甲派弟子這是要指名道姓辱罵我青玄門的師門前輩麼?”
那獐頭鼠目的矮個小子頓時乾笑一聲——侮辱一名武道金丹強者的干係太大,他怎麼敢承認?
雖然他已經被早入門的師兄們提點過可以找青玄門門下弟子出氣,但是如此大的干係,他一個剛入門的新弟子實在承擔不起。
“病秧子,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只不過說你們藍師伯對你病情關心罷了,其餘的事情我可沒有多說一句話!我有些奇怪,你既然有病,是怎麼入的青玄門?難道這一次青玄門招收外門弟子竟然找不到一個沒病的人嗎?”
厲同早已經看出了他的居心,淡淡說道:“說這麼多,你無非就是想要激怒我,想要和我比試。既然如此,我就答應你了。比試開始之後,我們兩個比一場!”
“哼哼,比一場怎麼夠?”那獐頭鼠目的矮個男子笑道,“除去這一次的雜役弟子之外,青玄門真正參加比試的外門弟子共有二十人,我們符甲派也出二十名外門弟子。咱們一個一個地上臺去比試,到最後,就看哪一家的外門弟子先輸光,這樣豈不是更好?”
厲同聞言,對身旁一名外門弟子問道:“還可以這樣比試?”
“洪掌門之前並未說,不過應當是可以的。”那青玄門外門弟子說道。
一旁的何平等四名雜役弟子晉升的外門弟子也走過來,領頭的何平也知道這二十名新弟子中其實厲同實力最強,生怕他一時衝動答應了,開口道:“此事事關重大,還要請三位師伯來決斷,厲同你先不要答應。”
厲同聞言,微微頷首,同意了何平的話。
再看向獐頭鼠目的矮個男人以及他身後那七八個符甲派弟子——他們個個面帶不懷好意的笑容,顯然成竹在胸。
此事的背後,絕非是簡單的弟子之間的衝突。若沒有丹鼎派的武道金丹強者的首肯,這些弟子絕不會提出二十對二十這樣的比試方法。
符甲派顯然早已經做好了決斷,就是要和青玄門對決!
厲同感覺衝這符甲派咄咄逼人的背後倒是可以看出來一點什麼:丹鼎派和青玄門的交情透過青玄門宮師祖和丹鼎派尚師祖兩人的交情便可以看出來,而青玄門和符甲派之間的仇怨,從這一次比試中也可以看出來。
雙方若是無冤無仇,符甲派怎會這樣逼上門來?
何平看了一眼符甲派的弟子,快步走到前面武道金丹強者的位置,低聲在郭嵩陽面前稟報了事情經過。
郭嵩陽面無表情,趙全海和藍雅芝也都面色嚴肅,三人一起看向武道金丹強者之中那姓白的白髮老者和另外一名穿着綬金八卦袍的中年男子。
那白髮老者和穿着綬金八卦袍的中年男子也都擡頭望來,雙方互視一眼,俱都轉回頭去。
“此事可以。”郭嵩陽面無表情,開口說道。
趙全海和藍雅芝面上一動,想要說話又都忍住:符甲派在前期最能發揮優勢,幾張符紙便能夠鎖定勝局,這二十對二十基本已經註定了青玄門有敗無勝。雖然比試不公平,但是之前青玄門師祖都已經說過此行的要旨,本來就不是爲了爭強好勝而來。
就如同壓抑了厲同的真實修爲一般,最主要的便是要讓其他人都知道,青玄門這一次的新弟子中沒有絕頂天才。讓出這樣的虛名來,讓青玄門能夠安心低調發展、安心低調地慢慢培養厲同這個真正的天才。
正因爲此,趙全海和藍雅芝雖然心中有些不太舒服,但是最終都有忍住沒再開口,任憑郭嵩陽去安排。
何平聽到郭嵩陽這麼說,頓時也吃了一驚:符甲派的優勢郭師伯豈會不知道?怎會答應這樣荒謬的比試?對方只要使用幾張符紙,那些先天甚至連先天都還不到的外門弟子怎麼可能抵擋?
這些外門弟子才入門三個月,之前便有幾名後天九層的武者、到現在也沒有突破到先天層次,面對先天武者都難以應付的符紙,幾乎就等於叫他們送命一般。
微微停頓一下,何平最終也沒有等到郭嵩陽改口,頓時明白這件事情的確是無可更改,便應了一聲,轉身回到厲同等人面前。
“郭師伯已經答應了此事。”何平開口說道。
符甲派那獐頭鼠目的矮個男子聞言,頓時和身後數人都笑了起來,與之相比,青玄門的外門弟子則是面面相覷,都多了幾分不安。
“既然青玄門答應下來,那就好辦了!”
那獐頭鼠目的矮個男子繞着三四十人的符甲派外門弟子隊伍跑了一圈,帶出來十九人,站到了青玄門外門弟子面前:“我們符甲派已經準備好了,你們青玄門準備好了嗎?”
厲同回頭,對其餘十九名弟子說道:“整理一下兵器和衣服,站在我後面,稍後我第一個上。”
符甲派那矮個男子頓時哈哈大笑:“哈哈,你當然第一個上!你這個病秧子早死早超生!”
厲同懶得理會他這種毫無意義的激將話,也根本不會因此而動搖了自己的心志。
“聽說你們符甲派這一次有了一個絕頂天才,也在這二十人之中嗎?”厲同開口問道。
那矮個男子不屑地冷哼一聲:“就憑你們這些人,也配清師兄出手?”
“焦大昌,你又胡說什麼?青玄門諸位師弟畢竟也是六大門派的師兄弟,你如此指摘人家可不好。”一個平緩的聲音從符甲派二十名外門弟子的身後傳出來,叫正在對峙的青玄門弟子和符甲派弟子都爲之一靜。
那獐頭鼠目的矮個男子連忙側身回頭:“清師兄說的是,說得好極了!嘿嘿,不過他們的確不是清師兄的對手,這也是實實在在的真話!”
那清師兄約二十三四歲,脣紅齒白、面若冠玉,正是英姿勃發的年紀、配上一副英俊面孔,叫男人一見之下就要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着實是一個少見的少年英才。
聽了這獐頭鼠目的焦大昌的吹捧,清師兄也不多言,只是淡淡一笑,目光掃過青玄門衆外門弟子,微微頷首之後便轉回頭去。
他雖未再多說什麼,開口也算和氣,衆人卻都已經感覺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