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老爲厲同解除顧慮之後,邱掌門也開口說道:“其實天台山六大門派基本也不會太過注重門下弟子的來歷和師承。並不會強迫任何人和從前的門派和師父斷絕關係,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
厲同聞言,便也心內放鬆不少:“既然如此,也就是說這六大門派其實並不怎麼關心門下弟子?”
邱掌門和莫如陰一起點頭,莫如陰開口道:“似乎的確是在這種生活小節上基本不怎麼管束,更關心門下弟子的武道修爲。六十年前,武玄門有一位天才進入六大門派之一的神兵門,據他有一次回來時候的描述,六大門派的規矩是私下裡面鬥毆比鬥皆可,輸贏傷勢自負,只是不可私下殺人,若是真要殺人,稟告一名執事作爲公證,生死決鬥也可。”
厲同聞言,心中暗道:“果然並不怎麼關心這些弟子,丹霞派平日裡連弟子打架爭鬥都要管束,而在那裡,似乎只要願意殺人也並無不可。”
念頭一轉,厲同又開口對莫如陰問道:“如今那位武玄門的天才在何處?”
莫如陰苦笑一聲:“我怎會知道?那時候那人其實已經和我們武玄門關係不大,在那神刀門內呆了數年之後,偶爾回家之時路過武玄門纔上來看一眼,說了幾句話。我們武玄門雖然是盡心盡力討好他,希望他能夠看在以往的情面上多有幫助,他卻根本毫不理會。”
“說到底,終究已經不是冀州府這一塊層面上的人物,和我們這些人的接觸範圍已經大有不同,他已經不屑於和我們來往了!”
厲同聞言,頓時皺眉:“此人心性如此涼薄?六十年前你們武玄門可曾記得他是什麼修爲?怎麼這樣倨傲?”
厲同這麼一說,不只是莫如陰,就連邱掌門、謝善雲臉上也都出現了苦笑。(. )
莫如陰面帶苦笑說道:“天台山六大門派選天下英才的事情,不只是大齊國,各國都有,每一個被選上的人都是少有的天才,加入天台山六大門派之後,進步只會比原來更快。其中的佼佼者甚至從後天九層開始,不出數年就能達到築基境界,在這樣大的進步之後,和原來的宗門關係又能有多麼親密?何謂天性涼薄?”
“甚至於,有的家族培養出來的天才從此不再理會自己的家族,一心留在天台山,這也是常有之事。”
看了厲同一樣,莫如陰又說道:“至於六十年前那人,他是年齡十八,後天九層,去了神兵門,數年之後,先天六層回來,完成了許多人一輩子都不可能完成的跨越。”
厲同聽了這話心中也不由詫異:自己能夠進展如此之迅速,是因爲有渾天珠和第二房屋幫助自己,這天台山上有何奧秘,竟能讓這麼多人如此迅速提升實力?
而且這天台山六大門派明顯不太關心弟子死活,怎麼又會有這麼大魅力,引得這麼多人拋棄原來門派和家族,甚至不願意再下天台山?
厲同心中好奇之餘,倒是猜想了一個可能的情況:莫非是隻有呆在天台山上方能如此快速進步,所以纔會有這種情形?
回過神來,厲同對邱掌門等人說道:“若是我去了天台山,或許會因爲修煉一時半會兒不能立刻回來。但是絕不會因此而冷淡了和丹霞派的關係,請諸位放心就是了。”
邱掌門笑了笑:“你這話我自然相信,只不過你的心性堅定,追求武道的心比許多人都要強,恐怕你比其他人更少返回。”
“這也是應當。”柳長老幹巴巴地說道,“與厲同的前途比起來,這些小事大可忽略。”
王老婆子輕咳一聲,說道:“只是可惜了我家明月,半年後也該是先天高手,了不得的天才。只可惜冀州府只有一個名額,任誰也爭不過厲同。”
時明月面色沉靜,微有些失落,不過輕咬貝齒之後又振作了精神:“婆婆,其實我感覺這天台山不去也好,去了之後怕是以後也難以見到婆婆了……再者說了,婆婆你還不相信我的天賦嗎?這一次不去天台上,那就等下一次好了。”
“再等下一次,你在這裡一耽擱,快速發展的機會沒有了,只怕你就泯然衆人了!”王老婆子有些可惜地搖着頭說道。
她雖然說的可憐,有些叫人同情,但是她自己卻也知道此事既然有厲同,萬萬不可能落在時明月的身上。
“其實,這也不是沒有辦法……”武玄門掌門莫如陰忽地輕笑一聲,轉着眼睛看着厲同說道。
厲同有些奇怪:“嗯?這件事有辦法?什麼辦法?”
王老婆子反應尤其大,滕地一聲站起身來:“你有辦法?什麼辦法?如果你真的有辦法,老婆子我就再也不記恨你手下走狗打傷我的事情,這件事我再也不提!”
莫如陰笑着看向邱掌門:“邱掌門,冀州府和渭州府相比,兩者整體武道修爲哪個更強?”
邱掌門莫名其妙:“自然是渭州府更強。”
“你估計渭州府有幾個去天台山的名額?”莫如陰又問道。
邱掌門回想一下,說道:“以往都是兩個吧?我以前外出遊歷依稀記得。怎麼了,你怎麼突然問起這件事情?”
莫如陰看着他笑了笑,目光卻落在了厲同身上:“這一次倒是拜厲公子所賜,渭州府年輕一代已經沒有拿得出手的人物。厲公子大可以寫一封信過去,叫他們渭州府推舉明月姑娘和我們武玄門的弟子堵新振作爲這一次的上天台山名額。”
“畢竟他們渭州府恐怕也會有些頭疼,若是推出一些歪瓜裂棗來,天台山使者恐怕也會發怒,懲罰他們吧?說不定從此之後不給他們名額都有可能,他們豈能不怕?”
“嗯?”邱掌門和柳長老等人頓時都聽出了這裡面還有故事。什麼叫拜厲同所賜,渭州府年輕一代已經沒有人物?爲何又是厲同寫一封信過去,命令渭州府的家族們聽他的命令?柳長老微一皺眉,看向厲同:“這又是怎麼回事?這件事你沒有和我說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