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明星突然推開了車門,從車內彈跳了出來,右臂平舉,握在手中的掌中雷對準着士官的腦袋。[百度+谷歌搜索1314。cOm]胸脯急劇地起伏,臉面上綻放着紅暈。
“敢於向前走出一步,我打爆你的天靈蓋!我這不是阻擾你們執行任務,而是在捍衛渡邊聯隊長的尊嚴!”
士官的氣焰一下子熄滅了下去。他沒有想到看上去挺斯文的中國姑娘,發起怒來也是如此的張狂。
儘管眼前自己佔着人多勢衆的優勢,但是,仍然沒有勇氣向前跨進一步。
他在認識眼前這位姑娘的時候,也聽說了這位姑娘的能耐:不僅精通三個國家的語言,而且槍法了得。
渡邊因此纔將這位姑娘作爲自己的機要秘書,因此而特別器重這位姑娘。
“給我接通渡邊聯隊長的私人電話!”啓明星餘怒未息,揮動着槍口向士官發出號令。
小日本就是他媽的欺軟怕硬的王八蛋。士官在啓明星的喝令聲中,頓時顯得十分的乖順。哼哼哈哈地應承着啓明星,近乎小跑步地衝向城門旁邊的崗亭。
日寇的士官,抓起電話的話柄,右手抓着電話機的搖柄,轉動了一週,又停了下來,瞪着一雙大眼望着啓明星有些尷尬地說道:“請報出渡邊聯隊長的私人號碼。”
啓明星幾步跨到崗亭邊,動作粗魯地奪過士官手中的話柄,接通了電話,一陣子日語對話後,又將手中的話柄遞給士官。
士官頓時雙腳併攏,雙手託着話柄,臉『色』大變,口中不住地發出嗨嗨嗨的叫喊。
士官放下手中的話柄,走向啓明星的跟前,突然象是斷了頸脊椎一樣地點了一下頭,誠惶誠恐地向啓明星說道:“多有冒犯,請你多多包涵!”
啓明星顯得極不耐煩的樣子,一邊走向轎車,一邊揮了揮手。
啓明星啓動轎車,火狐和李玉剛暗地裡舒出了一口氣,同時,都向啓明星投向敬佩的眼光。
“找死!還不趕緊讓開道路,打開城門?!”士官跺足揮手,向舉起槍支堵住城門口的日寇士兵嚎叫。
來不及啓動摩托車的士兵,手忙腳『亂』地將摩托車推向城門的一邊,一部分士兵衝向城門前,慌慌張張地將城門推向兩旁,讓出一條道路。
黑『色』轎車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不緊不慢地衝出了城門。
轎車出了南城門,車內的氣氛頓時就顯得輕鬆了許多。啓明星象是會見了久別的兄弟姐妹一般,向火狐和李玉剛瞭解着組織上的情況。
火狐只是在偶爾回答着,李玉剛難以向啓明星迴答不上的問題。在李玉剛與啓明星熱情的交談中,火狐心中在思考着另一個問題:戰鬥敵人心臟裡的同志,的確是智勇雙全勇士。
出於組織原則和紀律,火狐是不會向啓明星打聽,關於她是如何潛伏進渡邊聯隊長的身邊,也不會去了解啓明星的身世和經歷。
但是,內心中,除了對啓明星有了更深厚的敬佩外,確實想得到啓明星更多的情況。
啓明星的真實姓名叫『毛』萌,也就是在八仙城擔任過警備團團長職務的『毛』莽的獨生女。就是她,從父親的槍口下,營救了秋實。也是秋實兩次的出手相助,才讓她獲得了第三次生命。
『毛』萌是一位有志向,愛憎分明的姑娘。.從她能辨別是非曲直的那時起,在感謝父親養育之恩的同時,對於父親的所作所爲很是憤慨。
忠孝難以兩全。在她能獨立生活時,她深藏着對父親的怨恨,獨自離開了父母,來到赤水城讀書求學。
『毛』萌最初的想法,是想畢業後成爲一名涉外律師,爲懦弱的『政府』討回公道。
日寇的鐵蹄踏碎了她的夢想,讓她在血淋淋的現實中成熟起來。她毅然放棄了自己的專業,與幾名熱血的同學奔赴抗戰聖地延安。憑着自己的學識,向組織上提交了從事情報工作的申請。
組織上同意了她的申請,並且,根據她的特長,進行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專業技能訓練。
赤水城淪陷後,組織上決定派她打入到日寇在赤水城的最高指揮機關,蒐集和傳遞日寇的機密情報。
『毛』萌是通過救護渡邊靜的機會,漸漸地進入到渡邊的辦公室,成爲渡邊的機要秘書。
渡邊靜是渡邊的女兒,在遭遇到一夥身份不明人的襲擊時,前來中國不久。
渡邊靜因爲來到中國不久,所以,對於中國的風土人情感到十分的稀奇。連續幾天來,都是早出晚歸,留戀於赤水城的大街小巷,饕餮着攤點上的傳統小吃。
在第五天的中午,渡邊靜正在又一個攤點上吃着小吃的時候,一夥不明身份的人突然問到了她的跟前,不由分說,抓着她的胳膊就要開跑。
跟隨着保護她的兩名日本士兵,根本就沒有反抗和叫喊的機會,就被那夥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渡邊靜拼命的掙扎和瘋狂的叫喊,激起那夥人的憤怒。其中一人抽出了大刀,忽然砍向渡邊靜。
『毛』萌就是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沒有絲毫猶豫地撲倒地渡邊靜的身上,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砍向渡邊靜的刀鋒。
日寇追趕了過來,那夥不明身份的人顯得十分倉皇地逃遁了,驚魂未定的渡邊靜,從『毛』萌的身子底下爬了出來,望着血流如注的『毛』萌,手舞足蹈地向涌向周圍的士兵發出呼叫。
『毛』萌被渡邊靜送到了陸軍醫院,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甦醒過來。在渡邊靜的極力挽留中,『毛』萌在陸軍醫院休養了一個多星期。
『毛』萌精通日語,比渡邊靜也大不了幾歲,幾天的朝夕相處,她們就變成了姐妹一般的朋友。
渡邊靜在得知『毛』萌因爲失業,而孤身一人四海流浪時,堅定地將『毛』萌推薦到父親的身邊。
起初,渡邊並沒有同意,不過,又經不住女兒的糾纏,勉強地答應讓『毛』萌在聯隊中幹些雜事。後來,與『毛』萌接觸多了,發現『毛』萌對於方案工作很有經驗,又精通三國語言,況且,沒有流『露』出一絲半點的可疑跡象。因此,將『毛』萌提拔到自己的身邊,做了自己的機要秘書。指派教官,傳授和訓練『毛』萌的『射』擊本領。
『毛』萌營救渡邊靜,不是偶合,而是組織上精心策劃的,讓『毛』萌潛伏到渡邊身邊的計劃。那夥不明身份的人,都是『毛』萌的戰友。
這時,『毛』萌將轎車行駛到道路的一旁,剎住車子說道:“現在快要趕往到榕城的地界了,又是夜深人靜,絕對地安全,快將那位受傷的同志轉移到車內來吧。出來的時候,我偷偷地帶上了『藥』物的紗帶,算是歪打正着地派上了用場。”
李玉剛的臉面頓時拉了下來,坐在坐位上沒有行動,氣呼呼地說道:“我們是在演繹農夫和蛇的故事,什麼同志不同志?我們犧牲了王鐵,營救出來的是一名國民黨特工。真不知道有人是怎麼想的?”
『毛』萌忽然轉過身來,『露』出一臉的疑『惑』,掃視着火狐和李玉剛,驚訝而又悲痛地問道:“我們犧牲了一名同志?營救出來的是國民黨的特工?”
火狐深沉地嘆息了一聲,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實不相瞞,他是我的親侄子。但是,我敢於肯定地說,我那侄子雖然是身在國民黨的陣營中,但是,絕對是一位忠誠的抗日戰士。我瞭解他,支隊長洪流也清楚他。我相信,如果是支隊長處在我這樣的情形下,也會作出與我一樣的決定。”
李玉剛望了一眼火狐,沒有吭聲,急忙打開了車門,奔向後備箱。從後備箱中抱起呼吸聲粗重起來的秋實,鑽進車內。
『毛』萌此時已經打開了車內的頂燈,從一個包裹中拿出了『藥』物和紗帶,準備給秋實敷『藥』包紮。
當她的目光看清秋實的面目時,雙手突然顫抖了一下,差一點抖落了手中的『藥』物和紗帶。同時,脫口驚呼道:“怎麼會是他?我尋找他很長一段時間了,也沒有尋找到他的下落!”
“你們認識?”火狐和李玉剛不約而同地問道。
“你的家在八仙城?我怎麼不認識你?”『毛』萌望着火狐,答非所問。
火狐一時弄不清其中的原委,瞪着一雙大眼,沒有回答,只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我不是八仙城的人,但是在八仙城間斷地生活了一些時候。我叫『毛』萌,幾年前,八仙城警備團的團長『毛』莽,就是我的父親。”『毛』萌簡短而又毫不隱瞞地說出了自己的身世。
“你是『毛』莽的女兒?真是冤家路窄,當年差點害得我們家破人亡的人,就是『毛』莽!”火狐說出這句話語時,鬚眉皆張,口中發出咬牙切齒的聲響。
李玉剛望着火狐的神情,頓時大驚失『色』,急忙轉過向來,用背部擋住火狐,同時一聲緊一聲地說道:“隊長!你要冷靜,不要衝動,我們是戰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