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厲容銘微昂着頭,語氣散漫傲慢。
門開了,楊律師走了進來。
“厲總,這是離婚協議書。”楊律師走進來時一眼就看到了簡初,明白了什麼,只是恭敬地雙手遞過了協議書。
厲容銘伸手接過,一目十行,然後,放下了離婚協議書。
“厲總,關於財產分配的事?”楊律師一時也沒想到厲容銘會如此快的提出離婚,畢竟之前一點預兆都沒有,但該要弄清楚的問題還是要問清楚的,畢竟這可是終生大事。
“不必了,我淨身出戶。”楊律師的話纔剛說完,簡初立即冷聲搶答道,順手拉開了皮包,從裡面掏出了幾個精緻的珠寶盒子來,那是上次在南城時,他替她買的珠寶,她一次也沒戴過,現在原封不動地擺放到了他的面前,淡淡說道:“厲總,這也是你的東西,我用不慣,還給你吧。”
厲容銘眸光跳躍着,緊盯着面前的珠寶盒,突然想笑。
他買給她的東西,她不屑一顧,從沒戴過;而她的脖子此刻還戴着樂辰逸替她買的鑽戒項蓮,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吧。
很好,好極!
他臉上漸漸地浮起一抹不可捉摸的笑意來,擡起雙手鼓掌:“不錯,有骨氣,不過,我倒要看看你這骨氣能有多牛。”
說完把臉扭向了楊律師:“楊律師,你先出去下,有事再叫你。”
楊律師看了他們一眼,只得應聲走了出去。
“你,跟我來。”厲容銘嘴角滿是輕俏冷絕的笑,拿起桌上的離婚協議書,站起來朝着裡面的套房走去,走路的姿勢又跩又**。
簡初略一遲疑,只得跟了過去。
剛進臥房,厲容銘就順手脫下了西裝狠狠甩到了一旁的牀頭櫃上,鬆開了領帶結,扯下來丟到一旁,坐在牀上,擡起狂野放浪的眼眸望着她,聲音又冷酷又邪肆:“想要我簽字離婚,那就好好取悅我,再陪我睡一次,睡個散夥覺,我若愉悅滿意了,自然就會簽字了。”
說完,他如帝王般坐着,尊貴而冷傲地凝着她。
“你……無恥,混蛋。”簡初一聽,秀眉倒豎,咬牙切齒,轉身就要走。
“這可是你最後一次機會,能順利離婚的機會,若錯過了,以後我再也不會給你半點希望了,能不能把握好,那就看你自已了。”厲容銘冷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穿透空氣,強勢而冷厲,幽冷而邪魅。
簡初邁出的腳收了回來。
厲容銘脫下了手中的名錶,慢條斯禮地放到了一旁的牀頭櫃上,躺了下去,嘴角是幽冷的笑。
簡初的心七下八下的,極爲複雜。
這男人說得出來就做得出來,她深信不疑。
他們之間真的沒必要再牽連了。
去美國前,一定要把這婚離了,拖泥帶水的,對誰都不好。
她滿腦子混亂,耳邊聽到厲容銘冷嘲熱諷的聲音:
“何必裝什麼清高呢,我們之間又不是第一次,如果沒記錯,那時的你還蠻享受的嘛,今天就看你的表現了,誰讓我現在很想要你呢,不要讓我等太久嘍,我的耐心向來都沒有那麼好的。”
就是不想這樣放了她,不甘心,怎麼說也要讓她難以忘記。
他就是有這麼混,這麼不盡人情。
勾引了他就想跑,門都沒有!
過了今天,她也許會恨他吧。
恨也好,恨也好過他們從此後無牽無掛,恨也好過從此後把他忘得乾乾淨淨。
他就是不想讓她痛快!
他厲容銘從來就不是一個善人!對待這樣一個能將他們的孩子殺死的女人更加不需要憐惜什麼了。
“算了,既然不願意,我也不強求,離婚那就算了吧。”他坐起來,拿起一旁的離婚協議書就要撕掉。
這一刻,他竟然不希望她答應了,畢竟剛剛因爲氣憤之極衝動之下才做出的決定。
可他的手還沒開撕,她就毅然轉過了身來,清晰地答道:“好,我滿足你。”
厲容銘心底一空,失落,復又跌坐了下去。
“好。”他咬牙,開始動手脫褲子,很快就四仰八叉地躺在了牀上,像個君王般:“你,過來,像上次那樣取悅我。”
“上次?”簡初的身子微微發抖,腦袋一陣漿糊。
厲容銘冷笑:“想讓我替你翻案時,你能拿自已的身子在牀上來求我,這次我也要像那次那樣,要心甘情願的,極盡所能的取悅我,不許少一分一毫,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簡初瞪着他,很久很久,眼圈突然紅了。
“阿銘,求求你,放過我吧。”
厲容銘面無表情,看了她一眼,別過了臉去,硬起心腸,冷冷說道:“放過你?怎麼可能?如果你不願離婚,那倒可以考慮,若要講條件,沒可能。”
簡初咬緊了脣,下一秒,丟掉了手裡的袋子,開始動手**服。
上面只穿了件碎花長袖,下身是裙子,並不難脫。
可她的手指發顫,哆嗦着,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脫掉了上衣,只剩下了胸罩。
“過來。”厲容銘躺在牀上,朝她施令。
簡初硬着頭皮走上前去。
坐在了他的身邊。
“阿銘,我們可以好合好散的。”她輕垂眼瞼,躡嚅着,眼淚順着眼角流了出來。
女人坐在了他的身邊,那股這段日子對她的思念與等待像潮水般朝着厲容銘襲來,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把她拉了過來。
簡初被他拉得趴到了他的懷裡。
二具身體親密貼合的瞬間,各自都被一股電流灼燒了。
厲容銘聞着身上女人淡淡的梅花香,往事一股腦的涌上心頭,心在一陣陣抽痛。
寧願時間就這樣停留了,寧願就這樣抱在一起,哪怕她是被逼的,他也願意這樣幸福下去。
他對她的愛早已深入到了骨髓,這輩子,若沒有了她,他再不會有愛情了。
簡初的手麻木地解着他胸前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慢慢露出了男人健碩的胸膛。
“像那天晚上那般吻我。”厲容銘身上開始發燙,那是一股難抑的久違的激qing,往昔那種**到極致的快感讓他渾身瞬間激動了起來,忘了一切,下腹也在加速膨脹。
女人俯頭,涼薄的脣落在他的胸上,吻着他的胸,一點點的,往下而去,溫熱的眼淚滴在了他胸前的肌膚上,一點一點的,像是滴在了他的心上。
厲容銘渾身顫粟了下,強烈忍住了那種想要抱住她翻身壓在身下,好好溫柔細緻愛撫她的衝動。
只是任由着她的吻由胸口一路往下落在了腹部……
那樣的一種感覺喚取了他久違的沉醉,腦海裡都是在挪威酒店,在這套房裡,還有在南城時,他們恩愛纏綿的鏡頭,擡頭看到了她眼裡的淚,心一下就軟化了。
他的小初是那麼的善良,怎麼會忍心打掉他們的孩子呢。
“小初,告訴我,你並沒有打掉我們的孩子,對不對?”他的大手落在她的秀髮上,聲音溫柔如風,帶着期望。
簡初的身子抖了下,頭都沒擡,脣瓣貼着他的肌膚,話語很冷很絕:“不,打掉了,我不會替你生下孩子的。”
“你……”厲容銘的身子瞬間冰涼,像跌入了萬丈冰淵,咬緊了牙關,“好,算你狠。”
簡初的心狠狠抽了下,眨掉了眼裡的淚,屈辱的開始繼續吻他。
“嘔……”猛然間,一股強烈的噁心從心底泛起,她捂着嘴坐了起來。
“怎麼了?”厲容銘聽到了她反胃的嘔吐聲,睜開眼睛,冷冷問道。
“阿銘,對不起,我已經不比從前了,現在只要看到你就反胃想吐,沒辦法再繼續做下去了。”強烈的噁心感襲上來,她捂着嘴又反覆乾嘔了幾下,滿臉脹得通紅。
好似被一盆冰水當頭澆透,厲容銘整顆心都涼了!
“你,簡初,真該死。”他無比挫敗地坐了起來,臉色鐵青。
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到了這種地步了,竟然看到他都噁心了。
他會如此地讓她厭煩噁心,這tm的也太打擊那顆驕傲自尊的心了。
這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
此時的簡初乾嘔幾次後,把胃裡的那股酸氣徹底勾引了上來,再也無法控制,捂着嘴真的跑到衛生間裡去吐了。
厲容銘臉色鐵青,快速穿了上衣褲子,坐在了牀頭,從牀頭櫃上拉開抽屜,找出一支鉛字筆來。
手指顫抖着,心裡苦澀得像喝進了石灰水。
衛生間裡簡初的嘔吐聲一陣陣清晰傳進了他的耳中。
他們之間已經徹底走到盡頭了,再也沒有修復的可能了。
現在的她竟然會如此的厭惡他,以至於看到他就想吐。
都如此了,還怎麼可能行夫妻之事呢,更別提什麼恩愛了。
苦澀一笑,不再猶豫,在簽字方一欄,龍飛鳳舞地寫下了自已的大名。
簡初剛走出來,厲容銘把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摔到了她的臉上,拿起西服,轉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簡初雙手接過從臉上跌落的離婚協議書,雙手顫抖着,眼淚模糊了視線。
他終於放她一條生路了。
他們終於可以重獲自由了。
可爲什麼心會那麼的痛。
他到底還是不相信她。
連孕吐的反應都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