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初淡笑出聲,“阿辰,謝謝你,對於利用了你,我真的很不好意思,放心,一個星期後,拿到離婚證後,我會搬到沈飛飛那裡去的。”
既然註定是前路無望,註定了終身會要孤獨度過,又何必要苦苦糾纏呢。
有他的日子裡,陪着他看遍了沿途的風景,或高興,或幸福,或美麗,或淒涼,從今後她將獨自面對寂寞,但她並不後悔,只是這一刻,她的內心卻是如此的寂寞。
樂辰逸聽了,皺起了眉來。
“初初,我知道你內心難過,但請不要遠離我,讓我來陪着你度過這段痛苦難過的時光,我有足夠的信心等你,等回你的愛。”
他言辭懇切,非常真誠。
“阿辰,我不願意拖累你,連累你的名聲,我們會是最好的朋友。”簡初固執地搖了搖頭,允喬慧的話在她耳邊響起,她不應該連累他的,畢竟他還是單着呢。
樂辰逸知道她決定了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只是嘆息着說道:“初初,真拿你沒辦法,你還是這麼的固執,但請答應我,不要離我太遠。”
他相信只要他用心澆灌,有朝一日她仍是會試着接受他的,畢竟以前,他們也曾相愛過。
但他仍不會勉強她。
只因爲不想讓她痛苦難過。
晚上時,簡初才能安穩地睡過去。
半夜時分,手機不停地響了起來。
只睜開眼睛的瞬間,簡初就意識到電話會是誰打的了。
她在g城並不認識很多人,更不會有人莫名其妙地在深更半夜打她電話了,這人一定是厲容銘。
心彷彿在一瞬間就靠近了那個靈魂,同樣孤寂的靈魂。
他一定很痛苦吧,一樣也會是睡不着覺吧,否則也不會半夜打她電話了。
她爬了起來,赤腳跑去沙發邊拿手機。
手機上面‘老公’二個字閃閃發亮。
心突然痛得不能呼吸,所有堅強的僞裝在這一刻,萬籟俱寂的深夜裡全部褪了下來。
她想,如果此時,他就這樣出現在她的面前,從天而降。
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撲進他的懷裡。
可是這隻能是想象!
她不可以與他再有來往,好不容易做出的決定也不能就這樣毀了。
手機響了幾遍後,她毅然掛斷了電話,隨後關機了。
這一夜晚,她再無眠,在牀上翻來覆去的,心已疼得麻木,但她一直堅守着,再不會有任何困惑,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的事,不會再隨意更改了。
更何況雪寒鬆也沒有食言,他確實放過了天勝集團,因此她不可以有任何反悔了。
第二天,所有的g城娛樂頭條,新聞頭條,都是昨晚挪威酒店選美髮生槍戰的事,當然最熱門的就是她和厲容銘的婚變。
各種報道都有,特別是那段現場直播,更是讓人津津樂道。
更有大量緋聞大肆渲染威名赫赫的天勝集團總裁厲容銘被戴綠帽子的事,還有簡初紅杏出牆門事件,厲容銘,雪薇,簡初,樂辰逸之間的複雜的戀情關係,大抵可以拍上一臺電視劇了,或者攢寫一本狗血的言情了。
簡初才起牀,打開手機,裡面的頭條裡全是他們的事,下面的留言不堪入目,不過,她心淡然,只是看了一眼後,關掉了手機。
現在最讓她頭疼的是徐蔓刪的事,她還住在厲容銘的公寓裡,被他的人看管了起來,一日徐蔓刪不搬出來,她就會一日不能安心,總感覺有什麼軟勒還捏在他的手中,而他們之間也不能斷得徹底。
“阿辰,今天我陪你去上班吧。”大早,簡初坐在梳妝檯上化了史上最久最厚的濃妝才掩蓋了臉上的黯淡與灰暗,遮掩了臉上的青黑眼圈。
“好,我樂意你陪着。”樂辰逸手拿着公文包,一身得體的西裝,貼着他骨賂精奇的身軀,深黑色的眼眸宛若繁華薄澈的夜空星辰優雅溫順,能讓人深深迷戀。
只是這樣美好的男人,她卻要掂污了他的名聲,想想都是一種罪過。
樂辰勉牽起她的手,讓她的手掛在了他的胳膊上,二人相攜着出現在別墅門口。
纔出來,就有守候在旁的記者上來問道:“厲太太,樂總,你們這是同居了嗎?”
簡初嫣然一笑,不置可否。
樂辰逸溫存的看着她,絲毫不理會記者的問話。
司機把車開出來。
樂辰逸替她打開車門。
二人相攜着低頭坐進了車子裡。
豪車在記者的眼皮底下絕塵而去。
“初初,我想聘請你當樂氏集團的總設計師。”車子上樂辰逸溫文爾雅地請求着。
簡初失笑:“樂總,我連大學都沒畢業,你確定要聘請我這樣的小混混,不會砸了你的飯碗,毀了樂氏集團的名聲麼。”
“當然不會,對你我很有信心,你可以邊工作邊學習,這是完全可以有的。”樂辰逸自信地答。
簡初則搖了搖頭,“阿辰,不要取笑我了,等這段時間一過,我就會去澤強建築大學學習的,如果三年後我學有所成,真的有點真材實料了,會考慮你的聘請要求的。”
樂辰逸笑:“那好,我等着那麼一天。”
樂氏集團設在g市繁華的商貿街一棟高級公寓裡,公司剛剛起步,公司只是租用了三層,但樂氏集團也是個實力雄厚的公司,短短一個來月就承建了不少業務,公司裡的裝裱非常華麗上檔次。
豪車在公司門口停了下來。
身材修長,一身銀灰色西裝的男人正站在公司的大門口,垂順的面料緊緊貼着男人的身軀,可以清晰地看見腹前的肌肉和精壯的胸,上衣角被身後的風吹得微微翻起,額前細碎的髮絲凌亂,面無表情的俊臉上面是那麼的憔悴,怎麼看都讓人心疼。
簡初還在遠遠的就看到了他,厲容銘。
那個曾經讓她恨入骨髓,到如今又讓她無法割捨的男人。
他沉然站着,目光沉銳地望着前面剛剛停下的豪車。
車門打開。
“請。”樂辰逸瀟灑地先走下車來,向裡面的女人說了聲‘請’字。
簡初微微一笑,從車裡把手伸向了他。
樂辰逸拉着她的手,輕輕一帶,簡初就從車廂裡鑽了出來。
二人手挽着手,有說有笑地從厲容銘面前飄過,直接無視了他。
“小初,跟我回去。”厲容銘跨步向前,不由分說地拖起了簡初的手就要強行帶走。
“厲容銘,放開我。”這傢伙力大無窮,簡初被他拖得快要飄了起來,她大聲喝着,用力掙扎。
“不行,今天你必須跟我回去。”厲容銘的面色駭人,俊俏的臉龐上面還有昨天樂辰逸拳頭留下的青紫色。
“厲容銘,放開初初。”樂辰逸短暫失神後,立即反應過來,幾步搶過去,攔在了她的前面,怒聲喝道。
“樂辰逸,讓開,簡初現在還是我的妻子,你這樣做算什麼,犯法麼?若再不識好歹,我立即毀掉你的公司,把你趕出g城。”厲容銘怒火沖天,衝着他惡狠狠地威脅着,眸眼裡都是血絲。
昨晚,他半夜醒來後,再沒有睡着,放了滿滿一浴缸冷水,把自已泡了進去,冰涼徹骨的寒意迫使他的頭腦冷靜了下來。
冷靜思考後,再一細想就覺得整個事情都很怪異。
最讓他想不通的就是簡初的表現,明明在槍戰發生時,簡初還不顧生命危險地往會議中心裡跑,就是爲了執行自已對她佈置的任務,甚至在途中,他打電話讓她離開時,她仍然是關心擔憂他的,甚至叮囑他注意安全,那個語氣可不像是裝的。
可只在短短的時間裡,她的態度爲什麼會轉變得那麼快呢?
思索了整晚後,他得出一個結論:必定是雪寒鬆要挾了她。
畢竟他趕去會議中心時,離落告訴他是因爲簡初被雪寒鬆劫持了的原故。
這女人的心思一向很重,逃避也是她一慣的作風。
還有昨天,天勝集團突然就好端端的了,那筆融資款也是安全的到賬了,可憑着他對雪寒鬆的瞭解,如此陰險的他又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地放過他呢?
所有的種種跡象表明,這其中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簡初與雪寒鬆達成了某種協議,以犧牲她自已的幸福爲前提來換取雪寒鬆的手下留情,保住天勝集團。
這樣的事情對這個女人來說是完全可以有的。
她真會承攬起一切,來保全他和公司。
這個傻女人!
當他躺在浴缸裡,冰冷徹骨的冷水浸着他的肌膚時,他想到了這點,腦海裡突然開闊起來,心裡忍不住一陣抽疼。
死女人,你難道不懂我的心麼!
一個天勝集團算什麼,憑他敏銳的頭腦,凌利的手腕,就算天勝集團已經一無所有了,他也照樣能東山再起,這真算不得什麼!
可活捉雪寒鬆,替她翻案,能夠讓她重拾信心生活下去,這於他來說纔是最重要的。
她怎麼就對他這麼沒信心呢?
還是她根本就不相信他!
看來,她還是不瞭解他。
他是男人,用得着她來保護麼!
昨天,在會議中心裡,她那樣的做法,真比殺了他還要難過,難道不知道這樣做纔是傷他最深麼!
想通了這點,心中涌起股喜悅的同時,也是滿腹的心酸。
如果沒有了她,就算擁有十個天勝集團那又怎麼樣呢?
因此,大清早,就來到了樂氏集團門口等他們。
樂辰逸的住址,他並不清楚,但樂氏集團,他可是清清楚楚的。
果然,大清早就看到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