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初邊被厲容銘拖着,邊回頭望着樂辰逸,心中忐忑不安,各種滋味都有。
她擔憂着樂辰逸的傷,這病房裡冷冷清清的,又擔心着他會孤獨寂寞,很明顯,今晚她走了後,樂辰逸一定會是孤獨寂寞的,依他的xing格,也並不會去請什麼特護過來,更不會接受厲容銘的安排了。
除非她能留下來。
可現在厲容銘強勢地牽着她的手,強硬地帶她離開這兒,她是不可能留得下了,沒有任何理由,因爲她現在是厲太太。
心裡萬般不是滋味。
直到這一刻,她發現,其實樂辰逸也是刻進了她的生命裡的,雖然,他不如厲容銘那麼深入到骨髓,可卻也是真實存在的。
只是她能感覺到樂辰逸帶給她的感情到目前爲止更像親人般。
而厲容銘留給她的到底是愛還是恨,一時半會真沒辦法分清楚。
“初初,放心走吧,我沒事的。”樂辰逸看到了她眼裡的那點光,心情徒地愉悅起來,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來,他體貼入微的安慰着她,給了她一個放心的微笑。
看到樂辰逸的笑,簡初的心終於能安了下來,跟着厲容銘離開了病房。
前面厲容銘的臉則象青茄,又黑又紫,簡直是難看到了極點。
她的女人當着他的面竟與別的男人眉目傳情的,好過份呀。
心裡的那股氣憋得難受極了。
強行帶着簡初出來,把丟在了房車後面的軟牀上。
發動車子,似乎所有的怒氣都撒在了心愛的豪車上,整個豪車被他開得彪了起來,發出轟轟怒吼聲,就連躺在醫院病牀上的樂辰逸都能聽到。
簡初心驚膽顫地坐在後面,手指因爲害怕握得車窗杆緊緊的,瞪着他說不出話來。
車子剛開進明龍閣裡,管家李正魁就迎了出來。
“少爺,少nainai,祭祖活動就要開始了,人都到齊了,只等你們了呢。”
“好,馬上到。”厲容銘把手中的鑰匙交給了前來泊車的司機,拉着簡初的手坐上了電動車朝着祠堂而去。
厲家的大年夜都要祭祖,這是厲家祖上的規矩。
簡初也是明白的,厲容銘更明白,因此,他幾乎是把簡初給強拉了回來。
這樣的活動要是簡初沒有參加,真的會引起李季敏強烈不滿,還有厲家的各位長輩也會是非常反感簡初的,畢竟現在的簡初還是厲家的長房長孫媳呢。
聽到祭祖,簡初就會想到祠堂,想到那二次對她的審判,心裡涼嗖嗖的,渾身上下都是寒意森森,身子都會禁不住抖了下。
厲容銘感知到了她的強烈不安,大掌用力握住了她的手,食指在她的掌心上撩撥着,示意她不要緊張。
厲容銘帶給簡初的溫暖很快讓她的心平靜了下來。
不得不說,其實這傢伙的心有時還是蠻細的,也很懂得照顧人,若從他對雪薇的堅守看,這男人對愛情還是很專一的,比如,在那二年裡,鮮少看到他的緋聞,只是一心一意地守着雪薇,甚至就連結婚,面對着長相漂亮的妻子,也能做到目不斜視。
這樣的男人,若能得到他全身心的愛,做他的女人應該還是會比較幸福的。
這一路上,簡初的思維凌亂不成章法,心有千千結,儘想些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厲容銘一直緊緊握着她的手,壓低着的聲音磁xing動人:“放心,跟着我就行了。”
簡初點了點頭。
祠堂裡站滿了人,就連厲義欽都已經來了。
“阿銘,今天是什麼日子,所有的人都到齊了,就差你們二個了,讓這麼多人等真的好麼?”李季敏的目光落在厲容銘緊握着簡初的手上,眸光陰冷了許多,板着臉孔教訓着他們,兒子跟着這個女人就不會有好事,做什麼事情都不上心,最近更是聽說,他工作上的事都疏散了許多,這可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厲容銘若無其事地答道:“媽,我陪簡初的親媽吃團圓飯去了,她一個人孤苦無依的住在外面,只有簡初一個女兒,作爲女兒女婿我們是應該去陪着吃餐飯的。”
“嗯,阿銘,做得對。”厲老爺子正坐在香供案旁,聽到厲容銘這樣回答,滿意地點頭認可了:“簡初的親媽徐蔓刪從來都沒能夠作爲長輩參加女兒的婚禮,甚至連女兒嫁入婆家都沒能有機會過來看看,這確實是一大遺憾,也是她的不幸,阿銘,你平時要多去照顧下她,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你的長輩。”
簡初的心裡一暖,聲音有些哽咽:“謝謝您,爺爺。”
“哼。”李季敏聽到這兒,臉色更加沉了,心裡暗暗嘟囔着:厲家又不是慈善家,已經對一個貪得無厭的許如梅夠仁慈了,現在還要搭上一個沒人要的窮酸的徐蔓刪,這兒子的命就那麼苦呢,偏偏要去找個這樣窮酸的媳婦,偏偏厲老爺子還對她們還處處關照着,怎麼想都覺得窩火。
這樣一想,看簡初那是更加不順眼了。
厲義欽則對着簡初微微點了點頭,環視一週,清了清嗓音:“既然人都來了,那就開始吧。”
幾房的管家準備好了香蠟蓮子,哀樂聲響起,請來的穿着珈挲的僧廟和尚緩緩走了進來,嘴裡念着佛經,開始了長達二個小時的祭祖活動。
厲家向來重視這樣的祭祖儀式,厲老爺子更是重視,到了他的手裡,幾乎把祭祖活動當成了正事大事來cao辦,因此厲家的家風一向還算是清正的,雖然不說個個都出色,有大出息,但除了厲義睿外,還真沒有出個什麼不肖子,想來,這都是厲老爺子這個家主當得有方的緣故。
御龍閣的三樓,雪薇緊張不安地在屋中踱着腳步,整張臉上都是焦慮不安。
厲家的祠堂裡佛音不斷傳來,祭祖儀示正如火如荼地舉行着。
因爲她還不是厲家的人,沒有嫁進來,當然也是沒有資格去參加的,因此,她只能遠遠站着,不能近前。
米色的窗簾前,是她蒼白的臉,毫無血色。
她已經搬進了厲容銘的臥房裡來了,向着這個目標又前進了一步,離那裡很近了。
可她的心卻越來越不安了。
這個不安的轉變就是厲容銘,她感覺厲容銘已經不愛她了,他愛上了那個女人。
這纔是最可怕的。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樓下傳來了腳步聲,就聽到管家李瑞的聲音:“少爺,少nainai回來了。”
她騰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