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向朵回到原先東東住的那個小公寓,洗澡後看了一眼手機,很安靜,沒有任何來電跟信息,自嘲地笑了笑,他都讓她滾了,又怎麼還會找她呢?
放下手機,抱着孩子睡覺,東東今晚也很少講話,沒有跟平時那樣呱噪,因爲他感覺到了麻麻的心情不好,而且他自己的心情也很不好。
隔天睡醒後,一大早向朵帶着孩子跟如姨一起去了附近的菜市場買菜,如姨走在前面,時不時回頭看看她,臉色正常表情也正常。
向朵很少跟孩子在一起出來外面,此時牽着東東的手,站在菜市場的門口,笑得很開心,找不到一點失落的影子,回去後學着做飯,陪孩子電視說話,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其他的事也沒有去多想。
翌日,整個安城都變了天,向氏企業在一天之內易主,被不知名的神秘人物收購了,而王局也被雙gui,新屆領導上任的第一天就打電話問候了洛四爺。
洛繁,明亮整潔的總裁辦公室裡,雪莉站起楠木桌前,“洛總,向氏那邊的董事打電話過來問你什麼時候過去開個會,要怎麼回覆呢?”
洛景琛丟開筆,身上的襯衫精緻到一絲不苟,忽略掉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貴氣質,看起來是十分迷人的,眉目未動,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她都不急,那羣老傢伙急什麼?”
又抿着薄脣道:“告訴他們我沒空!”
“好的,洛總,我去傳達您的意思。”說完後她便帶上門出去了。
高大的身姿靠向大班椅,從已經被打開過的信封裡面抽出幾張照片,女人笑靨如花的模樣映入他眼底,抱着孩子整個人散發着不可思議的柔和光芒,站在菜市場門口,後面的人羣全都成了背景。
男人的輪廓散出一層又一層的陰霾,爾後冷哼一聲,在他面前從來就沒有這麼溫柔,對那個小胖貨就笑得跟朵花似的。
向朵呆在家裡沒怎麼去關注新聞,雪莉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在陪孩子看漫畫,“喂,雪莉。”雪莉其實很少找她,一般都是有事纔打給她。
“副總,你如果有時間的話就回去向氏看看吧。”雖然向朵已經離職了,但在雪莉心目中,永遠都是她的領導。
向朵起身,走向窗邊,聞出不同不同尋常的味道,“向氏怎麼了?”
“副總,我不能說太多的,你要是沒空回去的話,打個電話過去公司那邊也好。”
“好,我知道了。”掛斷通話,向朵撥通另一個號碼,如果不是向氏發生了什麼大事的話,雪莉不會專門來提醒她的。
電話顯示接通後,她開門見山地問:“徐叔叔,我是向朵,公司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由於她只是掛名董事,平時有什麼事他們也不會通知她,徐叔叔是向氏的老員工。
“向小姐,你還不知道啊?我們公司被收購了。”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什麼?”好端端的怎麼會被收購了,“什麼時候的事?被誰給收購了?”
“今天一早我來上班就接到了消息,我只是一個小員工,哪裡會知道那麼多事啊……”
向氏是爸爸的心血跟驕傲,她沒有辦法接受變成別人的,整個人亂成一糟,握着手機走來走去,驀然聯想到雪莉的話,眯了眯眼睛,如果這事跟洛氏沒有關係的話,雪莉不可能會知道的。
喊來了如姨看着東東,她匆匆忙忙地跑下樓,在車上又問了雪莉他在不在公司,卻被告知他參加什麼展覽會了。
趕去展覽會的會場,那邊的工作人員說他半個小時之前走了,拿起手機又打給了他,依舊顯示忙音中,混蛋,是不是把她拉黑了!
心慌意亂之下,她只能選擇回去聖庭等他,推開門的一瞬間卻聞到了嗆鼻的煙味,她拍上門,大步朝裡面走進去,果然看到坐在沙發中央的男人。
還以爲他會對她避而不見,可原來已經坐在家裡等她送上門了。
洛景琛雙腿交疊在一起,手指夾着香菸擱在膝蓋上,白色的襯衫跟米色沙發顏色相得益彰,煞是好看,也顯得這個男人優雅到不像話,一如初見般的高高在上貴公子。
掀起眼眸,
淡淡地睨着一臉氣沖沖的女人,勾着薄脣,噪音是聽不清楚任何情緒,“捨得回來了?”
她今天穿了件及膝裙,前面有一整排的精美釦子,頭髮編排成一根辮子落在右側,看起去有種清新脫俗的味道,她極少走這種清純路線,難不成脫離了他,就能變得更加年輕了?
目光最後落在她的鞋子上面,着急成這樣,進門連鞋都忘記換,視線又慢慢挪回到她的小臉,終於爲了向氏過來找他了,這在他的意料之內,可又覺得索然無味,難道她喜歡吃硬不吃軟麼?
向朵站在他面前,“洛景琛,你什麼意思?”
眉目精緻的男人慢條斯理地抽着煙,不說話,她看着他這股淡定閒適的模樣就來氣,上前一步,一字一句地說:“我問你,你收購我的公司是什麼意思?”
在此之前,他從未表現出對向氏感興趣的樣子,所以她也沒有想過有一天向氏會落入他手裡,畢竟一個傳統企業並沒有那些新興企業那種吸引人。
他眼神勾勒出笑意,掠了她一眼,“你的公司,你確定?”洛景琛臉上的笑很欠扁,“現在向氏是我的,你的消息真是滯後,磨蹭了半天才來找我。”
她咬牙,明明就是他想耍她,故意吊着她的胃口,讓她找不到他!
洛景琛把桌上一杯白開水往前推了推,望着她抿緊的脣瓣,問道:“瞧你,這一臉着急上火的表情,要不要喝點水?”
向朵看都沒看那杯水,視線從頭到尾都只放在他的臉上,聲音冰涼,“你不是讓我滾嗎?”
小時候以爲滾這個字只是一個詞,後來才明白這個字有多傷人心。
他放下腿,將煙掐滅在水晶灰缸裡,似笑非笑地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聽話了?我讓你滾你就真滾了。”
煙是被掐滅了的,可整個屋子的空氣還是瀰漫着一股濃郁的煙味,也不知道他抽了多少根菸,才把客廳弄得這樣烏煙瘴氣的,隔着煙霧看不清楚他的神情,脣畔沁出嘲弄的弧度,“秦琳不給你睡麼?你要耍心機威脅我回來給你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