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童瞳進入酒吧的時候,暗中保護她的保鏢這一次嚴謹了很多,上一次在酒吧街那邊就出事了,所以這一次,保鏢立刻跟了進去,不過楊亞亞約的蘭桂坊酒吧也算是有檔次的酒吧,倒沒有太鬧騰,可是童瞳就如同真的會惹禍一般,直接和黑虎那幫人動起手來,凌厲非凡的身手,讓保鏢震驚的愣住,後背一陣一陣的發涼,譚長官不是故意惡整自己吧?童小姐這樣的身手,基本是不需要保鏢的。
可是變故發生的太快,四周圍了不少人,保鏢想要過去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童瞳身後抵上的手槍,腳步立刻頓了下來,快速的將幾人的面容記錄了下來,可是剛要跟着出酒吧繼續跟蹤,暗中卻有人阻擋下來,出手狠絕,讓保鏢知道自己遇到了高手,一個比自己厲害很多的高手,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可是暗中阻攔自己的人卻並沒有下殺手。
所以鏢再次追出來的時候,早已經失去了童瞳的身影,垃圾桶邊有一塊拉下的手機後蓋,保鏢快速的撿起,從垃圾桶裡找到了三部手機,保鏢立刻通知了譚景御,只希望可以儘快的找到童瞳的下落。
童瞳失蹤了兩個小時了,同時失蹤的還有關露,通過童瞳手機的號碼顯示,第三個女孩竟然是楊局長的女兒楊亞亞。
“小關,這件案子交給你辦,一定要將人質安全的救回來!”楊局長失去了一貫的老謀深算,滿臉的凝重之色,端着茶杯的手剋制不住的顫抖着,可是楊局卻沒有察覺到茶杯里根本就沒有茶水。
“是,楊局。”關曜在詢問了楊亞亞的相關情況之後,快速的向着刑偵處外跑了過去,溫和的臉上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肅穆,一手拿下了鼻樑上的眼鏡,露出一雙銳利如芒的雙目,這些人只怕都是衝着潘家原來的!
而此刻,怡然園,公寓裡。
“譚景御,你不是說派了人保護小瞳的嗎?怎麼會被人給綁架走?”沐放已經慌了,他一貫都是冷靜的人,可是一想到童瞳被綁架了,沐放那俊美的臉上表情急切不安着,語調很衝,直接對着譚景御發火。
“我保證,小丫頭一定安全的回來,她受傷了,你雙倍找我討回來。”譚景御倒沒有在意沐放的遷怒,一手攬過他的肩膀,將人按在了沙發上,總是懶散的臉上表情帶着讓人感覺到安撫的沉穩之色,“你不要急,我已經派出所有的人了,會找到小丫頭的。”
沐放害怕,是真的害怕,那些人之前已經殺了四個人焚屍了,之後又在看守所,關曜的戒備之下,還是將李寶纔給殺了,如今童瞳被抓走了,沐放真的害怕等自己找到的是童瞳的屍體。
可是此刻,譚景御的話,卻讓沐放莫名的有些安心,這個總是痞子味十足,整天胡鬧的混蛋這一會卻給人一種從未有過的安穩,讓沐放也冷靜下來,也明白自己對譚景御發火根本就是無理取鬧,看着他的目光不由的多了一份歉意。
“二哥,上頭怎麼說?”看着掛了電話走出來的譚驥炎,譚景御快速的站起身來,童瞳的身手譚景御已經知道了,而暗中派過去的保鏢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是卻敵不過對方,三分鐘就被撂倒了,譚景御知道這不能怪保鏢技不如人,而是對方太強大了,這件事果真不容小覷,光天化日之下,在酒吧直接綁人,軍方這一次牽扯進來的只怕是一條大魚,所以纔敢這樣的鋌而走險。
“已經在調出軍用衛星查找酒吧外,小瞳被綁走時的影像。”譚驥炎峻冷着臉龐,看起來比起沐放要冷靜了很多。
酒吧裡面和外面的探頭都被人刻意的給弄掉了,而根據保鏢描述畫出的頭像在軍方的資料庫裡找不到相對應的人,看來有些資料一早就被人給刪除了,所以對方纔敢這樣拋頭露面的餓綁人,不過沒有監控探頭,還有軍事衛星,只是花了譚驥炎不少的時間打電話斡旋。
“我倒要看看軍方這一條大魚是誰?”譚景御朗然的笑着,看起來英俊瀟灑,可是那眼神卻如同譚驥炎一般,冷的駭人。
譚景御快速的打開了筆記本,迅速的切入到相應的畫面,軍事衛星記錄的影像,自己這樣的職位都沒有權利去調,譚景御一開始是準備讓譚老爺子假公濟私一回,畢竟被抓走的還有關露和楊亞亞,即使兩家人再不待見小丫頭,不看僧面看佛面,而且這件事如此惡劣,老爺子應該會幫忙,可是二哥卻拒絕了,自己直接聯繫了人,讓譚景御有些震驚,二哥到底有怎麼樣的人際關係網。
譚驥炎越是憤怒卻越是冷靜,原本以爲有譚家和關家這樣的強大的背景,絕對沒有人敢對小瞳動手的,更何況知道她的身手之後,譚驥炎是真的安心了很多,而且暗中還有小御派的保鏢,可是事實卻是人就在自己的掌控的地方被綁架走了!
大手猛然的攥成了拳頭,這一刻,譚驥炎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是太過於弱小了,所以還是有人敢動自己的人,如果那些人如同之前對付李寶才,對付那些焚屍的人一般,直接動小瞳動手,那麼自己就算到最後查清楚所有的一切又如何?能挽回失去的嗎?
緊抿的薄脣抿成了一條線,譚驥炎峻冷深刻的五官此刻緩緩褪去了那原本覆蓋的寒霜,可是卻顯得更加的陰冷駭人,隱隱之中,那陰霾的鳳眸裡冷光凌厲,如同一頭野獸已經不受控制的破柙而出,血淋淋的,只等着將敵人給一片一片的撕碎。
譚景御這邊已經切入進了系統,畫面在快速的變化着,片刻之後,終於看到了夜晚酒吧門外童瞳等人被綁架的一幕,幾張面孔和之前保鏢描述的一模一樣,汽車是一輛黑色的suv,譚景御迅速的將車牌處鎖定,放大,卻是沒有掛牌的黑車。
“這些人查不到身份,車子也沒有車牌,這要怎麼查?”沐放看着被押上車的童瞳,畫面裡,還是一張平靜的小臉,看起來倒沒有什麼害怕,這才稍微有點放心,至少沒有小瞳沒有受傷。
“至少小丫頭是安全的,否則對方不必要大手筆的綁人。”譚景御快速的將suv的車子截圖下來,然後發了出去,讓自己的部下同時在交通部的系統裡,繼續追查車子的下落。
這是一件極其繁瑣的工作,順着suv離開的方向,在每一個路口,比對車型,然後繼續下一步的追查,再比對車型。
半個小時之後。
“譚長官,汽車從京津唐高速路口下了,停在郊區,我們立刻派最近的人過去。”這樣繁瑣的比對非常的麻煩,可是卻有了結果。
“我也要過去!”沐放快速的站起身來,一回頭看向臉色嚴肅的譚驥炎,“你不過去嗎?”
“不用過去了,已經跟丟了車子,那輛車只怕是個誘餌。”譚驥炎沒有沐放的興奮之色,冷沉着峻臉,眉宇緊皺着,將目光從電腦屏幕上移開,這些人能制服小瞳,能在短短三分鐘之內阻擋下保鏢,這樣身手的人,怎麼可能這麼簡單通過交通部的監控影像就找到車子。
“只要在沒有監控的路邊停一下車,將人轉移到另一輛我們根本不知道的車子裡,這輛suv就失去了作用。”譚景御看着臉色從輕鬆又轉爲凝重的沐放,那原本張揚妖孽的面容失去了光彩,黯淡着,眉頭緊鎖,滿是擔心
“那你還派人過去有什麼用?”從希望到希望被打碎,沐放憤怒的對着譚景御吼了起來,猛然的站起身向着客廳的陽臺走了過去,被緞帶紮起的黑髮在身後微微的晃動着,夜色之下,沐放站在陽臺上看着外面的萬家燈火,只要一想到此刻童瞳被人給綁走了,生死不明,那俊美如斯的臉上滿是憂愁,譚家和關家聯手都還找不到人,沐放知道自己那一點人脈根本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門鈴響了起來,沐放明知道這不可能是童瞳回來了,卻還是忍不住的轉過身看了過去,卻見關曜一臉沉重之色的走了過來,沒有戴眼鏡,那銳利的目光不再有任何的掩飾,“這是剛剛刑偵處收到的,我們初步的判斷沒有錯,潘家原沒有被他們抓走。”
“譚景御,你不是說小瞳不會受傷嗎?”當沐放看到照片上被綁在椅子上關露,溼漉漉着頭髮,紅腫着臉,被抽打着血肉模糊的上半身,俊顏蒼白一變,終於忍不住的對着譚景御吼了起來,拿着照片的雙手顫抖個不停,關露被打成這樣,那小瞳呢?小瞳會怎麼樣?那個孩子那麼乖巧,這些混蛋,畜生怎麼能下的了手。
譚景御也是一驚,這照片說明了什麼?對方已經殺了好幾個人了,不管是之前在關曜的密切保護之下殺了李寶才,還是今天綁架小丫頭,都充分展露了對方強大的實力,關姐這一張被打的照片只說明一點,對方在示威,如果潘家原不交出來,只怕第二個人就是小丫頭,然後就是楊亞亞!
“公安部的新聞部已經將楊亞亞被綁架的消息發了出去,也將潘家原的照片公佈了出去,希望他不管躲在哪裡,能自己出現最好,有普通市民能認出來就更好了!”關曜看了一眼焦躁不安的沐放,隨後看向臉色陰沉的譚驥炎,這真的只是一個巧合,誰也沒有想到楊亞亞竟然會約小瞳見面,而剛好一起被抓了。
“潘家原這一次藏的還真深,從影視城失蹤之後,就一直找不到下落,這些幕後黑手估計也是找不到他,所以纔會用這樣的辦法!”譚景御一想到自己被沐放給吼了抱怨了,尤其這一張賞心悅目的臉,此刻滿是怒容,桃花眼裡失去了往日的妖孽,變成了深沉的擔憂和不安,譚景御笑的就有些的冷,最好不要讓自己找到他們,否則一鍋端了,還便宜這些混蛋了,好不容易和小放放關係好了那麼一點點,這些混蛋,讓自己在小放放面前瞬間就形象大跌!
譚驥炎點燃了一支菸,沉默的坐了下來,白色的煙霧蔓延開來,這一張冷峻如刻的臉龐上有着更加深沉的思索,譚驥炎將所有的一切從腦海裡過了一遍,理順着思路,想的更深更遠。
“他們不單單是要逼出潘家原,也是在警告我們不要繼續調查下去。”修長的指間夾着煙,譚驥炎冷冷着聲音,眼神倨傲而凜冽,這些人真的以爲自己可以隻手遮天了,就算牽扯到了軍方又如何?敢動小瞳的人,這一次,不惜任何代價,譚驥炎絕對會讓他們挫骨揚灰,悔不當初,讓所有人都知道,任何人,只要動了小瞳之後,那代價是他們不敢想的,殺雞儆猴,否則從此之後,什麼人都敢從自己的身邊人動手,那麼這一次,自己就親手剜了這顆軍隊裡的毒瘤!
“我們調查的很隱秘,或許對方只是在綁架楊亞亞的時候,以小瞳的性格,她肯定不會坐視不理,這才導致小瞳和關姐也一起被綁架了。”關曜倒沒有譚驥炎想得這麼複雜,畢竟繼續調查的事情,關曜可是非常的保密,爲此連李寶才都被殺了,而且潘家原那裡也有很好的藉口,畢竟他騷擾了小瞳很多次,自己用男朋友的身份去調查他也是合情合理的,驥炎是不是將事情複雜化了?
“如果只是爲了逼迫潘家原現身,被虐打的人應該是楊亞亞,而且這些人知道小瞳和關姐和關家、譚家的關係,卻依舊將人一起帶走,就不僅僅是爲了逼迫潘家原了。”譚驥炎寒聲的開口,敢同時對上譚家和關家,真的不知道死活!可是這一次還是自己太過於疏忽了,一直將小瞳放在隱秘的位置,如果所有人都知道小瞳是自己的人,他們動手之前,只怕要掂量着。
“二哥,他們不是敢和我們對着來,只怕是這個案子一旦查清楚了,這些人一個個槍斃十次都不爲過,所以這是逼急了,鋌而走險。”譚景御嘴角噙着笑,懶洋洋的將照片放在了茶几上,二哥分析的很有道理,這些人之所以敢這麼膽大妄爲,隱藏的只怕是驚天大案,所以他們不敢被查出來,這才小丫頭和關姐都給抓走了。
譚景御瞄了一眼自家二哥那冰冷駭然的峻臉,心裡頭爲這些人默哀着,如果他們真的只抓了潘家原,到時候將潘家原這最後的證據給滅口了,或許這案子還真的難查了,可是如今他們的爪牙伸到了小丫頭身上,二哥這一次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一查到底,這些人慘了!
“小御將這些綁架小瞳的三個男人的照片撒網式的放出去,七大軍區,包括一些隱秘部門,既然他們是軍隊的人,記錄抹除了,可是隻要進過軍隊,勢必有人會見過他們,知道了是什麼人,順藤摸瓜的查下去。”譚驥炎將菸蒂熄滅在了菸灰缸裡,冷沉着峻顏,如今,最主要的就是找到小瞳的下落
“二哥,就算是老爺子也沒有這個權利啊?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譚景御雖然非常不想在沐放面前顯得自己很無能,可是七大軍區,檯面上,大家也都是和和氣氣,可是背地裡還都是競爭的關係,譚家和關家算是最和洽的,而且這樣或許真的能找到人,可是這得動用多大的勢力啊。
“你先做,餘下的關節我來負責,關曜,這些人肯定還在北京,不會住賓館,也不會租住公寓,來往會被人看見,很有可能藏身在郊區,但是隻要他們在北京待過,必定有人看見過,你讓所有的分局和下面的派出所,包括巡警,一家一戶的詢問,人手方面,我會從軍隊調派人手過來。”譚驥炎此刻站起身來,拿其手機向着書房走了過去。
譚景御和關曜對望一眼,然後齊刷刷的將目光看向譚驥炎那冷峻的黑色背影,他們知道譚驥炎很強大,也在暗地拉攏自己的勢力,可是他剛剛的對外對內的兩個命令,估計除了坐在第一把交椅,目前在國外進行友好訪問的大頭頭,一般人都做不到吧?這差不多是徹查整個北京,徹查七大軍區,甚至包括一些機密部門,這要多大的權利啊?
沒有人知道譚驥炎在書房了打了誰的電話,又說了什麼,但是在四十多分鐘之後,在關曜和譚景御雙雙執行的時候,一路是暢通無阻,兩個人有種置身外太空的暈眩感覺,譚景御震驚的是自家二哥除了譚家這個背景之外,還有多大的勢力和人脈,竟然能在七大軍區徹查,這個命令自古以來除了軍——委主——席,誰敢下達?
而關曜就是更震驚了,畢竟這些年他和譚驥炎差不多都是在一起,政治上的一些事情,他雖然從不會過問,可是多少也是知道一些,可是驥炎如今才二十九歲,關曜一直都知道他很強,甚至不怕和譚家對抗,可是那不是還沒有準備好嗎?爲什麼這一刻,驥炎可以動用這麼大的力量?
“現在看起來譚驥炎比你可靠多了!”沐放在緊張不安之後,聽到譚驥炎下達的這兩條命令,之前對譚驥炎的不待見,這一刻刷刷的消失不見了,那個男人真的很強大,至少比這個混蛋靠譜多了。
“小放放,不帶你這麼打擊人的!”譚景御抽搐着嘴角,可是在自家二哥強大的光芒之下,自己立刻卑微到了塵埃裡,咬牙切齒着,卻也無可奈何
中途童瞳又去了兩趟廁所,可是冬天的北京依舊寒冷,尤其是這只是塑鋼搭建的屋子,一點都不保暖,陣陣的寒意侵襲着,童瞳只感覺腹部的絞痛越來越厲害,身上陣陣的冒着冷汗,不過還是可以忍受。
而被潑了冷水的楊亞亞在渾身冰冷,又被綁着雙手雙腳,也有些的發燒,可是最慘的依舊是關露,那十鞭子導致她半夜已經燒了起來,雖然沒有了冷的感覺,可是高燒不退,傷口更是一抽一抽的痛着,讓關露粗重的喘息着,有種接近死亡的驚恐感覺。
譚驥炎撒網式的搜查下去,震驚了整個軍界,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只要進入軍隊的大門,即使在檔案上可以抹除痕跡,可是抹不去其他人的大腦記憶,凌晨一點半,消息傳給了譚景御,其中一個男人的名字已經查了出來,正是那個綁架楊亞亞的黝黑男人——趙博。
而之後的調查就容易多了,順藤摸瓜,到了凌晨四點,趙博最後去過的地方竟然是潘家原的老家,江西省一個偏遠貧困的山村——黃樹村。
“上校。”同一時間也收到了這個消息,十一快速的敲醒了臥房的門,屋子裡,容溫並沒有休息,即使昨夜他在童瞳那裡也是一夜無眠,面色雖然有些的倦累,可是依舊是那樣一個俊美,卻冷傲清寒的男人。
“我知道了,準備一下,五分鐘之後出去。”容溫關上臥房的門,打了幾個電話,立刻派人用最快的時間過去黃樹村。
其實潘家原在這一件事情裡並不知道任何的情況,他只是一個月前在楊亞亞的家中,和她一起看楊亞亞從書房裡偷偷拿出來的案件,才注意到第一個被殺焚燒的死者是他認識的村子裡的人,可是至於怎麼死的,爲什麼會死在北京潘家原完全不知道。
潘家原只知道是黃樹村的銅礦廠排污超標,造成了村民飲用水污染,然後死亡,村名是上北京信訪部門來信訪的,潘家原之所以小心翼翼,是因爲之前看過很多新聞,知道信訪的人悽慘的下場,而有些地方政府爲了自身利益,會殺人滅口,所以潘家原擔心官官相護,他和楊亞亞先分手,然後也是聽楊亞亞提到過童瞳和關曜的戀人關係,所以纔想過通過童瞳來引起關曜的注意,從而讓關曜這個刑偵處長來調查這個案子,畢竟關曜的公正正義的名聲在外,是潘家原唯一信任的警察。
可是容溫知道事情絕對不是這麼簡單,李寶才的死就是最好的證明,可是幕後到底隱藏了什麼機密,容溫之前也沒有具體的調查結論,第一排查的就是黃樹村,甚至包括黃樹村所在的鎮子和縣城,可是範圍太廣,對方隱匿的也太深,沒有查到有用的結果。不過如今知道趙博最後出現過的地方是黃樹村,那麼一切的根源勢必就在黃樹村,這樣等於鎖定而來範圍,再調查就簡單很多了。
兩輛汽車飛馳的在夜色裡疾奔着,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開着車,十一看了一眼後座的容溫,“上校,目前的情況看起來,譚家和關家和這一次毒品案子應該沒有關係。”
“嗯。”容溫冷淡的應了一個字,側着臉,目光悠遠的看着車窗外,之所以會調查譚家也只是試探,最近北京包括全國的毒品數量在上升,顯示着暗中有人在個毒品交易保駕護航,甚至是從軍方開始和地方部門相互勾結,而目標落在譚家身上,也只是因爲譚家旁系軍方里有人涉及到了毒品交易,只可惜容溫遲了一步,對方被殺了,僞裝成了意外死亡。
容溫開始調查譚家,就注意到了關曜之前查的殺人焚屍案件,李寶纔不是兇手卻被刑拘,關押在了看守所,之後被殺滅口,容溫就更加懷疑譚家和關家,然後調查到了潘家原,將人扣押下之後,意外發現他竟然也牽扯到這一次的殺人焚屍案件,可是潘家原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時間太短,對他家鄉的村子,包括鎮子,和縣城的調查也不夠仔細,這一切都是散亂的線索。
而童瞳被抓,則是在容溫的意料之中,但是也間接的說明譚家或許和自己調查的毒品案子並沒有關係,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在做戲,暗中保護童瞳的保鏢是容溫暗中監視童瞳的人給攔下的,否則一般的人,只怕不是那個保鏢的對手,但是容溫的手下,除了特別行動組之外,其他從基地出來的也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比起一般的特種兵絕對強悍許多。
童瞳關押的地方一直都在容溫的監控之下,直到譚驥炎之後所有的行動,容溫徹底不再懷疑譚家,看來譚驥炎也是在暗中調查殺人焚屍的案子,所以纔會明知道李寶纔是被冤枉誣陷的殺人兇手,卻依舊將人關押到而來看守所。
黑暗裡,童瞳身體愈加的難受,當暗中有打鬥聲傳過來時,童瞳倏地睜開眼,將腹部的絞痛和渾身的冷汗都忽略了,可惜被捆成了蠶寶寶,讓童瞳憋屈的糾結着小臉,自己這個樣子,根本就是待宰殺的獵物,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門被打開了,屋子裡很黑,外面同樣很黑,楊亞亞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關露高燒的厲害,人也是不太清醒狀態裡,童瞳眯着眼看着夜色裡走過來的身影,整個人徹底的呆愣住,怎麼可能是上校?她以爲有打鬥聲,是譚景御的人找到了自己,卻根本沒有想過暗中的人是容溫。
漆黑一片,容溫卻直接向着童瞳坐的角落徑自的走了過去,這讓童瞳再次的一驚,屋子裡有三個人,這麼黑,上校卻徑自的向着自己走過來,這說明他一早就知道自己的位置,所以從自己被綁架開始,上校就一直知道的?頭嗡嗡的難受着,童瞳呆愣愣的看着帶着黑色頭套,只餘下一雙冷幽目光的容溫。
容溫是知道童瞳有些身手的,之前暗中盯梢的人回稟她在酒吧裡和一個道上的混混打了起來,所以這會看着她愣愣的睜大眼睛看着自己,倒也沒有什麼奇怪,匕首快速的將她身上的繩索割斷了,而碰到童瞳冰冷的手時,開手銬的動作不由的怔了一下,她的手怎麼這麼涼,而且汗津津的。
童瞳之前一個人都有能力解決掉外面的五個人,更不用說如今容溫親自帶人過來而來,打鬥幾乎沒有一分鐘的時間就平靜下來了,十一和其他人直接將趙博等五個男人塞進了車子,而楊亞亞和關露也迷迷糊糊的醒了一下,只來得及看見帶着黑色頭套的人,然後又被打暈了。
既然已經查到了趙博最後出現在了黃樹村,那麼一切的根源肯定就在黃樹村,譚家和關家排除了嫌疑,容溫是準備將童瞳和關露、楊亞亞一起放進汽車裡帶回市區,然後半路放下,畢竟之前放任童瞳等人被抓,一方面是爲了試探譚家,一方面也是爲了不打草驚蛇,好繼續下一步調查。
可是黑暗之中,當童瞳忽然瞄到暗中一個紅色的光點對着容溫時,身體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向着容溫撞了過去,肩膀處火辣辣的一痛,子彈擦過右邊肩膀直接射進了他身後的汽車裡。
狙擊手!
其實不但容溫在暗中部署了人在遠處用望遠鏡監控着這一切,暗中的黑手同樣也是小心翼翼的監控着這一邊的一切,而容溫等人的出現太過於詭異而迅速,暗中監控的人根本來不及提醒趙博等人,他們都已經被擒住了,所以纔會有而來剛剛狙擊手對準容溫憤怒的一槍,可是卻被童瞳給撞開了。
容溫快速的拉着童瞳進入了最近的汽車裡,其餘等人也立刻發動了汽車離開,黑暗之中,狙擊手也明白偷襲的一槍失敗了,就不可能有第二次機會了,自己也快速的離開,否則等待自己的就只有致命的一槍。
剛剛其實不能怪容溫大意了,他事先就派了人在這邊監控着,部下沒有發現除了廢舊車場的五人,暗中還有一名狙擊手,這才導致容溫沒有防備,當然,這也不能怪容溫的手下,因爲他真的仔細的搜查了四周,可是那原本暗中的狙擊手不敬業,根本沒有一直守在暗中,而是一直鬼混到容溫他們來的前十分鐘,才從一個女人身上下來,回到自己的位置,然後剛通過望遠鏡觀察這邊,敬業一下,就發現出問題了,所以這一切只能算是一個巧合而引發的意外。
容溫不能開口,因爲白天和童瞳見過一面,她或許會記下他的聲音,可是之前童瞳那不顧一切的撞過來,擋在狙擊手的子彈面前,讓容溫黑色頭套之下的俊臉複雜的變化着,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糾纏着,理不清,斬不斷,她只是一個同名同姓的人,或許是因爲自己是來救她們的,所以當發現危險的時候,她不顧一切的擋在了自己面前,這一切合情合理,只能說童瞳是一個正直,卻有些衝動的人,那一槍很有可能會射中要害,要了她的命。
可是這麼多年來,真正能牽扯到容溫情緒的人只有小七一個,可是從小七死後,容溫的心頭那一點溫暖也跟着熄滅了,那一次任務,容溫寒了心,他不怪小七在最後關頭爲了生存要殺掉自己,在那樣的黑暗的密室裡不知道囚禁了多少天,人的理智會混亂,而基地的訓練是要求每一個組員盡最大的可能活下來,所以小七最後選擇要殺了自己而活下來,容溫並沒有絲毫的芥蒂,因爲他也做好了不惜一切代價,即使自己死亡也要將小七就出去的決定,可是他真正寒心的是小七最後那樣冷血的眼神,可是剛剛,這個同名同姓,卻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人,卻不顧一切的擋在子彈面前,這讓容溫一時之間,情緒波動的厲害。
童瞳的胳膊還在流血,雖然只是擦傷,可是血卻沒有止住,而腹部絞痛的厲害,身上陣陣冒着冷汗,童瞳靠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佝僂着身體,壓抑着那樣嘔吐的症狀,以前自己的身體不會有生理痛,所以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只是每個月這幾天有些的麻煩而已,可是此刻,童瞳才知道即使自己這身體鍛鍊的體質好了很多,可是該痛經的時候它依舊會痛,而且痛起來很要人命!
理智上,容溫知道等到了路口就可以將童瞳放下來了,可是當看着她蜷縮着身體,一動不動的靠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臉慘白的厲害,心頭的一根弦卻莫名的被撥動了,所以當十一將關露和楊亞亞在路口放下來時,容溫並沒有停車,而是一路飛馳着,最後,用一根布條綁住了童瞳的眼睛,將她帶去了國安部一個秘密的醫療據點。
這個據點,童瞳來過兩次,不知道的人以爲只是一個普通的小診所,可是當車子停下來之後,走了幾步,閉着眼睛,童瞳卻有種熟悉的感覺,而醫生的聲音就驗證了童瞳心裡頭的推測,上校果真是最好的,沒有將自己半路丟下,而是選擇冒險將自己帶過來醫治。
楊亞亞拖着關露在半途攔了一輛車,借了手機撥了電話,等了不到十分鐘,最近的巡邏車開了過來,半個小時之後,就到了軍區醫院。
“爸,我沒事,童瞳我不知道,被他們帶走了,我就看見眼前一個帶着頭套的人,然後就被打暈了,醒過來的時候就在馬路邊上了。”楊亞亞抱歉的看着關曜,自己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就被救回來的,那些救自己的人是誰也不知道,童瞳的下落就更不知道了。
譚驥炎駭然着峻臉走出了病房,關曜等人也都隨之走了出來,事情有些的不對勁,暗中救人的是誰?潘家原還是沒有出現,對方是不可能放人的,所以小瞳她們應該是被救了,可是爲什麼放了楊亞亞和關姐姐,卻獨獨小瞳不見了。
“驥炎,會不會是小瞳所在的組織動手的?”關曜壓低了聲音,這是目前關曜唯一能想到的,合情合理的推測,救了人,卻只將小瞳帶走了,除了她所在的組織,真的找不到第二種解釋了。
“不管如何,小瞳是安全的,黃樹村那邊,你準備親自過去嗎?”譚驥炎緊繃着峻臉,面色還算是冷靜,可是心頭的焦躁和不安卻在急劇的上升着,沒有看到童瞳安全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譚驥炎怎麼也放下不下。
“嗯,原本是準備找到小瞳再過去的,我一會去訂明天早上的機票,儘快趕過去。”關曜明白譚驥炎這一次是下了狠心要將案子查清楚,所以他自然會親自過去一趟黃樹村,要親自看看到底在那個偏遠的小山村藏了什麼秘密,不惜殺人焚屍,甚至連譚家和關家的人都敢綁架抓走。
童瞳胳膊上的傷口只是子彈擦傷,止血包紮之後就沒事了,手腕因爲之前掙脫繩索,也被磨的血肉模糊,不過在醫生清洗了傷口,上了特殊的藥膏之後,手腕的肌膚就消腫了,倒也沒有之前那樣怵目驚心。
而此刻,病房裡,童瞳眼睛上依舊扎着布條,黑暗裡眼睛看不見,耳朵就顯得更加的靈敏,而容溫進來的腳步聲讓童瞳莫名的繃直了身體,心怦怦的加快着跳動。
白色的病房裡,燈光之下,容溫看着坐在病牀上的清瘦身影,頭髮只是簡單的紮了起來,露出一張白皙的面容,五官精緻,眉目如畫,安安靜靜的,讓容溫幾乎有種小七再次回來的錯覺,可是童瞳那輕微的緊張情緒,卻依舊讓容溫捕捉到了,即使是那樣的相似,她依舊不是小七,小七永遠都不會在自己面前緊張不安。
(這其中有一個誤區,童瞳的情緒收斂的其實已經很好了,可是因爲容溫對童瞳太過於熟悉,陪伴了她十多年,所以纔會精準的捕捉到她細微的緊張情緒,只是容溫卻沒有發現這一點。)
已經派人去了黃樹村,自己該送她離開這個醫療據點了,之前將人帶過來已經是自己的失控!容溫俊美卻清寒的臉上又恢復了一貫的孤傲,向着牀邊走了過去,猶豫了一瞬間,常年握槍而鍛鍊的大手有些的粗糙,握住了童瞳的手,畢竟她被矇住了眼睛,沒有人牽引着走不了。
可是當握住童瞳手的那一瞬,容溫心頭一顫,有些狹長的鳳目緊縮着,瞳孔深處狂風暴雨一般卷積着複雜的情緒,這明明不是小七的手,小七的手雖然經過特殊藥水的保養,平日裡完全看不到握槍的繭子,也沒有常年訓練積留下的任何痕跡,可是小七的手依舊是強勁有力,力度甚至不比任何一個男人小。
可是掌心裡的這一隻手柔弱無骨一般,軟軟的,如同嬰兒的手,泛着冰涼,這是內虛,氣血不順造成的冰涼,這一切都提醒着容溫這只是另一個人,一個同名同姓的人,可是調查譚驥炎的時候,在暗中遠遠的看到童瞳,到之前在怡然園她的客廳枯坐了一夜,之後在早餐廳意外遇見,直到今夜,她那樣沒有任何猶豫的撞開自己擋在了狙擊手的子彈面前,容溫不知道爲什麼心頭的界限突然就模糊了。
“怎麼了?”雖然看不到,可是童瞳能感覺到身邊容溫氣息的變化,那握着自己的手太過於用力,讓童瞳都感覺到有些的疼痛,上校這是怎麼了?
在童瞳所有的記憶裡,除了殘酷的訓練之外,上校是她最親近的人,亦師亦友,每一次回頭,她都可以在身後看到這麼高大的身影,如今,童瞳雖然知道小七已經死了,自己只是另一個人,可是看到容溫,卻依舊有種背叛的感覺,心頭愧疚着,對容溫就顯得更加的小心翼翼。
連語調都是那麼像,軟軟的,尾音有點上揚,或許不僅僅是同名同姓,性子也有些的像小七,所以自己纔會一次一次的總感覺小七就在身邊,容溫深邃的目光落在童瞳雪白的小臉上,終於還是剋制住了情緒沒有開口,直接牽着她向着病房外走了過去。
黑暗裡,十一疑惑的看着那向着汽車走過去的身影,上校竟然會對一個陌生的人如此的在意,甚至親自帶回了據點給她包紮傷口,雖然童瞳的傷是爲了救上校,可是十一明白,對於上校而言,他的血是冷的,如果今天是其他人爲了救上校重傷瀕臨死亡,上校會將人送去任何一個大型醫院,但是絕對不會是這個國安部的醫療據點。
對於上校而言,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特別行動組重要,包括上校自己,上校這一生早已經給了國安部,可是看着容溫牽着童瞳走向汽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甚至擔心她會碰到頭,將而手體貼的伸過去擋在了車頂上,十一都有一種詭異的錯覺,上校對待童瞳真的和以前對待小七一模一樣,只有對待小七的時候,上校纔會有着和平日裡孤寒冷漠不同的溫情一面。
汽車飛馳在了黑夜裡,漸漸的車速慢了下來,童瞳知道容溫要將自己放下車了,畢竟特別行動組的一切都是一級機密,絕對不可能有任何的泄露,今天如果是其他人,只知道自己被人帶去一家醫院包紮了傷口,然後又被放到了街上,絕對不知道暗中到底是誰做的這一切。
可是真到離別的這一刻,當汽車靠邊停了下來,童瞳心頭澀澀的難受着,有着愧疚,有着一種告別過去的不捨,雖然在重生之後,她一直都感覺當一個普通人,不用執行任務,不用殺人,真的很好,可是真到了這一刻,被曾經最親密的戰友夥伴當成了陌生人一般,童瞳忽然感覺有些的難受,如同有一隻小蟲子在心頭啃咬着,不是痛,卻讓人總是放不下一般的難受和窒悶。
因爲是凌晨六點左右,天依舊漆黑一片,這邊的路燈也壞了,最近的路燈在十米之外,安靜裡,風並不大,因爲路邊植了不少樹木,道路上沒有人,不過走到路盡頭,就是主幹道,隨便打一輛車就能離開了。
容溫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看着童瞳下車,自己該立刻離開的,可是昏暗的光線之下,看着童瞳單薄的身影,容溫脫下了自己的黑色大衣,然後罩在了童瞳的肩膀之上,終於不再猶豫的上車,汽車風馳電掣般的速度離開,倒車鏡裡依舊能看見童瞳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身上披着自己的大衣,襯的她身影清瘦嬌小,可是汽車一個拐彎,童瞳徹底淡出了容溫的視線。
上校!童瞳下意識的拉緊了身上的衣服,溫暖裡似乎還帶着屬於上校的氣息,汽車已經遠去了,童瞳緩緩的拉下蒙在眼睛上的布條,看了一眼四周之後,慢慢的向着路的盡頭走了過去。
童瞳借了一個路人的手機撥通了譚驥炎的電話,看了看四周,還是好心藉手機的路人告訴童瞳這是哪條路,路燈之下,童瞳靜靜的看着比起白天要安靜很多的城市,一輛一輛的汽車開着車燈在眼前疾馳而去,喧喧鬧鬧,可是站在路邊的自己,卻如同是這個城市的陌路人一般,只能這樣看着,卻無法融入到其中。
譚驥炎雖然在安慰自己不用擔心童瞳的安全,對方將楊亞亞和關姐放回來了,是友非敵,可是找不到童瞳,依舊讓譚驥炎臉色越來越陰沉,而關曜沐放幾人也是如此,根本沒有人能睡得着,直到童瞳的電話回來,一行人立刻衝了出去開車過來接童瞳。
不知道等了多久,尖銳的剎車聲響起來劃破了清晨的寧靜,童瞳轉過頭,卻見隨着車門的打開,一道黑色的身影從汽車裡出來,然後向着自己快速的跑了過來,晨曦的天空是一種淺淡的藍色,空氣微涼,而此刻迎着風跑過來的身影,忽然如同一道明亮的光芒,將童瞳心頭那彷徨的感覺擊散的無影無蹤,心頭被溫暖一點一點的充滿着,然後,就被一雙強勁的雙臂摟到了熟悉而溫暖的懷抱裡。
119章 譚老爺子
看到童瞳安全的站在晨曦的光芒裡,譚驥炎緊繃的心絃此刻才真正的鬆了下來,用力的將這個讓自己擔心了一夜的孩子狠狠的抱在了懷抱裡,力氣大到讓譚驥炎真的恨不能將童瞳就這樣揉碎了,骨肉相連的揉進自己身體裡,從此之後,再也不會分開。
“嘖嘖,小丫頭身上披的可是男人的大衣,看料子是手工定做的,價格不菲,難道小丫頭外遇去了?”譚景御眯着眼,懶懶的靠在一旁的一根路燈邊,身爲一個特工,觀察入微這是他的習慣,當然這話調侃的成分就更多了一些,畢竟擔心了一晚上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了。
“譚景御。”沐放看到童瞳安全也終於放下心來,經過一晚上,沐放心裡譚驥炎算是合格了,將童瞳交給他,沐放也安心了,可是聽着譚景御剛剛這話,沐放眉梢一挑,邪魅俊美的臉上沒有擔憂,自然也就恢復了妖孽的一面。
“小放放。”被點到了名字,譚景御立刻將英俊帥氣的臉龐轉過來面對着笑的驚豔的沐放,好高興,小放放對自己露出笑容了。
而此刻,沐放危險的眯着桃花眼眼,他的睫毛很長很黑,此時似笑非笑的看着譚景御,眼睛彎成一條優雅的弧度,配上他嘴角那噙着的慵懶笑容,十足的妖嬈,讓譚景御即使習慣了沐放這絕美驚豔的臉,卻又被魅惑了心神,然後譚景御就悲劇了,慘痛的叫了起來。
“譚景御,下一次你再敢胡說八道,我縫了你的嘴巴。”威脅的人的話在沐放說出來卻也是妖魅十足,小皮靴的鞋跟在譚景御的腳尖處再次用力的碾磨了幾下,然後哼了一聲,昂首挺胸向着童瞳走了過去,“譚驥炎,抱夠了沒有?抱夠了換人了。”
譚景御還在哀悼自己被沐放給狠狠蹂躪的腳趾頭,此刻聽着沐放的話,不由頭痛的揉了揉眉心,小放放對二哥也敢這麼放肆。
“愛屋及烏。”關曜同情的看了一眼譚景御,剛剛那一腳沐放可是用足了力度跺下來的,以小御的警覺之所以沒有察覺到,只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至於沐放,關曜溫和一笑,這個漂亮男人可是十足的人精,驥炎這麼在乎小瞳,小瞳又在乎沐放,沐放自然就不將驥炎放在眼裡了。
譚驥炎雖然很不滿被沐放打斷自己和童瞳的擁抱,可是他也明白沐放是真的關心童瞳,就如同童瞳真的將沐放當成家人朋友一般,所以吃醋歸吃醋,譚驥炎如今倒是理智了很多,只是鳳眸幽冷的掃了一眼微擡着下巴,傲嬌十足的沐放,警告他不要太過分。
“沐哥,我沒事了。”容溫離開帶來的負面情緒,在譚驥炎的擁抱裡,在沐放關切的視線裡消散了,童瞳乖巧的笑着,心頭很是溫暖,失去了過去的一切,可是自己得到了更多。
“嗯,臉色白了一點,回去要好好補補。”沐放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着童瞳,確定她真的沒有什麼不妥,而且楊亞亞之前也說了,童瞳一點傷都沒有,連冷水都沒有潑她,沐放勾脣笑着,妖嬈傾城,我家小阿呆果真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沐放原本是要給童瞳一個安心的擁抱的,可是腳步剛上前,一旁的譚驥炎眼神微沉了幾分,凌厲的氣勢隱隱的從周身滲透出來。
譚驥炎對沐放寬容不過是看童瞳的面子而已,他最好不要得寸進尺,沐放倒是玩味的挑了挑精緻的眉梢,斜睨着譚驥炎,和冷寂着眼神的譚驥炎對望了片刻,終是一笑,罷了,譚驥炎太愛吃醋,譚景御那混蛋說的倒是一點不假。
可是就在這是,童瞳卻忽然腳步走上前來,用力的擁抱住了沐放,軟軟的開口,“沐哥,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譚驥炎的臉倏地一下鐵青成一片,胸口一陣憋屈的挫敗,而被抱住的沐放眼睛一亮,甚至還無比同情的看了一眼已然恢復了常色、只是眼神更冷了一些,脣線抿的更緊了一些的譚驥炎,然後冠冕堂皇的擡起手臂拍了拍童瞳的後背。
“好了,沒事就好,回家吃飯,我都餓死了。”若是以前,譚景御一定會樂滋滋的看着自家二哥吃癟,可是被抱住的人沐放,譚景御就怎麼看都感覺自己也很鬱悶,身影快速的上前,迅速的將沐放拉回到自己身邊,當然還不忘對一旁自家吃醋的二哥邀功的。
管好你的人!可惜譚驥炎只是一記冰刀目光看了一眼諂媚的譚景御,冷傲的身影站到童瞳身邊,這會才注意到她肩膀上披着一件黑色的男式大衣,款式很簡約,雙排扣。
在譚家這樣的背景和家境里長大,譚驥炎一眼也看出這款大衣的價格不菲,尤其還是披在童瞳身上,便沒來由的感覺到厭惡。
看到譚驥炎那皺了一下的眉頭,不僅僅是譚景御,連同沐放和關曜都明白譚驥炎吃醋了,一個個都忍着笑,直接上車,而當汽車空調開到最大,後座三個看戲的男人就差沒有笑出聲來,吃醋了直接說,將空調開這麼大,就是爲了讓小瞳將大衣脫下來。
童瞳倒真的沒有感覺多熱,自然也沒有察覺到譚驥炎那因爲吃醋而皺起的眉頭,不過還是將容溫的大衣脫了下來,譚驥炎那快能夾死蒼蠅的眉梢終於舒緩下來,可惜卻見童瞳將大衣放到了腿上,然後仔細的抹平褶皺,然後摺疊好,動作很慢,如同折的不是一件衣服,而是對待着一件無價之寶。
譚驥炎峻臉繃了繃,雖然是在開車,可是那目光卻凌厲的如同隱藏着刀子,握着方向盤的大手更是用力的收緊着,童瞳是個隨意的人,可是她如此對待這件衣服,就說明這衣服的主人對童瞳而言非常的重要。
譚景御已經笑的不能自抑了,直接埋首在沐放的肩膀處壓制着,譚景御還是很有危機意識的,這個時候如果笑出聲來,自己一定會被二哥修理的很慘。
沐放因爲童瞳安全,心情大好,慵懶的靠在後座的真皮座椅上,翹着腿,薄脣上揚,微眯着桃花眼看戲,自然也就忽略了譚景御這吃自己豆腐的動作。
關曜算是最厚道的,不過倒也同情的看了一眼開車的好友,小瞳很簡單,可是簡單的人往往就固執,看小瞳對待沐放的感情就明白,如今,一件衣服讓小瞳這麼在乎,驥炎這個未知名的情敵只怕是重量級的。
汽車開到怡然園的公寓天已經完全亮了,關曜下車買了衆人的早飯,也順便打了電話給楊局,讓楊亞亞不用擔心童瞳的安全,餘下來的事情,等吃過飯休息一下之後再從長計議。
怡然園公寓,一回來,童瞳第一件事卻是將手裡摺疊工整的大衣鄭重其事的放到了櫃子裡,譚驥炎的臉再次黑了幾分,等童瞳從臥房出來時,客廳裡幾人這纔看見童瞳衣服上的血跡。
“小瞳,你衣服上怎麼有血?”譚驥炎沉着嗓音,之前童瞳身上披着大衣,所以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而上車之後,因爲童瞳是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右邊手臂靠着車門這一邊,開車的譚驥炎就更不可能看到。
“有血?”剛跨出房門口的童瞳一愣,然後臉上表情詭異的扭曲,然後在衆人擔心的目光裡,童瞳直接掉頭向着臥房衝了過去,砰的一聲關上門不說還反鎖了。
怎麼弄到褲子上了!童瞳這會只想一頭撞死自己,可是當童瞳面紅耳赤,尷尬的拿過一條幹淨的褲子跑到浴室,這才發現自己褲子上沒有弄到血啊?
錯愕着,童瞳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然後直接換上乾淨的黑褲子,將手裡的褲子丟到了洗衣籃子裡,不解着,然後終於想起來,頭一轉看向着自己的手臂,之前被子彈擦傷了流血了沾到衣服上。
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幸好不是褲子上有血,否則童瞳真的要當蝸牛將自己給縮進殼子裡,換了一件上衣,童瞳這纔打開臥房的門走了出去,赫然發現門口堵着的譚驥炎衆人一個個臉色都有些的凝重,看的童瞳只感覺頭皮發麻。
“小丫頭,受傷了還想隱瞞嗎?”譚景御知道童瞳傷的不重,否則剛剛不會一點都看不出來,不過二哥的臉已經黑的如同抹了鍋黑,有熱鬧可以看,譚景御自然是唯恐天下不亂。
“沒事,只是擦了一下,止血了,過不了兩天就好了。”子彈擦傷真的不嚴重,之前雖然還流了不少血,不過止血之後,童瞳都忘記而來手臂上還有傷,手腕上那繩索磨出來的傷痕看着嚴重,其實更是皮肉傷。
可是看着譚驥炎依舊凝着眉宇,沐放也是目光嚴肅的盯着自己,童瞳於是將是手臂快速的活動了一下,甚至擡了擡,又放下,對着譚驥炎諂媚一笑,“真的不嚴重。”
“那小丫頭你剛剛跑那麼快做什麼?這傷是怎麼來的?”唯恐天下不亂,譚景御看着手臂活動自如的童瞳,果真一點都不嚴重,可是剛剛小丫頭的表情太過於詭異了,這其中一定有鬼。
果真,聽到譚景御的問話,童瞳表情再次詭異的扭曲了一下,她難道要告訴站在眼前的幾個男人,她當時一聽到衣服上有血,第一反應是生理期側漏弄到褲子上了嗎?童瞳眉頭皺了又皺,氣惱的瞪了一眼譚景御!
“傷怎麼來的?”譚驥炎沉聲的開口,鳳眸收斂,比起譚景御的搗亂,譚驥炎更在乎是童瞳的受傷。
“當時被救出來的時候,暗中還有個狙擊手,然後……”童瞳大致的說了一下當時的情況,比起楊亞亞那模糊的描述,童瞳的敘說就準確了很多,當然很多東西還是隱瞞了。
所以衆人聽到的情況就是,凌晨時分,有一羣帶着頭套的人將童瞳三人救了出來,可是就在離開的時候,童瞳發現了危險,爲了救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所以被子彈擦傷了肩膀,而之後,楊亞亞和關露就先被放到了路上,童瞳則是被他們帶過去包紮了傷口才被放了回來。
“小瞳,你穿回來的那件衣服也是你救的那個男人的?”雖然是詢問,可是沐放語調裡則是滿滿的肯定,當然童瞳傷真的沒事,沐放心疼歸心疼,不過此刻卻還是勾着桃花眼,斜睨着譚驥炎,看吧,我們家小阿呆可是行情看好,隨便出去一趟,就能遇到一個好男人。
而且看那件大衣的款式和布料,沐放可以想象的出那一定是一個優雅卻又冷冽的男人,至少比起譚驥炎常年的西裝,比起譚景御那根本沒有穿衣風格的譚家兄弟好太多了。
“嗯。”想起容溫,童瞳目光微微的閃了一下,眼中有着壓抑不住的思念和不捨,或許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上校了,而之前在早餐廳的時候,上校比起以前瘦了很多,人也清冷了些,是不是因爲那一次的任務自己死了,所以上校才過的不好。
只感覺客廳氣氛有點危險,“二哥,我們回去吃,不打擾你和小丫頭了。”譚景御雖然很想繼續留下來,可是對於童瞳出去一趟,即使是這麼危險的一趟,卻也能招惹上桃花,譚景御爲了安全考慮,直接拉了沐放離開,再留下來就危險了,畢竟小丫頭擋的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那是狙擊手的子彈,擦傷是幸運,如果弄不好,被射中要害,所以譚景御可以想象的出接下來自己二哥那狂暴的怒火。
而關曜自然也是跟着離開了,客廳裡一下子就安靜下來,譚驥炎沉着峻臉,鳳眸低垂着看着地面,其實譚景御這一次只能的推測錯誤了,他以爲譚驥炎生氣是因爲吃醋了,卻不知道譚驥炎之所以生氣卻是因爲童瞳這一次被綁架,讓譚驥炎深刻的認識到自己的能力還不夠,根本不能保護好童瞳。
童瞳一開始還有些不解爲什麼譚三哥會快速的拉着沐哥離開,而且臨出門前,那眼神分明是幸災樂禍,而關曜離開時,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有些的詭異,分明滿是同情,童瞳皺了皺眉頭思索了一下,然後將目光看向坐在沙發上的譚驥炎,這才發現譚驥炎的臉色很是冷沉,肅穆裡透着一股的寒意,這讓童瞳忽然有點膽戰心驚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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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驥炎,我真的沒事,只是被子彈擦了一下,要不到三天就會結疤的。”童瞳坐到了譚驥炎身邊,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可是聽到自己的解釋,譚驥炎只是淡淡的擡起眼,臉色依舊難堪。
童瞳苦巴巴着小臉,用力的思索着,然後終於恍然大悟着,笑容裡多了諂媚和討好,原本拉着譚驥炎衣袖的手轉爲抱住他的胳膊撒嬌,軟膩膩着嗓音,小眼睛眨巴着,表情顯得極其的誠懇而無辜,“譚驥炎,你不要生氣,當時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衝出去擋子彈的,可是對方救了我,我怎麼不能見死不救,而且我知道子彈射出來的角度,所以就只是擦傷,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胡鬧的。”
狙擊手的子彈速度有多快,開過槍的人都知道,童瞳也知道,自己只被擦傷了,那絕對是幸運,可是沐哥說了有時候善意的謊言是必須的,所以童瞳就選擇了善意的去隱瞞一些。
譚驥炎終於拉回了一般的思慮,看着靠着自己肩膀的瞳瞳,冷沉的臉上表情柔軟了幾分,抽出被她抱着的手,轉而輕輕的攬過童瞳的腰,如果自己的力量更強大,那麼就不會有人敢對小瞳動手!這一次的動靜這麼大,譚驥炎明白有些事情已經瞞不住了,爺爺只怕早已經將童瞳所有的事情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了,迎接自己和小瞳這一次不是外來的危險,而是來自譚家的狂風暴雨。
譚驥炎的胸膛看起來是硬邦邦的,可是真的靠在他懷抱裡時,卻是無比的舒適,軟硬剛好,童瞳從譚驥炎的懷抱裡探出小腦袋來,瞅了瞅,原本以爲風雨已經過去了,可是這才發現譚驥炎卻依舊繃着臉,薄脣緊抿着,神色看起來更加的嚴肅,這讓童瞳心裡頭噗咚噗咚敲起鼓來,難道譚驥炎知道自己剛剛那些善意的謊言?
“譚驥炎,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啊?在酒吧的時候,關姐被人給糾纏了,我怎麼不能見死不救吧,所以這一點,你不能怪我的,然後楊亞亞和關姐都被人給抓住,我是可以脫身的,你不要瞪我,那些人手裡拿着槍,我也不敢貿然逃走啊,所以纔會被一起抓走的。”童瞳瑟縮了一下身體,小手無意識的在譚驥炎的胸膛上畫着圈圈,其實說起來自己真的很無辜啊,是麻煩扯到自己身上來的。
看着懷抱裡一副我很無辜、我很冤枉模樣的童瞳,譚驥炎已經決定了要面對接下來的風暴,所以那陰霾的情緒也被完美的收斂起來,然後胸口的醋意就出來了,危險十足的眯着鳳眸,大手抓住童瞳那越來越放肆,從襯衫裡溜進去的小手。
小氣!摸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抽被譚驥炎給抽了出來,童瞳無聲的埋怨了一句,不過看着譚驥炎的臉已經有陰轉晴,不由的露出笑容,在他的懷抱裡蜷縮了一下身體,自動的找尋到一個最舒適的位置。(可憐的孩子,你家準老公是理清了正事和思路,這會纔開始吃醋。)“那給你衣服的男人你很重視?”語氣酸酸的,譚驥炎發現童瞳惹事的本領第一,招惹桃花的本領第二!這邊沐放算是解決了,又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個男人來!
“他救了我和楊亞亞還有關姐啊。”童瞳忽然發現善意的謊言說多了,嘴巴都順暢了,自己當然在乎上校了,上校陪伴了自己那麼多年,說起來,和譚驥炎在一起纔多長時間那,不過童瞳有種直覺這句話一定不能說出來,非常非常危險,如同潘多拉的魔盒。(很多年之後,童瞳終於一個沒有忍住,將這話說出來了,然後一個星期沒有下牀……)“只是這樣?”譚驥炎再次眯了一眼,銳利的目光從黑眸之中迸發而出,這個孩子眼神躲閃的厲害,這讓譚驥炎冷哼了一聲,極度的不滿,“那之前我說你衣服上有血,你跑那麼快做什麼?”
譚驥炎越想越不對勁,尤其是懷抱裡的童瞳開始扭捏起來,臉越來越紅,這讓譚驥炎倏地坐直了身體,語調也是嚴肅起來,“你是不是還有其他地方受傷?”
否則她跑那麼快做什麼?關了門,還反鎖了不說,連褲子都換掉了,難道她腿上有傷?
“譚驥炎!”看着譚驥炎那一雙目光如同雷達一般盯着自己的下半身,童瞳腦袋轟了一下炸成一團漿糊,直接擡手矇住了譚驥炎的眼睛,雖然說該做的都做過了,而且還不止一次,該看的也都看過了,可是童瞳還是很尷尬。
“小瞳!”譚驥炎直接拉下童瞳的手,對上她過於心虛的目光,更是感覺不對,“不許撒謊,說!”
“我沒有受傷了,真的沒有。”頭搖的如同撥浪鼓,童瞳就差沒有脫下褲子給譚驥炎檢查了,然後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童瞳可憐兮兮的摸着餓癟的肚子,討好的瞅着譚驥炎,可憐的小樣讓譚驥炎決定想餵飽這孩子,然後再問。
童瞳昨晚上就是一夜沒有睡,容溫在客廳坐了一夜,童瞳光着腳在臥房裡站了一夜,而第二天拍完戲,趕去酒吧見楊亞亞沒有多久,就處了綁架事件,到今天早上,童瞳也是又累又餓,這會看着早餐,只感覺自己都能吞下一頭牛。
譚驥炎因爲童瞳被綁架走,其實比童瞳更累,不但擔心着童瞳的安全,還要部署着找人,所以兩個人倒是第一次沒有了什麼用餐禮儀,吃的都有些的快。
早飯後,臥房,七點半。
童瞳是有些困了,生理期身體要虛弱很多,尤其是之前站了一夜,受了寒意,而這一會,童瞳有些迷糊的窩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顆小腦袋來,所以當譚驥炎洗了個澡,在牀外側坐下身,童瞳是沒有什麼意識的,畢竟和譚驥炎在一起能牀單都滾了,同牀而眠自然也就習慣了。
可是當譚驥炎也躺下時,牀墊微微凹陷了一下,童瞳猛然的瞪大一雙眼,在譚驥炎手臂習慣的伸過來要將人攬入懷抱裡時,童瞳蹭的掀開被子,直接從牀上跳了起來,“我不和你一起睡!”
譚驥炎原來是準備吃過早飯,在牀上的時候問一問童瞳和那件大衣的主人到底有什麼牽扯,可是當洗過澡出來,看着童瞳倦累着蜷縮在被子裡,那小小的一團,讓譚驥炎心軟了,只想着擁着她好好的睡一覺,然後準備接下來的戰鬥。
可是童瞳這麼來一句,讓譚驥炎寒着峻顏,就這麼薄涼薄涼的盯着童瞳,這個該死的孩子,纔出去了一夜,竟然敢和自己鬧分牀!
“我去客房睡!”童瞳直覺認爲譚驥炎的臉色平靜的有點嚇人,尤其是那眼神,被掃上一眼,就感覺渾身一個顫抖,所以童瞳認爲還是讓譚驥炎睡主臥室,自己委屈一點去客房睡吧,可是爲什麼自己已經讓步了,譚驥炎的臉色貌似更加恐怖了,簡直到了猙獰的地步。
“要不你去客房睡?”童瞳弱弱的開口,家裡就一間主臥室,一間客房,剛剛自己要去客房睡,譚驥炎是很不高興了,所以童瞳這會倒是感動了,譚驥炎肯定是心疼自己,所以想讓自己睡主臥室的大牀。
可是童瞳臉上的感動沒有威脅到一秒鐘,這才發現譚驥炎的臉已經從恐怖猙獰轉爲了張牙舞爪的兇殘,那眼神根本就是要將自己給生吞活剝了。
“你再說一遍!”譚驥炎這會真是被氣倒了!很好,很好,出去一趟,招惹了一株桃花不說,這會不和自己睡,她這是要守身嗎?
譚驥炎一手撐在童瞳的耳邊,一手挑起他的下巴,原本抿成一條線的薄脣怒極反笑着,整個人居高臨下的壓着身下的童瞳,額頭抵着童瞳的額頭,似笑非笑的重複了一遍,“小瞳,你說你要睡哪裡?”
譚三哥有一句話說對了,譚驥炎笑起來比生氣更恐怖,讓人毛骨悚人,直冒冷汗,童瞳結巴着,目光躲閃着,可惜譚驥炎直接固定住了自己的下巴,小白兔只能對上大野狼,童瞳氣勢弱了,姿態就低了,那要求就更低了,客房不行,那就,“地板,沙發都行,我不介意的。”
譚驥炎笑的咬牙切齒,一把嫉妒的怒火在胸口瘋狂的燃燒着,連地板都行了!
“譚驥炎,你不要笑了,看的怪瘮人的。”童瞳吞了吞口水,努力的瑟縮着身體減少着自己的存在性,其實童瞳是真的有點莫名其妙啊,等了半晌,然後終於掀起眼皮,反正譚驥炎也不會殺了自己,還是問清楚,“那個譚驥炎,你爲什麼這麼生氣啊?”自己該解釋的也都解釋了,該道歉的在沙發上的時候也道歉了啊。
“那你爲什麼要分牀睡?”這個孩子還敢問自己?譚驥炎從牙縫裡擠出話來,對着童瞳那比起往日要蒼白一點的脣直接低頭吻了上去,省的又聽見讓自己吐血的解釋。
嗚嗚……脣被封住,童瞳掙扎的厲害,可惜口不能言之下,只能用雙手拍打着譚驥炎的肩膀,瞪大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眼睛裡滿滿的寫滿了拒絕兩個字。
譚驥炎這會是真的被童瞳的反應給激怒了,理智的弦繃斷了,從昨夜知道童瞳失蹤開始,譚驥炎就承受着極大的壓力,一面憂心着童瞳的安全,一面不顧一切的在北京和整個軍區展開了撒網式的搜索,這樣做的結果,不但暴露了童瞳和自己的關係,提前讓所有人,包括爺爺知道了自己暗中培植的力量和人脈關係網。
其實即使是容溫,他也沒有權利將趙博的頭像發到七大軍區,逐一排查,這樣強大的權利,譚驥炎同樣也是沒有的,可是他做到了,勢必是同有這樣權利的人做了交易,至於是什麼交易,自然是沒有任何人知道。
可是這一切譚驥炎都不後悔,甚至認爲自己早一步就該公佈出自己和童瞳的關係,讓暗中那些人不敢對童瞳動手,可是童瞳拒絕着譚驥炎的親吻,卻讓譚驥炎如同任何一個普通男人一樣有些的惱怒生氣。
狂野的吻帶着霸道和征服,而童瞳也和以往任何一次不同,不是羞澀,不是尷尬,而是實打實的掙扎,然後,親吻變成了啃噬,舌糾纏着舌,吮吸着,廝打着,奪取着她口中的空氣,舌尖攻城略地一般巡視過童瞳口腔的每一處地方,一寸一寸的征服。
譚驥炎的手也從壓制着童瞳的肩膀開始,等她在自己的激吻裡意亂情迷了,掙扎的動作緩和了下來,這才情不自禁的撫摸上她的身體。
正在大口大口呼吸着,譚驥炎一貫都是冷漠的,可是在親熱的時候雖然霸道了一點,但是童瞳知道也是帶着溫柔的,可是今天這樣的狂暴,這樣不顧一切的掠奪,讓童瞳終於敗下陣來,腦子裡一片空白,脣已經麻木的沒有了感覺,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迷離的眼神,嫣紅的小臉,頭髮也因爲之前的動作而散落着,披散下來,映着雪白的肩頭更加的瑩潤如玉。
可是當譚驥炎的大手揉壓上柔軟的xiong脯時,童瞳混沌的腦子如同被閃電擊中一般,再次徹底清醒過來,然後一個激動之下,一腳踹開了壓在身上的譚驥炎。
天哪!
童瞳剛剛這漂亮的一個踢腿,動作幅度太大,然後感覺到身下一陣溼潤,童瞳呆愣愣的盯着天花板,傻眼了,就說不能和譚驥炎睡一起,這會弄牀上了!
而被踢到小腹的譚驥炎此刻陰霾的臉看着童瞳,之前雖然因爲童瞳的拒絕有點惱怒,不過譚驥炎不是精蟲灌腦的男人,自然也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到底怎麼了?”譚驥炎柔了嗓音,原本低沉渾厚的聲音因爲溫柔而顯得無比的悅耳,側躺在牀上,也顧不得自己還有隱隱作痛的小腹,溫柔的大手輕輕的撫着童瞳柔軟細緻的小臉,鳳眸裡有着可以感知的溫柔和關切。
“譚驥炎!”這個罪魁禍首!童瞳白眼瞪了過去,又是氣又是惱,直接掄起小拳頭砸在他肩膀上,“快起來,我弄到牀上去了!”
足足愣了有一分鐘,然後,譚驥炎掀開被子,這纔在淡藍色格子的牀單上看到一點點的紅色的痕跡,然後譚驥炎終於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也終於明白童瞳爲什麼拒絕自己的親吻了,可是她不知道直接和自己說嗎?
你給我說的機會了嗎?童瞳氣鼓鼓着臉頰,原本因爲生理期而有些蒼白的小臉這會倒是紅豔豔的,他根本就是直接就吻的自己差一點窒息,自己有機會說清楚嘛!
童瞳去浴室又換了一條幹淨的褲子,譚驥炎將髒掉的牀單給抽下來,連同被套也直接給換了乾淨的,餘光瞄了一眼站在一旁,還是有些尷尬的瞳瞳,峻顏上閃過一絲笑,譚驥炎這回算是明白爲什麼之前自己說童瞳衣服上有血,她那麼火急火燎的衝進臥室還反鎖了門,弄了半天根本就是因爲這個原因!
“到牀上暖着。”譚驥炎換上乾淨的牀單被套之後,直接將童瞳拉了過來,大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不用尷尬,快睡吧。”
“嗯,你也上來睡吧。”童瞳紅撲撲着臉,窩進了被子裡很暖和,可是因爲這纔是生理期第二天,流量有些大,所以童瞳四平八穩的躺在牀上,被子拉到了脖子處,只露出小臉在外面。
原本不和譚驥炎一起睡,就是擔心自己自己睡着之後,一不小心給弄褲子上,或者牀上,就尷尬了,不過既然已經發生過了,童瞳倒也無所謂了。
“我去把牀單和衣服洗了。”譚驥炎又給童瞳掖了一下被角,話音剛落,卻見童瞳一臉見鬼的瞪大眼,不由沉聲一笑,一手快速的按住她的肩膀,讓要起來的童瞳又給壓到了牀上,低頭在她紅腫的脣上輕柔的吻了一下,“生理期不能碰冷水,我來就行。”
“不用,我自己洗就行。”那也不能讓譚驥炎來洗啊,童瞳只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雖然該做的是做過了,可是,可是這也太那個了,童瞳還是搖頭,“我起來之後用熱水洗!”
“沒事,快睡。”譚驥炎倒絲毫不認爲有什麼不妥,直接起身向着浴室走了過去。
而牀上,童瞳再次呆滯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除了感覺很是尷尬之外,心頭卻隱隱的有種被珍惜憐愛的溫暖和幸福,暖暖的,讓童瞳過了一會就沉沉的睡着了。
清晨,八點。
譚驥炎知道爺爺肯定會來,但是卻沒有想到譚老爺子會一大早就直接殺到了怡然園公寓,甚至連招呼都沒有打一聲就過來了,跟後面來的譚老爺子的親衛都被留在了外,跟進來的人除了譚景御和關曜之外,連關露也過來了。
譚景御是萬分不想過來,剛吃過早飯,自己和小放放還沒有來得及補眠就被爺爺的電話給召來了,而關曜同樣也是如此,至於關露,譚老爺子原本就是找關露了解情況的,而關露這一次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將所有的事情都和譚老爺子說了。
“爺爺。”譚驥炎禮貌的招呼了一聲,半點沒有認爲自己此刻卷着襯衫袖子,手上還有洗衣粉的白色泡沫,一副居家男人的模樣有什麼不妥。
“你這是像什麼模樣?”譚老爺子中氣十足的一吼,徑自的向着廚房走了過去,卻見洗衣機邊的盆了,除了被譚驥炎搓洗好的牀單被套之外,明顯還可以有女士的長褲,這讓譚老爺子簡直是怒火中燒着。
堂堂北京市副市長,譚家的二子,竟然如同一個女人一般捲起衣袖在家裡洗衣服不說,而且還給女人洗衣服!這樣巨大的震驚,比起昨夜收到消息知道譚驥炎竟然撒網式在七大軍區找一個人更讓譚老爺子震驚。
“爺爺,請去客廳坐!”譚老爺子雖然年逾古稀,可是聲音依舊如同打雷一般的渾厚,過大的嗓音,讓譚驥炎皺了一下眉頭,擔心驚擾了剛睡下不到十多分鐘的童瞳。
其實所有人都有些的震驚,就算是關曜和譚景御知道譚驥炎在童瞳面前真的和以前差別很多,可是他們也無法想象譚驥炎卷着袖子洗衣服的模樣。
可是即使襯衫袖子捲到了手肘處,襯衫也開了幾粒釦子,譚驥炎依舊是譚驥炎,並不因爲此刻居家模樣而有損他冷傲的氣勢。
譚驥炎看了一眼溼漉漉的雙手,然後直接將已經搓洗的衣服和牀單被套放進了洗衣機裡,熟練的按下按鈕,這纔到水槽邊衝乾淨了手上的泡沫,然後擦了擦,放下了襯衫袖子,從櫃子裡拿出茶具。
二哥這是要故意和爺爺對着來了!譚景御看着完成一系列洗衣服動作之後,神色如常的譚驥炎,再瞄了一眼已經因爲憤怒到了極點而說不出來的爺爺,只感覺平靜了很多年的譚家這一次要掀起驚濤駭浪了。
“這麼多年來,我就是這樣教導你的!”怒喝一聲,譚老爺子憤怒的揚起裡手裡手杖,砰的一聲,破碎聲響起,譚驥炎手裡的茶具直接被譚老爺子一手杖給打翻在地,而揮舞手杖的力度十足,譚驥炎的手腕也被狠狠的擊中了,如果沒有衣袖的遮擋,衆人會立刻看見他兩條手臂上被打出的紅腫淤青。
“爺爺,請息怒。”譚驥炎早已經料到會有今日,也罷,遲一些,早一些都會到來的,將手裡的空托盤放到了一旁的流理臺上,譚驥炎跟着憤怒的譚老爺子向着客廳走了過去。
“我教導出來的好孫子啊,竟然將我蒙在鼓子裡,驥炎,你是當我老糊塗了是不是?拿關家小子當擋箭牌,果真是青出於藍!”譚老爺子坐在沙發上憤怒的低吼着,情緒激動之下,一手猛的拍打着茶几,原本玻璃茶几只是被拍的震動着,可是片刻之後,因爲承受不住譚老爺子一次又一次的拍擊,終於嘩啦一聲,整個玻璃茶几壽終正寢了。
之前譚老爺子一行人過來,童瞳因爲剛睡着,因爲有些的倦累,所以根本沒有察覺到,而之後廚房茶具破碎的聲音,童瞳倒是注意到了,可是因爲譚驥炎在,童瞳睡的很安心,可是這會,茶几破碎的巨大聲音,童瞳再不醒那纔是奇怪。
臥房的門被打開。
“小瞳,過來,叫人。”譚驥炎沉寂着峻臉,知道爺爺很生氣,可是他很早之前就決定不會放手了,這會看到童瞳迷惑的站在臥房門口看着客廳裡的衆人,峻挺的身影快速的走了過去,牽着童瞳的手走了過來。
看到譚驥炎的舉動,關露是憤怒的,更是嫉妒,自己被打成那樣,驥炎連一聲關心的話都沒有,而此刻這樣的時候了,驥炎竟然還護着童瞳,他難道不知道譚爺爺這樣生氣發怒,就說明,譚爺爺根本不喜歡童瞳嗎?
難道驥炎要爲了童瞳和譚爺爺撕破臉?想到此,關露臉上一陣青白的扭曲,身上的傷口還很痛,可是比不上心底的傷口,那血淋淋的,連呼吸一下都是刻骨的劇痛。
“譚爺爺。”童瞳猶豫的了一下開口,雖然並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不過客廳氛圍不對,連譚三哥都沒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臉,關曜也是一臉嚴肅。
“不要亂叫,誰是你爺爺!”譚老爺子眯起了眼睛,惡狠狠的瞪着童瞳咆哮着,就是因爲這個戲子,自己的好孫子竟然變成如今這樣,甚至還和自己玩起了手段!
“啊?”童瞳被吼的一愣,她一貫不習慣過大的嗓音,之前以爲程翰的嗓門已經夠大了,如今才知道沙發上這個老者的聲音更恐怖,可是不讓叫爺爺,還這麼生氣,童瞳目光疑惑的轉了一下定格在譚老爺子的臉上,和譚驥炎的五官很是相似,只是蒼老了許多,有着皺紋。
“譚叔叔?”童瞳怎麼看都感覺這不像是譚驥炎的爸爸啊,這也未免太老了一點,可是他不讓自己叫爺爺,還這麼生氣,難道是譚驥炎的爸爸面向比較老!自己剛剛叫爺爺犯了忌諱。
譚老爺子真狂怒發飆的臉凍結住了,站在一旁的譚景御一個沒有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丫頭這什麼思維!爺爺不讓她叫,那是因爲不喜歡她,小丫頭竟然以爲爺爺是……那一聲譚叔叔,讓譚景御笑的肚子有點抽筋。
對於童瞳偶然的不在狀況之中的思維,譚驥炎早已經熟悉了,握着她的手稍微的用力了一下,沉聲的開口,“這不是我爸,是我爺爺。”
“哦,難怪呢,我說你爸不至於這麼老。”這才明白過來,童瞳點了點頭,又看向譚老爺子,回想着他剛剛的話,低聲對着譚驥炎開口,“那我該怎麼稱呼?譚先生?要不我直接稱呼名……”
“不用,跟着我叫爺爺就行。”譚驥炎截斷童瞳的話,看着她一臉苦惱思索的模樣,黑眸深處閃現一抹笑意,原本該是山雨以來的緊繃和窒息,偏偏在小瞳這邊,就帶着一些輕鬆。
譚老爺子深呼吸着,凌厲的目光從童瞳身上收回,直接看向自己最疼愛,最爲驕傲的孫子,“驥炎,爺爺不管你之前做了什麼,立刻和童瞳分開,你要什麼樣的妻子,爺爺都可以給你找到,一個戲子,不配進譚家的大門!”
“爺爺,我何必自欺欺人,我已經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更改!”譚驥炎的語氣比譚老爺子更爲堅定,其實從小到大,譚驥炎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爺爺的強勢,如果自己在對小瞳的事情上有一絲一毫的軟弱,爺爺一定會從中阻攔,所以譚驥炎的對策就是一開始就堅定立場,讓爺爺,也讓譚家所有人明白,自己是絕對不會對童瞳分手的,這樣也是爲了保障童瞳的安全,否則譚家有些人爲了討好爺爺,說不定會對小瞳動手。
“反了天了!”譚老爺子沒有想到自己的退讓竟然換來譚驥炎如此強勢的回答,暴怒的一吼,額頭之上青筋暴突而已,怒瞪着忤逆自己的譚驥炎,手裡的手杖直接向着譚驥炎揮了過來。
童瞳目光倏地一冷,可是譚驥炎卻用力的握住了童瞳的手,對着她搖搖頭,而譚老爺子的手杖已經狠狠的打在了譚驥炎的小腿上,即使是譚驥炎能忍,卻也是皺了一下眉,面色一陣痛。
手杖是上等的梨花木製作的,譚老爺子憤怒的一揮,可是力度十足,雖然不至於打斷譚驥炎的腿,可是譚驥炎被打中時,身體晃了一下,足可以知道這腿骨雖然沒有事,可是這瘀傷只怕沒有一個星期也不會好。
“譚驥炎。”童瞳被譚驥炎制止住了動作,所以也就遲緩了動作,譚驥炎的意思童瞳知道,那個是他的爺爺,是譚驥炎的家人,所以譚驥炎不會避讓,如果自己爸爸打自己,童瞳也不會躲避的,可是童瞳沒有想到的是譚老爺子這一手杖的力度竟然這樣大。
“你竟然敢打譚驥炎!”童瞳冷着眼神看着怒不可遏的譚老爺子,尤其是他手裡那礙眼的手杖,眼神一狠,突然手上用力,橫掌劈了下來。
啪的一聲悶沉聲,原本一等一的手杖竟然被劈成了兩斷,童瞳怒瞪了一眼譚老爺子,快速的蹲下身來,捲起譚驥炎的西裝褲,卻見他雙腿的小腿肚已經青紫的腫了起來,不過沒有傷到腿骨,這才讓童瞳的臉色舒緩了幾分。
120章 劇組聚會
譚景御看了看掉在地板上斷成兩截的手杖,再看着爺爺再次氣的說不出話的狂怒,無力的翻了個白眼盯着天花板,想當年,所有人都稱自己是譚家的小魔王,可是比起小丫頭剛剛威武的一下子,連爺爺最鍾愛的手杖都給劈斷了,譚景御感覺小魔王的稱號要換人了,那根手杖是去世的奶奶送給爺爺的,否則以爺爺如今的身子骨,老當益壯,怎麼可能需要手杖。
“你竟然敢……你竟然敢……”譚老爺子憤怒的站起身來,看着斷成兩截的手杖,怒火中燒着,洪亮的聲音被氣的顫抖結巴起來。
“童瞳,你敢對譚爺爺這麼無禮!”關露趁機訓斥着童瞳,這樣的人怎麼配進譚家的門,不孝敬長輩,恃寵而驕,驥炎真的被童瞳矇蔽了眼睛!
童瞳看都不看關露一眼,心疼不已的扶着譚驥炎坐到了沙發上,剛要轉身去找藥箱拿藥酒,卻被譚驥炎再次制止住,又拉着童瞳站了起來。
“爺爺,不管如何,我都不會和小瞳分開的。”譚驥炎依舊站直着身體,目光平靜的看向譚老爺子,沒有不敬,沒有忤逆,只是平靜的在闡述一個事實。
“給我把她趕出去!”譚老爺子怒吼的咆哮着,一直守在門外的兩個親衛快速的打開門進來,看着破碎的茶几,可是當看見譚老爺子手裡那拿了三十多年的手杖斷成兩截徹底的愣住,這可是當年老夫人送給譚司令的。
“這裡是我和譚驥炎的家,要出去也是你們出去。”童瞳對譚老爺子還是有些的火氣,清澈的一雙眼此刻瞪大着,不滿着,之前搬起關曜那裡住的時候,譚驥炎就說了這公寓早就登記到自己的名下了,所以算是自己的私人財產。
“還愣着做什麼?”看着沒有行動的親衛,譚老爺子習慣的拿着手杖跺向地面,卻赫然發現手裡只餘下半截手杖,斷掉的另半截還在地上,再次狂暴的怒了起來,滿是皺紋的臉氣的鐵青一片,怒吼,“給我趕出去!”
“這是我家,你們是私闖民宅,關曜抓他們!”童瞳一貫都是冷靜而乖巧的,可是她也是極其護短的,譚驥炎在自己面前被打的雙腿青紫,童瞳性子就冷了,根本不在乎這是不是譚驥炎的爺爺了!
關曜嘴角一陣抽搐,溫和的臉上第一次染上左右爲難的無奈,而譚景御看着又再次火冒三丈的爺爺,只慶幸自家爺爺血壓不高,否則這還真的得出事,不過小丫頭不是一貫乖乖巧巧的嗎?怎麼到了爺爺這裡,就成了炮仗,一點就着,和爺爺就這麼槓上了。
“小瞳,我沒事,不要生氣。”譚驥炎心頭是暖暖的動容,童瞳對於自己在乎的人都非常好,曾經,就因爲她對沐放的維護,讓譚驥炎吃了多少醋,可是這一刻,看着這個總是安靜的孩子,怒紅着眼睛和爺爺對峙着,譚驥炎滿心的幸福感覺。
“很好!很好!很好!”連續三個很好,譚老爺子已經氣的快要失去理智了,看着不知死活的瞳瞳,再看着那個以前處處看的順心的孫子卻如同變了一個人,不由的又是憤怒又是失望,將手裡半截手杖砰的一聲砸在了地板上,直接的向着門口外大步走了去。
兩個親衛是譚老爺子的親衛,跟了譚老爺子不少年了,但是第一次看到譚老爺子被氣跑,兩個人快速的瞄了一眼童瞳,然後撿起斷掉的手杖快速的跟了過去,事情暫時算是謝幕了。
隨着譚老爺子的離開,譚景御算是鬆了一口氣,剛剛還站直的身體的立刻軟骨頭一般窩在了沙發上,爺爺今天算是被小丫頭給氣走了,可是後面的事情只怕會更加棘手,然後譚景御想到自己,如果爺爺知道了小放放,譚景御感覺自己一定要事先準備好降血壓藥,最好歐陽叔叔也過來,爺爺這要是被氣的三長兩短,歐陽叔叔可以立刻救治。
童瞳根本顧不上離開的譚老爺子,快速的跑到了一旁的櫃子裡拿出醫藥箱裡的藥油,這藥油散瘀止痛最有效果,這還是因爲之前譚景御和沐放借住在童瞳這裡,每天都上演全武行,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所以才備了散瘀的藥油。
關曜拍了拍譚驥炎的肩膀,能遇到小瞳,是自己好友的幸運,這要是一般女孩子面對盛怒的譚老爺子,只怕已經嚇的腿軟了,高處不勝寒,譚家帶來的壓力有多大,關曜在關家就知道,所以關曜直接去搞刑偵了,可是童瞳今天不但沒有懼怕,甚至還將譚爺爺給氣走了,看來驥炎真的不用太擔心小瞳了,他們一定會在一起。
“我看看你的手。”譚驥炎拉過童瞳的手,檢查着她的右手,那跟手杖又多結實譚驥炎是知道的,而此刻,童瞳徒手直接劈斷了手杖,果真手外側紅腫起來了,讓譚驥炎心疼的倒着藥油在自己的掌心裡,然後搓揉上童瞳的手。
“我沒事,不痛。”童瞳在譚驥炎揉了兩三下之後,卻再次的蹲下身來,將藥油倒在了掌心裡,然後仔細的揉散着譚驥炎淤青一片的腿,打的重,他的小腿肚已經腫的老大,讓童瞳心疼不已着,揉着揉着,眼眶有些的發紅。
“譚驥炎,爲什麼?就因爲我沒有身份沒有家世,所以你爺爺這麼打你。”童瞳仰起頭看着譚驥炎,不是一個人和她說過門當戶對,可是童瞳真的不曾真的在意過,如今,看着譚驥炎的腿,看着已經破碎的茶几,還廚房門口那破碎的茶具,童瞳忽然有些的心酸,難道自己就那麼差,一點都配不上譚驥炎嗎?
“不要胡思亂想,我送你回房去睡覺。”譚驥炎拉起童瞳,心疼的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神色溫柔,如果在沒有遇見童瞳之前,譚驥炎或許會找一個合適的女人,也許就是門當戶對,可是那只是爲了傳宗接代,只是爲了政途更加的順暢,可是如今,他的一切都只是爲了呵護這個自己愛的孩子,讓她幸福平安。
童瞳沒有什麼睡意了,可是在譚驥炎的陪伴之下,閉着眼之後,卻也慢慢的睡着了,只是和以往的睡容不同,此刻即使在一天兩夜沒有睡之下,她的眉頭卻緊緊的皺在了一起,讓譚驥炎心疼的抹平了童瞳的眉,然後又看了她片刻,這才起身向着客廳走了去,接下來會有更多的事情需要自己來面對。
破掉的茶几和茶具已經被關曜給收拾好了,關露擡起頭,目光癡戀的看向譚驥炎,可是對上他森冷漠然的面容,卻只感覺心頭一虛,驥炎知道是自己告訴譚爺爺他和童瞳的事情了嗎?
“關曜,黃樹村的事情你繼續查。”譚驥炎卻吝嗇的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看關露,坐在了沙發上,譚驥炎也是很倦累,不過比起童瞳要好一些,“小御,救小瞳的人你查出來了沒有?”
“沒有,一點線索都沒有,那個廢棄的汽車廠我派人過去了,所有的線索都被清除了,看來是行家動手的。”比自己更快的找到小丫頭他們,譚景御直接懷疑這批人一開始就知道小瞳被關押在什麼地方,可是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呢?
“我問了小瞳,對方行動救人是在四點半左右,而我們查出來趙博的身份是在四點,這絕對不是時間巧合,如果我推測不錯,暗中除了我們在查趙博這些人,這些人和我們一樣也在查。”譚驥炎已經大致猜測到對方可能是什麼人了,畢竟公安部這邊關曜在查,軍方是小曜在查,還有其他人,而且行動如此迅速,乾淨利落,那麼極有可能是國安部的人。
關曜和譚景御此刻也想到了這一點,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很有可能就是國安部的人了,他們救了小瞳他們,所以絕對不會是敵人,而且之前就判斷了殺人焚屍這個案子可能是一個驚天大案,國安部在調查也不奇怪。
“驥炎,你有沒有想過綁架我們的人有可能就是童瞳找來的,她或許是在演一出苦肉計?”譚驥炎並沒有避諱關露在場,不過他們說的也很隱秘,所以關露即使聽了也不太明白,只是知道譚驥炎他們在討論這一次綁架的事情。
“關姐,你想多了。”關曜皺了皺眉頭,至此,他對這個從小照顧自己的表姐也是越來越不喜歡,而且楊亞亞也在當時綁架的情形說了一遍,尤其是童瞳在掙脫開繩索,還沒有來得及逃離,關露卻突然高聲喊人,關曜記得那一刻,譚驥炎的臉色陰霾的駭人,看向關露的眼神裡充斥着毫不掩飾的殺機。
如果這些綁匪血腥一些,兇殘一些,當知道童瞳要逃走,那麼他們很有可能直接開槍殺人,關露這樣惡毒的心思,不要說譚驥炎已經徹底將她當成了陌路人,如今關曜對關露也沒有了什麼感情,不管關露對譚驥炎是什麼樣的感情,可是一個人不能因爲自己求不得的感情,卻去傷害其他人。
“那爲什麼童瞳逃走之後,那些人根本沒有對童瞳動手?甚至還帶着童瞳出去了七八分鐘呢?中途也呆童瞳出去過兩次,爲什麼?他們根本就是在演戲,出去的時候在外面商討綁架的計劃而已!”對於譚驥炎和關曜都偏護着童瞳,關露尖銳的反駁着,扭曲着蒼白的臉,胸口處傷口依舊劇烈的痛着,提醒着關露自己遭受了怎樣的虐待,所以關露就更家堅信這些人就是童瞳安排的,藉着綁架的理由,虐打自己!
譚驥炎已經明白爲什麼童瞳被綁架的過程中還出去過三次,不過一旁的關曜和譚景御倒是不解的思索着,童瞳和綁匪沒有關係他們是絕對相信的,可是這些綁匪明明知道童瞳的身手,卻帶她出去了三次,做什麼?關曜和譚景御還是沒有想通,不過一看譚驥炎那不動如山的臉色,立刻明白過來譚驥炎早已經清楚原因了。
“二哥,說說看,小丫頭那缺心眼的一根筋和綁匪是怎麼套交情的?”譚景御嘿嘿一笑着,來了興致,自己是真的有些好奇,這些綁架可都是專業興致的,甚至也是從軍隊出來的,這交情可不好套,小丫頭難道還能巧舌如簧。
“閉嘴!”譚驥炎直接冷眼警告着譚景御,直接掐斷了這個話題,冷酷着眼神看着關露,“那些綁匪是衝着楊亞亞來的,你和小瞳只是意外被牽扯進來而已。”
“驥炎,你醒醒吧,你只是被童瞳給矇騙了!”關露語重心長的對着譚驥炎開口,對上他冷漠疏離的眼神,心痛的如同被切成一片又一片,爲什麼驥炎就不明白,自己纔是真的對他好的人,如果驥炎願意和自己在一起,願意維護自己,自己會懇求譚爺爺答應自己和驥炎結婚,絕對不會像童瞳這樣胡鬧,不知道尊敬長輩。
“如果不是看在關曜的面子上,就憑你在綁架之後高喊招來綁匪,差一點害了小瞳,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譚驥炎冷冷的站起身來,漠然一片的峻臉冰冷到了極點,“還有請記住,就算是看關曜的面子,也只是僅此一次,下不爲例!”
所以再一次下一次,關露如果傷害到童瞳,譚驥炎將不會顧及任何人,絕對痛下殺手,當然,他絕對不會殺人放火,可是譚驥炎有的是辦法和手段讓一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關露臉上血色盡褪,原本還想要說什麼,可是喉嚨卻已經被堵住了一般,呆愣愣的看着走向臥房,然後關上的譚驥炎腦海裡一片空白,呆滯着不知道如何反應。
“關姐,你可以選擇回老家,或者回美國。”關曜也知道譚驥炎和童瞳都累了需要休息,此刻也站起身來,看着失魂落魄,不敢相信的關露,卻也不知道爲什麼事情會發展到如今的局面,可是一想到關露差一點害死童瞳,關曜就理解譚驥炎的冷酷絕情。
“是啊,關姐,你看到了我二哥對小瞳可是勢在必得,連爺爺都理會,關姐,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小瞳是我未來的二嫂,譚家人都是護短的。”似笑非笑着,譚景御慵懶的開口,戲謔的聲音如同玩笑一般,可是那英俊的臉龐上,目光卻是和譚驥炎一般的冰冷無情。
出了怡然園公寓,關曜和譚景御一起直奔一個軍方的機場而去,比起譚家如今的驚濤駭浪,黃樹村的事情更讓他們兩在意,這背後究竟隱藏了什麼,如今已經是瞞不住了。
童瞳因爲譚老爺子的到來,是睡的不安穩的,可是後來譚驥炎也回到牀上,抱着童瞳一起補眠,童瞳便又沉沉的睡着了,直到下午兩點多才醒過來。
譚驥炎正坐在臥房的單人沙發上忙碌着,一旁的小櫃上堆了已經處理好的六七份文件,似乎是感應到了童瞳的甦醒,譚驥炎放下手頭的文件,擡頭看了過去,彼此目光碰觸到了一起,不言而喻的溫情交纏在了一起。
“我定了餐,出去吃飯。”譚驥炎沉聲的開口,午後的陽光從窗戶照射進臥房,暖洋洋的,亮堂堂的,如同他此刻的心境一般,不管將要面對多少的波折,這一刻的幸福讓譚驥炎有了繼續努力奮鬥下去的動力和支持。
“嗯。”童瞳肚子也餓了,嬌俏一笑的點了點頭,“你腿還痛嗎?”其實那樣的傷,只怕至少要痛上六七天,想到此,童瞳對譚老爺子便又沒有了好印象。
中餐廳,飯後。
童瞳丟在酒吧的包,還有被丟進垃圾桶的手機都被找了回來,打開手機,楊亞亞打了是十八個電話過來,這讓童瞳不由的笑了起來,回了一個電話過去,讓楊亞亞不用擔心自己,可是楊亞亞卻不放心,知道童瞳在吃飯之後,直接就開車過來了。
“下午還有會議,原本是早上的,推遲到了下午,你在這裡等楊亞亞,我先回市政府一趟。”譚驥炎低聲的對着童瞳開口,因爲之前的綁架案,在黃樹村這個案子徹底查清楚之前,譚景御又調了三個人過來,暗中有四個人在,童瞳的安全是絕對有保障的。
“嗯,你不要太累,還有你的腿,不要走太多路。”童瞳知道譚驥炎很忙,今天一直陪着自己到下午三點,雖然童瞳還想和譚驥炎在一起,可是自己要是去了也只是打擾他工作而已。
“這裡有不少鮮榨的水果汁,都是熱飲。”譚驥炎站起身來,看着精神不濟的童瞳,忽然的傾過身,快速的在她的脣上啄了一下,這纔拿起西裝,又恢復了冷然峻寒的一面離開。
這可真的是光天化日,譚驥炎就不避嫌一下?童瞳呆愣愣的撫着脣,以前譚驥炎雖然也有親吻的舉動,但是絕對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忽然,童瞳明白過來,以前譚驥炎是沒有公開自己和他的關係,還拿關曜當擋箭牌,如今是不需要了,想到此,童瞳不知道爲什麼感覺有些的竊喜。
譚驥炎這一張臉,也許很多普通民衆並不認識,可是這些高級餐廳的大堂經理,服務員卻都是認識的,來這些地方消費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記住這些貴人們的面容,牢牢記得他們的喜好和一些小習慣,是這些餐廳僱傭人的首要標準,而譚驥炎那毫不避諱的親吻,讓餐廳裡其他人都呆愣住。
也幸好現在是下午三點,午餐太遲,晚餐太早,這裡是中餐廳,也沒有來喝咖啡什麼的,所以只有譚驥炎和童瞳兩個人在吃飯,看見那一幕的也只是餐廳的工作人員,不過在譚驥炎離開之後,大堂經理還是離開將所有看到這一慕的員工都召集了過來,開了個小會,嚴令任何人將剛剛看到的一幕給傳出去,否則後果自負!
“童瞳,你沒事太好了。”楊亞亞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看着坐在角落桌邊的童瞳,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之前雖然也知道童瞳安全回來了,可是沒有見到人,楊亞亞還是不放心,童瞳電話又一直是關機打不通,這會看見童瞳身上沒有什麼傷,還能來餐廳吃飯,楊亞亞就真的放心了。
“不用擔心。”童瞳回給楊亞亞一個安心的笑容,然後想起今天到來的譚老爺子,反正譚驥炎已經要公開和自己的關係了,所以童瞳也就直接詢問着楊亞亞關於門當戶對的事情。
聽完童瞳的敘說,楊亞亞腦子有片刻的當機,然後爽朗的笑了起來,肥肥的手拍在了童瞳的肩膀上,“原來你竟然是譚副市長的女朋友,小瞳,你太厲害了,我以前見過譚副市長兩次,都是板着臉,嚴肅的要命,眼神一掃,都能讓人渾身冒冷汗。”
“嗯,譚驥炎板起來臉的時候最嚇人。”童瞳心有餘悸的點頭附和着,到如今,童瞳其實還是很怕譚驥炎生氣的。
一下午,童瞳就和楊亞亞這個真正意義上的女性朋友聊天起來,楊亞亞的性格註定了她根本看不起什麼門當戶對,“小瞳,你比我幸運,我爸今天說了,家原到現在都沒有出現,她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
“不會,你也會幸福的。”童瞳知道自己不能透露內情,可是潘家原並不是不露面,他是被上校他們帶走了吧,所以等這些事情結束之後,潘家原就會出現的,他和楊亞亞會有好結果的。
——分隔線——譚景御和關曜去了江西,譚驥炎又開始了忙碌的工作,甚至比以前更加的而忙碌,休息了三天,手腕上的傷已經好了,生理期也過去了,童瞳又恢復了生龍活虎的狀態,而今天是《歲月靜好》這一齣戲的殺青聚會,童瞳因爲只是一個女二號,所以這一齣戲在童瞳被日寇軍官殺死之後就沒有她的戲了。
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原本就是不停的趕進度,終於把兩個月的戲壓縮到了一個月,之後是影片後期的製作和宣傳了,和童瞳就更沒有關係了。
但凡依靠譚家的人,譚老爺子的一舉一動自然是有無數隻眼睛在盯着,而譚老爺子在怡然園勃然大怒的離開,原本只有譚老爺子最親近的幾個人知道原因,可是過了幾天,消息還是壓不住的在譚家傳開來了,只是傳着傳着便偏離了事實。
譚家旁支譚大寶依靠着和譚家的關係在武警總隊謀了一個閒差,工資待遇不錯,平日裡依仗着譚家的背景,上頭不欺壓,下頭的人也不排斥,小日子能過,可是譚大寶的兒子譚一平卻是個十足的紈絝,二世祖。
譚一平染着五彩斑斕的雞窩頭,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被稱之爲個性,剛經過書房準備出去鬼混,卻聽見自家老爹譚大寶正在打電話,“老爺子被氣到了?童瞳她就一個藝人,怎麼就敢得罪老爺子!……”
譚一平聽的斷斷續續,不過倒是聽明白了一個事實,一個叫做童瞳的藝人將譚老爺子給氣上了,而且還氣的不輕,譚一平眼珠滴溜溜的轉着,這些日子,他一直求着自己老爹給自己在政府安排個威風的差事,可惜譚大寶直接把兒子給轟出了門。
如今聽到這消息,譚一平忽然想到了討好譚老爺子的辦法,立刻聯繫了其他幾個譚家旁系着自己走的近,臭味相同的一羣狐朋狗友,果真譚老爺子被一個藝人給氣到的消息,大家多多少少都聽到一些,但是也都是支離破碎的不全面,想要打聽,直接被自家老爹老孃警告,譚老爺子的家事不準瞎摻和。
劇組殺青的聚會是包了一個可以容納三四百人的酒吧,除了劇組的工作人員,一些後期相關的人也都請到了,投資商,製片商,包括一些有身份的人也都衝着程天南的面子過來了,算是提前給程翰慶功,預祝票房大漲。
“小瞳,譚驥炎就不能節制一點嗎?”沐放勾着薄脣笑着,可是那妖嬈的桃花眼卻是對某個亂種草莓的男人的不滿!明知道小瞳今天要來參加劇組殺青的聚會,竟然在小瞳的耳朵後的脖頸上種那麼一顆大草莓,譚驥炎還真是幼稚!
不滿歸不滿着,沐放倒是也明白譚驥炎這麼幼稚的宣誓主權的舉動,那個男人雖然悶騷了一點,愛吃醋了一點,不過對小瞳倒也是真心。
扯下自己脖子上一條淡藍色的細格子絲巾,沐放快速的將絲巾圍上了童瞳的脖子,保養修長的手指迅速的將絲巾兩端打出一個花型,配上童瞳今天白色的小禮服,倒也是相得益彰。
對於譚驥炎這種幼稚的行爲,童瞳在第一次提出抗議,然後差不多全身都給種滿了草莓之後,童瞳就三緘其口了,在牀上的譚驥炎一貫都是不講理的,而且總是會露出邪魅的淺笑,看起來讓人毛骨悚然,所以童瞳只是對沐放心虛笑了笑。
“你呀,早晚有一天被譚驥炎給吃的死死的。”沐放絕美傾城的臉上緩緩的露出一抹妖孽的笑容,一手點了點童瞳的額頭,嘆息一聲,慵懶懶的靠在汽車後座上,吾家有女初長的感慨,讓沐放心情格外的複雜。
沐放和童瞳的到來絕對掀起了一個小小的高潮,前段時間沐放殺人案件媒體炒的是沸沸揚揚,髒水潑得和沐放只要沾上一點關係的人都難逃厄運,所有人都以爲沐放垮了,可是演藝圈就是這麼回事,大大落落,起起伏伏,妖孽依舊是妖孽。
酒吧門口是一個木製的九曲長廊,兩側懸掛着古樸精緻的八角宮燈,昏紅色的光芒裡,沐放是深藍色的燕尾服,華麗麗的白色襯衫,剪裁適宜,寬肩窄臀,雙腿修長,如同中世紀歐洲的優雅貴族。
沐放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眯着,視線掃過長廊盡頭的酒吧,薄脣勾着笑,張揚的氣息,邪魅的氣場,讓所有人都明白這個妖孽從沒有被打垮過。
沐哥真的很養眼!童瞳再一次傾倒在沐放這絕美的風姿裡,不僅僅是那一張媲美女人的俊美臉龐,關鍵是那份透露出來的妖豔魅惑的氣息,讓童瞳都懷疑沐放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就能長的這樣的美豔,勾脣一笑,眉梢輕挑,或動或靜,卻都是蠱惑人心。
其實童瞳此刻站在沐放身邊卻是絲毫不遜色,白色的露肩小禮服,簡約大方的樣式,脖子處的藍色絲巾不但遮擋了吻痕,幽藍的色澤也是畫龍點睛般的襯托出她如玉般雪白柔嫩的肌膚,精緻的小臉只是淡淡的妝容,眉目如畫,細緻嫺靜,挽了個斜髻,一朵粉色的絹花斜插在綢緞般的黑髮上。
童瞳挽着沐放的手臂向着酒吧走了過來,很少有女人願意和沐放站在一起,畢竟這個男人太過於妖孽,他的臉太過於絕美,沒有一個女人願意被一個男人給比下去,可是此刻,沐放那妖豔的氣場,和童瞳這份安靜如水的恬靜卻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酒吧裡此刻已經是美女雲集,譚一平雖然被童瞳那驚豔的小臉給震了一下,不過他一貫喜歡大胸豐腴的女人,所以倒也還記得今天的主要目的,很身邊的幾個狐朋狗友對視一眼,得意洋洋的露出笑容,自己今晚上要是給譚老爺子扳回了面子,以後北京城還不是自己橫着走。
得到指示的服務生右手端舉着托盤,左手背在背後,快速的向着門口走了過去,譚一平決定先給童瞳來一個下馬威,她穿的是白色的禮服,潑上酒的話就成透明瞭,估計連內衣是什麼款式都要顯現出來。
童瞳和沐放走到門口,服務生立刻快速的過來,原本是想要一不小心就將托盤上的酒水潑到童瞳身上,一千塊錢就到手了,可是當服務生一擡頭就看見沐放那一張妖孽傾城的臉,眯着桃花眼,似笑非笑着,讓服務生莫名的臉上臊紅了,腦殼就當機了。
“小瞳,走吧。”沐放從托盤上拿了兩杯香檳酒,一個遞給了童瞳,一個自己端在手裡,妖嬈的笑着,帶着童瞳正式加入今晚上的聚會,卻渾然不知道剛剛自己那樣邪魅一笑,卻也直接化解了一個危機。
沐放應酬還是比較多的,畢竟這個說起來是劇組的殺青聚會,可是卻真正的龍蛇混雜,什麼人都有,而此刻,童瞳直接窩在長桌這邊吃東西。
“果真是沒見過世面的下等人,一到這樣高級的宴會上,就知道吃,十足的吃貨!”某女一站來勢洶洶的站在一旁,譏諷冷笑着。
某女一當年對沐放是一見鍾情,依仗着自己家在北京有點地位,原本是想要用權利威逼沐放的,卻沒有想到自家那一點勢力,平常欺負普通人還行,對上沐放這樣的妖孽,根本不夠看,一見鍾情直接轉爲失戀。不過沐放這幾年也沒有緋聞出現過,某女一依舊洋洋自得,可是如今童瞳和沐放的關係曖昧不清,而某女一不過是部門一個分局長的女兒,身價不夠,之前關曜和童瞳的戀人關係不知道,之後譚驥炎衝冠一怒,徹查七大軍區找人,地毯式搜查北京的消息就更沒有資格知曉了,所以就將童瞳當成了勾引沐放,潛規則上位的女明星,所以藉機來教訓童瞳,讓她遠離自己看上的男人。
“是啊,穿的人模狗樣。”某女一帶過來的女伴附和的笑着,甚至還挑着眼神,不屑的將童瞳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如同看到什麼垃圾一般,格格的陰笑着,而一旁餘下是兩個女人也都立刻附和的嘲笑着童瞳。
其他藝人多多少少都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可是卻都翹首觀望着,甚至將耳朵都側了過來,希望可以聽到更多的爭吵。
童瞳眨了眨眼睛,向着一旁不遠處正埋頭狠吃的程翰,然後明白過來,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的提醒着,“程導,你少吃一點。”
“幹嘛?老子吃東西你也要管?”程翰爲了趕戲最近累的厲害,而程天南突然出差,程家的一些事情雖然都有程天南的手下,可是有些事,還都是彙報到了程翰這裡,這讓程翰這幾天被操的憔悴了不少,都是直接吃的盒飯,而逮到今天這個機會,自然好好的惡補一頓。
“那邊幾位小姐都叫你吃貨了。”童瞳好心的傳達了一下。
“吃貨?他媽的,這宴會是老子主辦的,老子就願意當吃貨,礙着你們誰了?”程翰眉頭一皺,大鬍子一翹,休息不好,眼下一圈灰青色,此刻氣勢洶洶的瞪大一雙牛眼,火氣十足的看着四個被嚇到的女人。
看着被嚇的瑟縮的四個女人,程翰哼了一聲,不經嚇,還不如童瞳這個小丫頭,程翰轉過頭剛準備繼續吃,卻見童瞳目光不眨眼的盯着自己,這讓程翰再次皺起了眉頭,粗聲粗氣的開口,“看什麼看?”
“程導,你真的不準備將鬍子給剃掉?”童瞳看着程翰剛剛因爲吃的太急,大鬍子上黏上的食物殘渣,然後看向四個女人,抽過一張紙巾給程翰擦掉,“難怪紅衣服的女孩說你人模狗樣。”
“不是我說的!是XX說的。”被點名的紅衣女人尖叫一聲,因爲程翰在聽到人模狗樣四個字時,直接已經狂飆的怒了起來。
“老子就是人模狗樣,怎麼着?嫌棄啊,行,都給老子滾出去!”怒吼聲沖天,倦累加上程氏公司這幾天的繁忙又枯燥的工作,程翰火氣蹭蹭的涌了上來,魁梧健碩的身軀如同人猿泰山一般直接的向着四個女人走了過去,粗壯的手臂一動,程翰原本是要指向門口的,結果四個女人以爲程翰要動手打人,啊的一聲尖叫着,四個人也顧不得形象,齊刷刷的向着門口跑了過去。
終於安靜了!童瞳身心愉悅着,嬌俏一笑,拿起盤子繼續吃東西,而程翰一回頭就看見埋頭悶吃的童瞳,哼了哼,“小丫頭,學精明瞭,利用老子給你趕人。”
童瞳看着眉頭不再皺緊的程翰,煞有介事開口,“虛火太旺,發泄出來就好了。”
“我靠,那老子還要謝謝你了?”程翰心情的確順暢了許多,可是怎麼看眼前的童瞳都是得了便宜賣乖。
“不用謝,我們是朋友。”可惜童瞳偏偏沒有聽出程翰話裡的意思,羞澀一笑,示意程翰不用太客氣。
媽的,自己見過無恥的,還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程翰表情僵硬在臉上,然後埋頭吃了起來,決定不和童瞳胡扯,否則被氣死的人一定是自己。
一出無形的鬧劇就這樣再次結束,而圈子裡的藝人都知道童瞳是不能得罪的,而不是圈子裡人,在見到挑釁童瞳的四個女人就這樣灰溜溜的被趕了出去,也就沒有人再來找童瞳的晦氣了。
這邊沐放剛一回頭,卻發現童瞳又被幾個紈絝子弟給纏上了,而這幾個可不是之前被程翰直接嚇走的女人,打着譚家的旗號,也算是小有吃喝嫖賭的名聲,沒事玩玩三流小明星,圈子裡的人都知道,忌憚的不是這些紈絝子弟的家境,而是他們身後的譚家。
“就你,什麼玩意,譚家是你敢得罪的?”譚一平嘴巴里叼着煙,瘦的只餘下排骨的身體靠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斜着眼睛看着童瞳,“今天老子就把道給你劃出來了,磕頭賠罪,以後看見譚家人繞着走,你在娛樂圈就太太平平的,否則……”
譚一平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在北京,誰敢和譚家人過不去,那就是自己找晦氣找不痛快,是嫌自己命長了!“你們幾個給我過來,將鏡頭對準了拍,以後都給我記住了,譚家就是一條狗在大街上,那也是大爺!”
還有兩個譚家分支的男人也坐在譚一平身邊,他們身後還站了五六個狐朋狗友,雖然他們有意憐香惜玉,可是這個藝人不知怎麼得罪了譚老爺子,所以這磕頭賠罪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
吳敏茹得意的冷笑起來,童瞳如今早已經擺脫了新人的頭號,等今天晚上的劇組的殺青聚會一結束,接下來就是《歲月靜好》這部電影的宣傳造勢,童瞳將會再次火起來,可是,這一切在得罪了譚家人之後就都結束了,以後沒有一個導演敢讓童瞳拍戲,沒有一個商家會讓童瞳接代言。
譚家啊,這個響噹噹的軍政商大家族,大家倒是都想巴結,可是你能到軍區去巴結譚家的人嗎?估計還沒有進軍區,就被持槍的守衛給抓走了,譚副市長可是真正的譚家二少,可是誰敢去巴結,那可是堂堂的北京市副市長,平日裡在電視新聞裡到倒能看見,真正的聚會,飯局,不是相當身份的人,根本就見到譚驥炎。
可是童瞳竟然得罪了譚家,大大小小的藝人們這一會都安靜下來了,一個個都看向童瞳這一邊,倒也沒有人敢上前來,就連程翰也皺起了眉頭,這個丫頭怎麼得罪了譚家,她不是和關曜是戀人嗎?就算關家看不上小瞳的出生,可是也不至於得罪譚家,可是這些大宅門的內幕,程翰根本就不清楚,剛要過去,卻被一旁沐放擡手擋了下來。
局面顯得有些的緊繃,衆人不由的看向這個一直護着童瞳的妖孽,卻見沐放只是站在人羣之中,俊美角色的臉上依舊是妖嬈的笑,可是卻並沒有上前給童瞳解圍,於是所有人都明白,即使是沐放也不敢動得罪譚家人的,童瞳是凶多吉少了這一次。
“你是誰?”童瞳被衆人圍在中間,嬌嬌小小的身影,看起來孤立無援,她將所有譚家的人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可是發現除了譚驥炎和譚景御,還有譚老爺子外,真的不記得自己還見過什麼譚家人,難道是這副身體以前得罪了人,這會算到自己頭上了,想到此,童瞳有些的明白了,既然佔了別人的身體,這個道歉肯定是要自己來還的。
“譚一平。”得意的報出自己的大名來,譚一平甚至不在意童瞳不認識自己這座泰山,洋洋得意的挑着眉梢,一手夾着煙深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煙霧,炫耀着自己的家世,“譚老爺子,譚司令那可是我太叔公!”
“以前我做錯了什麼事的話,我說聲抱歉。”童瞳沒有這具身體的記憶,所以也不知道到底做錯了什麼事,不過她倒是非常誠懇的道歉了。
譚一平一看童瞳服軟了,立刻得意起來,“算你還識相,不過這樣一聲道歉太輕了,嗑三個響頭,以後記住了,譚家可不是你們這些阿貓阿狗能惹得起的!”
譚一平是打算讓記者將這件事大肆報道出去,到時候譚老爺子看到氣到自己的童瞳對着譚家人磕頭賠禮,一定會龍心大悅,譚一平兩眼冒着精光已經可以想象的出自己以後的康莊大道,而一旁另一個譚家旁系的紈絝子弟也都出了激動的笑容,討好了譚老爺子,雖然他們這些親戚都是遠親,可是說不定就成了譚老爺子的心腹,前途一片光明。
一旁記者也摩拳擦掌的等待着,這樣的新聞只要一報道出去,衆人就可以想象得出明天的發行量,比起譚家這幾個紈絝子弟還要的興奮。
“不知死活的一羣人。”沐放嗤笑一聲,掛上了打個譚驥炎的電話,反正譚家和小瞳已經撕破臉了,爲了防止以後還有這些譚家的阿貓阿狗出來找小瞳麻煩,沐放精明的決定一勞永逸,而且今天正好記者都在場,從圈內人,到商界,到這些官二代富二代都雲集着,小瞳的身份曝光了正好,以後這個小阿呆倒真的可以在北京城橫着走了,即使和譚老爺子不和又怎麼樣?那是譚家的私事,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摻和進來,更不敢對小瞳不利。
“你又整什麼幺蛾子?”被攔下的程翰一臉懷疑的看着笑的陰險的沐放,這個妖孽平日裡最護小瞳,這會卻不出頭,程翰知道這肯定和他剛剛打的一通電話有關係。
沐放但笑不語的看着不遠處的這一出鬧劇,看見譚家人繞着走,自己倒也希望呢,可惜譚驥炎那個醋罈子一樣的男人能答應嗎?
童瞳皺着眉頭看着還算耀武揚威的譚一平,自己要是看見譚驥炎就繞着走,估計他肯定直接將自己整的下不了牀!
“譚少,小瞳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要不端茶賠罪就行了?”吳敏茹柔柔的開口,有些的不安,有些的害怕,可是卻當自己是童瞳的閨蜜一般,當然,吳敏茹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攀上譚家這根高枝。
到如今,吳敏茹雖然也算不錯了,可是卻是連三流明星都算不上,而此刻,吳敏茹黑色的直髮披散在肩膀上,嬌弱可人的一張小臉,軟軟的聲音,輕柔的眼神,讓幾個男人都生出一股呵護的渴望來。
“不行,端茶賠罪太輕了,至少跪着。”譚一平吞了吞口水,這纔是真正的性感尤物來着,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看起來和童瞳一樣嬌弱,可是那禮服包裹之下的豐滿可是要彈跳出來一般,揉在掌心裡,譚一平立刻精蟲衝腦了。
“小瞳,譚少已經發話了,你就答應了吧。”吳敏茹對着譚一平感激的一笑,然後關心不已的看着童瞳,甚至還率先向着一旁走了過去,在青花瓷的茶杯裡倒上了一杯開水。
童瞳不解的看着跑過來的吳敏茹,再看着她手裡那冒着熱氣的茶杯,水估計很燙,吳敏茹看童瞳沒有接,手都有些端不穩了,可是這一杯茶吳敏茹特意是從飲水機裡倒的開水,而且倒的滿,稍微一晃,茶水都要灑出來,這會茶杯也燙手了。
“小瞳,接啊。”吳敏茹狀似焦急的開口,將手裡燙手的茶杯快速的遞了過去,指尖已經燙的有些受不了了。
吳敏茹肯定不會是關心自己,那就是巴結譚一平了,童瞳看着吳敏茹就更加的厭煩,直接一個轉身走人,那一杯茶她喜歡,她就給譚一平端着吧,她要跪着端着也行。
121章 程氏垮臺
“給臉不要臉!”譚一平剛剛那種被人捧得高高的感覺因爲童瞳的轉身而陡然之間消失了,讓譚一平不由一怒,再看着吳敏茹端着茶杯,一臉委屈的小模樣,就對童瞳更加不滿了,直接拿過吳敏茹手裡的茶杯想要砸向童瞳,卻沒有想到茶杯這麼燙了,譚一平動作又粗暴,滾燙的茶水直接灑了出來,燙的吳敏茹和譚一平是同時鬆手,茶杯掉在地上摔碎了。
“譚少,你手沒事吧?”吳敏茹已經顧不得自己的手,心疼的一把抓起譚一平的手小心翼翼的檢查着,然後在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似乎有些逾矩了,小臉一紅,將譚一平的手放下,可是眼神中卻分明寫着一絲的失落。
譚一平的大男子主義徹底漲滿了胸口,整個人如同吃了興奮劑一般,尤其是回想着剛剛吳敏茹那嬌嫩嫩的小手,就更是心理搔癢癢的,可是手上被熱茶水潑到的痛,卻讓譚一平看童瞳愈加的反感不順眼,二世祖的劣根性就蹭蹭的冒了出來。
“果真是給臉不要臉的東西,那我今天就不要給你臉子了!不愧是孤兒院出生的野種,有娘生沒娘教!”譚一平雖然也是個二世祖,不過還不到殺人放火的地步,囂張歸囂張,不過也就是阿斗般的紈絝而已,可是他這一句話卻犯了童瞳的忌諱。
父母對童瞳而言是除了這個國家之外最爲重要最爲尊敬的存在,而譚一平的胡攪蠻纏,童瞳是原本不理會的,即使吳敏茹趁機勾搭上譚一平,對童瞳而言也不關自己的事,可是此刻,童瞳卻笑了,柔柔的笑染上了清澈如水的目光,櫻紅的脣角也微微的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她原本就白,此刻,白色的禮服,斜挽的頭髮,笑容嫺靜,優雅如月。
原本是要打童瞳一巴掌的譚一平倒是被童瞳這突然的笑弄得一怔,只感覺一種說不出來的舒適感覺,沁人心脾,似乎從骨子裡都泛着一種莫名的輕鬆和安逸。
“我是沒有父母教養,今天我就替你父母教養你!”童瞳很少笑的這樣明亮而張揚,大都是時候她都是安靜而乖巧的,最多滴溜溜着一雙眼睛,好奇的如同小野貓一般,偶然笑,也是淡淡的笑,有時候羞澀,有時候是尷尬,有時候是爲了討好譚驥炎,她若是露出這樣熱烈的笑容,便是發怒前的徵兆。
譚一平因爲童瞳這一句臉上掛不住,剛剛放下的手就再次的伸了出來,而一旁吳敏茹一副被嚇倒的模樣,擔心的看着童瞳,可是心裡頭卻已經樂開了花,這一批進入藍海豚的藝人,除了童瞳之外,就自己最出彩了,如果童瞳被雪藏封殺了,那麼公司一定會花資本包裝自己。
在場的衆人都當童瞳要遭罪了,這一巴掌肯定是免不了的,其實很多藝人都被打過,在人前是風光,可是在那些有權有勢的人面前,藝人也不過是玩物而已,揮之則來,呼之責去,在牀第之間,就更是肆意玩弄。可是此刻,衆人只感覺眼前一花,譚一平被童瞳狠狠的一腳,用肉眼看不清楚的速度咻的一聲踹飛了出去。
不是踹倒,是真的踹飛了,整個一個大男人卻如同皮球一般,直接踹出了一米多遠,撞到了一旁的桌子,砰的一聲,連人帶桌的摔在了地上,狼藉一片,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童瞳看着倒砸地上呆愣愣的翻着白眼的譚一平,自己已經收了力度了,難道撞到腦子撞傻了?童瞳有些惱火自己的自制力了,想到此,便快步的走了過去,“你沒事吧?我只是輕輕的踢了一下而已。”
在場所有人已經從石化的呆滯狀態裡再次的傻眼了,這叫輕輕一踢?譚一平一個一百多斤的大男人都被踹飛了,還叫輕輕一踢?那如果是重重一踢呢,是不是要口吐鮮血,五臟六腑移位,其實如果真是重重的一踢,譚一平估計當場就沒命了。
譚一平是很痛,可是倒不至於太嚴重,畢竟童瞳確實是控制了力度,可是被一個女人一腳踹飛出去一米多遠,譚一平是嚇傻了,這會聽到童瞳開口,勃然大怒起來,蹭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就說嘛,我就輕輕踢了一下,你幹嘛坐地上半天不起來。”童瞳這會鬆了一口氣,剛剛雖然氣憤,可是她也不至於真的要將譚一平怎麼樣,不過現在看他站起來了,立刻露出無比無辜的表情,甚至還不滿的看了一眼起來遲的譚一平。
譚一平這會連吐血的念頭都有了,自己那是不起來嗎?自己是被嚇傻了!四周衆人一看童瞳那無辜至極的表情,幾乎都有些相信她那輕輕一踢的說辭了,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你輕輕一踢,能將一個一百多斤,都快比上一頭豬的男人給踹飛出去?真當是踢皮球啊!
“老子踢死你!”譚一平臉上青白相交着,怒吼一聲之後,腹部一陣抽痛,剛剛被踢的後遺症出現了,讓譚一平更是火冒三丈,“譚家人你竟然也敢踢!”
童瞳今天來這裡穿的是高跟鞋,細長的跟,剛剛踢人的時候童瞳就注意了,是用鞋子前面踢的,否則如果是用這尖跟踢過去,那譚一平肚子上肯定要多一個血窟窿,可是穿着高跟鞋打架是非常不方便的,一方面要站穩自己的身體,一方面又要擔心在對方身上製造出一個血窟窿來,畢竟那鞋跟不但有六七釐米長,而且還尖。
所以童瞳倒不願意打架,尤其對方還是普通人,也沒有太過分,所以立刻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人羣裡的沐放。
可惜平日裡總出頭的沐放,這會卻一手端着香檳酒,一會看看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一會看看牆壁,看人看風景就是不看童瞳一眼。
其他原本還想要拉架的人一看沐放都趨吉避凶的置身事外,這又牽扯到了譚家,衆人立刻都是在言語上勸說着,卻沒有一個人真的上前去,眼睜睜的看着六七個大男人將童瞳一個弱小女孩給圍困在了中間。
吳敏茹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最好是童瞳從此之後再也不能在演藝圈裡混下去,所以這一會,吳敏茹臉上努力的撐起擔心的表情,可是目光卻滿是得意和狂喜,可是突然感覺一道凌厲的目光冰冷刺骨的打在自己身上,不由渾身一繃,一回頭,卻撞見了沐放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尖刀一般的刺目,讓吳敏茹快速的低下頭,自己剛剛一直都是在幫着童瞳的,所以不用害怕沐總監看出什麼,再說藍海豚又不是沐總監一個人說了算。
想到此,吳敏茹又挺直了腰,悄然無息的退到了安全的地帶,餘光不經意的掠過門口,然後徹底的呆滯住,門外是漆黑的夜色,門內是水晶燈的光芒,而那個偉岸挺拔的身影就站在門口,背對着黑暗,面朝着光明,峻冷的五官如同最神奇的雕塑師的傑作,眉宇飛揚,深邃的黑眸幽沉如同千年的寒潭,深不見底,蘊藏着無盡的光芒和智慧,薄脣微抿,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冷傲如同王者一般就這麼站着,沉默的不發一言,卻讓人生出無比的敬畏,無意識的想要跪拜在他的腳下。
不知道是誰一句譚副市長來了,原本看熱鬧的衆人都整齊劃一的將目光看向門口,上百人的現場安靜的似乎連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童瞳這邊剛握緊了粉嫩白皙的小拳頭,準備直接用手解決這一場莫名其妙的打架,可是瞅到門口的譚驥炎,心虛的一下,快速的將是拳頭鬆開,甚至拉了拉身上的裙襬,譚驥炎肯定又要說自己是惹禍的苗子了。
“譚……譚副市長。”譚一平見過譚驥炎次數不多,每年過年,這些在北京的譚家人都要去香山大宅拜年,譚一平跟着譚大寶年年都過去,自然見過譚驥炎,可是他縱然再想要巴結,可是譚驥炎天生一張冷峻森寒的臉龐,只是冷漠的一個點頭就算招呼過了,譚一平迄今是沒有和譚驥炎說過話。
此刻譚一平不知道譚驥炎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過當看見童瞳之後,譚一平腦子一轉就明白過來了,童瞳這個藝人不知死活的和譚老爺子過不去,譚副市長這一定是親自過來教訓童瞳了。
“譚副市長,你怎麼親自過來了,你那麼忙,教訓童瞳這樣的小事,我來處理就行了。”比起其他兩個譚家人,譚一平和譚家血緣關係要更近一些,此刻便快速的迎了過來,臉上陪着笑,“這些個藝人真的越來越給臉不要臉了,剛剛還踢了我一腳!”
“是嗎?”譚驥炎冷沉的聲音,素來都是語調簡短,鏗鏘有力,峻寒一片的臉上絕對看不出其他的表情,諱莫如深也好,心機城府也罷,譚驥炎的身份擺在這裡,在場的這些人說起來都是人五人六的,可是又有幾個人真正的見過譚驥炎,說過話,這就是權勢的象徵,不需要譚驥炎說什麼,做什麼,他一出生便是高人一等了。
吳敏茹癡戀的目光看着走過來的譚驥炎,以前她不是沒有注意過這個北京市最年輕的副市長,可是一個天,一個地,根本沒有交集的可能性,而如今,看着譚驥炎那峻挺的身影一步一步的靠近,那峻朗出色的五官,優雅冷漠的氣勢,吳敏茹忽然攥緊了手,如果錯過了這一次機會,她這一輩子說不定都沒有第二次機會了,可是如果自己把握好了這一次機會,那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從此大富大貴了。
吳敏茹已經定下了決心,就在譚驥炎走過來時,吳敏茹身影一動,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之前破碎的茶杯碎片,然後嬌弱的啊了一聲,身體直接向着譚驥炎摔了過去。
在場所有的女藝人看到這一幕,都不屑的看着吳敏茹,無恥!可是在大罵吳敏茹的同時,一個個卻又都嫉妒的厲害,剛剛因爲要打架,所以大家都遠離了童瞳這邊,擔心被波及到,所以倒只有吳敏茹算是最近的,她們也很想不小心摔了一下,撞到譚副市長,就算是一夜歡好,以值得了,以後在北京,放眼整個中國,誰敢對譚副市長的女人不利,那不是找死嗎?
看到摔過來的吳敏茹,因爲譚驥炎走過來的時候,四周的人都自動的讓開了,所以譚驥炎一手伸了過去,大手直接按住吳敏茹的肩膀將人扶住,但是還隔着一個手臂的距離,絕對沒有讓吳敏茹倒在自己懷抱裡。
果真是譚副市長,美色當前卻也是如此的冷酷!女藝人們不由的幸災樂禍起來,而吳敏茹沒有想到譚驥炎竟然會這樣扶住自己,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多表露什麼,只是惶惶的站穩了身體,欲語還休的看了一眼譚驥炎,柔媚着聲音道謝着,“剛剛失禮了,謝謝譚副市長。”
“譚副市長,這就是童瞳。”譚一平擔心譚驥炎並不是認識得罪了譚老爺子的藝人,立刻湊上前來,點頭哈腰的提醒着譚驥炎,然後看向童瞳時,那目光陡然之間怒火沖沖,敢踢自己,今天就讓童瞳吃不了,兜着走。
在場的媒體原本是準備拍上這新聞好上明天的頭條,可是當譚驥炎出現之後,卻沒有記者敢拍了,除非得到了譚驥炎的首肯,否則一不小心真的惹怒了譚家,不要說一個小小的娛記,估計整個報社都不用開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譚驥炎身上,然後又看向了童瞳,剛剛譚一平的話說已經說的夠清楚了,童瞳得罪了譚家,如今看來倒真的不假,否則譚副市長怎麼會親自來這樣的一個聚會。
“不是說要加班嗎?”童瞳疑惑的看向譚驥炎,他之前要加班,所以晚飯都沒有回來吃,怎麼這會出現在這裡了。
童瞳話一問出口,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這理所當然的態度,這麼隨意的詢問,根本就是主要熟人之間纔有的,不是說童瞳得罪了譚家嗎?怎麼感覺不太對啊,一旁吳敏茹也是愣住了,譚一平更是傻眼的不知道這是哪一齣。
“事情押後了。”譚驥炎看着童瞳那裸露在外雪白肩膀,雖然屋子很暖,可是卻直接脫下了自己的西裝,然後體貼的披到了童瞳的肩膀上,原本冷漠峻傲的臉龐此刻卻柔軟下來,連同聲音都帶着寵溺和溫情,“走吧,陪我去吃飯。”
“你到現在還沒有吃晚飯?譚驥炎,你不是說你吃過晚飯才加班嗎?”童瞳小臉一怒,不滿的瞪着攬着自己肩膀的譚驥炎,沐哥的胃就是這樣餓出來的,譚驥炎竟然還敢再犯!
“懶得吃盒飯。”被瞪了,譚驥炎心虛的揚了一下嘴角,只是在經過目瞪口呆的譚一平時,腳步頓了下來,冷沉的目光冰涼涼的掃了過去,“就是你找小瞳麻煩?”
“譚副市長……我……我……”譚一平已經不知道要怎麼開口,結巴了半天,漲紅了臉,卻愣是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臉上青白疊加着,陣陣冷汗冒了出來,不是說童瞳得罪了譚老爺子嗎?可是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下一次動我的人之前,先掂量一下你有沒有能力承受我的報復!”冷酷的聲音冰寒的沒有一點溫度,譚驥炎話是對譚一平說的,可是那鳳眸卻危險的眯了起來,警告的掃過全場所有人,然後直接親密的樓着童瞳的肩膀向着門口走了過去。
“餓死得了!誰讓你不吃晚飯的。”氣呼呼的聲音依舊在責備。
“下次不會了。”低沉的男音在檢討,不過聽得出更多的是在誘哄。
“再有下一次,譚驥炎你就慘了!”還是不滿。
“要不下一次你給我送飯。”再次誘拐。
“嗯,明天我就找於秘書要你的行程表!”這分明已經是是老夫老妻的相處了。
石化的衆人終於在譚驥炎和童瞳離開之後清醒過來,然後齊刷刷的所有人將鄙視的目光看向譚一平,TMD,幸好沒有聽信譚一平這個二世祖的話,也沒有對童瞳落井下石,否則今天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不對,譚副市長絕對不會讓你死,他只會讓你半死不活,生不如死!
吳敏茹不敢相信的看着門口,漆黑一片的夜色裡去,卻也看不見那道偉岸的身軀,可是那低沉的話音卻似乎依舊響在了耳邊,吳敏茹從小到大都非常的努力用功,她不僅長得漂亮,有着一張嬌弱純真的洋娃娃臉,更有一顆七竅玲瓏新,處事圓滑,審時度勢。
其實在演藝圈已經算是幾個月了,吳敏茹一直在幻想着找到屬於自己的白馬王子,然後過上公主一般的餓生活,可是演藝圈裡的男人私生活卻都是極其的混亂,導演什麼的,如同程翰這樣名聲大,家世好,也沒有緋聞,不潛規則藝人,可是那虎背熊腰的身材,滿臉邋遢的大鬍子,一點風度和涵養都沒有,吳敏茹自然看不上。
而那些官二代,富二代們,一個個都似乎依仗着家世,橫行霸道,天知道什麼時候和柳家一樣就垮臺了,那些有本事的富商們,卻都是四五十歲了,而且腦滿腸肥,禿成了地中海,外面的情人個個都是十七八歲,甚至還有養那些漂亮的男藝人的。
看到譚驥炎站在門口的那一瞬間,吳敏茹心怦怦的跳動着,她突然有種感覺,這就是自己一直在等待的另一半,年輕卻冷靜,峻朗而優雅,軍區譚家顯赫的家世,北京市副市長這樣的職位,所以在譚驥炎走過來時,吳敏茹第一次沒有仔細思考,她怕機會稍縱即逝,可是爲什麼?譚副市長那樣冷酷冷厲的男人,卻有着那樣溫柔的眼神,那樣滿是寵溺的聲音,可是爲什麼他摟着的人是童瞳?
“原來關處長只是個幌子!”程翰此刻算是想明白了,之前關於童瞳和關曜的一切根本就是個擋箭牌,譚副市長是不可能和藝人扯上什麼關係的,這對政途影響太大,可是譚副市長今天來這裡,甚至當着所有人的面接走了小瞳,這分明就是表明了關係,程翰相信不出五分鐘,這個消息就要傳遍北京市。
“這就是傻人有傻福。”沐放並不確定譚驥炎會不會過來,畢竟小瞳還是個藝人,譚驥炎的身份也擺在那裡,譚老爺子不喜歡童瞳,可是這也是譚家內部的事情。
譚一平也算是譚家人了,他知道的消息不過是小瞳得罪了譚家而已,所有譚老爺子再不喜歡小瞳,也沒有將她和譚驥炎的身份說出來,這是爲了譚驥炎的政途着想,可是今天,自己電話打了過去,譚驥炎沒有任何猶豫的過來了,大庭廣衆之下,昭顯了他和童瞳的關係,不再藏着掖着,不再隱匿在暗處,譚驥炎這份擔當和無畏就配得上小瞳。
難怪童瞳出道之後走的這麼順,爬的這麼快,背靠着譚家這棵大樹,不要說乘涼了,要登天都行,那可是真正的譚家二少,北京市的副市長,北軍軍區譚司令的愛孫,而不是譚一平這樣三流貨色的譚家人,似乎所有的一切大家走想明白了。
也有人想起來當初沐放被捕,媒體鋪天蓋地炒作的時候,卻沒有一家媒體敢對童瞳下手,那個時候就該明白的,童瞳背後果真有靠山,而且是撼不動的大靠山,譚家啊?北京市副市長的女人。
“你說譚副市長真的喜歡童瞳?”有女藝人酸酸的開口。
“不可能是玩玩,否則譚副市長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也有認清事實的女藝人。
是啊,大家心裡都跟明鏡似的,那些富商闊少們會玩玩女藝人,會帶着出席公開場合,因爲他們早就是風流成性,換女人如衣服,帶情人出去纔是面子,可是今天是譚副市長,堂堂北京市副市長,一個副市長,一個搞政治的人會說自己玩女人嗎?不,他公開承認的女性只可能是未來的妻子!
童瞳根本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聚會裡已經炸開鍋了,此刻她只關心着譚驥炎的胃,幸好晚飯做的多,還有一些菜在冰箱裡,回到公寓,換了一身寬鬆舒適的毛衣長褲,直接去廚房給譚驥炎做晚飯。
譚驥炎坐在餐桌邊,碟子裡的青椒肉絲冒着熱氣,而廚房正在下面條,白色的霧氣裡,小小的身影在忙碌着,讓譚驥炎再一次的感覺到一陣真正的寧靜和幸福。
“快吃。”童瞳依舊是惡聲惡氣的,她的乖巧在遇到譚驥炎不好好對待自己的身體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快吃啊,你看着我做什麼?”童瞳不解的瞅着坐在身邊拿了筷子卻沒有吃麪的譚驥炎,對上他那一雙深邃的黑眸,莫名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心也撲通撲通的加快了跳動,童瞳臉漸漸的染上了嫣紅。
“這就吃。”譚驥炎終於開口,可是頎長的身影卻快速的傾了過去,一手將童瞳抱進了懷抱裡,低頭吻住她紅潤的櫻脣。
舌糾纏着舌,脣齒相依,相濡以沫的感覺讓譚驥炎引以爲傲的自制力再次的崩塌了,原本只是想要一個纏綿悱惻的親吻,可是吻着吻着,身體卻吻出了火一般,血液燥熱的流淌着,譚驥炎黑眸深沉了幾分,攬着童瞳的大手在她後背一點一點的下移着,直到童瞳的腰側,這裡是她的敏感點,除了那紅紅的小耳朵之外的敏感點。
身體軟成了水,童瞳無力的抱住譚驥炎的肩膀,明明是要推開他的,可是譚驥炎卻總是有本事將她吻的七暈八素,理智早就飛離了,所以只能被動的承接着他的吻,直到軟在譚驥炎懷抱裡時,他那明顯灼熱的生理特徵抵到自己的小腹上,童瞳猛然一愣,霧濛濛的震驚瞪的圓圓的,大口大口呼吸着。
“譚驥炎,吃麪!”對於自己越來越容易被吻的失去了理智,童瞳很是不滿的嬌嗔着,可惜聲音還帶着熱吻之後的嬌媚,紅着粉嫩的小臉,眉目含情,便是別樣的誘惑風情。
這孩子自制力還真的好,至少比自己好多了,譚驥炎呼吸也有些的沉,其實之前因爲童瞳的生理期,譚驥炎之前幾天突然心血來潮的試探童瞳的自制力和自己哪個好,所以常常是突如其來給童瞳一個法式熱吻,可是譚驥炎很挫敗的發現,自己每一次被都撩撥的渾身燥熱,蓄勢待發,可是童瞳卻總是在最後一刻恢復理智,讓譚驥炎感覺自己是不是太沒有了魅力,所以這個這麼容易就被拐騙的孩子,卻總是比自己還清醒理智。
黑着挫敗的峻臉,譚驥炎抓起筷子門吃起自己遲到的晚餐,而此刻,譚驥炎其實比起吃麪更像吃掉是身邊這個孩子,直接將人壓到牀上爲所欲爲,之前已經禁慾了五天了,譚驥炎發現自己也淪落爲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了,可是譚驥炎也明白自己如果再不吃晚飯,估計這孩子就真的怒了,等吃飽了之後,想到此,譚驥炎那原本黑掉的峻臉此刻緩緩的勾起一抹邪魅的表情,鳳眸裡流轉着詭譎的精光。
坐在一旁呼吸的童瞳,忽然感覺到後背一涼,有種被獵人盯上的恐怖感覺,可是上校從之前那一次見過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了,童瞳外出的時候甚至刻意留心了,除了暗中只有四個保護自己的人之外,真的沒有其他人跟蹤自己了,即使是特別行動組的人在暗中,童瞳刻意留心的話,還是能發現的,所以說上校或許已經走了,那爲什麼有這麼詭異的感覺呢?
譚驥炎這一餐晚飯吃的非常的快,也幸好是麪食容易消化,可是當譚驥炎剛放下筷子,決定實行飽暖思淫慾的時候,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童瞳收拾着碗筷,放到水槽裡清洗着,一面看向接電話的譚驥炎,他有一張非常漂亮的側面,臉頰的輪廓剛毅,鼻翼高挺,眉宇冷峻,可是漸漸的,童瞳發現譚驥炎的臉色越來越嚴肅,越來越冷沉,便明白這一個電話非常重要。
“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譚驥炎掛了手機向着洗碗的童瞳走了過來,從背後抱住了童瞳,將下巴親暱的抵在了童瞳的頭頂上,溫情的磨蹭着,“有些緊急的事情,我需要回去處理一下,晚上如果回來的遲,就不用等我先睡吧。”
“嗯。”童瞳乖巧的點了點頭,繼續洗着碗,以前譚驥炎還因爲擔心被譚家知道,所以還是回西湖苑的多一些,可是如今,譚驥炎直接將自己的東西都搬了過來,住在了童瞳這裡,所以即使晚上他因爲工作不回來,童瞳也不會有什麼寂寞的感覺,心在一起,所以對童瞳而言,譚驥炎一兩兩天不回來住,真的無所謂的。
可是看着童瞳這麼幹脆的答應下來,譚驥炎就感覺心口澀澀的,這個孩子就不能多黏着自己一點,稍微露出一些失望嗎?想到此,譚驥炎不由悶着峻臉,然後吻在了童瞳的脖子上,用力的種上了一顆大草莓。
事情太緊急,譚驥炎也無法耳鬢廝磨了,終於還是得先離開,反正自己有的是時間讓這孩子知道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童瞳快樂的送譚驥炎出門,然後拿出吸塵器將屋子洗了一遍,又拿拖把出來將地面拖乾淨了,這才感覺屋子裡缺少點生機,所以童瞳決定出門去買一束花回來插着。
暗中依舊是四個人跟着,童瞳大致也觀察出來了,晚上的時候,是兩個人一個上半夜,另一個下半夜,到第二天就換另兩個人守夜,但是白天絕對是四個人都在暗中,其實那一次之所以被綁走,還是因爲估計到了楊亞亞和關露,否則再多幾個人,也不可能將童瞳綁架走的。
童瞳去的這家超市樓上就有鮮花,也是程天南旗下的產業,所以當售貨員過來時將手裡的一張紙條悄然無息的放到童瞳面前之後,童瞳就知道是程天南要見自己。
程天南一貫都是霸道至極,他若是想要的,不管是用什麼手段,用心機謀略,還是用武力搶奪,程天南要的只是一個結果,今天竟然只是遞了字條過來,說是有事相商,而且是爲了程翰,童瞳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這太不像程天南的作風了。
童瞳答應過譚驥炎不會讓自己涉入危險裡,所以看着字條沒有決定去樓上的見他,而是直接選了自己想要的鮮花,讓售貨員紮了起來,直接準備去收銀臺付錢離開。
可是走了兩三步,手機卻響了起來,是陌生的號碼,可是童瞳知道肯定是程天南打過來的,直接摁掉繼續走,手機第二次響起,摁掉,然後再響起。
“爲什麼?就算是見我最後一面你也這麼狠心嗎?”電話接通之後,程天南的聲音卻少了一貫的霸道和專制,竟然隱隱的有一種疲憊不堪。
“最後一面?”童瞳錯愕的一怔,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拿着還沒有付錢的花,程天南這話真的讓童瞳意外了,和程天南的每一次見面,他都是囂張跋扈,氣勢壓人。
“童瞳,我或許對不起很多人,卻獨獨對你不曾虧欠過,就算是爲了程翰,你去四樓女裝,北角落的試衣間,這裡人來人往,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你怎麼樣,其實我也沒辦法對你怎麼樣。”程天南嘆息着,掛了手機,整個人頹廢的坐在椅子上,然後狠狠的抹了一把臉,直接起身向着電梯走了過去。
程天南對自己倒真的沒有怎麼樣,童瞳想起憔悴了很多的程翰,終於轉身向着電梯口走了過去,四樓女裝,這是超市的女裝部,所以並沒有太多的奢華的品牌,更多的是一些物美價廉的大衆服飾,童瞳向着北邊角落的試衣間走了過去。
乍一看到程天南,童瞳錯愕的愣住,這是自己之前見過的程天南嗎?臉上冒出了胡茬,眼睛因爲熬夜而血紅的,眼下是疲憊的黑眼圈,原本總是筆挺整齊的西裝也皺巴巴的穿在身上,坐在試衣間裡面的凳子上,整個人看起來不僅僅是憔悴,更是一種失去了銳利氣勢之後的頹廢和無力。
“你怎麼了?”童瞳低聲的開口,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程天南真的出事了,否則他絕對不會是這副模樣。
程天南疲憊的擡起頭,目光看着站在面前抱着一束鮮花的童瞳,試衣間這邊燈光很亮,映着她白皙無暇的肌膚,五官精緻,安安靜靜着站在眼前,讓程天南忽然想自己怎麼就栽在了這個女孩手裡,明明她甚至不曾真的正眼看自己,可是求不得啊,便是最好的,鏡中花,水中月,一貫如此。
“程氏要垮臺了,成者爲王敗者爲寇,我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程翰是我弟弟,也是程家唯一的血脈了,程家這些年的骯髒事都和程翰沒有關係,所以小瞳,如果可能,保下程翰。”這一番話程天南說的很彆扭,可是爲了保全程家唯一的血脈,他不得不求一個女人,這比殺了自己讓程天南更家的難受,可是他是一個梟雄,如今敗就敗了,不過是一條命而已。
“我知道了。”童瞳點了點頭,程翰的爲人童瞳知道,他只喜歡拍戲,是個好導演,雖然脾氣壞,嗓門大,可是他卻和程天南不同,從不曾牽扯進程家那些事情。
這或許也是程天南這個兄長這麼多年來做過的最正確的一件事,他送程翰留學學拍戲,投錢給他,不管是賺是虧,程天南也算是嬌慣着這個弟弟,這也是程翰那樣火爆脾氣養成的一個原因,和程家有關的一切,程天南從不曾讓程翰插手過。
“小瞳,我能最後抱你一次嗎?”程天南低聲的開口,整個人顯得疲憊不堪,如果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沒有人知道這短短几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童瞳搖搖頭,又看了一眼失望至極的程天南,抱着手裡的鮮花轉身離開,程天南不值得同情,他手裡有太多的人命和血腥,今天這樣的結果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童瞳不是善良的人,如果她還在特別行動組,如果程天南是她的目標,童瞳也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可是即使如此,當真的離開之後向着怡然園走過去的時候,童瞳的思維還是停在程天南身上。
難怪上校說過武器是不能有思想的,一旦有了思想,那麼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會有所偏頗,童瞳今天算是真正的明白過來,自己因爲有了情緒,所以今天明知道不該去,卻還是因爲程天南口中的最後一面而去見了她,自己也偏離了原本該有的行事準則。
將手裡的花剪了花莖插在了花瓶裡,安靜的客廳裡,童瞳靜靜的看着陽臺外,黑暗一片裡,譚驥炎一直沒有回來,卻已經是凌晨兩點半了,譚驥炎之所以會突然離開或許就是因爲程天南的案子。
突然敲門聲響了起來,童瞳疑惑的收回思緒,打開門,卻發現關曜和譚景御兩人一臉疲憊的站在門口,風塵僕僕,眼睛裡也帶着血絲,和之前見到的程天南差不多,可是精神卻是極好的。
“小丫頭,你竟然沒有睡,太好了,我和關曜快餓死了。”譚景御神采飛揚着,英俊帥氣的臉上滿是對即將能吃到美食的激動和期待,過去這幾天的沒日沒夜的忙碌和勞累終於有結果了。
“驥炎一會就回來了。”關曜即使是又累又餓卻也是保持着溫而爾雅的一面,看童瞳沒有睡便知道她是在等譚驥炎回來。
“你們先坐,我去下面條。”童瞳看得出兩人的倦累,直接向着廚房走了過去,冰箱裡還有些剩菜倒進鍋裡熱着,另一口鍋裡倒上了熱油,煎了四個荷包蛋,然後倒上了開水準備下面條。
譚驥炎回來時就聞到了廚房的香味,皺着眉頭看向坐在沙發上,軟骨頭一般沒有坐相的譚景御,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你沒有通知沐放你回來了?”
“明天早上再去,這麼晚了,他睡眠淺一折騰就睡不着了。”譚景御低頭看了一眼邋遢的自己,雖然說是冬天,可是自己已經三天沒有洗澡了,邋里邋遢的,譚景御眼前是不注重的形象的,出任務的時候,有時候簡直就是自毀形象,可是如今,一想到沐放那精緻的生活,譚景御就不想自己這樣邋遢的出現在他面前。
“那你就折騰小瞳給你做飯?”冷冷的聲音從薄脣裡吐了出來,譚驥炎瞪着一臉茫然的小弟,他倒是會心疼沐放!自己都捨不得小瞳半夜起來,這會卻被他折騰的在廚房裡做飯。
“二哥,我冤枉那!小丫頭根本就沒有睡。”這一下終於算是明白剛剛自己二哥爲什麼說起沐放,譚景御快速的坐直了身體,無比誠懇的爲自己辯解着,二哥就算要護短也不帶這麼護的!
關曜喝着水笑了起來,驥炎的性子還真是極端,以前關曜也曾和譚驥炎開玩笑過,那個時候,關曜認爲譚驥炎日後就算結婚生子了,對待妻子也只是相敬如賓,可是世事難料,誰能想到總是冷漠精明的譚驥炎對待童瞳簡直如同變了另一個人。
“驥炎,程天南暫時下落不明,需要發通緝令嗎?”關曜收到譚景御那求救的眼神,笑着開口岔開了話題,“如果不是這些人太狠,只怕這個案子還沒有辦法這麼快查清楚。”
“打着軍方的旗號在加工毒品,這些人一個都逃不了!”譚景御冷笑着,在中國,毒品是重罪死罪,任何人沾染上,一旦被查到,絕對沒有轉圜的餘地,可是毒品的高利潤,也讓很多人明知道那是不能碰,不能沾的,可是最終還是經受不了金錢的誘惑。
“黃樹村是個毒品窩點?”廚房裡,童瞳將煮好的麪條端了過來,一旁餓狠了的譚景御也顧不得形象了,抓起筷子就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關曜倒依舊是斯文儒雅的用餐,譚驥炎看着帶過來的調報告,一面對童瞳解釋着。
黃樹村是一個小山村,山裡面積很大,雖然貧窮落後,不過在山裡發現了銅礦之後倒也能解決溫飽問題了,而程天南等人就是利用黃樹村的山嶺優勢,將毒品加工點建在了山裡頭,打着軍方旗下的軍需品倉庫的名頭,當然,這從地方政府到地方部隊都有高層打點好了,有了軍方和政府的保駕護航,誰敢來這裡查。
一開始,程天南等人一直都控制着毒品的數量,好幾年來都是相安無事,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這裡太過於安全了,所以程天南等人就剋制不住慾望了,加大了毒品數量,而原本的設備規格不夠用,有毒的污水就順着山泉流到了黃樹村。
然後一年下來,接連死了好幾個人,在醫院檢查是水質污染,黃樹村的銅礦開發也是有有些污染的,可是絕對不會害死人,畢竟大家吃用都是靠山泉的,所以就想到了山裡的倉庫,當然,這個報告剛送到鎮政府,就被程天南的手下彙報給了程天南,在中國一旦死了人就有些的麻煩,所以程天南等人原本準備秘密的壓下來。
可是如今網絡太快,環境污染的問題一旦曝光就容易引來記者,也不知道黃樹村裡誰將這個事情發到了網上,有記者前來採訪,逼着程天南立刻動用手段將污染的事情栽贓到了銅礦廠,從廠長到村長,和一些廠裡的領導立刻被派出所帶走了,然後環保局的人收集水資源,對銅礦場進行調查,提交法院。
這件污染導致死人的案子自然就被壓下來了,而涉案的幾人都是被判處了死刑,銅礦場沒有污染大家都知道,雖然排污不合格,但是絕對不會死人,自家都吃那一條山泉呢,可是法院就這樣判決了,證據確鑿,被判刑的幾個人也不傻,自然知道其中有貓膩,不是銅礦場的污染,那肯定是山裡的倉庫了,可是一個倉庫怎麼會有污染呢?
於是被判刑的幾個人讓自己兄弟兒子偷偷的進山,拍了照片,也偷偷的採集了水源,然後也不敢在市裡省裡了上訪,因爲那可是軍方的地方,直接就派了四個人帶着四份照片和水樣的報告去了北京。
可是即使上訪,那上訪材料送上去之後,程天南這邊自然也收到了消息,程天南大驚,毒品的事情如果被查出來,那可是吃不了兜着,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的製造了殺人焚屍案。
而四個人因爲是秘密來北京上訪,家裡人都根本不知曉,而程天南也是心思縝密,沈直從心理學角度製造了這四起滅口案件,讓所有人以爲這只是變態殺人,根本和程天南聯繫不到一起,而他們帶來的證據和上訪材料也都被銷燬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潘家原就是黃樹村的人,竟然意外的在楊亞亞那裡看到了第一份殺人焚屍案的頭像還原,認出了死者,回家一打聽才知道黃樹村唯一發生的就是銅礦場污染案件。
潘家原只當是一起冤案,根本不知道內情,可是潘家原生性小心,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所以也不敢去報案,也不敢去找關曜,而是用童瞳粉絲的藉口引起了童瞳的注意。
122章 譚母上門
“我今天去超市的時候看到程天南了。”童瞳終於明白程天南的臉色爲什麼那麼差,黃樹村的案件竟然和他有關。
“小丫頭,程天南對你還真是死心塌地!”嘴巴里嚼着麪條,譚景御感慨看向童瞳,程天南秘密逃回北京了,譚景御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譚景御沒有想到程天南這個時候不是想着逃亡國外,而是冒着被抓的風險見了童瞳。
“吃你的面!”譚驥炎冷眼瞪着開口的譚景御,自己的女人被另一個男人惦記着,絕對不是什麼讓人高興的事,不過譚驥炎倒也是有些吃驚程天南竟然會冒險見童特瞳,“他是爲了程翰?”
“嗯,你們爲什麼沒有抓捕程天南?要引出幕後的人?”童瞳點了點頭,心裡頭有些的感慨,多行不義必自斃,程氏終於要垮臺了,毒品這個突破口,將會將程氏這麼多年來的一切的罪惡都調查清楚,那些枉死的人也都可以瞑目了。
“軍方這邊國安部抓到了趙博等人,所以該監控的人都被監控了,不過公安這塊,還沒有查清楚,所以程天南暫時不用抓,我們需要證據引狐狸上鉤!”譚景御吃飽了,連同碗裡的麪湯都喝個精光,拍了拍肚子,不由的羨慕起自家二哥,小瞳的廚藝真不錯,二哥以後有福了,不過沒有關係,譚景御已經決定好了,以後絕對要比鄰而居,然後天天過來蹭飯吃。
“都休息吧。”譚驥炎將手裡的報告放了下來,已經有了突破口,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多了,不過查出了程氏,官場也要肅清掉一批蛀蟲,接下來將會非常的忙。
大家都知道接下來將是一段瘋狂忙碌的時期,這會吃飽了,一切都在掌握裡,關曜和譚景御也直接向着客房走了過去,睡一覺,明天開始只怕又要忙的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
臥房裡,譚驥炎靠在牀上,卻是沒有睡意,程天南的案子將會牽扯很多的官員,抓人的事情交給關曜就行了,他需要仔細的思量,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安插自己的人手到各個部門,以前若是有這些動作,勢必會引起各方面的抵制,可是現在不同了,一批官員,從地方到中央都有牽扯,軍方甚至也有變動,譚驥炎沉着黑眸,將可以用的人在腦海裡一個個的定位。
第二天,陽光明媚,氣溫升高了好幾度,冬日的寒冷和蕭索似乎都過去了,“這麼早起來?”童瞳很喜歡賴牀,尤其是沒有事情要做的時候,軟膩膩着嗓音,從譚驥炎的懷抱裡擡起頭。
“還很早,你繼續睡。”譚驥炎差不多是凌晨四點多才合上眼睡了一下,這會七點鐘,不過是睡了三個小時,看着轉醒的童瞳,大手輕輕的拍上她的後背,看着童瞳又迷迷糊糊的在自己的懷抱裡蜷縮着蹭了蹭,然後呼吸漸漸的均勻下來,譚驥炎幾乎想就這樣擁着童瞳繼續睡下去。
可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深邃的目光寵溺的看着睡着的童瞳,譚驥炎擡起手,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摸上童瞳柔嫩的臉頰,將她臉上散落的髮絲撥開,露出白皙精緻的小臉,指尖撫上她的眉宇,低頭,輕輕的落下溫情的一吻,這才壓抑下不捨的情緒,輕輕的起身。
七點半,關曜和譚景御也都起來了,程天南的案子後續問題太多太多,所以等譚驥炎出了臥房,三個男人一起離開了怡然園的公寓,當然關曜是回刑偵處,譚驥炎去了市政府,而車上于靖也沒有睡到三個小時,在車上就和譚驥炎商討起後續的處理,譚景御直接去了京都會所,在沐放的臥房裡站了半個多小時,然後又悄然無息的離開,沒有驚動還在沉睡的漂亮男人。
咖啡廳。
楊亞亞看見走進來的童瞳,立刻高興的站起身來,揮舞着手,胖乎乎的臉上有着喜悅,而她身邊坐着的人自然就是失蹤多日又回來的潘家原。
“童小姐,對不起!”看到童瞳,潘家原自然就想起之前那些粉色的信箋,和騷擾電話,臉尷尬的紅了又紅,實在不敢面對童瞳。
“哼,說對不起就行了,讓你有事不和我說,想的這個餿主意!”楊亞亞一手拍在了潘家原的後背上,力氣不小,還有些的生氣,不過看着童瞳倒還是爽朗輕快的笑,“小瞳,你就原諒他一次吧。”
“沒有關係。”童瞳看着笑容飛揚,眉宇之間滿是喜悅的楊亞亞,楊局長和程天南的關係非常一般,譚驥炎說了公安局內部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楊局長,而李寶才的死應該也是楊局長一手安排的,可是此刻看着楊亞亞,看着潘家原,童瞳忽然感覺有些的難受。
“其實,小瞳,我和家原是來和你道別的,我家只怕要出事了。”楊亞亞依舊是笑容明亮,可是眼神卻晦暗了一些,程天南出事了,楊局長自然第一個收到消息,也知道接下來的人或許就是自己了,所以也着手安排楊亞亞和她母親一起出國。
潘家原一手握住了楊亞亞的手,這個一直小心翼翼,帶着秀氣的年輕男人,此刻眼神卻是無比的堅定,“亞亞,我會養活你的,黃樹村雖然窮,可是靠着大山,我們會過上好日子的。”
“你敢不養我試試看!”楊亞亞威脅的一瞪眼,不過卻滿是嬌嗔的幸福,她不想出國,不想帶着那些來路不明的錢離開,所以當潘家原要帶着楊亞亞回黃樹村的時候,楊亞亞感動的答應了。
童瞳看着眼前的兩個人,忽然感覺到一陣溫馨的感覺,如果,如果柳康和蕭亞沒有死,他們是不是也會這樣過的幸福,不怕貧困,不怕挫折,兩個人在一起,就是一方世界。
“小瞳,以咖啡代酒,我和家原敬你一杯,一個小時後的火車,我們要儘快走,否則我爸肯定要將我送出國。”楊亞亞和潘家原手握着手站起身來,端起咖啡,童瞳也站起身來,柔和一笑,端起咖啡杯,三個人雖然接觸的時間並不多,可是有的時候,朋友是一個眼神就是一輩子。
楊亞亞火急火燎的拉着潘家原離開了,一個小時之後,火車準點到站,他們兩個就這樣帶着隨身的證件,連行禮都沒有拿,直接坐上了回江西的火車,那個小山村,也許貧窮,也許落後,可是卻一定是幸福的天堂。
童瞳靜靜的坐在咖啡廳裡,楊亞亞真的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女孩,她和潘家原沒有多少錢,但是卻選了這個高雅的咖啡廳,因爲付賬的人是童瞳。
“童小姐。”阮菁踩着高跟鞋走了過來,手裡拎着一個時尚的小包,齊耳的捲髮頭髮,雖然已經年過五十,可是保養的好,膚色又白,畫着淡妝,面容高貴,柳葉眉,丹鳳眼,雍容華貴之中帶着商界女強人的驕傲。
“你認錯人了。”童瞳第一反應就是否認,這是在藍海豚培訓裡學會的,當成名之後,如果在外面被認出來,不管如何,一定要否認,否則被纏上就麻煩了。
“童小姐!”阮菁冷了一下臉,不過隨後又恢復了淡淡的帶着幾分高貴和疏離的笑容,染着豆蔻的手指輕輕的對着侍應生招了一下,“卡布奇諾。”
譚驥炎的事情在譚家幾乎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尤其是連譚老爺子的手杖都打斷了,而且譚驥炎的手和腿都被譚老爺子給打了,雖然具體情況阮菁還不清楚,可是對於童瞳這個藝人還沒有進門,就惹得譚家不合,自己兒子被打,阮菁對童瞳就沒有了一絲好感、尤其是在知道譚驥炎竟然秘密的談了女朋友,而童瞳這個名字,更讓阮菁無比的厭惡,如同心裡的一道疤,不管過了多少年了,那疤痕依舊在,聽到童瞳這個名字,就如同提醒着阮菁一段自己再也不願意想起來的過去。
“這位女士,你真的認錯人了,我該走了。”童瞳再次的否認,站起身來要離開,不過餘光倒是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貴婦,這也是自己的粉絲?可是這眼神讓童瞳有點感覺到不對勁,然後想起了關露看自己的眼神就是這樣,吊着眼角,眉梢微微的上挑,眼神總是帶着幾分的不屑和審視,高高在上的,讓童瞳這粗神經的人都感覺到有些的不舒服。
看着童瞳這麼沒有禮貌的起身就要走,阮菁明顯的在心裡給童瞳打了負分,雖然自己和國華不再北京,可是她既然是驥炎的女朋友,卻連自己這個未來的婆婆都不認識,這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阮菁感覺童瞳不但是沒有禮貌,完全不符合大家閨秀的標準。
“小姐,沒事吧?”送咖啡過來的女侍應生看着站起身來的童瞳,自然也聽到剛剛的對話,戒備的看着作者的阮菁,雖然感覺這個看起來有些厲害的貴婦人不像是什麼騙子,不過女侍應生還是更喜歡童瞳這樣乖巧安靜的模樣,低聲道,“需要我報警嗎?”
“童瞳!我是驥炎的母親!”阮菁第一次被人當成賊一眼審視着,這讓阮菁明顯的感覺到被侮辱了,眼梢一挑,不得不冷着嗓音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童瞳足足愣了片刻,然後仔細的觀察着阮菁,她很漂亮,帶着北方女人的一種天生的銳利,額頭很高,丹鳳眼有些的長,修剪的眉梢微微的上挑,給人幹練精明,卻又有些強勢的感覺,和譚驥炎沒有什麼相似的地方,可是譚三哥英俊的五官似乎和眼前的貴婦如出一轍。
“直接叫我阿姨就行了。”阮菁冷哼了一聲,倨傲而審視的目光打量着又坐了下來的童瞳,之前也打聽到了童瞳和譚老爺子之間那莫名其妙的稱呼問題,所以阮菁直截了當的面對童瞳,從包包裡拿出一張支票推到了童瞳面前,“你收下吧。”
“譚阿姨。”童瞳乖巧的喊了一聲,疑惑的拿起支票,一千萬!童瞳眨巴着眼睛,再仔細的看了一眼,果真是七個零,莫名的,童瞳感覺心頭一暖,對自己之前以貌取人有些的過意不去,自己還以爲譚阿姨和關露一樣,真的太侮辱譚阿姨了。
倒是還有點自知之明,阮菁不屑的看着盯着支票,表情有些激動的童瞳,保養白皙的手端起了咖啡,輕輕的攪拌了幾下,然後優雅的啜了一口,“支票的事情就不用告訴驥炎了。”
“謝謝譚阿姨的見面禮,不過譚驥炎有給我零花錢的。”童瞳擡起頭,亮晶晶着一雙眼,雖然一千萬非常多,可是這是長輩給的見面禮,童瞳知道要拒絕就是失禮,不過譚驥炎在用錢方面和譚阿姨真的很像,都是大手大腳的,譚驥炎丟給自己的卡上就有不少錢。
一口咖啡堵在了喉嚨裡,阮菁那貴婦的優雅在這一刻崩塌,怔怔的看了童瞳三秒鐘,然後譏誚的勾起紅脣,自己倒小看了這個藝人,果真是演藝圈裡摸爬滾打出來的,難怪能勾引了驥炎,甚至將老爺子氣成那樣,還真是有幾分道行!
“看來不管老爺子如何反對,你都不會離開驥炎了。”阮菁這一千萬也是試探一下,畢竟只要稍微有點腦子也知道,抱住了驥炎這棵大樹,可比一千萬划算,阮菁原本以爲童瞳至少會憤怒的將支票推開,然後發表一下堅定的愛情宣言。
可是阮菁沒有想到童瞳比自己想象的要奸猾很多,讓自己如同一拳打到棉花裡了,她不和自己撕破臉,也沒有憤怒,卻是扮豬吃老虎,不過身爲商界女強人,又是譚家的媳婦,童瞳這樣的小手段,阮菁根本不放在眼裡。
“我知道譚爺爺不喜歡我,不過有阿姨幫我,我就放心許多了。”童瞳乖巧的露出笑容,清澈的目光裡滿是喜悅之色,尤其是手裡這一千萬的支票,怎麼看都感覺舒心,俗話說禮輕情義重,譚阿姨的見面禮就很重。
自己什麼時候說幫她了?阮菁皺了皺眉頭,嘴巴里濃郁的咖啡變的苦澀起來,眯着眼,銳利的眼神盯着童瞳,果真是演藝圈出來的人,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連自己都要敬佩了!
“你是個藝人,拋頭露面的的,在很多人看來身份確實卑賤了些。”阮菁挑刺的開口,言語之中帶着鄙夷,可是那神情卻又非常的自然,似乎她說的就是一個事實,而事實就是童瞳是個卑賤的人,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兒子。
“譚阿姨你不用特意安慰我,這些風言風語我不在意,我又不偷不搶,如果沒有人演戲,那誰去拍電影電視劇,那電視機和電影局就要退出市場了,那電視衛星就不需要升空發射了,也就不會有從事衛星行業的人員,大學也不會開設這門課程,沒有了電視電影,晚上很多人就沒有了娛樂活動,從而會導致犯罪率上升……”童瞳越說越順口,她是真的絞盡腦汁都想不透當藝人怎麼就卑賤了,低人一等了。
“譚阿姨,你人真好。”當終於從演戲說到了可能會發生第三次世界大戰,童瞳終於停了話,笑着露出雪白的小貝齒,感激的目光看向阮菁,至少比起譚爺爺好太多了。
嘴角一陣抽搐,阮菁低着頭喝着咖啡,握着咖啡杯的手用力的收緊了幾分,關節都泛白了,深呼吸着,努力的平復着情緒,然後擡起頭,高貴的臉上表情依舊驕傲,阮菁知道和童瞳拐彎抹角,她都會裝傻充愣的將話題岔開,而有些事,壓力越大,反彈的越大,譚家已經有譚老爺子和驥炎撕破臉了,所以譚母聰明的止住了這個話題,今天的試探到這裡就行了,只是眼神銳利的掃了童瞳一眼,自己倒真的小看了她!
童瞳離開咖啡廳之後買了不少菜回怡然園的公寓,打電話讓忙碌的四個男人必須六點鐘準時回來吃飯,工作是做不完的,飯卻是要吃的,否則餓壞了胃,得花多大功夫才能調理好。
在廚房裡哼着歡快的歌曲,童瞳臉上樂開了花,餐桌上已經擺了五碟菜,這邊鍋裡燒着青菜肉絲湯,還有一道黑木耳炒雞蛋,六個菜一個湯是今天的晚飯。
“小丫頭,你這麼高興做什麼?”譚景御已經累癱了,所以這會看見廚房裡樂悠悠的童瞳,立刻感覺到心裡極度不平衡,軟骨頭的身體直接倒在了沐放的肩膀上,英俊的臉上滿是撒嬌的可憐表情,“小放放,我累死了,讓我靠一下。”
“你不是解放軍報的記者嗎?也沒有見你出去採訪什麼新聞,累什麼?”哼了一聲,沐放挑着眉梢,無比鄙夷的看了一眼臉色青白相交的譚景御,然後優雅的伸過手,直接將他的頭從自己的肩膀上給挪開,邪魅生姿的冷笑着,“撒謊就撒的漂亮一點,不要撒個破綻百出的謊話!”
“小放放,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譚景御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挫敗感覺,一開始,自己和小放放不熟悉,總不能湊上去就說,我是軍情處特工,那不是腦袋被驢給踢了,等之後熟悉了,譚景御也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所以就當沐放知道了,自然也不會傻兮兮的說自己是做什麼的,可是他哪裡知道小放放這麼拗。
“譚三少,好好的你錯什麼了?再說你就算錯了什麼,那也是對報社的領導去認錯,和我說有什麼用,你又不是小狗仔採訪娛樂新聞的。”沐放站起身來,瞅了一眼譚景御,然後還無比嫌惡的拍了拍剛剛被他靠上的肩膀,如同多麼髒了一般。
譚驥炎和關曜一前一後進的門,看了一眼沙發上又打鬧起來的沐放和譚景御,直接忽略着向着廚房走了過去,畢竟忙碌了一天,回到家裡,有着香味可口的飯菜比起看兩個大男人天天幼稚的打架要有吸引力多了。
“小瞳,今天很高興。”吃着飯,關曜自然也是發覺了眉開眼笑的童瞳比起往日神情要愉悅了很多,餐桌上還多了一條石斑魚,這分明是加餐嘛。
“譚驥炎,我發現你媽媽真好,至少你爺爺好多了。”童瞳快速的站起身來,蹭蹭的跑到了客廳裡,將包包裡的支票拿了出來,獻寶似的給譚驥炎看,“這可是一千萬那。”
“我媽給你的。”譚驥炎一看支票,眼神就冷了幾分。
沐放也倏地坐直了身體,俊美如此的臉上表情嚴肅,冷冷的眼神看向一旁的譚景御,譚家竟然也上演這樣的戲碼。
小放放你瞪我做什麼?那是我媽又不是我!譚景御知道沐放今天在藍海豚不知道怎麼受了氣,此刻,悲催的淪爲出氣筒也只有認命的份。
“小瞳,你很高興?”關曜有些懊惱自己引起的這個話題,驥炎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可是小瞳怎麼還是笑眯眯的樣子。
“是啊,譚阿姨真大方,一出手就給了我這麼多錢,哪有長輩給晚輩這麼重的見面禮的。”童瞳扒了一口飯,然後快速的將被譚景御拿過去的支票給收了回來,一臉小氣吧啦的模樣,“這可是給我的見面禮,譚三哥你不該不會想要拿回去吧?”
“小丫頭,你果真不是地球人!”譚景御嘴角抽搐着,可以想象的出當時譚母的表情,這是見面禮嗎?這分明就是分手費!也只有小丫頭能將這個當成見面禮,還大大方方的收了起來。
關曜已經不發表評論了,低頭吃着飯,小瞳的思維一貫和正常人不太一樣,她說見面禮就見面禮吧,反正錢都收了。
“明天你存到卡上去。”譚驥炎沉聲的開口,大手溫情的揉了揉童瞳的頭髮,看着她又拿着支票回客廳了,峻朗的臉龐這才冷酷銳利下來,媽竟然直接就去找小瞳了!
“譚家還真是出手大方啊。”沐放冷哼了一聲,譏諷的看着臉色不悅的譚驥炎,他最好不要讓小瞳受到一點委屈。
“是啊,沐哥,我也感覺有點多。”童瞳瞄了一眼譚驥炎,正色的開口,“譚驥炎,我忍了一下午了,我怕惹你媽不高興,就一直沒有問,你爸爸是不是貪污受賄了,否則你媽怎麼這麼有錢,一出手就是一千萬的支票。”
譚景御一口湯嗆着了,劇烈的咳嗽起來,英俊的臉憋屈的通紅,關曜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同情的看着被詢問的譚驥炎。
“我媽自己做生意,經商賺的很多,我爸是個好官,不貪污受賄。”譚驥炎軟着眼神看着終於鬆了一口氣,又樂呵呵吃飯的童瞳,心頭帶着無比的柔軟,不管是誰,即使是譚家人也絕對不能拆散自己和小瞳。
“小瞳,我媽還和你聊什麼了?”終於不咳嗽了,譚景御看着童瞳,譚母的手段,譚景御自然清楚,能將阮家的生意做得那麼大,不僅僅是依靠着譚家,譚母自己的手段,智慧也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童瞳夾了一口菜到譚驥炎的碗裡,回想了一下,“也沒有多說什麼,譚阿姨還安慰了,說很多人看不起藝人,感覺是個卑賤的身份。”
“我媽怎麼安慰你的?”譚景御這會已經可以百分百肯定,譚母絕對不是安慰童瞳。
“譚三哥,你是不是因爲譚阿姨關心我,所以吃醋了?”感覺譚景御的眼神太過於熱切,童特疑惑的眨巴了眼睛,然後將自己和譚沐之間的對話一字不差的複述了一遍,這就是記憶力一流的一個好處,童瞳的複述絕對是一字不漏。
媽那是安慰嗎?媽分明是指桑罵槐的說小丫頭身份卑微,配不上二哥,她怎麼就認爲那是安慰,而且小丫頭不是話很少嗎?爲什麼從一個藝人的身份,就能扯到沒有發生的第三次世界大戰!
譚景御已經徹底風中凌亂了,想起譚老爺子的強勢,想起譚母的精明算計,可是貌似小丫頭就是譚家人的剋星,百分百的完勝!
吃過晚飯,關曜回刑偵處繼續忙了,沐放有個約會要出去,譚景御自然是樂顛顛的當跟屁蟲一起過去了,童瞳感覺到譚驥炎的情緒有些不好,雖然他依舊陪着自己說話,可是童瞳分明能感覺到譚驥炎壓抑的情緒。
“譚驥炎,你怎麼了?程天南的案子很棘手麻煩嗎?”推開書房的門,童瞳看着坐在書桌邊的譚驥炎走了過去,燈光之下,他峻朗的臉龐上如同覆蓋了一層看不見的寒霜。
“沒事,我能處理。”譚驥炎伸過手直接將童瞳拉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對上她清澈如水的眼睛,心頭溫暖着,低頭吻上了童瞳的脣。
譚驥炎雖然在決定和童瞳在一起的時候就做好了和譚家撕破臉的準備,可是那終究是自己的家人,骨血相連,打斷骨頭連着筋,可是不管是譚老爺子的震怒,還是譚母不動聲色的謀算,都讓譚驥炎感覺到寒心,爲什麼他們就不能接受小瞳,不能祝福自己和小瞳呢?
情緒有些的壓制不住,譚驥炎不是聖人,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男人,有血有肉,此刻,看着童瞳乖巧而安靜的承接着自己的吻,譚驥炎狠狠的閉了眼,將所有的情緒都甩出了腦海之外,專注的親吻着這個讓自己心疼的孩子。
細碎的吻從童瞳的脣上一點一點的轉移下來,不放過每一次的肌膚,今夜的譚驥炎似乎格外的有耐性,不再是急躁,也不再是狂野,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溫柔繾綣。
童瞳這一次終於沒有被譚驥炎吻的意亂情迷,可是童瞳忽然發現,當理智還殘留在腦海裡的時候,一切的gan官都是那麼的明顯,讓童瞳臉紅了又紅,清楚的能感覺到譚驥炎的脣帶着溫熱印在脖子上的感覺。
他的呼吸,他的牙齒碾磨啃咬着鎖骨,然後用力的吮吸着,帶來一陣戰慄的酥麻感覺,讓童瞳忍不住的繃直了身體,雙手插到了譚驥炎的黑髮之中,卻也不知道是要推開他還是拉近他。
譚驥炎的舌頭熱乎乎的刷過細嫩的肌膚,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他舌尖的靈活,和舌頭愛上那略微粗糙的觸感,童瞳口乾舌燥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白皙漂亮的脖子向後仰的筆直。
說不清楚的感覺從被譚驥炎啃咬的肌膚上傳遞到了全身,酥麻,讓人軟的沒有了力量,連腳趾頭都因爲這樣的快感而蜷縮了起來。
“小瞳。”譚驥炎橫手將童瞳抱在了懷抱裡,沒有回書房,而是直接將人放在了書房柔軟的沙發上,然後傾過身,壓在了童瞳身上,溫暖的指尖撫摸上童瞳嫣紅嬌媚的小臉,將她此刻rou媚的模樣納入到了眼中,不管是誰,都不能分開他們!
“譚驥炎。”童瞳咬着脣,水濛濛的目光凝望着近在咫尺的峻臉,突然想起第一次看見譚驥炎的那一天,她從藍海豚面試後來,他就坐在書房裡,一身冰冷肅穆的氣息,一手夾着煙,眼神是冷的,語調是冷的,可是此刻,再看着眼前的譚驥炎,對上他深邃的滿是溫柔的黑眸,童瞳忽然感覺自己是如此的幸福,笑容從臉頰上綻放開,童瞳仰起頭,雙手勾住譚驥炎的脖子,送上自己的紅脣。
狂喜剎那在胸口迸發開,譚驥炎知道童瞳在情事上一貫都是羞澀,自己常常都是將她吻的意亂情迷,然後挑逗出這個孩子的情慾,這才能讓她徹底拋開理智和自己一起徜徉在幸福的快感裡。
可是今天第一次看到這樣主動的童瞳,譚驥炎感覺胸口那因爲譚家人帶來的窒悶感覺消失的無影無蹤,此刻,他只想好好的吻着懷抱裡這個孩子,讓她徹徹底底的屬於自己!
譚驥炎的吻是如此的溫柔,讓童瞳有種被珍視憐愛的感覺,可是當他的手靈活的探入衣服裡時,童瞳終於找到了一貫狂野而熱情的譚驥炎,那手指如同帶着魔力一般,將每一寸的肌膚都賦予了生命力,全身的細胞都活躍着,童瞳忍不住的低低呻吟着,語調裡帶着弱弱的哭音一般,難耐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的挺起身體。
譚驥炎沒有讓瞳瞳等待,他同樣早已經按耐不住了,可是不做足了前戲,譚驥炎總是擔心自己不受理智控制之後,會傷害到她較弱的身軀,所以當看着童瞳再一次的陷入了意亂情迷之中,紅着臉頰,咬着脣,發出一聲聲動聽的喊聲,間或的喊着自己的名字,譚驥炎終於不再忍耐……這一夜,前奏是溫柔而纏綿,可是到了後面,譚驥炎卻再次的失控了,比起以往任何一次歡愛更加的持久而狂野e,一次一次的激烈裡,一次一次的將身下的孩子帶到幸福的巔峰,然後沉淪在彼此相靈魂融合的幸福光芒之中。
從沙發上到牀上,童瞳不知道自己到底被折騰了幾次,一開始,她還是有理智的,可是做着做着,就漸漸沒有了力氣,人也迷糊了一些,可是譚驥炎卻似乎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的趨勢,讓童瞳最後破罐子破摔了,直接睡了過去,任由譚驥炎自己一個人做着活塞運動。
譚驥炎看着已經累的昏睡過去的童瞳,臉上依舊是運功後的紅暈,黑色的頭髮散落開來,因爲臉上有薄汗而黏在了額頭和臉頰上,映着小臉更加的嬌弱,尤其是那被吻的紅腫的脣,鮮豔欲滴的似乎在等人採摘,譚驥炎心頭暖暖的充滿了溫情,低頭輕輕的吻上童瞳的脣,只是親密貼着她柔軟甘甜的脣瓣,享受着這一刻的比激烈運動更加甜蜜溫馨的感覺。
拉過被子蓋住了童瞳的滿是愛昧痕跡的身體,譚驥炎向着浴室走了過去,在浴缸裡放着熱水,自己則是用冷水抹了一把臉,看着鏡子裡滿是水滴的冷峻臉龐,深邃幽寒的目光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即使反對的是譚家人,即使是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這一次,譚驥炎也絕對不會妥協,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小瞳。
迷迷糊糊的睡的不太舒服,身上總是黏糊糊的難受,童瞳剛一動,忽然感覺被譚驥炎給抱了起來,當被放到了溫水裡時,不由的睜開眼,很累,全身的力量都被折騰沒了,睜開眼皮都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
“繼續睡,我給你洗一下。”譚驥炎也脫光了衣服坐在浴缸裡,看着悠悠轉醒的童瞳,柔聲的安撫着,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一手攬過童瞳的腰讓人不至於滑下去,一手拿着毛巾,動作輕緩的替童瞳擦拭着身體。
舒適的水溫讓童瞳再次的昏昏欲睡,靠在譚驥炎的胸膛上,很是安心的感覺,童瞳剛準備閉上眼繼續睡,忽然想起之前譚驥炎不對勁的情緒,原本迷濛蒙的眼睛倏地睜大,細細長長的目光裡帶着可以感知的擔憂和關切。
“譚驥炎,你之前怎麼不高興?”童瞳自己坐直了身體,伸過溼漉漉的小手撫上譚驥炎線條冷峻的臉龐,指尖落在他的眉峰之上,譚驥炎的情緒很少外露的,即使偶然罵自己幾句的時候,也只是語調愣了一點而已,可是今天,童瞳真切的感覺到譚驥炎那種從靈魂深處滲透出來的低落情緒。
心頭一暖,譚驥炎看着坐在自己懷抱裡滿眼不安的童瞳,那清澈的目光裡滿是對自己的擔心,大手拉下臉頰上童瞳的小手放到脣邊,輕輕的吻着,“已經沒事了,你繼續睡,一會我抱你去牀上。”
童瞳盯着譚驥炎的臉看了看,確定他真的沒事了,那樣陰霾的情緒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不由嬌憨一笑,點了點頭,直接又靠在譚驥炎的懷抱裡任由他給自己清洗,片刻便睡着了。
譚驥炎原本以爲自己會一夜無眠,可是當重新抱着童瞳回到牀上,看着這個孩子蜷縮了一下身體,然後臉埋在自己肩窩處,小手貼着自己胸膛入睡時,譚驥炎帶着眷戀和溫柔在童瞳臉頰上落下一吻,摟着她的腰,竟然在片刻之後也沉沉的入睡了,將程天南的案子,需要安插的人事,母親的到來,一切都給拋出了腦海之外,只是擁抱着童瞳,兩個人如同分隔了多年,終於契合到一起的完美靈魂,相擁而眠。
——分隔線——原本譚副市長親自到達了一個酒吧,接走女藝人童瞳,甚至公開表明了彼此的關係,在北京市的上流圈子裡將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可是隨後而來的程天南的案子,卻讓原本關心這件事的人都沒有心思將注意力放在譚驥炎的私人感情上。
程天南的關係盤根錯節,如今程天南一垮臺,從官員體系,到商界,所有和程天南有密切關係的人開始岌岌可危的用盡一切辦法來保全自己,而其他的人則是看準了這一次的機會,如何升遷,如何在商界蠶食程氏以前的地盤,整個北京市的局面在悄然無息的變動着。
和苑樓。
阮菁端着手裡的茶杯慢慢的品着這上好的雨前龍井茶,淡淡的妝容,高雅的氣息,一身得體的職業裝扮,讓她在高貴的同時卻又透露出商人的精明和幹練。
“媽,想什麼呢?這幸好是在包廂裡,這要是在大廳,媽你這樣一坐,不知道讓多少男人回去茶不思飯不想。”譚景御推開包廂的門走了進來,一手親密的抱住了阮菁的肩膀,“媽,我怎麼發現你越來越年輕了。”
“少給我嬉皮笑臉的。”對於這個最疼愛的小兒子,阮菁原本驕傲的臉上此刻卻染了笑,拍了拍譚景御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丹鳳眼挑了起來,雖然還是在笑,可是語調顯得凌厲了幾分,“說吧,你二哥和那個童瞳是怎麼回事?你知道了竟然還瞞着我?”
“媽,你難道不清楚二哥那悶騷的性子,我也是之後才知道的,二哥一瞪眼,我哪裡敢通風報信。”譚景御可憐兮兮的垮着俊臉看着阮菁,其實連譚景御自己都奇怪,爲什麼從小到大,這個譚家的小魔王不怕譚老爺子,不怕譚父,卻獨獨怕這個連話都說不到三句,整日冷沉着臉的二哥。
“那個童瞳可不簡單。”阮菁眯着眼若有所思的開口,自己和老爺子都在童瞳面前鎩羽而歸,這個藝人可是精明的厲害,“能讓你二哥看上,周旋在程天南和沐放身邊,甚至讓你和關曜都維護,這樣的手段和心肌,連我都要佩服了。”
其實媽,你真的想多了,譚景御低着頭喝着茶,想到童瞳能將那一千萬的分手費當成譚母給的見面禮,譚景御就嘴角一陣抽搐。
譚驥炎過來時,菜已經上上來了,只等着他過來就可以開吃了,一如既往的黑色筆挺西裝,峻挺的身影,五官深刻,眼神冷漠,對於阮菁,譚驥炎永遠都沒有譚景御那樣的表現,依舊如同上下級一般,“媽。”
“坐吧,怎麼比過年的時候瘦了一些。”阮菁打量着原本該無比熟悉,卻總是感覺有些陌生的二兒子,從小到大的不親密,讓阮菁和譚驥炎之間一直如同有着一層隔膜一般,兒子尊重自己,阮菁知道,可似乎這份尊重卻恰恰是母子之間不需要的。
轉眼這麼多年,阮菁不得不感慨這個兒子比起自己最喜歡的小兒子更加的出色優秀,峻朗的五官,冷傲的氣息,舉手投足之間的尊貴,王者一般的存在,再加上北京市副市長的身份,譚家軍區的背景,驥炎如果要結婚,只怕有無數的大家閨秀,名門世家都爭搶着,可惜這個兒子卻偏偏看上了一個藝人,一個沒有身份沒有背景,心機深沉的孤兒。
“媽,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打擾小瞳。”譚驥炎直截了當的開口,語調依舊恭敬,可是那冷沉的聲音,那銳利的黑眸卻隱隱的帶着一貫的強勢。
“怎麼?童瞳回去和你吹了枕邊風?這還沒有進譚家的門,卻已經讓譚家母子不和了。”似笑非笑着,阮菁夾着菜放進了素白的瓷碗裡,慢條斯理的品嚐着,然後纔再次的擡起頭看着對着自己警告的兒子,心裡有些的涼,自己的兒子,即使不夠親密,可是這依舊是自己肚子裡掉下來的一塊肉,可是今天,自己的兒子卻爲了另一個女人來警告自己這個當母親的,這讓阮菁心裡莫名的對童瞳產生裡的厭惡。
“媽,二哥這不是的擔心小丫頭不會說話,氣到你嘛。”譚景御插過話,爺爺被小丫頭給氣的聽說在軍區進行了三天的軍演,將那些士兵折磨的叫苦連天,而媽昨天不但丟了一千萬,估計也被小丫頭給氣的不輕,譚景御忽然發現這就是一物降一物,小丫頭天生就是用來剋制譚家人的。
“好了,不要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阮菁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插科打諢的小兒子,這才正色的對着譚驥炎開口,“驥炎,這些年雖然我一直都不在你身邊,可是沒有當媽的不疼愛自己的孩子,童瞳這個藝人不適合你,這不僅僅是我的意思,老爺子也被氣倒了,你爸也是這個意思。”
阮菁語重心長的開口,目光真誠的看着不爲所動的譚驥炎,“一個藝人,不要說有沒有緋聞,就是以後她演戲,在屏幕上和其他男演員親密接吻,甚至有牀戲,這些你能接受,可是其他人呢,他們會怎麼議論你這個北京市的副市長,說你的妻子在外面拋頭露面,甚至和其他男人擁抱接吻,驥炎,你是搞政治的,你自己不在意這些議論,還有國外那些政要們呢?他們會怎麼看待你這個中國首都城市的市長,你的妻子就是你的另一張臉,以後你繼續升遷,童瞳的身份將成爲你的硬傷。”
“媽,外國人尊重每一份職業。”譚景御話一開口就收到阮菁的白眼,立刻一聳肩膀,低頭直接吃了起來,反正有二哥在,小丫頭的事情也輪不到自己來操心。
“媽,你從小到大就不曾管過我,又何必在小瞳的事情上計較。”譚驥炎的話不可謂不犀利,誠然阮菁對這個兒子關心是有的,可是除了生下譚驥炎之外,就不曾再花過心思,從小到大送的生日禮物,都是秘書幫忙選的,每三天定期的電話也是如同公事一般,可是譚驥炎這話一出口,阮菁臉色立刻變了。
“驥炎,你這樣和我說話嗎?”阮菁啪的一聲放下筷子,怒不可遏着,可是教養之下,阮菁即使生氣,也是如同一個高貴的婦人,只是眼眶有些的紅,看得出譚驥炎這句話傷到她的心了。
“二哥。”譚景御也沒有想到譚驥炎對阮菁說話也是如此的冷酷絕情,不由的瞪了一眼譚驥炎,快速的拿過紙巾遞給阮菁,“媽,二哥就是吃醋小時候你疼愛我一些。”
“驥炎,你和譚戰,小御哪個不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母子連心,手心手背,我這個當媽的是關心自己的孩子,我纔會在這裡和你說這些。”委屈着,阮菁語調有些的哽咽,接過紙巾抹了抹眼角。
“媽,你之所以獨自回來北京,除了爲了小瞳的事,只怕更多的是爲了阮家的生意吧,程氏即將垮臺,這一塊大蛋糕,多少商家都在看着,等着分一杯羹。”譚驥炎神色未變,冷淡淡的看了一眼阮菁,言語之中冰冷的如同只是闡述一件事。
或許在小時候,譚驥炎還曾期待過和其他孩子一樣,有一個疼愛自己的母親,可以哄着自己入睡,在牀邊給自己講故事,可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之後,譚驥炎就將這一份得不到的期望丟棄了,這些年,隨着譚驥炎的成熟,他越來越知道阮菁當年對自己的關心是多麼的公式化,只是即使知道了這個事實,譚驥炎卻也沒有了什麼情緒的波動。
123章 三個條件
聽到譚驥炎的話,阮菁擦拭着眼角的手一抖,震驚的看着神情冷漠的譚驥炎,心頭有着莫名的驚慌和心虛,她回來確實是爲了譚驥炎和童瞳的事情,可是更重要的卻也是爲了阮家的生意。
程氏這塊肥肉,如今擺在所有人面前,而阮家是最有能力吃下的,尤其是譚驥炎如今在北京的勢力,以前譚家雖然也是有強大的背景,可是那是在軍區,和地方還是有些的差別,可是如今不同了,譚驥炎是北京市副市長,而且程天南這個案子是由譚驥炎全權負責的,阮菁知道程氏太大,她也沒有那麼貪心,可是卻已經選定了幾個最好的產業,至於其他的,就分出來給其他人,堵住悠悠之口。
譚景御原本還是責怪譚驥炎說話太冷,傷了阮菁的心,可是當阮菁那一閃而過的心虛表情出現時,譚景御忽然感覺心頭涼涼的有些的壓抑,難怪二哥和媽說話如同外人一般,從小到大,媽對二哥不能說不關心,可是那些關心在譚景御看來比不聞不問更加的虛僞客套,而今天,得知阮菁回來竟然是爲了程氏,譚景御看着神色淡漠,半點不見傷感的譚驥炎,或許二哥早在很久之前就知道了這一點,也或許正是如此,二哥纔會對小丫頭那麼的用心,不惜和譚家撕破臉。
“這幾天工作太忙,小御你陪着媽,媽,我先回去了。”譚驥炎站起身來,從頭至尾他也沒有動一筷子吃菜,禮貌依舊用,對長輩的尊敬也有,可是除此之外,卻再難有一絲其他的感情。
阮菁看着坐下不到十分鐘又離開的譚驥炎,他之所以來過來,只是爲了警告自己這個當媽的不要插手他的感情嗎?阮菁心裡有些的不是滋味,童瞳,童瞳!明明只是一個相同的名字,卻依舊讓自己感覺到如此的厭惡,阮菁眼神扭曲裡的冷了幾分,然後努力的壓抑下情緒,和譚景御說起話來。
知道譚驥炎工作忙,忙起來更是連飯都顧不上吃,童瞳剛好最近輕鬆一點,所以每天都過來送飯,“於秘書,我在這裡等就行了,你去忙吧。”
“那好。”于靖轉過身,一手撫着自己的胃部,有些的頭痛,以前公事上的飯局也多,推不掉的都是自己和驥炎平分的出席,可是自從童瞳過來送飯,所有的飯局就落到了于靖一個人頭上,這讓天天去酒店吃飯的于靖,只感覺胃痛,飯局少不了喝酒,于靖即使這幾天已經喝的快要吐了。
譚驥炎回來時,就看見了茶几上的大飯盒,而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童瞳如同有了感應一般,快速的擡起頭看向門口,笑容嫣然,“再不回來飯菜都要涼了。”
“下一次如果等得久了就先吃。”譚驥炎反手關上門,峻朗的臉龐上不見絲毫的冷色,深邃的目光寵溺的看着忙着將飯菜拿出來的童瞳,如果說有一天,自己真的因爲小瞳藝人的身份在政途上走不下去,那麼放棄這份事業又如何。
“今天我做了紅燒肉,快嚐嚐,看看味道怎麼樣?”童瞳將筷子遞給了譚驥炎,拉着他坐了下來,目光期待的看着試吃的譚驥炎,緊張不安着,還沒有等譚驥炎嚥下就繼續問,“怎麼樣?味道還行不行?”
譚驥炎側目看着眨巴着眼睛,等着自己說出結果的童瞳,那清澈的瞳孔裡映出自己的臉,如果有一天,自己沒有這些身份背景,即使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夫,小瞳的眼中也只會有自己的存在,在她的認知裡,譚驥炎三個字只代表着自己,和身份,和背景,和學識,和涵養都沒有關係,小瞳是個純粹而簡單的人,可是這樣的感情卻讓譚驥炎寧願傾盡所有也要牢牢的握住。
“譚驥炎,到底怎麼樣?你說句話啊。”童瞳嘀咕着,不滿的拉了拉譚驥炎的手,他這樣盯着自己做什麼?
譚驥炎忽然一手托起童瞳的後腦勺,然後薄脣直接吻上了童瞳的脣,在她錯愕的瞪大眼時,直接將嘴巴里的的食物再次的渡到了童瞳的口中,她自己試試看就看知道是什麼味道了。
譚驥炎!童瞳徹底被噁心到了!雖然說和譚驥炎是該做的都做了,可是這口菜他剛剛纔吃的,甚至還有牙齒嚼碎了,竟然連着口水悉數渡到自己嘴巴里!
譚驥炎原本是溫情暖暖的注視着童瞳,可是看着她的表情從震驚轉爲惱怒,然後再轉爲噁心,譚驥炎剎那繃了峻臉,這個孩子就不能有一點情商,有一點浪漫嗎?
童瞳這邊要吐出來,可是譚驥炎的薄脣牢牢的封住了她的脣,舌尖霸道的躥進了童瞳的嘴巴里,然後制止了她的動作,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兩個人在沙發上進行激烈的舌吻。
半晌之後,嘴脣紅腫了,舌尖被吮吸的沒有了知覺,童瞳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將嘴巴里的食物都給嚥到了肚子裡,這讓童瞳蹭蹭的站到了沙發的另一側,如臨大敵的瞪大原本細長的眼睛,如同被惹怒的小野貓一般。
“譚驥炎,你太噁心了!”童瞳灌了一杯水,然後不滿的看着臉色鐵青,霜寒着一雙黑眸的譚驥炎,他就算再板着臉生氣,童瞳也感覺剛剛有些的噁心,哪有人將菜嚼碎了再餵給別人吃,想想就難受,自己竟然還給吞下去了!
譚驥炎緊繃着臉,莫名的火氣憋屈在胸口,火辣辣的目光灼熱的盯着還在喝水漱口的童瞳,然後終於在這個孩子要氣死自己之前,拿起筷子吃了飯菜來,果真是一根筋到底!
“喂,譚驥炎,你幹嘛生氣,被噁心的人是我。”童瞳摸了摸鼻子,看着貌似氣的不停,連眉頭都快要皺成一團的譚驥炎,看着茶几上的火燒肉,醬色的肉汁,一塊一塊的紅燒肉,配上綠油油的小青菜,看起來就很好吃啊,難道是因爲味道不對,所以譚驥炎不高興了才喂到自己嘴巴里。
童瞳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眼睛一亮,“很好吃啊?譚驥炎,難道你不喜歡紅燒肉,所以纔會用這麼噁心的辦法餵給我吃?”
“食不言!”譚驥炎額頭青筋暴突着,抓着筷子的手用力的收緊了又收緊,緊繃着臉直接埋頭苦吃,不去看身邊的這個氣死人不償命的童瞳。
“哦。”童瞳知道譚驥炎用餐時的優雅舉止,所以此刻也不再說話,只是眼睛還是瞄了一眼,譚驥炎臉色貌似更黑了一些,可是,“譚驥炎,你不是不喜歡嗎?怎麼又吃紅燒肉了!”
“童瞳!”譚驥炎倏地轉過頭看着噤若寒蟬的童瞳,再想起她剛剛嫌惡的模樣,然後譚驥炎一個沒有忍住,直接放下筷子和碗壓了過去,嘴巴里還沒有吃完的米飯再次的喂到了童瞳嘴巴里,噁心久了她就習慣了!
唔唔……童瞳抵死反抗着,可是不能傷到譚驥炎,所以她的力量和譚驥炎還是有些差距的,直接被按壓在了沙發上,脣抵着脣,雙手被他的大手製止住,童瞳這會是真的傻眼了,自己到底哪裡惹到譚驥炎了,明明一開始還好好的!
譚驥炎激烈的吻住了童瞳,不同於任何一次的溫柔,此刻的譚驥炎狂野如同燃燒的火焰,用力的奪取着童瞳口中的氧氣,舌尖摩擦過她口腔裡的每一處地方,熱情而霸道的糾纏上童瞳的小舌。
呼吸越來越困難,譚驥炎整個人就這麼壓在身上,很重,讓童瞳感覺胸口被堵住了,而他侵略的舌更是霸道無比,童瞳閉着眼,從最開始的掙扎漸漸的失去了力量,只能被動着隨着譚驥炎的舌翩然起舞着。
小臉越來越紅潤,呼吸越來越急促,腦海裡此刻是一片的空白,一波一波的戰慄感覺如同閃電一般傳遍到了童瞳身體的每一處。
當譚驥炎終於移開了脣,讓童瞳呼吸時,他的牙齒霸道的咬上了童瞳的耳朵,原本軟膩膩的身體猛然的繃緊,喉嚨裡控制不住的發出魅惑的呻吟聲。
童瞳感覺自己已經軟成一灘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如同被拋上岸的魚兒一般,而同樣是接吻,譚驥炎卻除了呼吸沉重一些,卻依舊忙不迭的轉移着陣地,從脣到耳,到那白皙的脖子,一點一點的品嚐着,雙手如同帶着魔力一般,遊走在童瞳的身上,直接挑開衣服,滑入到那絲綢般的嬌嫩肌膚上,尋找着每一處的敏感點,然後點燃情慾的火光。
“譚……驥炎……”努力的扭動着身體,童瞳是想要避開的,可是大腦卻如同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而這樣的扭動如同最好的催情藥,讓譚驥炎原本只是小懲罰一樣,可是被童瞳這樣摩擦着,譚驥炎下fu也越來越灼熱。
最終從沙發上轉移到了辦公室裡的休息室,柔軟的大牀,童瞳已經意亂情迷着,吐氣如蘭的發出低低的破碎的嬌媚聲音,衣服被脫下,白皙的肌膚上還有不曾褪去的青紫痕跡,如同盛開的花朵,嬌豔非常,而因爲動情,那雪白的肌膚膚一點一點的染上了瑰麗的粉色。
“譚驥炎,你要來就快一點,我還要吃飯!”童瞳被譚驥炎這樣盯着滿臉的尷尬,小臉一狠,也顧不得羞澀了,他到底要看到什麼時候!
可惜童瞳發現自己今天是多說多錯!話音剛落,譚驥炎原本癡迷的目光陡然之間轉爲了兇狠,讓童瞳瑟縮了一下身體,本能的感覺到危險,只想着縮進被子裡,卻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惹上譚驥炎了。
這個時候她還記得吃飯!譚驥炎只感覺自己的魅力直接跌到不如那茶几上的一塊紅燒肉,怒瞪着可憐兮兮的童瞳,然後直接化身爲狼的壓了下去。
果真是多說多錯!在被折騰了一次之後,童瞳嬌喘着,臉紅的要滴出血來一般,黑髮黏在了臉頰上,偷偷的瞄了一眼譚驥炎依舊精神勃發的堅挺,童瞳決定對三緘其口,打死不再多說一句話,否則被折騰的人還是自己。
可是當譚驥炎發現童瞳即使情不自禁,卻依舊死咬着脣不發出一個字時,譚驥炎莫名的不高興了,然後兩個人就這麼槓上了,童瞳打死不開口,而譚驥炎鐵了心的要聽到童瞳動情時那軟軟的呻吟聲,然後休息室裡,春光瀰漫,大牀發出一聲一聲嘎吱的聲響。
到最後,童瞳已經不知道自己被折騰了幾次,迷迷糊糊的睡着着,櫻紅的脣被咬破了,有些的疼,雖然最後她果真沒有多說一個字,可是在睡着之前,童瞳發現不說話貌似被折騰的更狠了,譚驥炎這個禽獸!
而同一時間,餐廳。
四十多分鐘之後,譚景御也落荒而逃了,以前他感覺媽雖然忙碌阮家的生意,對自己還好一點,對大哥和二哥就真的是例行公事的關心,可是不管如何都是一家人,而且媽生性要強,而且譚景御也知道老爺子不喜歡阮菁,所以性格好勝的阮菁更是用心的經營阮家的生意,巾幗不讓鬚眉,讓譚老爺子無話可說,可是今天,譚景御卻是食不知味着。
軍區的牽扯到程天南案子的人,譚景御已經將證據收集的差不多了,不過還沒有到最後一步,畢竟這一次牽扯進來的可不是什麼小魚小蝦,所以上面指示暫時不要收網,如果有交待自首的,也好網開一面,所以無所事事的譚景御又晃到了藍海豚。
奢華的辦公室裡,沐放此刻站在辦公桌後的落地玻璃窗,站在高處,遠處的街景一覽無遺,妖嬈着俊臉,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明亮的照射進來,沐放臉上雖然還是習慣的妖孽笑容,可是目光卻顯得有些的沉寂,程天南垮臺,這一塊大蛋糕多少人想要過來分一杯羹,那個男人自然也會過來。
想到過去,想到那些不堪回憶的一幕幕,沐放不由的閉上了眼,即使站在陽光之下,卻依舊感覺到是滿身的冰冷,沉痛的目光深處是無法對人言的屈辱。
譚景御順利進入藍海豚,即使外面的安保多麼嚴格,可是對於譚景御而言依舊如同進入無人之境,悄然無息的打開門,入眼的便是沐放那背對着門口的身影,莫名的,明明他是站在陽光之下,米白色的長褲,灰色的西裝,緞帶紮起的黑髮散落在背後,即使只是一個背影卻也是妖嬈到極點,可似乎不知道爲什麼,譚景御卻突然感覺沐放周身似乎是沐浴在冰天雪地之中。
心頭絲絲的扯着痛,譚景御快速的上前,一手攬住了沐放的肩膀,也眯眼看着玻璃窗戶外的街景,“小放放,有沒有想我?”
“滾!”所有哀傷的記憶在譚景御那噁心巴拉的稱呼裡陡然之間消失,沐放眉梢一挑,手肘直接向着身後撞了過去,力度不小,可惜譚景御卻依舊不痛不癢着,甚至還更加親暱的攬緊了沐放的肩膀。
“你不是陪你媽去吃飯了嗎?”對於阮菁,沐放是極度的不喜歡,一切不喜歡小瞳的人,沐放自然也是不喜歡,所以連帶的看向譚景御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不說我媽,反正二哥也不可能聽媽的話和小丫頭分手。”譚景御慵懶一笑,看着沐放那厭惡的眼神,某種程度上,小放放和小丫頭一樣,對於喜歡的人是如此的護短,而阮菁回北京的目的,讓譚景御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那依舊是自己的母親,譚景御不可能尊重,可是想到阮菁回來更主要的是爲了阮家的生意,便感覺心頭有些的冷,說不出來的窒悶。
“你怎麼了?”沐放這會也察覺出譚景御臉色有些不對,雖然還是那樣的欠扁的笑容,可是眉宇之間似乎多了一些異色。
譚景御眼睛一亮,帥氣英俊的臉上笑容明亮如同此刻的陽光,熠熠的盯着關心自己的沐放,然後雙手直接抱住沐放,樂得抱着他幼稚的搖晃着,“小放放,原來你這麼關心我,我太高興了。”
“譚景御,滾出我的辦公室!”沐放只感覺自己真他媽的嘴賤,這個混蛋情緒不對關自己屁事!而此刻,被譚景御一把抱住,埋首在他的胸膛上,沐放俊臉開始扭曲起來,可惜譚景御一高興,雙手抱的用力,沐放根本掙脫不了,只能被動的被譚景御這樣抱着。
“小放放,不用害羞,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心疼我。”譚景御臉上露出如同孩子一般的喜悅笑容,然後稍微鬆了一下懷抱,吧唧一口親在了沐放的臉頰上。
“滾!”俊臉氣惱的紅了起來,沐放倏地瞪直了桃花眼,眉梢上挑,明明是怒不可遏的一面,可是卻偏偏如同春日那妖嬈的桃花,即使生氣,卻也是豔麗多姿。
“不要。”譚景御繼續開始無奈,然後等待自己的就是一頓好打,不過秉持着打是親,罵是愛的原理,譚景御臉上依舊是樂開了花,稍微阻擋了幾下,任由沐放的拳頭招呼在自己身上,那因爲譚母帶來的窒悶情緒一點一點的消失着。
片刻之後,沐放氣喘吁吁的靠坐在真皮沙發上,劉海有些凌亂的灑落在額頭上,臉頰因爲打鬥而泛着紅暈,依舊對譚景御沒有好眼色。
“小放放,擦擦臉。”從辦公室的休息間裡擠了一條溼毛巾過來,譚景御殷勤的遞了過去,如同伺候主子的小太監一般。
哼!傲嬌的冷哼一聲,沐放接過毛巾擦着臉上的汗,斜睨的目光看着陪着笑臉的譚景御,許久的沉默之後,緩緩的開口,“你不必這樣。”
他是譚家三少,有着不比譚驥炎差的條件,何必這樣沒事招惹自己,每一次沐放知道自己被氣急了,下手也是很重,譚景御真的沒有必要被自己揍,更沒有必要這樣低三下氣的陪在自己身邊,他要的,或許譚景御自己都不清楚是什麼,就算他知道他要的是什麼,沐放也明白自己給不起。
“我高興,我樂意。”譚景御也坐了下來,漂亮的眼睛裡有着灼灼的堅定之色,小放放可以逃,可以躲,自己不急,不會逼迫他,但是既然自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就不會放手,譚家人在感情上是很固執的。
沐放側過頭,躲避開譚景御那樣讓人心驚的視線,絕美傾城的臉上有着恍惚的神色,可是想到自己的過去,慢慢的,又恢復了一貫驕傲卻疏離的一面,他要怎麼樣就怎麼樣,或許等日子久了,碰壁了,譚景御就會離開,他這樣的天之驕子,順風順水慣了,突然碰到自己的拒絕,或許纔會勾起了勢在必得的興趣。
和苑樓,等譚景御也離開之後,阮菁也沒有了食慾,讓服務員將桌子收拾乾淨了,上了果盤和清茶之後,依舊滿滿的品嚐着,精明的眼中有着沉思。
當敲門聲響起時,阮菁這才收回了思緒,優雅的轉過頭看向推開門走進來的人,“關老爺子身體如何?”
“譚夫人,老爺子身體一直很健朗。”關恆禮貌的笑着,和關曜一般有着一張看人看起來和善溫和的臉,可是身爲外事辦的主任,怎麼看都如同帶着一張狐狸面具,尤其是那眼鏡之後的目光,三分真,三分假。
“煙這一塊,關家聽說也有興趣?”阮菁笑着替關恆倒了一杯茶。
“譚夫人誤會了,關家對走私煙沒有什麼興趣,雖然這一塊是暴利,不過關家從商的人,老爺子並不太看好,不過既然是譚夫人要接手,關家只拿三成的利潤,關卡上面,譚夫人完全不用擔心。”關恆雙手接過茶杯,喝了一口,關家不同於譚家,插手生意,尤其是這些會灰色地帶的生意,沒有絕對信任的人,不如不粘手,只拿幹利,更省事。
“三成?關老爺子要的可不少啊。”阮菁驚了一下,之前走私煙這一塊,是程天南把持着,阮菁不是沒有動過這個念頭,可是其中涉及的問題太多,雖然憑藉譚家的勢力,阮菁絕對可以拿下,但是如果一個不小心,留下什麼把柄,到時候肯定是得不償失,畢竟程天南把持走私煙已經很多年了。
可是如今程天南垮臺,以前給程天南保駕護航的官員只怕很多都是自身難保,而阮菁這個時候接手,不但不會有任何的麻煩,甚至還會被這些人感恩戴德,最好能在譚驥炎面前美言幾句,放過他們一馬,可是譚家的勢力在北方,而走私煙要的中南部的市場,就是關家掌控了。
同樣的道理,以前程天南走私煙,南方這邊不少官員都在暗中撈利,關老爺子也是睜一眼,閉隻眼,不會爲了這一點利潤去動這些人,可是如今程天南倒臺,重新洗牌,關家插手,也絕對沒有人敢說什麼。
“譚夫人這一次回北京,聽說和譚副市長有關係,有個消息譚夫人只怕不知道。”關恆依舊是溫和儒雅的笑,可是比起關曜的正派,多了一份奸猾,“童小姐之前和關露一起去了酒吧,然後關露在酒吧外被人給給強==暴了,這件事老爺子震怒,童小姐在這件事上虧欠了關家。”
阮菁一怔,這個消息倒真的不知道,看來驥炎還真的護着童瞳,關露可是和驥炎,關曜一起長大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竟然他們還護着童瞳,“哦,不知道關老爺子要怎麼做?”
“老爺子開了三個條件,一是童小姐找出當日在酒吧外行兇的五個人,這一點,不準譚副市長和小曜插手,第二個條件,公安局楊局長只怕就要被雙規了,這個位置,老爺子想讓小曜坐上去,可是小曜的性格譚夫人也知道,所以能勸得動小曜的只有童小姐和譚副市長了。”
關恆放下手裡的茶杯,看着深思的阮菁,“至於第三個條件,就送給譚夫人了。”
“好,三成利潤就三成!”阮菁優雅一笑,丹鳳眼裡有着對童瞳的極度厭惡,如果童瞳完不成這三個條件,那麼關曜就沒有立場,也沒有辦法動用關家的利益,這樣一來,驥炎就沒有和譚家抗衡的重要助力,而且有關家在私煙上保駕護航,阮菁完全不用擔心了。
——分隔線——譚驥炎辦公室的休息室,下午五點半。
童瞳睡的迷迷糊糊,直到譚驥炎叫醒自己的時候,才睜開眼,剛一動,渾身的骨頭如同散架了一般,焐的紅潤潤的小臉上,一雙目光氣呼呼的瞪着眼前的罪魁禍首,而咕咕抗議的肚子,讓童瞳明白自己午飯沒有吃到不說,還將自己當成了菜餚送給譚驥炎給吃了。
“關恆過來了,晚上我們吃個飯。”譚驥炎看着抗議的童瞳,也知道自己確實過分了一點,尤其是她那雪白的脖子和胸口,種滿的草莓,讓譚驥炎難得有些的心虛。
當初童瞳在上海比賽的時候,關恆也算是幫了不少忙,童瞳這會穿好衣服,下了牀,腰痠腳軟,看着譚驥炎,卻直接無視他伸過來的手,站直了身體,驕傲的如同小孔雀一般直接自己走了出去。
被無視的譚驥炎無奈的揉了揉眉心,然後跟了出去,難怪這孩子生氣了,中午的時候確實縱慾了一點,所以這會雖然心疼着童瞳走路那有些彆扭的姿勢,譚驥炎也只能暗暗告誡自己,下一次要節制。
關曜訂的是火鍋,人多,吃火鍋熱鬧,尤其程天南的垮臺,讓關曜心情愉悅不少,之前那些陳舊的案子,也都查出了一些眉目,那些被枉死的人,終於可以瞑目了。
譚景御和沐放依舊是是一個諂媚,一個傲嬌,讓關恆幾乎有些的維繫不住臉上的狐狸表情,譚家三少,當年譚家的混世小魔王,之後雖然進了解放軍報社,可是在上流圈子裡,譚家三少那可是響噹噹的人物。
發小同伴基本都是軍區裡,年輕一輩們雖然目前軍銜還不高,可是過不了五到十年,這些年輕人那可都是軍中的棟樑,譚三少爲人豪爽,瀟灑不羈,一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絕對是斬草除根,可是關恆第一次看見譚景御這樣低聲下氣的一面,雖然譚景御依舊是高興,即使捱了幾拳頭,可是這畫面怎麼看都讓關恆感覺到有些個詭異。
包廂的門被推開,童瞳進來,看了看關恆,揚脣一笑,“關大哥。”看了看座位,“譚三哥,挪一下。”
然後童瞳就坐到了沐放的左邊,右邊正好是關恆,而屋子裡的幾人,除了關恆之外,都齊刷刷的將好奇的目光看向被丟下的譚驥炎,平日這兩個人都是膩在一起,今天不對勁哦。
譚驥炎縱然吃醋,可是是自己惹到了童瞳,所以只能看着她坐在沐放和關恆中間,自己認命的坐到了關曜身邊。
“二哥,你怎麼惹到小丫頭了?”譚景御不滿的看着自己二哥,小丫頭一過來,小放放根本都不看自己一眼了,譚景御憋屈着,可惜還沒有責怪到譚驥炎身上,就對上自家二哥那比自己更加憋屈的冰冷眼神,讓譚景御自認倒黴的喝着水,二哥怎麼不管好自己的人!
“哥,爺爺讓你過來做什麼?”火鍋冒着熱氣,關曜夾着菜放進了鍋底裡,側目看向身邊的關恆,自己只是小瞳的掛牌男友,按照常理而言,爺爺應該高興,畢竟之前爺爺是不待見小瞳的。
“關老爺子什麼條件?”譚驥炎倒是精銳了很多,從知道關恆到北京來了,甚至請自己和小瞳吃飯,譚驥炎就猜測出關老爺子的意圖了,只是這是小輩子之間的事情,關老爺子不好親自過來,所以纔會讓關恆過來。
“驥炎,你這也等我吃飽了再說吧。”關恆有些的心驚,朗聲的笑着,眼前這個男人果真適合走政途,銳利而精明,一個眼神,即使關恆都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爺爺說小瞳完成三個條件之後,以後小輩們的感情,他絕對不會插手。”
“難怪關爺爺還以爲我和關曜在一起?”童瞳不解的看着關恆,關老爺子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和譚驥炎在一起啊,童瞳眨巴了一下眼睛,白皙的小臉上忽然出現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一剎那,譚景御立刻來了精神等待着小瞳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答案,而關曜也露出了笑容看着童瞳,小瞳的思維一貫和常人不一樣,譚驥炎和沐放倒還好,依舊是寵溺的眼神,自家孩子永遠都是最好的,偶然神經粗一點那也是單純。
“關爺爺是不是以爲我將關曜給甩了,攀上譚驥炎了,所以不高興了,開出三個條件來討回面子。”童瞳不滿的看着關恆,皺了皺鼻子,軟軟的聲音裡帶着不滿,“關爺爺是不是太小氣了啊,再說關曜只不過是一個掛名男朋友。”
“小瞳,聽關恆說完。”沐放雖然不清楚這裡面門道,可是卻也知道絕對不會如同童瞳說的這麼幼稚,爲了給自家孫子討回面子,所以開出三個條件來刁難小瞳。
“是不是小瞳答應了,以後關家不會再插手。”譚驥炎看了一眼童瞳,眼神溫柔,可是轉向關恆時,目光卻帶着慣有的銳利和審視。
“是。”關恆笑着點了點頭,反正不是小曜要和童瞳結婚,老爺子自然不會真的刁難,所以譚家這私事,關老爺子不會插手,也不會阻止關曜暗中幫着譚驥炎,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童瞳能完成三個條件。
“那個我和譚驥炎在一起,真的那麼不般配,連關家都要插手?”童瞳鬱悶了,筷子戳着碗裡的鵪鶉蛋,自己有那麼差嗎?爲什麼一個一個都認爲自己配不上譚驥炎,關家和譚家只是世交,怎麼也插手呢。
“不要胡思亂想,關老爺子這件事是爲了關露。”譚驥炎心疼的看着失落的童瞳,幾乎想要立刻將她納入懷抱裡安慰着,可惜童瞳卻坐在沐放和關恆中間,讓譚驥炎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沐放親暱的攬着童瞳的肩膀。
“關姐?”童瞳一愣,然後無比自責外加愧疚的低下頭,就衝着關姐被強暴的那件事,不要說三個條件,就算三十個,童瞳也會去完成。
關老爺子的三個條件說起來也不算苛刻,不過卻卻也是老奸巨猾的將童瞳給算死了,第一個條件,讓童瞳找到當初對關露動手的五個男人。
第二條件:外面人都以爲童瞳之所以和譚驥炎在一起,是因爲關曜只是一個刑偵處處長,而譚驥炎的身份卻是北京市市長,所以關老爺子讓關曜的職位要爬上去,而所有人都知道關老爺子盯着的是公安局局長這個位置,當然,此刻不需要關曜立刻上位,關老爺子自然有辦法弄一個傀儡局長上位,等關曜準備好了之後取而代之。
第三個條件纔是真正苛刻的,童瞳需要找到已經失傳了幾百年的“黑眼睛”。
“那是什麼?”饒是譚景御博學多聞也不知道什麼是“黑眼睛”,不解的看着關恆,失傳了幾百年,到哪裡去找?譚景御英俊帥氣的臉上目光陡然之間銳利起來,這個條件只怕不是關老爺子開出來的,更像是媽開出來刁難小丫頭的。
如果童瞳能完成這三個條件,關家就不插手二哥和小丫頭之間的感情,那麼關曜就能動用關家的力量,這對二哥而言可是一個巨大的助力,可是相反的,如果小丫頭不能完成,二哥就等於失去了關曜這個左膀右臂,而且譚景御記得阮家就有珠寶公司和拍賣行。
關恆對上譚景御那銳利的目光,不由無奈的一笑,譚家果真沒有一個善男信女,這個外人不在意的譚家三少只怕絲毫不必譚驥炎遜色。
“黑眼睛據說是從圖坦卡蒙墓穴裡找到的一枚陪葬品,當年的考古學家因爲貪婪,偷偷的將黑眼睛偷了出來,可是據說這是一枚帶着詛咒的黑色鑽石,帶着法老王的詛咒,考古學家在一起船難中意外身亡,黑眼睛成爲了他的遺物交給了他的女兒,而之後被拍賣,是印度的一個富商買來送給自己的愛妻,可是就在他的妻子佩戴了黑眼睛的第三天,就失足從樓梯上摔死了,黑眼睛就被譽爲不祥的黑鑽石。”
童瞳明面上的職業是玉石雕刻師,所以對這些帶着詛咒的寶石鑽石什麼的比在座的衆人要了解很多,“據說最後一次有黑眼睛的消息,是一個美籍華裔的商人,可是他在車禍中死亡之後,黑眼睛就徹底消失了,沒有人知道黑眼睛在哪裡。”
“小瞳,不許找!”沐放一聽到詛咒兩個字,再聽到那些擁有黑眼睛的人都死亡了,立刻也感覺到這個沒有見過的黑色鑽石非常的不吉利,可是卻見童瞳此刻熠熠的一雙眼,那目光是從未有過的熱情。
“沐哥,怪力亂神,哪有什麼詛咒……”童瞳剛要義正言辭的糾正沐放的錯誤思想,可是突然頓住了話,想起此刻自己這樣詭異的重生在另一具身體裡,童瞳表情開始一點一點的糾結,或許真的有詛咒!
吃完火鍋。
於是一個晚上,童瞳就開始在詛咒和唯物主義中徘徊,而譚驥炎卻也乾淨利落的答應了這三個條件,雖然說“黑眼睛”難找了一點,可是譚驥炎目光幽幽的看向一旁的譚景御,只要“黑眼睛”存在過,自然就能找到線索。
“二哥,我可是你親弟弟,那可是有詛咒的,你不能這麼害我。”譚景御抗議着,可惜在譚驥炎絕對強勢的眼神裡,悲催的轉過身向着沐放尋求安慰。
“禍害遺千年,你死不了的。”對童瞳,沐放是百分百的在意,自然是不准她去找什麼“黑眼睛”鑽石,可是對於譚景御,沐放可就無所謂了,直接一巴掌將靠過來的人給拍開,率先向着自己的紅色法拉利走了過去。
——分隔線——第二天。
藍海豚,下午兩點。
童瞳正在藍海豚和沐放商量下一部電影,《歲月靜好》已經開始了宣傳,而且童瞳的身價和譚家的背景,讓不少導演都將橄欖枝拋給了童瞳,希望她可以出演自己執手的電影電視劇。
“小瞳,這部古裝劇是導演武乾執手的,他在國內外都享有盛譽,和程大鬍子各有千秋,武乾的電影更注重的是場景,是特效,是畫面,非常的華麗唯美,這部劇本我大致看了一下,你上演的女主角是個殺手。”
這才沐放真正擔心的地方,尤其是看着此刻乖巧安靜的童瞳,沐放怎麼都無法將她和冷血絕情的殺手聯繫在一起。
“沒事,沐哥,就接這一部吧,另外一部戲要出外景去雲南那邊,譚驥炎肯定不答應。”童瞳倒不在意,剛還要繼續說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上面卻是陌生的號碼,這讓童瞳不由疑惑的接起電話。
“小瞳,我是譚阿姨,今天晚上有一個宴會,你也過來吧,一會我讓小御將請帖給你送來。”電話另一頭,阮菁笑着開口,聽起來就如同一個慈善的長輩。
“噢,好的。”童瞳沒有和年長的女性長輩接觸過,看到阮菁,童瞳就不由的想起自己的母親,便有些的受寵若驚。
“七點半開始,不要遲到了。”阮菁掛上手機,看着手裡的精緻的燙金請帖,如畫的眉宇之間帶着嫌惡和冷色,既然是孤兒院出生,就該知道自己和真正的世家的區別,而這樣的高級宴會正是最好的暗示。
沐放冷笑着,看了一眼依舊激動的童瞳,幾乎忍不住的開口,可是卻還是忍了下來,畢竟小瞳看起來很高興,沐放不想破壞了童瞳的心情,依舊和童瞳商量着即將要接演的這部古裝電影。
半個小時之後,譚景御送請帖過來了,童瞳和藍海豚的武導一起下去鍛鍊身體和韌帶了,畢竟是古裝戲,有不少打鬥的場面,所以沐放決定先讓童瞳熟悉一下古裝戲的打鬥。
“小放放,你看我媽還是很喜歡小丫頭的啊,這個宴會的請帖可不好拿。”譚景御靠在辦公桌前,諂媚的看着埋頭工作的沐放,小放放越來越冷淡了。
“喜歡?喜歡的話,就不會單獨給小瞳送一張請帖,而是一起過去,你媽這分明就是告訴所有人,她不喜歡小瞳,小瞳到時候在宴會出醜了,丟人了,都和你們譚家沒有關係。”沐放可不是童瞳,這裡面的門道他清楚的狠。
阮菁根本就是故意要給小瞳難堪,所以纔會送請帖過來,這些高規格的宴會,即使沐放參加的也不多,畢竟那不是有錢就能參加的,有錢的也可能是暴發戶,有權有勢的也可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所以這些宴會,是真正的名流世家,家學淵源,阮菁這樣做,沐放知道,她是想要讓小瞳明白自己根本配不上譚驥炎,可是,沐放冷然的勾着薄脣,小瞳那思維,絕對不會明白阮菁的暗示。
“小放放,到時候我陪我媽過去,你陪着小丫頭一起來,我保證不會讓小丫頭出醜的。”譚景御把胸膛拍的咚咚響,笑着看着沐放,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你看小丫頭很喜歡我媽,估計小丫頭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對血緣親情很在乎,小放放,既然小丫頭都沒有察覺到這些,你就不要說了,讓小丫頭高高興興的參加宴會就行了。”
晚上的宴會地點是一家高級的酒店,這裡四樓有一個拍賣行,原本只是小規模的拍賣,可是阮菁涉足到珠寶行業之後,便悄然無聲的收購了這一家拍賣行,連同酒店的股權也買了過來,之後從小規模的拍賣行,慢慢的聚集了名氣,很多奢華貴重的珠寶首飾,古董字畫也都會在這裡拍賣,將這原本只是三星級的酒店如今已經成了五星級的酒店不說,拍賣行在業內也是水漲船高,聲名遠播。
“兩位,請出示請帖。”門童禮貌微笑着招呼着走過來的童瞳和沐放,覈對了請帖之後,“宴會在二樓,三樓是聚名品展櫃,四樓今天有一個拍賣會,二位都可以去逛逛。”
宴會門口,童瞳一出現,立刻引起了衆人的視線,畢竟譚驥炎之前去酒吧接人,公開承認自己和童瞳的關係,也等於告訴所有人童瞳不僅僅是一個藝人,更是譚副市長未來的妻子。
“小瞳,陪我轉轉。”阮菁直接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沐放,似笑非笑的開口道,“沐先生,不介意我和小瞳聊聊吧。”
“當然不介意。”沐放知道阮菁說是詢問,可是態度卻帶着高貴和命令,笑着拍了拍童瞳的頭,看着陪着阮菁的譚景御,忽然一手搭在了譚景御的肩膀上,慵懶懶的開口,“三少,不介意陪我喝一杯吧?”
小放放,你這是做什麼?第一次被沐放主動勾搭,譚景御不但沒有受寵若驚,反而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瞄了一眼阮菁,確定並沒有任何異常,快速的拉着沐放到了角落裡。
“小放放,不要胡鬧!”幸好兩個男人勾肩搭背也不會引起其他人注意,至多隻感覺是兩個各有特色的美男走在一起,羨煞了一羣單身的女人。
“怎麼?不敢承認了?”沐放隨手拿過一杯酒走向角落裡,背靠着身後的圓柱,挑着眉梢,冷笑譏諷的看着譚景御,不知道爲什麼心頭有着一絲失落和不痛快,可是俊美如斯的臉上卻依舊豔麗妖嬈的冷笑。
譚景御沉默,目光一動不動的打量着眼前斜靠着圓柱,身材修長的沐放,果真是個妖孽,深紫色的燕尾服,修身長褲,小皮靴,燈光晦暗之下,一張絕色傾城的臉,勾着桃花眼,薄脣微揚,似笑非笑,妖嬈邪魅。
看着沉默的譚景御,沐放忽然冷哼一聲,將莫名其妙的情緒甩開,自己是陪小瞳過來的,可不能讓她被這些人給欺負了,沐放剛站直了身體要離開,突然眼前沉默的譚景御卻一個上前,一手按在了沐放的肩膀上,力度之大,讓剛站直身體的沐放再次靠在了圓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