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然垂着眸子,半響才擠出一句話來:“我去給你熬點粥。”
“怎麼?心虛了?還是你忘了你的身份?”趙瞿城諷刺的笑了一聲。
夏安然的整個身子都隱隱的在顫抖着,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記不清了只能仍由他諷刺着,沒有半點反駁的餘地。
許久,她才緩了緩自己的情緒,努力的讓自己開口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些:“趙瞿城,我從來沒有忘記過我自己是什麼身份!”
說完她轉身離開。
趙瞿城看着她的背影,雙手不禁握成拳,他真想問她昨天有沒有從醫院裡出來,他真想問她知不知道他昨天在醫院等她等了一個晚上。
他緊緊地握着拳,指甲陷入肉裡刺得生疼,這樣的疼卻讓他心裡的疼痛減少了幾分。
過了一會,他的視線突然在牀頭櫃上落下,他清楚的記得那盒避孕藥就放在那個位置,他的心又開始揪成了一團。
夏安然走進廚房不斷地強迫自己不要去想趙瞿城剛纔的那一番話,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往下掉。
她一直都知道他不愛她,明明早在大學的時候就知道了,她可是親耳聽見他說得,可是心還是會痛。
趙瞿城從來不知道她爲了他受了多少委屈,當年如果不是趙瞿城要離開她的父母或許就不會出事了,如果不是當年遇見了陶小果,她夏安然根本就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出現在他的面前。
她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趙瞿城,以前的趙瞿城從來都不是這樣的,那個第一眼在公交車上看見的男生應該是……
“啊--”夏安然正想着,結果不小心把手給燙到了。
廚房傳來一聲尖叫,緊跟着是碗碟摔碎的聲音,趙瞿城猛地掀開被子快步走了出去。
走到廚房的時候看到夏安然正低頭撿着碎片,地上灑了一地的粥,趙瞿城朝她走過去,想開口問她有沒有事卻在瞥見她眼淚掉下來的那一刻嚥了回去,忍住想要伸手給她擦掉眼淚的衝動又重新邁開步伐走回了臥室。
夏安然把地上的東西都收拾乾淨之後又重新熬了粥給他端了過去,一直等到他喝完粥又服了藥,她淡淡的把碗筷收拾好了之後纔有離開的打算。
她進了臥室,看了趙瞿城一眼,語調輕緩的笑着說:“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等一下。”趙瞿城喊道。
夏安然的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淡淡的開口問:“還有事麼?”
“你喜歡黎夜莫麼?”趙瞿城看着她的背影語氣有些悲涼的問出口。
夏安然抿抿脣,有些想發笑,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就轉身離開了。
趙瞿城看着空蕩蕩的屋子好像一切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樣。
夏安然從寶珠大夏出來之後就直接去了陶小果那裡,在她看來那裡纔是她的家,纔是真正屬於她永遠不會拋棄她傷害她的地方。
回到公寓之後陶小果一直拉着她問長問短的,她也毫不掩飾的把趙瞿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就連趙瞿城喃喃自語的那一句也毫無遺漏的被她說了出來。
“安然,你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陶小果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
“我已經哭了一回了,我想通了,你別把鼻涕往我衣服上亂擦啊!”夏安然把陶小果推開故作嫌棄的拍拍自己的衣服。
“你說他這人怎麼這樣啊?我還以爲他真心喜歡你的呢,我還替你高興來着,沒想到他是這麼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陶小果不滿的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