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暮晚張口爲自己辯解,抓着門框的手指被人從外面掰開,手腕處立時傳來冰涼的觸感。
她低頭看着手腕上銀白色的手銬,眼神空洞的四處看着,像在尋找着什麼。
喬警官後面跟的一個年輕警察沒什麼耐心,他將大門啪的一聲從她身後拉了過來。她驚得回頭望去,看着緊閉的防盜門,想開口進去換件衣服的話生生被她合着驚恐吞和不安進了肚裡。
直到她就這樣穿着睡裙被帶到公安局她也沒有表現得多害怕,她只是有些擔憂,顧淮南剛離家去與人接恰,她這邊就出了事,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他。
她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敢胡亂回答警察的提問,她不知道顧淮南有什麼打算,她怕她一個不小心牽連到他。
他的事業纔剛剛起步。
他曾告訴她,嘉行懷揣了他少年時所有的夢想和心血,她不想讓他毀在自己手裡,她也不能讓他就這麼跟着她毀了。
警察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將她拘留處理,目前證據只有一封告密函,對她起不了太多作用,只是她一直不開口也不承認,他們也拿她沒辦法。
喬德邦將一件外衣扔在她在身上,“有個叫慕辭心的拿來給你的。”
暮晚下蓋在頭頂的外套,將它死死的揉進懷裡,擡起迷霧般的雙眼定定看着面前嚴肅的警官,“我能見見她嗎?她是我朋友。”
“抱歉。”喬德邦搖頭,“不能。”
暮晚失落的低下了頭,吸了吸鼻子想了想又問,“那我能給我先生打個電話嗎?”
這一次喬德邦沒有搖頭,半晌後吐出兩個字,“稍等。”
幾分鐘後,喬德邦拿着電話走了進來。
暮晚接過電話的手都在發抖,但她常年的教養和秉性讓她努力維持微笑跟這個看似嚴酷實則心軟的警官道了謝。
她顫抖的指關摁下一個個熟悉的數字,然後將電話死死貼緊自己的耳朵,生怕那邊接通後自己沒有聽到似的。
只是讓她失望的是,那邊響了很久的嘟聲都沒人接,直到一個甜美的女聲說着“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她不死心的又重撥了幾遍,結果與之毫無差別。
她有些失落的將電話遞還給喬德邦,然後輕聲道了謝,見他轉身要走,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拉住了他的衣袖,哀求道:“喬警官,如果這個電話撥回來,請一定要叫我來聽,好嗎?”
最後兩個字突顯出的無奈和哀求之意明顯,喬德邦皺了皺眉,想開口的話了終沒有說出口,只幾不可察的嘆了口氣,然後淡淡道:“好吧。”
拘留室裡沒有鐘錶,看不到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暮晚不知道自己在裡面呆了多久,只是按人送飯的次數提醒着她這樣的日子已經好幾天了。
可顧淮南卻杳無音訊,撥過去的電話也遲遲沒有回撥過來,她隱隱有些擔心,怕他也出了事。
她正想着要不要請喬警官再幫她試着聯繫下顧淮南,一個人打開了拘留室的門,暮晚認出是那個將她家大門直接關上讓她穿着睡衣一路來到警局的年輕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