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穿着西裝卻戴了墨鏡和口罩,黑客帝國似的。
傅錦歡拿下墨鏡,橫臂勾住劉曉岸的脖子,朝輕冬笑:“我來堵人。”
“輕冬幫我報警,說有個色狼到了咱們大廈了。”
“劉曉岸我們今晚要去見我大哥,你別鬧了成麼?”
“不就因爲你大哥又想見我這所謂的女友麼,不然你怎麼會來找我?”
曉岸說話時候擡腳在傅錦歡腳背狠狠踩了一下,在他疼得蹦起來時候趕忙從他懷抱掙脫出來,拉過輕冬就往開了的電梯外面跑。
一進公司,曉岸就示意前臺的姑娘關門。
“冬姐,我叫保安上來,你去忙你的事兒哈。”
“你確定你能行?”看傅錦歡在玻璃門外面幽怨看着她們,那副樣子好像隨時會掏出錘子砸門似的,輕冬有些無奈:“不如我去給他說說?”
曉岸搖頭。
“反正保安來了,他肯定會走。他挺驕傲的,估計不想保安拖着他走。”
輕冬點頭,只好回去項目部。
又忙碌了會兒,突然聽到同事說門外有個男人差點跟保安打起來,小劉一塊跟着下去了,輕冬怔住,起身想去看看情況,剛走到門口見到吃飯回來的傅天羽。
“到我辦公室一趟。”他說。
輕冬注意到他後面跟着許諾亦,不知他們何時遇上的,而且許諾亦瞧着自己的眼神,別說多可憐了,看得她感覺怪怪的,好似自己是第三者似的。
又看傅天羽在前面催,輕冬只好跟上。
進辦公室時候,突然感覺肩膀一疼,就見許諾亦先到了辦公室,指着桌上打包好的飯盒。
“我去了你吃慣的那家餐廳,打包了一些……”
未說完,走到辦公桌邊的傅天羽拎起那外賣袋,將外賣整個地丟進了垃圾桶。
“小許,我似乎沒有讓你進來。”他掃向許諾亦,聲音有一絲嚴厲。
許諾亦眼眶微紅地看着他,她微微擡起下巴,似乎想憋住苦意,然後轉身離開了這,還替他們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輕冬,坐吧。”
“傅總,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說。”輕冬淡淡笑着。
“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未料到是說這個,輕冬欲離開:“如果說的不是公事,我先出去午休了。”
“新的安排出來了,我下個月會去海外業務部,你若是願意,可以申請與我一起……”傅天羽急忙走過去,握住她手腕。
“傅總,”唐輕冬回頭,聲音有些冷:“我想遵照公司的安排就可。”
海外業務部出差的次數太多,而且可能一去就是幾個月,她還有母親和女兒需要照看,哪能離開那麼久。
“我與許諾亦不會在一起,那天是我們都喝醉了,所以……”
“傅總,既然你拿了人姑娘的第一次,不管是純粹生理衝動還是惡意所爲,都別忘了她是真的愛你。何必拿其他女人擋在你們之間?我不懂你們的怨恨,但祝你們幸福。”
輕冬掙開他的手,開門離開辦公室。
格子間內已關了燈,多數同事都在睡午覺,她離開部門,過去茶水間那邊,倒了杯熱水,站在落地窗邊慢慢地喝。
許諾亦進來的時候,她正想離開,那個印象裡始終驕傲的姑娘臉色如常,還朝她溫溫地笑。
“你與他,聊了什麼?”
“我跟他說祝你們幸福。”輕冬放下杯子:“你若是不信,我也不勉強。但那類跟其他女人還有複雜牽扯的男人,絕對不會是我喜歡的那類人。”
許諾亦怔住。
輕冬走出茶水間的時候,聽到許諾亦低聲說謝謝你。她有些無奈,自己在他們之間算不上參與的角色,但對於許諾亦來說,自己的話大概是堅持的理由。
愛不由己,可以後的事,誰也不知。
“加油。”她回頭,低聲說了句。
**
下班時間到了的時候,輕冬看劉曉岸還沒回來,便打電話詢問她跟傅錦歡的情況。
那邊曉岸說沒事了,可輕冬聽到傅錦歡哀嚎的聲音,沒點破,囑咐她回家注意,然後自己也提包離開。
路上車子比平時還要堵,輕冬到了家裡附近的車站時候已是七點多。
天色昏暗,好些路燈損壞,手機沒電無法開探照燈,輕冬只好跟着前面幾個路人走。
距離小區還有一千多米的路,走着走着感覺後面有人跟着,她回頭,卻看不到人影,眼見前面路人走得愈來愈遠,她只好小跑起來。
後面跟隨的腳步聲好像隨時要過來,聽得她心裡發慌!
“誰在後面!?”她回頭猛地大喊,腳上的步子沒有停下來。
並沒有見到誰,但那腳步聲卻是真實地沒了。
天!
輕冬暗罵了聲,踩着高跟開始飛奔,總覺得一直被人盯着,一路都覺頭皮發麻。
好不容易跑到小區,腳下不小心崴了一下。
“唐小姐,你怎麼一臉驚恐的?”保安亭的小哥在吃着零食,隨口地問,看樣子根本沒有打算站起來看情況。
輕冬對這種不負責的物業管理已經習慣,如果是平時她也不想管,可驚魂未定,還是免不了多說幾句:“如果有什麼鬼鬼祟祟的人過來,你還是做一下登記吧。”
“我一直有做登記呀。”保安小哥很無辜。
輕冬在心裡鄙視,是啊,做了登記,但好些訪客進來你都根本不知道好麼!
突然想起什麼,她拿出手機,上網搜了下蔣臨風的圖片,然後將屏幕放在保安面前。
“以後這個人過來,你就說我不在。”
“房東太太說放他進來呀!”
輕冬擰眉:“什麼時候的事?”
“前幾個星期,房東太太說這是她親戚。”
這下可明白了,敢情蔣臨風那傢伙都跟房東太太商量好了啊!
輕冬心裡惱火,面上只能淡淡地點頭,忍着腳踝的疼緩步朝自己的家裡走去。
“好好工作,加薪了就搬出這裡……”
忍痛上樓梯,恐懼感和無力感涌上心頭,自我鼓勵的話說起來都像是在哭。
快到自己所在樓層的時候,聽到腳步聲,她嚇到似的喊:“誰!?”
聲音溜了哭腔,可很快看到探出腦袋來的某人,見是蔣臨風,輕冬怒了:“你怎麼在這?”
天殺的那個保安怎麼不跟自己說這事!
“唐小姐你回來了呀?”
看到房東太太,輕冬忍着怒氣,點了點頭。
“你男朋友特意送了一些特產過來,說是鑰匙丟了,我就請他到我家裡喝喝茶聊聊天。”
上樓時候輕冬儘量讓自己的步伐看上去並無大礙,聽到這話,她腳下險些一滑,疼得驚呼出聲。
蔣臨風反應倒也快,大步下來攬住她的腰,微微皺眉:“腳扭到了?”
看房東太太笑嘻嘻地樣子,分明就是想看八卦,輕冬想掙脫他懷抱,無奈他更直接,將她橫抱起來往樓上走。
“年輕人就是甜蜜,真好啊……”
聽到房東太太的感嘆,輕冬特別無語,盯着蔣臨風勾着自己膝彎的手,她說:“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你拿鑰匙出來,開門。”他說,聲音聽上去有些嚴肅。
“蔣臨風,你先放我下來。”
“你依靠我一下,成麼?”臨風低頭,脣瓣落在她額頭:“你身子在抖。”
安撫般的話語,溫聲輕哄的口吻,令輕冬莫名地想哭。
在夜路狂奔的恐懼,像是帶着餘溫,直到他出現,她才發覺她情緒來了卻也安心許多。
感覺他抱得很緊,輕冬知道他脾氣,只好開門。
蔣臨風抱她到了沙發,蹲下替她脫掉高跟鞋。
“腫了。”他捏了捏輕冬腳踝。
“嗤痛!”輕冬縮起腳。
蔣臨風一手撐着他腳板,另一手輕輕替她揉腳踝,低聲問她:“有活絡油之類的麼?”
“嗯,在我房間。”
“你書櫃一個相框有小女娃的照片,那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