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日,輕冬沒有理會蔣臨風發來的微信和信息,兩人一夜的雲雨之歡雖說有其他人的原因,但亦是她自己情願的。
即使有一瞬動情,但也不過是一瞬而已。
夢醒之後,現實還是會提醒你哪些應該哪些不應該。
除此之外,在公司的時候,她開始儘量避開與傅天羽及許諾亦打照面,雖沒有關係,但終歸還避諱。
幸運的是前兩日那兩人分別去了不同地方出差,不過週三時候,公司大會明日召開的消息一發布在內網,她便見到傅天羽拿着文件夾步伐匆匆地走向辦公室,後面李赫表情嚴肅地跟着。
“聽說收購方到海城了……”
“好像說是風清資本的代表,那公司最近幾年在美國關注度特別高。”
美國最近三年風頭正勁的投資公司,運營風險基金和成長基金,大幅度進行投資,涉及領域包括消費業和服務業,去年開始加大創新行業方面的投資。傳聞創始人是華人,不過具體情況鮮少有報道的,這公司低調得很。
聽着旁邊兩個項目經理低聲的討論,輕冬過去,低聲詢問:“李總,你們怎麼猜是風清資本的呀?”
“嗯,我也是無意聽到的,具體也不太確定。”
看他們也不太懂,輕冬便沒有多問。
“冬姐,一起去吃午飯吧?”劉曉岸放下文件的時候,笑嘻嘻地問她。
“好呀。”
輕冬收拾好東西,跟她一同離開公司,去了一間拉麪館。
入座時候,看曉岸好似有心事,輕冬低聲問:
“怎麼了,這幾天看你情緒萎靡的樣子……”
劉曉岸搖頭,雙手撐着臉:“沒事兒,就是跟傅錦歡吵架了然後冷戰了。”
“你上次喝醉時候發生的?”
“嗯……他混蛋,突然吻我,還、還把手鑽到我衣服,我就給了他好幾拳,罵了他幾句。他很氣,說明明是我勾引他的。啊呸!誰勾引他了!”
輕冬莞爾,看她說起傅錦歡時候情緒特別高,低聲問:“你喜歡他,但又覺得自己配不起他,對麼?”
劉曉岸可憐兮兮地瞅着她,認真想了會兒,不停地搖頭。
正好服務員將拉麪送上來,她招呼輕冬趕緊吃,吸了吸鼻子,笑得有點二:“我不會喜歡他的,所以其他的,也不會去想。以前我家裡人都覺得我是笨蛋,我覺得他們說得不對呀,在這種事情裡,我想的可清楚啦。”
喜歡了,纔會去比較兩個人之間的差距,纔會患得患失。
前提不成立,後面的也無意義。
輕冬淡淡地笑:“你的想法很對。”她說時將自己那碗麪的牛肉夾給曉岸,“我不怎麼喜歡吃牛肉,你幫我解決吧。”
“遵命,領導!”劉曉岸笑彎了眼,吃着吃着的時候,她隨口問:“冬姐你對傅總有沒有過想法呀?”看輕冬微微皺眉,她趕緊說:“我就是好奇,然後就是我最近覺得諾亦的微信朋友圈發的東西好像跟傅總有關,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交往。”
她說着說着沒聲音了,驚慌地看着輕冬背後。
輕冬沒發覺她的異常,拿筷子將滷蛋分開,說:
“我與傅總就是很簡單的上司下屬關係,有過好感,不過人可以對很多人都有好感,這玩意很容易散掉。看得出來他和許諾亦兩個人對彼此都挺關心,只是他們都沒發覺而已。我與傅總沒有曖昧關係,所以你不必在我面前避諱談及他。”
傅天羽是個不錯的人,從他說願意陪她分擔開始,她便多少感動過。
都市節奏太快,人與人交往習慣性保留,溫情有時也難分真假,但他的確給自己感動過。
可知道他與許諾亦之間的事情後,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該沾。
對方待她如何,都抵不過他可能會帶來的危險,畢竟許諾亦一看就是富家女,若是將地圖炮開在自己或者自己家人身上,後果如何她不敢設想。
她承認她的感情很現實,可感情本就是摸不透的事,而今有太重要的親人想保護,自我防禦是本能。
所以,她在自己周圍圈定了安全的距離,觀察了一段時間才能讓安全的人踏入自己的世界,其他任何會帶來潛在危險的她都會盡量遠離。
“輕冬。”
突然聽到傅天羽聲音,輕冬瞪圓了眼,猛地擡頭,給對面劉曉岸使眼色。
——傅總來了怎麼不告訴我呀?
劉曉岸無辜地聳肩,嘀咕:“冬姐我都踢了你好幾下,你沒發覺呢。”
輕冬以爲她是不小心踢到的,哪兒想到是暗號呢。
“傅總好。”
輕冬回頭,看到李赫就在不遠處的位置,看樣子是剛來不久。
她擡眸看傅天羽,不知是否錯覺,他微垂着眸,眼裡情緒哀傷。
平常那麼放浪不羈的一個人,此刻眼神卻好似受了傷的小孩。
輕冬看了眼李赫那邊,提醒:“李赫似乎在喚你。”
“半小時後,你到我辦公室一趟。”傅天羽說完便過去那邊座位,很公事公辦的口吻。
這下輕冬也沒有太多胃口了,專注喝湯。
“冬姐,他不會故意給你使絆子吧。”劉曉岸嘴巴微微翕動,看上去像是沒說話一樣。
“你聲音這麼小,他聽不見的,別擔心。”
“剛纔我倆那聲音,你說他有沒有聽見?”
“有吧。”
曉岸眼睛瞪圓,“怎麼辦怎麼辦?”
“涼拌!反正也不是說什麼壞話,他不至於因此就給人使絆子。”輕冬笑:“趕緊吃,吃好了我們回公司,他既然這樣找我,大概是要說明天大會的一些事。”
提到這個話題,劉曉岸又蔫了:“冬姐,我不會成了炮灰被炒魷魚吧?”
“不都說組織架構變化不大麼,就算人員有變動,一般都是幾個主要管理改變,其他的不會有太多變化。”
曉岸偷偷瞄了眼傅天羽那個方向:“管理層的話,傅總會不會調走呀?”
“這個誰也不知道呀。”看她也吃完了,輕冬起身,離開之前過去跟傅天羽還有李赫說了聲。
看李赫偷瞄了眼傅天羽,輕冬恍若未見,說了句待會見便跟劉曉岸離開這處。
路上曉岸依舊在說股權收購的事,輕冬想起傅天羽說過許諾亦似乎是大老闆那邊的親戚,便跟她說傅總不一樣會走,別多想。
“也是,傅總辦事能力特別厲害,其他部門女同事私下也總愛聊他嘿嘿,人才在這裡,肯定不會被調走或者辭退之類的。”
“嗯,具體情況估計明天才會知道,在那之前我們都不要亂猜測,免得被人聽了去。”
“好的!”曉岸環住輕冬的手臂,“冬姐,風清資本的代表不知道帥不帥呢嘿嘿,如果是男的,對我一見鍾情了咋辦?”
“電梯來了。”
“哎呀冬姐你不要一臉鄙視地瞧我嘛。”
輕冬進電梯,忍不住笑她:“如果負責人是個老頭子,你真想對方對你一見鍾情?”
“對我好又多金,我會考慮一下的。”
發覺電梯沒關上,兩人正奇怪,突然見到有人急忙衝過來。
怕電梯門夾到對方,輕冬特意摁了下開門鍵。
“冬姐關門!”劉曉岸看到來人,急了,下意識想去推那人。
不過對方已進到電梯內,戴了口罩和墨鏡,不過瞧那紮起來的辮子,輕冬認出是傅錦歡,擰眉,問:“你怎麼過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