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告訴我?”按捺不住,吳欣怡終是脫口問了,一雙黑眸裡,滿是幽怨。
“你覺得,有這個必要?”
“你……”他的話猶如一把利箭,刺向她本已受傷了的心。是啊,當初跟他的時候,他就說過要她別奢望太多,可是她呢?竟然像個傻子,禁不住還抱幻想。
自嘲地笑了笑,她問:“是怕我纏住不放?”
不是怕,而是不想多些麻煩!鄴伯寒冷眼看着她,沒答話。
“柏寒,如果說我不痛苦,那是騙人的假話。我承認,在得知你結婚的消息之後,我很痛苦,感覺自己一下沉入了冰川峽谷,但是,我有我的尊嚴和驕傲,像那種要死要活纏住你不放的事兒我絕對做不出,這點你儘管放心好了。”
正色地說罷,吳欣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她深知,倘若她哭兮兮糾纏不放,他不但不會心軟,反而會令他生厭,那麼,今後恐怕連見到他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現在,她唯有退讓一步,用尊嚴和驕傲做擋箭牌,打消他的疑慮,自己纔有可能以朋友的身份,繼續跟他交往。只要倆人能近距離的接觸,她不愁沒有機會,他和他的新婚妻子,不是正在鬧矛盾嗎?
拿起酒瓶,親自給自己又斟上了滿滿一杯,然後,凝視着他的眼睛,神情感傷地說:“更令我傷心的是,你居然連聲再見也不情願跟我講,難道說咱倆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我從不來跟女人做朋友,這個你不知道嗎?”鄴柏寒俊眉揚起,脣角染有一絲淡淡的笑意。
“你!”雖然氣了個半死,但他略帶邪氣的樣子,卻讓吳欣怡又恨又愛。
噎着一口氣,看了他許久,突然間她笑了起來,隨後玉手一揮,口氣豪爽地:“算了,不追究這些了,不管怎麼說,還是祝你新婚愉快啦!”
鄴柏寒淡淡地笑着沒答話,跟她酒杯再次碰了碰,一仰脖子,將剩下的酒全部倒入嘴裡。他一直就知道,她是一個識時務的女人,而他欣賞的,正是她這點,驕傲與聰明。
暗紅色的液體入喉,辛辣的感覺比第一口時淡了很多。吳欣怡平時極少喝酒,沒多大一會兒,絕美的臉頰就被酒燒得菲紅。
但是,她沒停下來,還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瞧他這樣子,陪她過夜只怕無望了,無奈,她只好用這招,希望他能送她去賓館。
鄴柏寒也不阻止,坐在一邊默默地看着她喝,在衆多女人中,她是特別的一個,不管自己是否愛她,他內心深處,還是很感激她的。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第一次,他發出了關心的詢問:“你家也在柳城?”
“是啊,就在南京路上。”吳欣怡歡快地應了句。跟他在一起的兩年,他從來沒有詢問過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家庭情況,於是她笑着補充說,“不過,我爸媽這兩年很少在國內,這邊的生意由叔叔在打理。”
鄴柏寒點了點頭,他突然想起,母親好像曾對他說過,只是他沒有上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