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他猛地將手抽出,隨後站起身,未等離開,卻聽見她斷斷續續的呻吟:“水……我要水……”
他取來礦泉水,抱起她的上半身,喂她喝下去之後,便退到離牀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他打算等她熟睡了再離開,剛纔說不回家,只是賭氣時說的氣話而已。
吳欣怡見他這樣斷然,也不好再使招硬纏,剛剛怕引起他的懷疑,她摟住他的脖子都沒有敢親吻,倘若那樣就太明顯,後來逼不得已才抓住他的手,去揉她的胸。
她頭埋在枕裡,嘴裡真真假假難受地低哼着,她的耳卻聆聽着他的一舉一動。發現他沒有離去,吳欣怡的脣角閃過了一絲笑意。她就知道,他不會扔下她不管。
鄴柏寒點了只煙,靜靜地抽了起來。
記得跟她初次相遇,是在六年前,那時候,她還是唐人街上一家小診所的實習醫生。
那一晚,他所在的黑幫跟另一幫派火拼,爲救宋開陽,他的小腹被人捅了兩刀。於是,宋開陽攙扶着血淋淋的他,闖進了她所在的那家小診所。
在宋開陽槍桿的威逼下,她幫他的小腹做了縫合手術,後來宋開陽又以她家人的安危挾制她,要她每天爲他打針換藥。
那時,宋開陽做臥底,而他則是黑幫裡的三哥,以這種手段治傷,是他倆唯一的選擇。
接下來,不論是宋開陽或者還是他,只要受了傷就找到她哪兒去了,四年前,他幫宋開陽徹底剷除了黑幫組織之後,她便做了他家的家庭醫生。
瞧着牀上的女人,想着以前的過往,酒後的鄴柏寒,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鄴氏剛剛接手,最近他都是超負荷的在工作,他實在太累太累了。
汪小雨握着被掛斷了的電話,不知道該怎樣回覆婆婆。
“怎麼樣?柏兒是不是在路上了?”唐秀雅催促着,又追問了一句。
“他……他要我們不……不等他吃飯,說是有緊急的事情要處理,可能今晚不回家了。”儘量的,她把他的意思說得婉轉了一些。
分別一週的新婚妻子回了家,而做丈夫的卻聲稱有事不回來,就算她說得再婉轉,老人還是會犯狐疑,這點,汪小雨也知道。
唐秀雅的眼神暗淡下來,勉強擠了一絲笑,罵道:“臭小子,不能回家也不通知一聲,害我們老等着。”
汪小雨卻止不住,在心裡頭偷着樂。
晚飯過後,唐秀雅邊看電視,邊跟兒媳婦拉了會家常,後來感覺頭有些痛,不到十點,就回房歇息去了。
等老人一回房,汪小雨腳步歡快,也趕緊奔回到了樓上的新房裡。
自回到鄴宅,她一直沒有機會參觀新房,此刻她大膽的眼神,開始將新房的每個角落,瞧了個遍。
整個新房是暗灰色的格調,除了窗簾是白色的,其他全是灰色和黑色,說實話,這種格調汪小雨極其討厭,讓人很壓抑,有一股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打開衣櫥一瞧,裡面的衣服跟房間的色調一樣,也只有黑白灰三種顏色。她衝着那些衣服撇了撇嘴,在心裡吐槽一番,就把櫃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