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慼的指責,帶着說不清的怨恨,卻讓喬暮暮一下子慌亂了。
她搖着頭,嘴裡不停地說着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我當年離開之後,就沒有想要回來。你說得對,如果我跟他在一起,會覺得所有跟他在一起的幸福都是偷來的……我無法不去想,是因爲你我才能在獄外陪着小雨長大……”
說到這裡,喬暮暮已經泣不成聲。
她不是一個不知感恩的人,當年雖然她確實有心思殺了葉紅梅和喬雅子爲母親報仇,但是當時她根本沒有找到她們的行蹤。
偏偏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若不是劉薇然當年爲她定罪、只怕喬暮雨就只能在監獄裡出生,而她也不可能陪他這麼久。
因爲這件事,她對劉薇然充滿了愧疚。
也因爲這件事,她無法繼續面對顧霆宣。
只因爲這件事的虧欠太過深刻,讓她無法繼續面對顧霆宣,那樣的折磨實在太可怕了。
思及此,她一聲聲的說着對不起,“對不起,薇然,真的對不起。當年是你幫了我……我知道做再多也無法補償你,可是霆宣不愛你,即使我離開、又能怎樣呢?”
“你什麼意思?”
“薇然,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使我離開、霆宣也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無奈的語調,帶着深刻的愧疚。只是這充滿悲情無奈的語氣聽在劉薇然耳中,卻有着說不出的嘲諷。
她的眉頭重重地皺了起來,看向喬暮暮的眼神也冷厲了幾分,“或許你說的是真的,即使你消失了,他也不會接受我,但是如果你背叛了他呢?”
“什麼意思?”
劉薇然沉沉的笑了起來,“喬暮暮,許衍一直喜歡你,你是知道的吧?”
“這件事跟許衍有什麼關係?”
“說起來沒有什麼關係,但是事實上關係可大着呢。”
劉薇然說着站起身坐到了沙發上,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又對着喬暮暮說道,“他喜歡你,就好像我喜歡霆宣一樣,爲你們做了許許多多的事情。可是你們卻都不在意!你們這樣踐踏別人的感情真的合適嗎!”
“我沒有……”
“沒有?既然沒有,你爲什麼不跟許衍在一起?他明明那麼愛你!”
“可是……我已經嫁給景昊了……”
“鄭景昊?”劉薇然冷嗤一聲,涼涼的看着喬暮暮,“他不過就是個擋箭牌而已,並且霆宣已經和他聯繫上了,你們的離婚手續很快就會辦妥了。如果到時候你離婚了,只怕霆宣就真的會明目張膽的接回顧家了,這是我絕對不允許的事情。”
漸漸冷下來的聲音,配上劉薇然冷冽的眼神,讓喬暮暮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她忍不住瑟縮的往後面躲了躲,“薇然,你到底想做什麼?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當你喜歡霆宣的時候,我們就已經不是朋友、而是情敵了。從小到大,我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霆宣也一樣,我是不可能讓你跟他在一起的!”
說完,她詭異的笑着。
端起茶几上的紅葡萄酒走到了喬暮暮身邊,然後慢慢的蹲了下來,雙眼與之平視。
她的聲音透着幾分興奮,更有着讓人說不出的陰冷,“暮暮,這是我特意爲你準備的佳釀,是82年的拉菲,價值可是不菲呢。更重要的是,裡面有我專門加料的東西,可以讓你和許衍過一個不錯的春宵呢。”
加料的東西,春宵。
雖然劉薇然沒有說明究竟在裡面加了什麼,但是喬暮暮的臉色已經一點點的蒼白了下去。
她自然不會天真的認爲劉薇然只是在裡面加了點瀉藥,想整整她而已。
喬暮暮咬緊牙關,偏轉頭不去看劉薇然,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喝那杯酒,否則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真的無法回頭了。
劉薇然看着她的樣子笑了起來,“嘖,害怕了?別怕,我相信許衍一定會很溫柔的,並且到時候說不定你比許衍還火烈呢。”
她說着伸手鉗制住喬暮暮的下頜,“乖乖的喝下去,別逼我動手,我還希望我們最後能保留一點美好回憶的。”
隨着她說的話,那杯酒湊近了喬暮暮的脣。
雖然喬暮暮咬緊牙關不肯張嘴,但是劉薇然使勁鉗制着她的下頜、讓她不可避免的讓嘴張開了一條細縫,而劉薇然擡起手將那杯酒灌了進去。
雖然喬暮暮一直劇烈的掙扎着,可是她全身都被綁着、下巴也被劉薇然鉗制着,還是被灌進去了大半杯。
隨着劇烈的咳嗽,她能感受到酒液順着喉頭留了下去。
她垂下頭,努力想將喝進去的酒吐出來。
劉薇然扔了就被,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喬暮暮,嘴角勾出冷笑,“這麼排斥許衍?那我多給你找幾個猛男?”
“劉薇然,你這樣對我、就不怕霆宣報復你嗎!”
“報復我?”劉薇然皺起眉頭,思考了半晌之後說道,“你這倒是提醒我了,這件事不能讓許衍來做。如果他憐香惜玉就麻煩了,找幾個混混倒是簡單了。”
她盯着喬暮暮漸漸泛白的臉,繼續緩緩說道,“這件事也好辦,讓混混們做出入室搶劫、又見色起意的模樣就好,而我……爲了就你失去了孩子,嘖,又救你一次呢,你欠我的還的清嗎?”
“薇然,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錯,我一直都是這樣。”
劉薇然笑得冷冽,一雙眼睛充滿了冷光,“是你太蠢,沒有發現而已。不過現在既然你知道了,也就不能讓你活下去了,不如強暴致死?聽起來就很精彩的樣子呢。”
含笑的話語,好似在說什麼有趣的話一般,卻讓喬暮暮本就蒼白的臉色瞬間失去了血色。
強暴致死,她從來不知道劉薇然如此恨她,“你瘋了嗎,薇然?”
“瘋了?我早就瘋了,在我愛上霆宣的時候就已經瘋了!否則我怎麼會爲了他殺了葉紅梅、喬雅子,然後替你定罪!我做了那麼多就是讓你離開,你爲什麼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