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你是壞人。”小葡萄哭喊着,眼疾手快地將手機給掛掉,然後準備跑開。
於是乎,宋安然就及時發揮自己的手快技能,將小葡萄抱在了懷裡,不讓她離開。
“我哪裡壞了,你給我說清楚。我都還沒有說你呢,不就是和男同學打電話嘛,我都沒有說什麼,你哭個什麼勁兒。”宋安然一股腦兒將要說的話全都脫口出來。
小葡萄安靜了一會兒,眼睛水潤潤的,眼睫毛上甚至還沾了幾顆大淚珠,看來剛纔是真哭而不是假哭了。
“媽咪,這是我的秘密。”小葡萄可憐巴巴地望着宋安然,似乎是要求她保守秘密。
宋安然假裝思考,認真地看着小葡萄說:“要我不深究你的秘密也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宋安然見女兒已經上鉤了,嘴角也掛起了若有似無的笑容。這小丫頭,看來你也有這麼一天啊。
認真地思考了想了想,宋安然才說:“你有你的小男生要保護,那我也要保護我的老公。以後不可以跟媽咪搶爹地知道嗎?要是你還搶的話,我就跟你爹地說你和小男生偷偷打電話的事情,看他怎麼處理你。”
小葡萄的臉皺了皺,原本明媚的小臉蛋刺客就像是被太陽光暴曬要脫了一層皮一樣。宋安然別提心裡有多高興了,以前都是她被女兒給氣到了,現在正是風水輪流轉啊。
“想好了嗎?”宋安然放開了小葡萄,給她足夠的思考空間,證明她並不是在開玩笑。
她可是一個很好講很開明的媽咪啊。
誰家的媽咪能夠像她一樣不抓早戀,雖然現在小葡萄還只是一個三歲的小孩子,什麼感情什麼愛不愛的都不懂,不過有事沒事逗逗女兒也是不錯的。
“再不說的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好了,該下去吃飯了。”宋安然作勢要下樓去,不管她了。
於是乎,小葡萄也是心急了,急忙拉了宋安然的手,小臉蛋兒依舊是皺巴巴的。小小的聲音裡像是夾雜了哭聲一樣,她抽噎地說:“媽咪你要答應我不告訴爹地。”
“當然。”宋安然答應得很爽快,她可不是一個會出爾反爾的人啊。
“如果你不跟爹地說宋啓宣的事,那我以後就不跟你搶爹地了。”小葡萄像是做出了一個很大的犧牲一樣,哭得有些厲害。
宋安然只覺得頭疼,原來那個小男孩就叫宋啓宣啊。呀,不對,女兒一直都是一個戀父狂,現在爲了一個小男孩竟然要放棄爹地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養了許久的白菜要被別人家的豬拱了嗎?
天啊,小葡萄才三歲啊,是不是要爲自己的女兒這麼早熟給預防一下了。雖然小孩子現在不懂,要是長大了,只要稍微懂一些,那是不是就不再是自己家的女兒,就是別人家的媳婦了?
這個想法,想想都覺得恐怖啊。
“我們一言爲定。”不管心裡怎麼想的,現在宋安然還是要好好地答應小葡萄,並且要幫她保守秘密。
至於宋啓宣的事情,那就暗中觀察,想好對策,以不變應萬變。
反正小孩子到了懂得夥伴的年齡都會有一兩個玩得很好的男同學女同學,不過要想從男同學變成青梅竹馬,那就看看對方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宋安然的嘴角一直掛着若有似無的笑意,今天的收穫還不錯,至少抓住了某一個小丫頭的把柄。這個把柄,絕對是最後的王牌。
“小葡萄,我們說好了,這是我們之間秘密。我希望你能做一個誠實守信的好孩子,不能撒謊哦。”
“我不會撒謊,媽咪也不能,我們拉勾。”小葡萄勾出自己的小拇指,看着宋安然,拿出自己的誠意來。
宋安然微笑着也伸出了一根小拇指,和小葡萄的小指勾纏起來。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小葡萄奶聲奶氣的聲音裡莫名帶了一絲認真的成分。
母女兩人達成了第一個認真的拋卻年齡界限的約定。
下了樓,小葡萄一臉委屈無辜地跟在宋安然的後面。
有了把柄就是不一樣啊,底氣都足了一些。
被人抓住了把柄就是不一樣啊,走路都心事重重的,真是不太美好的一天。
周定琛坐在餐桌前,抱着手臂在胸膛處,嘴角輕揚,饒有興趣地看着一前一後,一喜一悲的母女兩人下樓。
“小葡萄,要吃飯了怎麼那麼不開心?”
周定琛有些納悶,不過是上樓叫個人的時間,現在孩子怎麼蔫蔫的。
小葡萄看看自家親愛的爹地,然後又去看看宋安然,小嘴巴嘟着,看着着實委屈。
宋安然只覺得好笑,小丫頭這是在陷害她嗎?
輕輕拍了拍小葡萄的小腦袋,笑着,聲音柔柔的,“爹地在問你話呢?不要回答嗎?”
“爹地,小女生都會有不開心的時候啊,媽咪不是時不時的心情不好嘛。”小葡萄看着宋安然,後又一臉無辜看着周定琛說。
其實小葡萄更想說媽咪被她搶了老公之後就很不開心啊,幾乎每天都要發作。
不過考慮到自己被媽咪抓了把柄,要是亂說話的話後果很嚴重。
周定琛摸了摸鼻子,也不在這方面繼續說下去。
一頓飯下來,平時嘰嘰喳喳總愛說個不停的小葡萄竟然安安靜靜地吃着飯,吃完了飯還默默的地回房間。
全程下來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依賴性,戀父情結也消退得令人驚訝。
晚上,周定琛拉住抱着衣服即將要準備去洗澡的宋安然,提出了關於小葡萄深深的疑惑。
宋安然看着他不解的樣子,佯裝鎮定,反問他:“我們的女兒已經快四歲了吧,還差那麼兩三月吧。”
周定琛點頭。
於是宋安然繼續說:“現在的孩子都比較早熟,四歲了,又是女孩子,肯定會有些小心思的。”
宋安然莞爾,將手臂從周定琛的手中微微掙脫開。一轉身,要繼續自己的洗澡計劃。
熟料,還沒有走掉,隨即又落入了一個溫暖的寬厚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