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先是處理了受傷的手臂,醫生說只是扭到了,沒什麼重傷都是些皮外傷,蕭衍卻固執到底。
“打石膏。”
喬默雖然手臂在疼,可也不想打石膏,凝着眼裡的淚花可憐兮兮的,扁着小嘴說:“我……我不要打石膏……”
既然沒事,打石膏豈不是自討苦吃?
蕭衍摸了摸她的小臉,溫聲道:“乖一點,等把證據傳到法庭上,就拆掉石膏。”
喬默一愣,懂了,這個男人,在腹黑。
就算她沒傷,蕭衍也要把她弄的一身假傷,讓欺負她的人,付出很慘重的代價。
喬默蹙了蹙眉頭,可還是點了點頭。
這男人,好Jian詐……
做了很多檢查,病例上明確寫着一大堆看似嚴重的病情——
左手臂嚴重骨折,頭部重度腦震盪,面容被毀,身上多處淤紫,受傷程度極爲嚴重。
每一條,都足夠讓他們賠的傾家蕩產,坐穿牢底。
喬默以爲這樣就完事兒了,卻被蕭衍拉到了神經內科。
蕭衍將病例往桌上一丟,醫生目瞪口呆,男人將筆丟給醫生,一本正經的讓醫生開出這樣一條——
“精神受到嚴重刺激。”
喬默站在一邊,小臉微微仰起,看着這個挺拔英俊的男人,心裡所有的委屈忽的全部化爲烏有,扁着的小嘴,終是微微揚起,再也沒了任何陰影和難過。
這個男人,彷彿就是無所不能的。
她愛着的人,像是駕着七彩祥雲的英雄。
……
蕭衍堅持抱着喬默出院,她小臉漲紅,嗔怪着道:“我的腿好好的,能走……放我下來……”
多少人都看着呢。
“尷尬什麼,先生抱着受傷的太太出院,再正常不過。”
這男人,一向坦蕩,喬默只好乖乖的歪着小腦袋,靠進了他胸膛裡。
那麼安穩,那麼安全,讓她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
真好,他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出現了。
她,好高興……
趙謙調查了下,這個劉華,和喬默單位裡的一位女設計師朱瑩勾搭不清,被他的老婆胡菲發現了好幾次端倪,可一直沒有抓到朱瑩,劉華選擇和剛來的喬默搭訕,就是爲了讓喬默做朱瑩的替罪羔羊。
這樣,劉華和朱瑩的女幹情既不會被發現,又能讓劉華的老婆找到狐狸精,不和劉華離婚。
朱瑩和劉華已經女幹情將近一年,劉華的老婆胡菲一直沒有抓到他們的現行,劉華是個欺軟怕硬的男人,見喬默是新來的小姑娘,婚姻狀況上又是未婚,一定好欺負,於是故意讓胡菲覺得,喬默就是他出軌的對象。
這樣,最後受傷的,也只有和他們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的喬默而已。
喬默問:“既然劉華都能和朱瑩偷晴了,爲什麼不和胡菲離婚?他都出軌了,難怪不是想離婚?”
在女人的世界裡,一個男人出軌了,一定是不愛他的老婆了。可在男人的世界裡,出軌並非一定是因爲所謂的愛情,更多的可能是爲了經不住誘惑的尋求刺激。
“胡菲身上有一大筆遺產,劉華不可能和她離婚。”
蕭衍忍不住又親了親懷中小女人的脣,他的小默真可憐,成了別人宰割的小羔羊。
他嘆氣,聲線倦啞,摩挲着她的脣道:“現在知道外面的壞人多了?還要不要再離開我?嗯?”
喬默眨着澄澈的眼睛,微微撇脣,眼簾垂下,小聲嘀咕着:“誰有你壞?你這麼詐……我就算不被外面的人欺負,不是也一樣被你詐?”
邁巴赫開到了喬默所住的小公寓,停下。
蕭衍一把抱起她,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說道:“對誰詐,也不捨得對你詐。”
“真的……?”
喬默抱緊了他的脖子,已然成了一個撒嬌的小孩子。
蕭衍走進樓道里,就發現這不是人住的公寓,這是一棟危樓。
男人深眉蹙緊,“這棟樓,你確定能住人?”
喬默怔怔地,“昂,當然了,雖然髒了點,但是便宜呀!”
“你住幾樓?”
喬默毛茸茸的小腦袋往他懷裡蹭了蹭,眯着大眼笑了笑,“四樓!”
沒有電梯,臺階很窄,幾乎只能容得下一個人。
蕭衍見她那麼樂呵的模樣,心,顫了一下。
一進家門,喬默就拍了拍蕭衍,讓他放她下來。
小女人從他懷裡跳下來,跑到矮矮小小的冰箱處,彎着一隻打了石膏的手臂,單手打開冰箱門,問:“阿衍你要不要吃東西?路上吃了嗎?我煮麪條給你吃吧……哎……啊……”
身子,被人從背後驀地抱起,一騰空,失了重,喬默低呼。
房子小的可憐,甚至,在蕭衍這個海拔的男人進來後,彷彿狹小的地方就已經被塞得滿滿當當。
一廳一室。颳大風的時候,她確定,這棟樓不會被捲走?下大雨的時候,她確定,她不會被淋溼?打雷的時候,她確定,玻璃窗牢靠?
她,就不害怕?
男人單臂將她抱到破破的臥室裡,一張單薄的小牀,他輕壓着她,躺了上去。
吻,窸窸窣窣的落在她小臉上。
整整半個月,沒有聞到她的氣息,貪戀的很,“下面給我吃?嗯?小默……知道我現在很餓?”
唔……她說的是,煮麪條給他吃,而不是……下面給他……
這男人,除了想那方面,還能不能想點別的……?
“阿衍……”打了石膏的左手戳了戳他的胸膛,“我殘廢着呢……”
他忍心現在就欺負她?
男人無奈嘆息一聲,長指捻了捻太陽Xue,抱她起來,坐在他大腿上,打算跟她純聊天兒。
“沒什麼想跟我說的?”
喬默努努小嘴,“當然有……”
不過,一進屋子他就又是親又是抱的,她還沒說上話呢。
她靠在他懷裡,烏溜溜的大眼軲轆軲轆轉着,看着這個破破的房子說:“這裡的房東特別摳門,每到晚上十一點,就會停電停水,我動作慢一點點,就會髒兮兮的來不及洗澡鑽進被窩裡。這裡的牆壁,隔音效果一點都不好,這裡的鄰居一點也不友好,我在家裡偶爾一邊打掃衛生一邊用手機放音樂聽,就會有鄰居來敲門,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可是他們呢,每天晚上十二點都不讓人休息的。聲音那麼大……”
“什麼聲音?”蕭衍問。
喬默小臉一紅,支支吾吾的說:“就是那個,嗯嗯啊啊的……”
“那你,想不想吵他們一回?”男人眼底滑過一抹狡黠,盯着小女人單純天真的小臉問。
喬默下意識的就回了:“當然想啊,真壞,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他們欺負你是新來的,不過,現在我來了,你也可以放火……”
蕭衍循循善誘着。
喬默怔忪:“放什麼火?”
“嗯嗯啊啊,吵他們一夜。”暗色目光,沉沉落在她柔軟的脣瓣上。
喬默的臉,徹底紅了。
繞開話題,若有所思的說:“其實那個劉華也不完全是爛到骨子裡,他這樣做,就是爲了保護朱瑩,阿衍,你說他是不是真的喜歡朱瑩?”
“就算是野獸,也會有想要保護的東西,不過這種人渣,見色起義而已,對他來說,有什麼喜不喜歡?”
喬默有些認同的點點小腦袋。
蕭衍口氣陰測測的又道:“打了我家小孩,必須付出代價。”
蕭衍嘴裡那句“我家小孩”,逗笑了喬默,舉起打着石膏的左手臂問,“這算不算**?”
男人冷哼一聲,神色倨傲,“要是我沒來,你絕對不比骨折好到哪裡去。”
喬默轉着大眼,偷笑着問:“還有更壞的?”
蕭衍存心要嚇這小女人,最好嚇的她跟着他走。
“有啊,潑硫酸什麼的,新聞上還少見嗎?以後你最好待在我能看見的視線範圍內活動,這社會亂的很,像你這麼單純的小丫頭想都想不到的。”
喬默撲哧撲哧的縮在他懷裡笑。
小丫頭……
她分明,過了這個年,已經二十五歲了。
可這種感覺,卻這個男人寵成了小孩子,他那麼婆婆媽***教導着,就像她爸一樣。
可喬默,喜歡極了這種感覺……
喬默所租的屋子裡,有一臺小小的老舊電視機。
蕭衍抱着她,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看着電視,體育頻道里在放着足球比賽。
喬默白天和人打了一架,累了一天,此時昏昏谷欠睡的,小腦袋靠在蕭衍肩頭,呼吸綿長輕勻。
小臉上,有幾道被女人指甲劃破的血痕,已經消過毒,冰敷過,蕭衍垂眸去看,她已然睡的酣甜。
“小默?”
蕭衍輕輕喚她一聲,後者靠在他肩頭,早已沒了聲兒。
喬默嬰寧了一聲,小腦袋從他肩頭蹭到他懷裡,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睡的更深了。
蕭衍擡手,在她小巧的額頭上,彈了一個爆慄。
剛入睡的小人,疼的低呼一聲,小手捂着額頭,驚恐醒來。
“……你打我做什麼?”
這男人,能不能不要這麼暴力?就不怕把她兇走?
蕭衍伸手抱她起來,“起來,去洗澡,一身汗。”
喬默如小貓一般輕輕地嗚咽一聲,人已經被他抱起,“我乾淨的呀,手打了石膏怎麼洗呀?”
說着,便要重新回沙發上。
蕭衍眼疾手快的捉住她,腹黑的說:“不行,我有潔癖。”
小女人眨了眨大眼,雖然單純的很,但是陸靳寒腹黑的這麼明顯,她看不出來就真的太呆了,嘟囔着道:“你這麼嫌棄我,那我今晚睡沙發。”
“你明天會臭掉。”男人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壞壞的低笑,“必須洗,乖孩子要愛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