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擠了牙膏在牙刷上,感覺到霍慎的目光還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到底沒辦法無視,回頭看他,“看什麼?”
“沒話想說?”
霍慎太瞭解這丫頭了,這樣的場面,按理說這小丫頭是有些hold不住的。
理該有很多話想跟他說纔是。
“……你媽和你姐好像誤會我們的關係了,你要不要出去跟她們倆好好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
“解釋我們倆並不是她們想的那種關係啊!”
“怎麼解釋?你現在穿着我的睡衣,昨兒晚上在我家裡待了一整晚,今兒倆人才剛從一張牀上醒來的,就這樣了,你讓我怎麼跟她們倆解釋?你覺得我怎麼解釋,她們倆就會相信我們之間真的沒什麼?你會解釋麼?要麼你去跟他們解釋?”
“……”扶桑惱得瞪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睡衣,“我這個樣子,再去跟她們倆解釋,她們肯定以爲我就是個不自愛的女人,可以隨隨便便就上男人的家裡來睡,還可以隨隨便便穿男人的睡衣,睡他的牀!那我成什麼了?我纔不去解釋呢!”
霍慎揚了揚眉梢,沒說什麼。
扶桑睞他一眼,“行吧!反正你都不在意,那我更沒有在意的理由了。”
扶桑準備把牙刷放進嘴裡,又想起一件事兒來,“下午等衣服幹了,我就先回寢室了,今晚我還是回寢室住吧!”
霍慎沒理會她的話,目光往下,看了眼她的腿,“腳怎麼樣了?”
扶桑也順着他的目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好像比昨兒好了一些,走路也沒那麼疼了。”
霍慎點點頭,“那就再休息一天吧!快點洗漱。”
催促了一聲,準備出去,走前又補了一句:“我媽下午的飛機,所以你不用急着走。”
“……”
誰說她急着走是因爲他媽的原因?她是因爲他,因爲他好麼?!
臨近晚飯的時間,扶桑正在寢室裡收拾衣物,纔剛把明兒回去的行李收拾完,兜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電話是霍慎打來的。
“我在樓下等你。”
“啊?”扶桑愣了一下,“不是說好今兒不去你那的嗎?”
“下來,等你三分鐘。”
霍慎根本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權利。
扶桑有些鬱悶了,“我在收拾明天回去的行李。”
“那就多給你五分鐘的時間。”
“……已經收拾完了。”
“行李先擱寢室,明天我讓林醫生進去幫你拿,你拿一套今兒晚上換洗的衣服就行了。”
這裡是女生宿舍,霍慎不方便進去,但又考慮到扶桑腿腳不便,所以,他只能麻煩老林了。
但扶桑實在不忍心麻煩林醫生,於是,自己死扛着把行李箱給搬了出來,好在她就住二樓,不然這腿可真要廢了。
霍慎坐在車裡,遠遠地就見着扶桑拖着行李箱走了出來,他忙推開車門下車,劈頭蓋臉的就把扶桑一頓臭罵,“腳是不要了,對吧?把我的話當耳邊風,聽不進去了,是吧?”
“教官,你這開車,是要帶我去哪兒啊?”
扶桑還想着岔開話題。
霍慎陰沉着一張臉,“埋屍。”
“……”扶桑後脊一涼。
霍慎把扶桑的行李搬上了車,而扶桑早就自覺坐上了副駕駛座,連安全帶都已經繫好了。
霍慎回了車上,看了眼她的腳,“腿沒事吧?”
他大概是真不放心。
扶桑搖搖頭,“挺好的!樓層又不高,我住二樓,還扛得住。”
霍慎皺眉,顯然,對於扶桑的話,他並不苟同,但最後他到底也沒再多說什麼,啓動車身,往學校外駛了去。
扶桑疑惑,“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吃飯。”
“……哦。”
車,一路往外走。
離校區越來越遠,往更偏的郊區行駛而去。
扶桑真懷疑這傢伙是帶着她去埋屍的,正琢磨着要不要再問問的,忽而,車停了下來。
“到了!”
霍慎率先下車。
扶桑這才注意到外面的景象。
是一家規模不小的農家小院,專做私房菜的那種。
看院裡的裝修就知道,檔次不低。
霍慎替她開了車門,把胳膊伸向她,“小心腳。”
扶桑扶住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從車裡下來,又看了眼跟前的小院,問霍慎,“就咱們倆,還上這種地方來吃飯,沒這個必要吧?”
“誰跟你說就我們倆?”
“啊?還有別人?”
“我一朋友,從前的戰友,正好來a市出差。”
“你怎麼不早說啊!”扶桑趕忙抹了抹劉海,“早知道有別人,我就換身衣服出來了!”
本以爲只是去霍慎家裡,所以她穿得比較休閒,哪知道原來還要見他的朋友。
“走了!”霍慎拉着她的手,往裡走。
腳下的步子,邁得不快。
其實,他覺得她穿什麼都挺好看的。
在見到霍慎的戰友後,兩人都同時愣了一愣。
扶桑覺得這人特別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可她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難道是兩年前霍慎在a市的戰友?
“陸首長的小侄女,是吧?!”
看,果不其然!就是霍慎在a市的戰友了。
可是,扶桑還是想不起這人到底是誰來。
這回,換做是霍慎驚訝了,他問自己的戰友,“你認識她?”
“陸小姐,你記得我了?t市,咱們在t市有過一面之緣的呀!”
t市?
扶桑的記憶匣子猛然被打開了來。
t市!對,t市,那個她一直想要遺忘的t市,她終於想起了來了!
那日她千里迢迢跑去找霍慎,最後沒見着霍慎,倒是見着了跟前這人,就是他,扶桑記得他當初是上校來着,給了她食物和水,又命士兵將她送到了t市的火車站。
不過兩年的光景,她竟然有些想不起來了。
大概,她是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那年那日的情景忘掉吧!
“t市?”霍慎疑慮的目光落在扶桑的臉上,探究的看着她,“你到過t市?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說起過?”
那戰友連忙道:“那還是一年多前的事情吧?她一小丫頭,一個人到咱們部隊來找你,你當時不在,休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