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蘭只能離開醫院,想辦法湊錢。她不想代替兩個弟弟坐牢,也不想兩個弟弟去坐牢。不然她爸爸和媽媽,肯定會廢了她。年小蘭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打電話給她的爸爸和媽媽,可是沒有人接。年小蘭從來沒有覺得日子這麼難過。在山溝溝裡的時候,雖然經常吃不飽,受母親的白眼。但從來沒有這般無助。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但也知道自己得去賺錢。得去酒吧。
她看到大姐,想到大姐跟她說過的話。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可以有價格的。一個晚上她都在看着大姐,欲言又止。她不肯,也不願意邁出那一步。因爲邁出去了,她這一生唯一的那一點追求也就全部沒有了。沒有人再會要她這樣的女人,不然爲何到如今大姐都沒有嫁出去,而是流連在各種男人的身邊。
最後在晚上下班的時候,大姐走了過來,“小蘭,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對我說?看你看了我一個晚上了。”
年小蘭鼓了鼓勇氣,想着問問也是沒有什麼關係的。“大姐,我想問如果我把自己賣了,能賣多少錢?”
“怎麼?家裡出事了?”大姐問道。
“恩。家裡出事了。大姐,你告訴我?”年小蘭說道。
“這個不確定,看你能找到什麼樣的賣家。你可以找老闆問一問。他會給你注意的。不過,小蘭,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你看,姐我就是一個例子。”大姐作爲過來人勸誡道。
“我知道。姐,你說我要是找到了買我的人,你說有沒有可能他會娶我,或者養我一輩子?”年小蘭還是抱着一絲幻想的。
“小蘭,來這裡的男人,沒幾個是沒有家室的。有家室的纔會是肯出高價買我們的人。”大姐打破年小蘭的幻想。
“我知道了。”年小蘭苦笑道。
回到租住的房間裡,家中只有年小蘭一個。這一個晚上不大房間,年小蘭也覺得無比的空曠。她想着可能在受委屈的建國和建設,心裡又不由的傷心起來,眼淚也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她來到這城裡的這段時間裡,不是沒有羨慕過與自己年紀一般大小的孩子。但每次都會想到自己將來要做的事情,年小蘭也不會覺得羨慕。而覺得自己也是很了不起的。可還是會很羨慕那些被父母寵着的孩子。她也是十分想要這樣的。想到自己的委屈,年小蘭更是委屈,她也不過是一個十六歲多的孩子。轉而又想起建國,建設跟在她屁股後面叫她姐姐的可愛模樣。在建國和建設出生之前,自己是家裡最小的,也是最受壓榨的。那時候也是渴望過家裡有比自己小的出現,當出現的事建國和建設時,母親和父親十分寵愛他們的時候。年小蘭是嫉妒的。但建國和建設是十分喜歡年小蘭,以至於年小蘭對於這兩個孩子討厭不起來。所以在家裡讓年小蘭輟學,照顧建國和建設時,年小蘭也不是很排斥。畢竟自己的學習也不好,自己也不喜歡。還想着也算是自己提前練習當媽媽,那以後自己的男人肯定會更疼愛自己。
而現在,她也有些像母親說的一樣有些怨恨自己,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建國和建設。以至於讓他們犯下這樣的錯。
這麼想着,想着,年小蘭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有些恍惚的覺得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一場噩夢。當在餐廳裡看到父親和母親的時候,年小蘭知道昨天的事都是真的。好在,父親和母親沒有拋下她,還是趕了過來。年小蘭的心理還是輕鬆了不少。
“爸媽,你們過來了。”
“走吧,去醫院。”年小蘭的父親冷冷的說道。而母親沒有看年小蘭。
“好。”年小蘭說道。
年小蘭像店裡請了假。帶着父親和母親坐公交車上了醫院。找到那個男孩的病房,找到他的父親和母親。
“叔叔,阿姨。我爸媽來了。”年小蘭禮貌的說道。
男孩的母親上下打量着年小蘭的父親和母親,母親因爲被人的打量而變得高傲起來。但身上一身的破爛,寒酸,讓人只覺得這樣的女人,絕對是一個潑婦。
“你兩個兒子打了我兒子。現在還躺在病牀上,到今天早上才醒過來。你們說怎麼辦?”男孩的父親說道。
“我們家的建國和建設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肯定是你兒子動的手,而你兒子打不過人。”年小蘭的母親還是看得出來,對方時瞧不自己的。可越是這樣,她越不想讓人瞧不起她。臉越發的往上揚。
“我兒子在學校是個乖乖生。學習成績是全校第一。而你的兩個兒子什麼都不是。再說你兩個兒子的同學都說是你兒子搶我兒子的錢,我兒子不給。將我兒子給打了。你們有什麼臉在這裡說,是我兒子惹了你兒子。我告訴你,你個鄉巴佬,我是不會放過你兩個兒子的。”男孩的母親怒火沖天的說道,“我會讓他們坐牢,讓他們一輩子都毀了。”
“你說什麼?你個死八婆。穿得騷裡騷氣的。外面肯定不知道給你男人帶了多少綠帽子吧。”年小蘭的母親指着男孩的母親罵道。
男孩母親上前一把抓住年小蘭的母親的頭髮,“你個鄉巴佬說什麼?”年小蘭的母親也不甘示弱,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