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準備出門的沈念離沒想到一出門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等待的顧行安。
隨意的翹着腿,慵懶的坐在沙發上面,直到看見她時那淡漠的眼中才流露出一絲光彩。
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早就來了。
服務生看見他來了連忙爲他衝了杯咖啡,只看着那張俊雅的臉龐,就紅了臉頰,羞澀的抱着托盤蹦蹦跳跳的下去了,只看見站在門口的沈念離時,不由自主的白了白臉龐。
做他們這一行,最忌諱的就是對別人的男伴起心思。
沈念離緩步走了過去,身上曳長的流蘇長裙盪漾起翻騰的波海,包裹着一雙細長白皙筆直的腿,緩緩的朝他走過來,顧行安不是沒有見過她的腿,卻從不知那雙腿會這麼美。
“你把人家小姑娘都快迷倒了。”
帶着一絲調笑的故作低沉的嗓音,彷彿煙嗓一般充滿了蠱惑,微卷的睫羽顫了顫,最終視線落在那張表現的過於純真正直的臉上,只見他聳聳肩,不以爲忤:“沒辦法,魅力太大,並不是我的過錯。”
這話說的倒是真話,顧行安的魅力確實很大,走在路上都會讓女人怦然心動的那種。
他上下打量着她,從髮絲到腳趾,最終落在她纖長白皙的手指上,平淡無奇的一雙手上沒有過多的墜飾,只有一圈簡單的戒指,那是他送給她的求婚戒指。
當初的漫不經心導致這枚戒指過於的簡陋,莫名的,他竟然對這個戒指有些不滿意起來。
伸手攬住她弧形美好而白皙的肩頭,薄脣湊近她的耳廓,沒頭沒尾的開口:“以後給你買個更好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走出高定店,看着外面聽着的那輛勞斯萊斯,沈念離心中大寫的服氣。
每一次一出店就看見這些豪車,也是醉了。
好在顧行安平日裡用慣了那輛邁巴赫,她倒是對那輛車更喜歡一點,兩個人上了車,司機緩緩的啓動了車子,轉眸偷偷的望了坐在身邊的那張俊顏一眼,沈念離突然覺得其實這樣也挺好。
沒有太多的感情,平平淡淡的生活,總比那些愛的死去活來的,更容易長久些。
只是事情真的會像她想象的那樣麼?在未來的無數個日子裡,她既後悔,又慶幸。
顧行安伸手將那隻纖細素白的小手包裹進掌心,不着痕跡的摳了摳她的手指,似在玩耍,又好似在安撫,伸手從後面拿出一條抱毯,敞開後蓋在她白皙的腿上,上揚的眼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有點冷,彆着涼了。”
其實很想說自己不冷,沈念離還是伸手接過了抱毯,攏了攏抱毯的邊緣,將自己裸露在外的腿遮的一點都看不見。
看着她一臉明顯不願意,卻還是不得已將腿蓋上的模樣,顧行安深邃的鳳眸中染上滿意,宛如摸小寵物似得拍了拍她的額頭,心情極好的讓司機打開了音樂,悠揚的音樂瞬間充斥了整個小小的空間。
進到宴會現場的時候,早已是賓客如雲,他們進來時倒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畢竟最近是豪門貴圈的話題性人物,不少貴婦人小姐們,目光時不時在她身上掃過,有好奇也有鄙夷。
顧行安和一些人寒暄着,她有些無聊的便和他說了一聲先到旁邊的陽臺休息一下,只是沈念離沒有想到,她剛站在陽臺沒幾分鐘,就來了個不速之客。
幾乎是立刻,她就感覺這個人大約真的是個不速之客。
轉身就想走,卻不想卻被那人一把抓住了手腕,那巨大的力氣,立刻就讓她感覺自己的手腕骨頭宛如裂開一般的疼痛,掙扎了幾番卻掙扎不開,忍不住的用指甲去摳他的手,卻不想他卻依舊死死的摳着。
就在她考慮是不是該用牙齒去咬他的時候,他放開了手。
這個男人!
原本嬌豔的臉龐猛地變得陰沉,倔強的擡眸望着那張多年未見的容顏,手指捏着杯子微微顫抖,強忍着將酒杯扣在他腦袋上的衝動。
這大約是她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這般的失態,咬着後槽牙。
轉身就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沈念離,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不走。”
清淡沉穩的聲音緩緩的響起,那低垂的眸隨意的看着陽臺下的院落,彷彿根本就沒在意身後的女人。
沈冬青安然的轉頭望向這個已經多年未見的女孩,邪肆的眉宇間似笑非笑,落在沈念離的眼中卻彷彿是惡魔的微笑,每一個挑眉都讓她不由自主的脊背發麻,像一隻受了驚嚇的貓。
“這麼多年沒見,一如既往的脾氣壞。”危險的眯了眯眼睛,沈冬青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嘴角帶着危險的上挑:“聽說你現在和SK的總裁打的火熱,怎麼?有了男人就不願意見我這個哥哥了?”
纖細的身子猛地一怔,彷彿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
隨即連忙鎮定了思緒,轉頭挑眉望向那張俊顏:“這麼多年沒見,你的脾氣也一如既往的不好。”
沈念離隱忍着心頭的慍怒,依舊帶着張揚的笑意,與沈冬青記憶中的那個倔強的少女,有那麼一絲相像:“雖然不知道你回來後知道多少,但既然知道我是行安的未婚妻,我希望你最好安分點。”
無論沈冬青如何,和顧行安比起來,終究還是差了不少的。
略帶着警告的語氣讓站在那裡的沈冬青手指緊了緊,眼角的邪肆絲毫沒有壓抑,視線放肆的上下打量着那被流蘇裙包裹的身軀,抿着涼薄的脣,出其不意的欺身而上,健碩欣長的身體一個反轉,就將她禁錮在陽臺欄杆與自己的懷抱之間,猛地垂下頭,埋進她的頸窩,深吸一口氣。
“還是這麼香。”
曖昧而又無恥的話一從他嘴裡出來沈念就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彷彿起來跳舞。
無恥。
這個男人更當年一樣的無恥。
想當初他每次來沈宅都幫着沈思思欺負她,儼然是沈思思的狗腿子。
“你給我滾開,不然我不客氣了。”
“哦?性子倒比當年烈性了不少。”
欠扁的語氣依舊在耳畔響起,咬咬牙:“你到底聽得懂人話麼?還是說狗腿子只聽得懂狗語啊。”
說着也不再跟他廢話,猛地屈膝就要踹上去,卻不想他卻猛然鬆開手,向後退了兩步,有些狼狽的踉蹌了兩步,穿着的高跟鞋跟太細,一個不穩就容易摔倒,伸手扶住欄杆,這才穩穩的站住。
雖然有些丟人,但他終於遠離她倒是件好事。
沈冬青擺了擺手,當初的倔丫頭,如今倒是成長成了小辣椒,伸出手想要去摸摸那細嫩的臉蛋,不意外的被她一巴掌揮開。
“別動手動腳的,否則把你的爪子剁了。”厭惡的看了他一眼,彷彿多看他一眼都是在傷害自己的眼睛:“我和你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別一副你和我很熟的樣子。”
說着轉身就要走。
“我和你真的沒有任何關係麼?”
沈冬青的聲音帶着一絲漫不經心,脣角微微上揚,一幅篤定的模樣,若不是沈念離確定自己和他之間沒有關係,不然還真以爲她曾經有着不可告人的關係呢。
腳步微頓,卻沒有回頭:“沈冬青,我們都長大了,不要再這麼幼稚了。”
沒有誰能夠一直包容那無止境的惡作劇。
腳步一刻不停的往宴會中心走去,她此刻特別的想見顧行安,想將自己埋進他的懷裡,汲取他的溫暖。
遠遠的就看見那個男人站在人羣中央,宛如一個發光體,那麼顯眼,悄悄的湊回他的身邊,他的聲音頓了頓,隨即伸出手一把攬住她的肩膀,再次和麪前的那些人寒暄着。
這一次,她不曾覺得有任務無聊的感覺,反而有種安心的感覺。
沈冬青舉着杯子隨意的靠在會場的一根柱子上,一雙眸死死的盯着依偎在男人身邊的嬌小身影,邪肆的眼神中帶着無盡的掠奪與黑暗,彷彿暗夜的帝王,眯着眼打量着自己的獵物,危險而充滿魅惑。
沈念離感受到那如影隨形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將身子往顧行安的身邊側了側,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感覺更加的安全,顧行安雖然覺得今天的沈念離有些奇怪,卻終究只能將攬住她的手,緊了緊。
她也知道反應不該這麼大。
可沈冬青就彷彿是她童年的一個噩夢,原以爲這噩夢隨着他的出國就醒了,卻不想,他還有回來的一天。
微微顫抖着手指,伸出手輕輕的揪住他的衣角,這才發覺她的手心早已被汗漬打的溼冷。
“冬青,躲在這裡幹嘛呀,出去玩玩啊。”
沈冬青將目光從那纖細的身影上慢慢的轉到來人的身上,抿了抿涼薄的脣,暗啞的嗓音宛如大提琴一般的渾厚,性感的讓來人的雙頰都染紅:“好,等我。”
說着便起身率先往門外走去,而原本叫他的那個人則是伸手捂住自己通紅的臉頰。
該死的,都是男人,對他臉紅個屁啊。
而遠在身邊的沈念離,看見那高大的身影出去後,這才彷彿鬆口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