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離的話讓對面的人先是一頓,隨即全部鬨堂大笑起來。
“我說沈念離,你不會跟着你家的小白臉對戲對多了吧,你以爲你是霸道總裁啊,還是以爲你是總裁夫人啊,居然大言不慚的這麼說,有種你來對付我們啊……不自量力。”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麼鳥樣,一個父不詳的野種,也敢跟我們叫囂,以前是看在你是沈總裁的女兒不和你計較,現在你媽都和沈總裁離婚了,你也被打回原形了吧。”
“我看啊,她就是天生賤骨頭,她媽也是天生賤骨頭,不然能把沈伯父迷城那樣麼?”
“啪——”
沈念離甩了甩有些疼的手,往後退了兩步,臉色冰冷,眼神陰鷙:“嘴巴臭就別說話,不刷牙我就找個馬桶刷給你好好刷刷。”
“你個賤人說什麼?”被打的女人捂着嘴巴瞪着她,那眼神彷彿要把她給吃掉,猛地往前衝了兩步揚起手就想甩他一個耳光,卻不想,還未走進就感覺一股大力猛地踹上她的小腹,再回神時,她已經躺倒在地了。
陸凝將提起的裙襬隨意的放下,睥睨的眼神蔑視的看着眼前的一羣女人。
“你們誰敢上前一步,我就廢了誰。”
陸凝的話比沈念離的話更有威信,陸家在A市的地位是特殊的,雖然不是頂級富豪之家,但是,當家主母常露寒和帝都顧家的大夫人常露霜是親姐妹,也就是說,一旦他們有個什麼動作惹怒了陸家,顧家只要在圈子裡表態一下,那麼那個家族絕對很可憐。
陸總裁腦子不聰明,但是是個難得的慈父,對這唯一的女兒可謂是放在心坎裡疼。
而且爲人特別虎,屬於那種你不讓我快活,我就拼着老命讓你全家不快活的典型。
所以當年陸凝明確表示要保沈念離之後,他們也就歇了欺負她的心思,卻沒想到,都已經畢業這麼多年了,陸凝竟然還護着沈念離,當年多少人打着和陸凝交好的目的和他接觸,都沒靠近過。
這讓他們如何不嫉妒。
陸凝不知道其中的彎彎道道,剛剛那一腳已經用了她渾身的力氣,此時眼前冒着金星,有種馬上就要暈倒的感覺,強硬着說了兩句話,身子就忍不住的虛軟了下來。
沈念離眼看着那嬌軟的身子猛然下墜,這才心頭一震,連忙將她抱在懷裡。
“凝凝,你怎麼了?凝凝……”
焦急的口氣帶着無限的恐慌,陰鷙的目光卻看向對面一臉呆滯的衆人,那眼神彷彿看着殺人兇手一般。
“喲,這是怎麼了?剛纔不還耀武揚威的呢,這會怎麼不行了……”
看見剛剛還在叫囂的陸凝一轉眼就暈了過去,剛剛消音的一羣人又開始奚落起來。
沈念離這會沒心情和他們囉嗦,她抱着陸凝的身子,掐她的人中和虎口,卻發現怎麼都沒有效果:“凝凝,你不要嚇我啊……凝凝……你醒醒啊。”慌張的喊了兩聲,她將希冀的目光掃向對面的女人:“你們誰幫忙找一下我老公,快點,這會不是吵架的時候,人命關天啊。”
“凝凝……你快醒醒啊,”看着不省人事的陸凝,淚水忍不住的在眼眶裡打轉。
不停的拍打着她的臉頰,只期盼她這會兒能清醒過來。
對面的女人也有些慌了。
“怎麼辦啊,陸凝不會真的死在這裡吧。”
“我也沒聽說陸凝有什麼病啊。”
陸總裁那個虎的性格在A市是出了名的,除非他們現在將沈念離和陸凝在這弄死,否則等他們恢復過來,倒黴的絕對是他們,倒不如現在出去找人,那可能還能佔個大意。
她抱着陸凝,手掐着她的人中,眼看着那嬌豔的臉龐上出現一個個月牙的痕跡,她想用力,又怕戳破她的臉,剛準備拖着她往外走,就又有人擠了進來。
她此刻的精力全部都在陸凝的身上,所以也沒有看見剛進來的幾個人,都是男人,只聽見幾聲痛呼,便感覺一股清冽的男人味將她徹底的包圍,然後就被摟進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裡。
而昏迷的陸凝也瞬間換了手,被另外一個男人輕巧的抱在懷裡。
詫異的回眸,男人冷峻緊繃的臉,抿直的脣線,陰鬱的眉宇,都昭示着他此刻十分的不悅,陰鷙的眼神看着對面的幾個女人,強大的氣勢讓幾個女人猛地渾身一顫。
“誰能給我解釋解釋,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行安的聲音很冷,從進來看見自家的小妻子和表妹的身上溼透了的那一瞬間,他的怒意就已經達到了頂點,他放在手心裡疼愛了這麼久的女人,只一個轉身,就被人欺負成這樣。
“我……我們也不知道啊,我們進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這樣了啊……”
“就是就是,我們只是站着沒動,其他什麼也沒做啊。”
他們也覺得自己很冤啊,他們是真的什麼都沒做,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
誰知道是誰這麼牛逼,在這裡都敢玩學校裡的那一套,從廁所上面往下淋水的,況且,比較慘的是他們這邊的人吧,不僅被甩了一耳光,還被踹了一腳呢。
“再說了,你特麼是誰啊,你有證據我們欺負她麼,就來逼逼,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大約是意識到對面男人身份不高,這羣女人又恢復了慣來的高傲,得意洋洋的笑道:“我說啊,別崴了腳還怪地球路不平,自己造孽才被這麼欺負……啊”
臉頰一陣劇烈的銳痛,打斷了她沒有說完的話。
顧行安淡然的收回自己的手,剛剛拿一耳光,就打在叫囂的最厲害的那張臉上,看着那個女人因爲巨大的力量,而猛地撞擊在旁邊的廁所門上,轟然倒地。
女人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臉頰,滾燙的熱流從臉頰上滾落了下來,她整張臉都變得扭曲了。
其他的女人瞬間臉色變得蒼白,這一巴掌,直接將那個女人的臉給打爛了。
他們彷彿也瞬間的想起,他們面對的是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
所有女人慌張的想要往門外跑,卻發現不知何時,門口已經站立了數個身強力壯的黑衣人,身上的煞氣表明,他們絕對不是普通的保鏢。
男人從口袋中掏出一方潔白的手帕,先是爲懷中的女人擦了擦頭髮和脖頸,隨即才擦拭剛剛打人的那隻手的手指,男人的西服已經罩在了懷中女人的肩膀上,只穿了一件白襯衫,手腕上銀白色的百達翡麗經典定製款,比剛剛那個耳光,還要響亮。
一片譁然。
那個女人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的臉被這個男人給打出血了,猛地從地上爬起來,瘋了似的往前衝:“你竟然敢打傷我的臉,我要殺了你,你們都是死人麼?沒看見我被打麼?”
那些女人的目光還盯着那塊百麗翡達的高端定製表,臉色灰白,一個個的都不敢再說話了。
被打的女人心底一涼,可一想到臉上的傷還是忍不住的扭曲了臉,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想抓被他保護在懷裡的,沈念離的臉:“賤人……都是因爲你,我要殺了你。”
她的身影還未接近,男人已經將懷中的女人推到了身後,整個人如一顆青松一般的靜靜矗立在她的身前,冰冷的眸中只顯露出一個訊息,那就是……
你再敢靠近一步,你就得死的訊息。
只見男人只是靜靜的站着,身上的氣勢就已經將對面的那羣女人壓制的連呼吸都不敢大喘氣了。
身形挺拔,面容英俊的男人,此時周身縈繞着的是冷漠而凜冽的氣息,淡漠的眉眼間透露着此時深刻的不悅,和一番快要讓人窒息的屬於上位者的冷漠,完美的輪廓此時微微緊繃,將原本的俊美更顯得凌厲了幾分。
顧行安在A市幾乎不出席宴會,不僅僅是他,就連顧行言都很少,甚至可以說是幾乎沒有出席過宴會,因爲這個圈子和他們呆的圈子,有太大的差距。
所以那時候顧二少在這羣人的眼裡,只是一個代號,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所以認識顧行安這張臉的人可以算的上是極少極少,甚至連沈念離都不太清楚,顧二少在A市這個地方,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以至於沈念離看着這樣擋在自己身前的顧行安,一瞬間鼻酸淚目,感動的,委屈的,心悸的情緒一瞬間涌上心頭,這個男人就好像一座大山一樣,堅強的將自己護在身後。
她慢慢的撰緊拳頭,對這些仗勢欺人的女人,更加的憤恨了幾分,
難道她這次同學會還不夠低調麼?
一瞬間,原本已然平復的心境又開始起了波瀾,對A市的圈子,失望也越來越大。
她知道是沈思思潑了他們一身的水,但是她此時卻不想說,有口難言的滋味,這些小姐可能還沒嘗試過,那種明明不是自己做的,卻偏偏沒辦法證明自己清白的滋味,
他們也該好好的嘗試嘗試。
站在角落的沈思思看着阻擋在沈念離面前的男人,臉上不由得帶出一絲怒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