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俏正把曬乾的衣服收回來,就聽外頭響起了敲門聲,“請等一下——”
她拔高聲音喊道,直到把男人的貼身衣物收回臥房裡,她纔打開大門。
秋蘭臉上哀慼,眼睛紅腫,一看就是哭過。
“我可沒對你幹做什麼啊。”楚俏恨不得摘得一乾二淨來,省得到時又被她誣賴。
秋蘭咬着脣,眼珠子直直盯着屋裡,卻被她攔着沒讓進,她不由更氣,一開口就問,“楚俏我問你,你爲什麼要在鎮上當着鄉親們的面故意抹?我?”
當時那麼多人見證,誰故意抹?誰,明眼人一看便知。
她竟還有臉反過來質問!
要是還在鎮上,這就尷尬了。
要是朱秀芳那個傳話筒出了問題,就是秋蘭惡意中傷!
楚俏一嗤,白皙的面容粉撲撲,分外俏麗,“你要是覺得委屈,那就回去當着大傢伙的面,把那話再說一遍,我倒要瞧瞧,那麼多雙眼睛盯着,到底誰更沒臉!”
“可就算上次那事我做得不對,可你們夫妻倆的感情不是更好了麼?”秋蘭說着,心裡頭越發不甘。
楚俏扶着門板,把臉頰的碎髮扣在腦後,“照你這麼說,我還得感激你不成?秋蘭,我奉勸你一句,別把別人的忍讓當軟弱。”
秋蘭想着這陣子受的委屈,眼淚簌簌就掉下來了,“我說錯了話了?你纔回家沒幾天,繼饒哥就追回去了。你們有必要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把那些話說出來?”
“你的名聲重要,難道我的就活該被糟踐麼?”楚俏也生氣了,一字一頓說道,“在你指責我之前。麻煩你問清楚。要不是你媽當衆冤枉我私生活不檢點,繼饒也不會說那些實話!”
“也不是誰都有你那麼大的臉盤,而且你已經成婚了,現在鎮上鬧得沸沸揚揚,我都不敢回家去了。”秋蘭雖一門心思撲在部隊,可鎮上到底還有一雙父母,多少還是在意的。
“照你說得可就沒什麼意思了,秋蘭,如果你找上門來只是爲了譴責我,那你就可以圓潤地離開了,我不欠你!”說着她就要關門。
秋蘭趕緊伸手去擋着,可她的手又怎抵得過門板?
突然一下就被夾得她嗚呼哀哉,“痛死我了。你究竟安的是什麼心?”
三樓兩家都喜靜,而且也沒都小孩,除卻吳悠來鬧的那次,鮮少有爭執。
鬧這麼大的動靜,自然驚動到了林沁茹。
她一出來就見秋蘭連連吹氣,捧着紅腫的指節,淚眼汪汪。
“要不先敷點藥吧?”她好心說道。
秋蘭一門心思撲在肖景然身上,這幾日每到日落時分,她總見林沁茹就和他雙雙散步,自然是不待見她,用力推開她,冷眼說道,“不用你假慈悲。”
當她不知三樓的兩個女人沆瀣一氣麼?
好心當驢肝肺,林沁茹只覺得莫名其妙,睜着無辜的眼睛在二人身上轉悠。
楚俏不忍她平白無故受了牽連,對她笑了笑,“弟妹,你先回屋吧,這事跟你沒關係,我也是要關門了的。”她才懶得搭理秋蘭。
“好吧,那你們聊。”林沁茹也不想惹得一身臊,轉身關門。
秋蘭咬着脣不吭聲,見楚俏又是要關門,忍痛叫住她,“楚俏,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早就嫁給繼饒哥了,你怎麼還說不欠我?”
楚俏很想反駁,當初應承欠她人情的是男人,不過自打與男人交了心,她自然也該一應承認。
她倒想瞧瞧,秋蘭打的是什麼鬼主意!
秋蘭見她?然地立在那兒,她早知和陳繼饒不可能了,趕緊開口,“其實我也不想再跟你們有任何牽扯,不如你幫我一個忙,以後你和你們夫妻橋歸橋路歸路,我再也不會拿來說事,如何?”
楚俏本想拒絕。不過若是幫了她一次,她以後不再找上門來,倒也省心不少,“你說話算數?”
秋蘭聽她一問就知有路數,笑道,“我什麼時候反悔過?”
楚俏聽完就笑了,栽在秋蘭的次數一多,她心裡謹慎,“你先說要我幫什麼,我再看能不能幫你。”
秋蘭眼珠子骨碌一轉,紅着臉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上次肖副隊幫忙把棉枕送回去,我想着也不好一直欠她人情,不如就來家裡請他吃個飯。”
楚俏??聽完,只覺得悱惻,雖說秋蘭也該感謝人家,可不至於要請人家吃飯吧?況且她一個姑娘家,請一個有婚約的男人到屋裡頭吃飯,合適麼?
秋蘭心裡頭的那點小九九,楚俏不必多想也猜到了,她估計是惦記上人家了。
想想她也覺得秋蘭心眼忒多,人家小夫妻倆過得好好的,她非要摻一腳。
楚俏雖與肖副隊接觸不深,但也覺對面夫妻倆爲人不錯,林沁茹出身貴氣,但從不擺架子,上次也隨着一起去食堂造飯。
楚俏自是不願做拆散姻緣的劊子手,搖頭道,“秋蘭,你想請人家吃飯怎麼不親自去說?”
要不是上次肖景然回絕了,她又何必舔着臉來求楚俏?
秋蘭心裡恨得發酸,可也沒轍,擠出一個笑臉來,“這兒他不是在訓練麼?你就在肖副隊的對面,擡頭不見低頭見,等他回來,你只需要幫我把這封信轉交給他就行了。”
說着,她就從兜裡抽出一封淡香盈盈的信箋來,楚俏瞅了一眼,紙質算是上乘,上面的幽蘭圖案也相當的精緻。
看來是花了不少心思。
楚俏一擡眼,只見她滿臉期待,不由多問了一句,“寫得什麼呀?”
信箋裡的字字句句都是她斟酌了好久才寫的,她堅信肖景然瞧了一定會來,但要是楚俏瞧了去,味道就大不同了。
秋蘭慌忙抽回來,支支吾吾道,“這封信是我爲了感謝肖副隊而專門寫的,要是被你看了,多沒誠意呀?”
楚俏勾脣一笑。更堅信了其中有貓膩,“我怎麼說也比你多讀了兩年書,不如幫你參考一下?”
秋蘭面露難色,“不用,一封感謝信,我還不會寫嗎,你也太小瞧我了。”
楚俏可不想坑害別人,“你不願意給我瞧,是你有信心,還是別有用心?秋蘭,你也別怪我把話說得太難聽,你把一個大男人請到你的宿舍來算是怎麼回事?”
秋蘭臉色一下就沉了,“你不願幫就直說。何必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楚俏也懶得淌這趟渾水,“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話音一落,她也不等秋蘭再說什麼,“嘭”一下就把門給關上了。
秋蘭吃了閉門羹,不由啐了她一口,氣得臉都扭曲了。
可除了楚俏,她實在找不到有說服力又願意出手的人!
不管了,賭一把!
秋蘭乾脆從蹲下身,從門縫裡把信箋塞進去,扯開嗓也不敢言明,只道,“楚俏,東西我塞到門縫裡了,你千萬記得幫我交給她!”
她生怕再被拒絕,擡腳就往樓下跑去。
還有完沒完了?
楚俏氣得夠嗆,拉開門已經不見人了,低頭一看,信果真還在。
她真想把信給撕了。
她蹲下把信撿起來,也沒起來,惱得在那兒捶門。
“好好的怎麼蹲在這兒?”男人低醇的嗓音從頭頂傳來,還未等她擡頭,就攔腰把人給抱了起來,埋在她頸脖間狠狠吸了一口氣,不由嘆道,“都是用一樣的皁香,怎麼你身上聞着就特別香?”
男人在外頭曬了一日,滿身的汗味,楚俏作勢捶他,“臭死了,燒了熱水,你快去洗洗。”
“我洗冷水就好,熱水留着給你。”就是冬天他還洗冷水呢,男人混不在意說道,見真被她嫌棄了,好笑地又往她臉上蹭,“竟敢嫌棄我,看我怎麼治你!”
說着大手就往她胳肢窩那兒撓,楚俏癢得難受,笑着四下裡躲藏,沒動幾下,信箋“啪”一下往地下掉。
還沒等楚俏下來,男人先她一步把信箋撿起來了,面色淡淡地掃了一眼,瞧着面上的字跡不像是媳婦的,不由挑起眉,“哪兒來的信?”
楚俏也不想瞞着他,就把秋蘭找上門事兒簡單說了一遍。
男人聽得臉色發沉,不由冷哼,“她的心也真是夠大的,不如把信拆了,我倒要瞧瞧她有多想丟臉。”
“還是別了。”楚俏按住他的手,低眉順眼道,“秋蘭雖屢次找咱們的麻煩,可要是鬧得孫指導員那兒,只怕她也沒臉在部隊待了。”
她深知名聲對於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有多重要。
“俏俏,你就是容易心軟,”陳繼饒摟在她纖細的腰身,想起回來時老攀給他透的底,眼裡閃過一絲愧疚,低聲說道,“只是她沒完沒了,離開部隊咱們倒省心了。”
“我看還是算了,”楚俏多少猜到信裡寫了羞人的話,攔着他說道,“我看還是把信還回去,這事兒咱們不摻和,她想怎麼鬧隨她去。”
“也成,我們不牽涉進去,也不落井下石。”只要她覺得不鬧心,男人怎麼都隨她,點頭道,“還是我去吧,省得她又說什麼羞人的話來!”
男人累了一天,想來也是渾身疲乏,楚俏心疼他,攬住他的肩頭。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兒,怎麼會連幾句重話也受不得?況且我也不會平白被她損。”
“可是我捨不得。”男人含笑道。
楚俏面色羞赧,推着他往澡房去,“不准你去,人家肖副隊都曉得避嫌,你還想招惹上身?還是你心裡頭其實是惦記着人家?”
男人難得見她露出醋勁的一面,心裡一甜,也知她說得是氣話,卻是不肯叫她胡思亂想,“別瞎說,我心裡只有你一人,自然再不會多看旁人一眼。”
楚俏只覺得沒臉待下去了,搶過他手裡的信箋就往外走,“你快去洗澡,待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楚俏拿着信箋直接往秋蘭的宿舍走去,這個點秋蘭該是去食堂了,楚俏也沒等着她,但沒想到迎面就碰上了樑羽。
昨天在城裡部隊大院,楚俏才見她一臉落寞,這會兒樑羽卻是意氣風發,就迎着楚俏滿臉的驚愕而款款走來,“你一定很意外吧?”
“你怎麼會在這兒?”楚俏收回驚異的目光。
樑羽一身時髦的連衣裙,臉上一看就是精心修飾過,否則以她剛小產的身子,哪有那麼好的起色?
“你不曉得嗎。上次文職考試,我拿了第一名?”樑羽一如趾高氣昂的孔雀,姿態倨傲。
這倒是不奇怪,那會兒她想着遲早要跟丈夫離婚,也沒專心備考。
楚俏原本也沒想着在部隊裡任職,不過現在一想,倒可惜了,“那就恭喜你了。”
樑羽見她眉色淡然,竟沒有一絲氣惱,蓄勢待發的話一下被堵在喉嚨,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之上,心裡頭悶悶的,“你那一聲‘恭喜’是真心的嗎?畢竟我拿下了文職,你想和陳繼饒朝夕相處的日子怕是不長久?”
這不是故意詛咒她麼?
楚俏眼一瞥,心下很不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即便我做不了文職,不也還在部隊裡麼?”
“你是想說有男人養着你,你不工作也沒關係是吧?”樑羽冷笑,哼哼說道,“你到底還是太單純了,單憑你男人的津貼,新婚一兩年興許還夠用,可等你們的孩子出世,哪樣不要錢?劉友蘭和藍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買個菜還得挑剩下便宜的買!”
楚俏沒想一直靠男人的津貼度日,但聽她一副瞧不起的模樣。心裡就來氣,“就算是這樣,只要是他,每天青菜豆腐我也情願。”
“呵,好大的口氣!”樑羽雙手抱胸,拿鼻子看人,“即使你願意,可陳繼饒是那樣心氣高的人,到時你什麼都向他伸手,你們夫妻不吵架纔怪!”
“就算是這樣,我們夫妻起碼吵完架還睡一塊,可你呢?”楚俏心想,就算你做了文職又如何。費勁巴拉的擠進來還不是爲了挽回楊宗慶?可惜人家早一天調走了!
想着昨夜男人叮嚀的事,楚俏纔不會爲了置氣而出賣丈夫的戰友呢,她只一笑,“嗨,我跟你說着這些做什麼?不管怎麼說,你才小產沒多久,還是注意點身子吧,這會兒繼饒該等急了,我就是要回去的。”
樑羽聽她又提小產的事,對她恨得咬牙切齒,鋒利的眸子盯着她漸遠的身影,腳一跺,轉身想道:得意什麼,我想要的還不是一樣牢牢攥在手裡了!
她眼睛一瞥,就見秋蘭的門縫裡露着一條明晃晃的白線,樑羽不由多瞧了一眼,蹲下神伸手去戳,沒想到拉出一封信來。
她想也沒想地就把信給拆了,飛快地一掃,一見落筆就是“親愛的”,她的眼珠子瞪圓,字裡行間都是什麼情呀愛呀,就是結過婚的她也看得面紅耳赤。
樑羽心跳加速,氣血沸涌,看到最後還畫了個比心的落款時,真心感慨:這世上真是沒有最不要臉的人。只有更不要臉!
她又想着秋蘭也是夠反骨的,先前還在關鍵時刻讓她吃癟。
樑羽一直想找機會狠狠教訓她一通,奈何和宗慶鬧離婚,她一時沒精力對付秋蘭。
這一次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又豈會放過?
樑羽眼珠子骨碌一轉,想着部隊裡一肚子壞水的也只林安邦,於是飛快地把信紙摺好放回去,吐了口唾沫,把米糊融了一些,再小心翼翼地把封口壓好。
做好這一切,她就忍着笑往林安邦的大宿舍走去。
秋蘭只要一想到肖景然閱信後羞紅的表情,心裡就不由徜徉,做起事來也是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熬到食堂關門。而林安邦竟難得的沒有來糾纏她。
秋蘭一路心情激動地飛跑回宿舍,先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玫瑰精油的香澡,特意換了一件絲質的薄裙,內衣也沒穿,姣好的輪廓若隱若現。
她尋思着,雖然沒有辦婚禮,但這怎麼也是頭一遭,於是又換了一雙大紅的鴛鴦枕和被單。
昏時分,屋裡頭蚊蟲也多,她這纔想起最關鍵的一步沒做,於是又跑去點燃一盤泡了藥汁的蚊香,她這才把從食堂打回來的飯菜一一擺好。
爲了壯膽,她還特地抿了一大口烈酒。耳根都紅了。醉醺醺之際,她還有幾分理智,想着用什麼樣的姿勢才最勾人。
於是她又跌跌撞撞地往牀上走去,躺在牀上擺弄這自以爲風情萬種的姿態。
窗外暮色漸沉,秋蘭左等右等,也不見肖景然來,她腦袋正暈得厲害,只聽房門“吱呀”一聲響。
她感覺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只覺得緩緩走進屋來的身影高挑偉岸,不過,來人手裡燃着猩紅的火光,看樣子夾着煙。
她不由心疑,因爲肖景然從不吸菸。屋裡的菸草味漸濃,秋蘭心底最深層的恐懼慢慢浮了上來,黑暗裡像是藏了鬼魅,那鬼魅似乎長着無數的手,血淋淋地朝她襲來。
秋蘭心驚肉跳,驀地起身打開燈,寢室裡一下明晃晃地亮得扎眼。
而立着的男人,忽然擡手擋住那刺目的光亮,微微眯起眼,接着緩緩睜開悲憤的眸子,面帶厲色地盯着她。
秋蘭被嚇了一跳,全身似乎被冷水澆了一樣,只是臉上的餘熱還未完全消退,當目光觸及這渾身散着戾氣的男人時,越發的恐懼起來。
她一下只覺得渾身光裸一樣,不由自主地裹緊身上的絲裙,下意識地往牀頭縮了縮,“怎麼是你?”
這顯然是句廢話,林安邦並不想回答。
他只是一言不發的看着秋蘭,脣間的煙蹄還散發着灰白煙霧,朦朧中透着陰鬱的眉眼。
秋蘭怎麼也沒想到來人竟是唯恐躲避不及的林安邦,緊張地吞了下唾沫,腦袋暈眩得厲害,喉嚨也燒得慌。
林安邦只要一想起樑羽那戲謔可笑的面目,心裡就怒得發瘋。
一直到瞧見信紙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原來秋蘭對他愛答不理,只是想借他當跳板,好找到更好的下家。
她倒是想得美!
他在外頭待了大半個小時,一根接着一根地抽菸,就是想平復怒氣。
偏偏秋蘭微微瞥了眼門口的方向,狠狠咬牙就從牀上彈了起來,赤着腳就朝門口跑過去。
寢室也就巴掌點大,不過幾步的距離,秋蘭知道她逃掉的機率爲零,可當看到想要吃人的林安邦,本就醉酒的她已經不剩什麼理智了。
她全部的念頭就是逃,不管不顧地逃,先保住清白再說。
可才跑了兩步,飄散的長髮被被人用力揪緊,她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頭髮像是要被拔掉一樣。
林安邦壓抑着拼命往上竄的火氣,卻是用了全力的把她整個人拉回來,手箍上她的腰,直接將她摔回了牀上。
秋蘭被摔得七葷八素,絲質的衣裙根本裹不住,慌亂之餘領口被扯得老低,她也顧不及,飛快地往牀頭退縮,雙臂緊緊環抱着,卻仍覺沒有一絲安全感。
林安邦面色陰鬱,居高臨下地睥睨着她,目光觸及領口乍現的豐腴,眼睛都直了。
自從妻子死後,他回到景山部隊,有多久沒碰過女人,他都記不住了。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軍綠的襯衫,髮絲微微有些凌亂,似乎是匆忙間趕來的。
“你倒是跑啊!”林安邦脣角勾着冷肅的弧度,俯身欺近她,“秋蘭,原來你惦記的竟是肖景然。可人家都有婆娘了,林沁茹的條件比你可不止好了百倍,他又怎麼會多瞧你一樣?”
秋蘭驚恐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表情,這時候的林安邦很不一樣,似乎那股侵略的味道更濃了,“這不關你的事!”
“與我無關?”林安邦細細咀嚼着她的話,臉上緩緩涌起一股報復的恨意來,“果真是好得很!既然是這樣,我又何必在意你的心思?我只管拿到我想要的就是了!”
說着他整個人傾身過來,貼得更近了。
秋蘭用力推開他,一費力藥效就開始發作了,眸子印出他越發靠近的陰鷙面容,心裡無比恐慌,“你想做什麼?”
林安邦一把捂住她的嘴,威脅她道,“你只管叫,待會兒等大傢伙一來,瞧瞧你這放蕩的模樣,我手頭還有你的信,到時候你以爲你還摘得乾淨?”
說着他就抽出腰帶,將人綁住,並沒有馬上下手,只是慢慢解開上衣鈕釦,露出結實有力的肌肉。
秋蘭心裡恐懼到了極點,開始嗚嗚咽咽地哀求,“小林哥,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
“放過你?可誰放過我?”林安邦彈掉手裡的香菸,接着淡淡吐出一口煙氣,薄脣抿的很緊,“我被你害慘了,你還想全身以退?”
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