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當做結局下

可以當做結局下

溫景之笑着移開耳邊的手機,這女人肯定不記得今天是他們領證的三週年。

已經過去三年,爲什麼他覺着時間很短很短呢?

如果按照兩人真正待在一起的時間來算,確實不多。她離開的日子,遠比相聚的日子要多得多。

溫景之習慣性的蹙眉,從抽屜裡拿出煙盒,抽出香菸來,卻夾在指間不曾點燃。

吳天進門來已經有好一會兒了,他看着溫景之發呆的神情,手裡申請假期的報告從這隻手換到那隻手,就是不知道要怎樣交出去。

“你來陪我一起發呆麼?”溫景之銳利的目光,淡淡的掃過吳天手裡的那頁紙。即便不去看,也能猜出來他是要請假。

蘇白和閔飛月的婚期就快要到了,他還能在這個地方呆得住?

“要我看着她嫁給旁人,我,辦不到……”他怕他到時候會忍不住去搶人!可他也明白,閔飛月是鐵了心的,只要她想做的,他都不願去阻攔。所以,他走,對大家都好。

溫景之從他手中接過請假申請,瞥了下那上面填的天數,往桌子上一放,擡眼認真的看着他。

“你這是請假還是探親,這麼久。”他可以批給他這些日子,可關鍵是,他能保證回來以後,會還給他一個生龍活虎的吳天嗎?

吳天不語,曾經那一張帥氣陽光的臉,經過一段情的折磨,此刻也是憔悴不堪。

女人要是狠起來,那便是真正的心狠!

閔飛月看起來是個柔弱的江南女人,可從她敢於選擇軍人這個職業就能看得出來,她遠遠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

“蘭州那邊,一直想要我們派個信息化裝備專業的教官過去授課,這個人選,我還沒有最後敲定,不如——”那邊的條件異常艱苦,溫景之其實捨不得調他離開,吳天在這方面的造詣,他想作爲重點培養的。

“好,我去!”

只要能讓他離開,他什麼地方都願意去。

溫景之點點頭,“我來安排,你回去跟伯父他們打好招呼,別回頭來找我興師問罪!”

溫行昀不在,吳天又要走,真叫他頭疼。

處理了一些他走後積累的公務,已經過了吃飯的點,溫景之正想再去食堂看看,纔剛出辦公室的門,迎頭便來了個不速之客。

閔飛月。

溫景之倒是有些意外,他知道這個女人一向都不待見他。

“恭喜溫首長,最近的嘉獎不斷啊!”任誰都聽得懂,她閔飛月的話裡,都是諷刺。

溫景之也不在意,只是很隨和的笑笑,雙手緩緩的往褲兜裡一抄。

“是該恭喜閔少校纔對,你這在古代就是那狀元娶公主,叫什麼來着,哦,大小登科。”這又升官又是結婚的。

閔飛月冷漠的轉開眼,從上衣兜裡掏出一個盒子,還有一張卡,伸手遞了出去。

“幫我把這個還給他。”

溫景之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指誰,“我看,還是你自己去還,比較合適吧!”

閔飛月面露無奈之色,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去找過他,他不在,聽說,他要走了,是麼?”她完全失去來時的高傲氣焰,擡手遮住眉梢的失落。

“我,只想再跟他說聲對不起,他,值得更好的。”

“你知道的,他要你‘對不起’三個字有什麼用?值不值得更好的,從此也與你無光,不是麼?唉,去我辦公室坐坐吧。”溫景之嘆息着搖頭,說到底,她的心裡還是有吳天的,她的選擇,他能夠理解。

溫景之將閔飛月帶進辦公室,給她倒了杯水。

木質長椅上,她端坐的身體,略顯疲態,身板卻還是挺得筆直,雙眼無神的望着手中的水杯。

“既然已經做好了選擇,就不要再猶豫,把你的心思從不相干的人身上抽出來,這樣,對大家都好!”溫景之看不過,她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哪兒像個快要結婚的新娘子?

若她的心,依舊在兩個男人當中飄來蕩去,那受傷害的就是他們三個。

這個道理,閔飛月不是不懂。

“你知道我有多難嗎?”她重重的放下手中的玻璃杯,那不是很滿的清水,隨着她的動作,好幾滴都潑灑到了外面。

閔飛月雙手掩面,俯身撐在自己的雙腿上,聲音似有哽咽。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對蘇白的愛,那份感情,一直都在我心底深處,佔據着最最重要的位置,這些年來,若不是對他的懷念還支撐着我,我想我早就已經失去好好活着的勇氣。一開始,我把他的死歸咎到你的身上,用對你的恨來麻痹自己。我以爲自己的心已死,不會再爲誰活過來。”

她抽出幾張餐巾紙,覆住自己的眼睛,肩膀聳動,輕輕的抽泣。

“你一直知道他還活着,寧願揹負着我的恨,眼睜睜看着我痛,都不告訴我!你說,我恨你,有理由嗎!你能懂我的感受嗎?”她開始聲嘶力竭,淚眼婆娑的瞪着溫景之,無言的控訴。

溫景之揉揉眉心,這幾年,他幾乎沒有看見閔飛月哭過。

“蘇白他,不想讓你知道,再說,當時他的情況很危險,醫生都已經放棄了,若不是他的求生意念強——”溫景之頓住,有些話,他在閔飛月面前說不出來,蘇白吃了多少苦,她是想象不出來的。

但是有些話,他還是要說在前頭,“飛月,蘇白的內心,和他意念一樣強大,可是一碰到你,就比他的身體還要脆弱,所以,一旦你有了決定,就不要後悔,他不是沒有給過你選擇的機會,是不是?你放開了吳天,就只能一心一意的想着蘇白,哪怕是有半點的分心,他也會覺察出來,我希望你帶給他一段不完美中的完美,而不是爲那個不完美再添一筆!”

溫景之知道他的話說的有些重了,頓了頓,又道:“如果你現在後悔,也還來得及。”

閔飛月閉上雙眼,任由淚水自眼角傾瀉,她顫抖着雙脣,“我決定的事,從來沒有後悔過,吳天,我今生是負定了,蘇白不僅是我的愛,還是,我的責任,他那麼強硬的拒絕我,不也被我挽回了嗎?我自己在做什麼,我明白。”

說到底,她對蘇白,除了年少時的愛戀,還有心底的愧疚,在失去他的那些日子裡,吳天曾經走進過她的心,正當她要試着接受的時候,老天卻又讓她發現蘇白還活着。這個玩笑,未免開得太大,她唯有辜負吳天,因爲她知道,如果她放着蘇白不顧,她這一輩子,心裡都不會安寧。

吳天,對不起!

溫景之說這三個字他最不需要,可她能給他的,只有這三個字……

被閔飛月途中這樣一攪和,溫景之的心情又沉重了好幾分,心裡隱隱的覺着有些不安,這不安,在不久之後,就告訴了他答案。

那是溫行昀的號碼,聲音卻是滕曼的——

溫暖的身世,就這樣倉促的曝光在溫家兩老的眼皮子底下。

溫景之趕回家的時候,溫行昀正垂着腦袋,在聆聽教訓,滕曼杵在一旁,時不時的爲他說幾句好話,她一插話,便被柳如儀給截住。

“小曼,這樣荒唐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竟然也一直幫他們瞞着,這究竟有什麼好瞞的呢?她莫輕衣原本就是溫家的人了,暖暖說起來也算是婚生子,你們這樣多此一舉,知道外人怎麼看嗎?現在別人都當暖暖是你和景之的孩子,是我們的孫女,這下倒好,突然就變成我們的重孫了——天哪,我都不能想,我頭疼!”

柳如儀邊撫着額角,邊指着滕曼,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溫景之在門口聽了好一會兒,總算是聽明白,溫行昀把這件事都攬在他自個兒的身上。

“這個時間回來,我是不是正趕得上捱罵?”

他邁着閒適的步子,不緊不慢,優雅而自制,仿若那屋子裡的爭吵於他來說什麼也不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聚集而來,溫景之扯着脣角淡淡的笑,“媽,我家曼曼又怎麼你了,瞧瞧,您把她給罵得!”他的眼尾輕輕從滕曼蒼白的臉上掃過,停在了柳如儀的身上。

而後者,則是重重的從鼻孔哼出一口氣,坐直了自己的身子,滿臉寒霜的望向自個兒的寶貝兒子。別以爲她不知道,這小子定然也是有份的,這麼荒唐的一件事情,他們不懂事兒的跟着瞎鬧騰也就罷了,偏生他也來起鬨湊熱鬧,耍着老人好玩兒還是怎麼的?

溫景之從容的在柳如儀身邊坐下,拋了個安撫的眼神給溫行昀,又伸出長臂攬過母親的肩膀,半是正經,半是玩笑:

“媽,我們這不是主動承認錯誤來了麼?你這大家長,還能跟我們這些小輩計較不成,象徵性的責難兩句過過場,也就行了,我保證,明年讓您抱上孫子,成不?”

主動承認?若不是唐炎今天搞這樣一出,他們還要瞞着多久?柳如儀想到這一層,心中的憤恨難平,氣咻咻的瞪了他一眼!

“爸,這事兒得怨我,當初衣衣的精神狀態不好,孩子一直是曼曼在帶着,曼曼一回來,暖暖就生病,孩子要帶回北京,一時之間改不了口,也說不清楚,主意是我出的。我承認當時是欠缺考慮,以後再慢慢改過來就是了。”

溫景之一番動情的遊說,安慰完柳如儀,又是一番深刻的自我檢討。

溫耀祈皺着的眉頭稍稍鬆動,“你當我有這閒空來數落你吶,多大的人了,一個一個的,盡做些不讓人省心的事兒,我是擔心暖暖那孩子,你們以後叫她怎麼面對?一夕之間,爹媽變成了爺爺奶奶,哥哥成了爸爸,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跟她解釋?”

衆人凝思,不得不說,溫耀祈的顧慮,是所有人擔心的,大人麼,怎麼樣都能調適過來,小孩子就不一樣了,特別是暖暖這樣,生就敏感的孩子。

……

回家的路上,兩個人一路無語。

溫景之雙手扶着方向盤,一對濃眉就沒有鬆開過,原本安排好的兩個人的夜晚,徹底泡湯。

他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還有半小時過零點,腳下踩着油門的腳緩緩的鬆了開來,車子滑向路邊,停下。

滕曼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絲毫沒有察覺身邊的人正在靠過來。等她反應過來,溫景之那張俊臉,已經抵住她的側邊額頭。

男人嘆息着,蹭了蹭她的鬢角,“你們真是會挑時候,曼曼,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他伸手撫着滕曼的粉嫩的耳珠,又湊近了一些,整個人溫暖的氣息在她頸間流竄。

滕曼的身子僵了僵,唐炎的那番話一刻不停的在她腦中翻江倒海,她快要被逼入絕境,往外側退開了些,謎樣的眸子忽閃不定。

她的氣息不穩,語氣陰晴不定:“什麼叫我們會挑日子?”誰沒事愛去找事兒啊?

溫景之默然,考慮一番,還是有些不確定,“最近,你和行昀,走的很近?”

他小心翼翼的問,眉間卻是有了答案一般的瞭然,就是多增添了一番愁緒。

滕曼突地輕笑,“是呀,我們一向走的都挺近的,你到今天才知道啊!”她的眸光晶亮,無畏的迎上他的探究,諷刺的勾起脣瓣,表情放肆到不行。

她是故意的,惡劣的故意!

溫景之盯着她巧笑倩兮的臉,神色暗了暗。

“曼曼,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要讓你知道,不論你和哪個男人走的近,我的心裡都會不舒服,即便那個人是行昀也不可以,你明白麼?”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就對溫行昀的態度,這樣攤開來說。

滕曼一怔,專注的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確定在他眼裡看到一絲困惑和掙扎,忽然有些明白,也許,這男人根本一直就知道溫行昀對她是不一樣的,他該不會,一直都在忍吧?

她忽然就想看看他失控的樣子,口不對心的開始胡言亂語:“我和他算是青梅竹馬吧?若要論感情,比你更深厚!若要論時間,比你可長的多……”

接下來的話自然是被某人給悉數封住,一併堵回了肚裡。

溫景之的動作迫切中帶着惱火,力道控制的不好,把滕曼的肩胛骨給掐的生疼!

可滕曼也倔強的不吭氣,默默的受着,咬緊牙關愣是不放行。

男人就這樣在她的嘴脣上不停的蹂躪,來回噬咬的同時又使足了力氣的往裡頂,兩個人的牙齒相磕,發出類似於寶石碰撞的聲響。一個不屈服,一個不放棄,不多時,兩人的脣邊便同時有鮮紅在蔓延,分不清是誰的,也顧不得傷哪兒了。

溫景之原本就委屈的心情,被她這樣一番折騰,更是怒火攻心,說什麼她和行昀的感情比和他的好,說什麼她和行昀在一起的時間比和他在一起的時間要長!

可該死的,細想之下,他發現,她說的,竟都是事實!

原本在心裡就有忌憚,這下,經她一提,那陳釀了多年的情緒,一下化作滔天的醋意,偏他還要忍着,爆發不得,誰叫那一邊的那個人是他的侄子呢?

溫景之繼續着嘴上的動作,手下也開始不規矩的加入到攻城掠地的行動中去。

滕曼使勁的往後縮,可是副駕就那麼點位置,就是她整個人貼在了上面,也還是在他輕而易舉便能控制的範圍之內,跟他在如此狹小的空間內比力氣,簡直是自討苦吃!

男人一把扣住她的細腰,稍稍一用力便將她的身子撈了過來,兩兩相貼,他發出一聲貌似舒服的喟嘆,再接再厲的手腳並用,一手抵住她的身子,一手調低車座,將座椅放成二十五斜角,兩人齊齊的倒下——

滕曼還在做着垂死的掙扎,猶如發怒的小獸一般,瞪圓了雙眼,迸發出一道道凌厲的光箭,似要將眼前的人萬箭穿心。

溫景之跨坐在她的腰側,將她兩條試圖行兇的雙腿牢牢控制在他的長腳之間,不讓她動得了分毫,衣物撕扯的聲音,大大的刺激了男人的征服慾望。

他雙目赤紅,對上她怒火傾瀉的眼,在觸碰到她受傷的神情時,明顯的一愣,彷彿是恢復了一絲的清明神智,頓住——

他這是在幹什麼?溫景之難堪的擡起上半身,緩緩的,一點一點的離開她的嘴脣,眼光下移,被她脣上那抹嫣紅給嚇到。

剛剛還噼裡啪啦慾火漸旺的車廂裡,頃刻間變得無比壓抑沉悶。

“溫景之,你這是,要玩一回婚內強女幹麼?”

滕曼咬着牙,滿嘴的甜腥,被她艱難的吞嚥進去,她伸出小舌尖在自己的脣瓣上舔過一圈,既沒有刺痛感,也沒有破裂的痕跡。

擡眼望着男人那嘴角不停滲出的血珠,才發現,她嘴上的血,是他的,即便她領悟到他的怒意,他的強悍也最終沒有傷害到她,是的,一直都是這樣,受傷的總是他。

兩個人就那樣彼此對望了好久,久到溫景之嘴上的血色已經變暗,乾巴巴的糊了他滿嘴,看上去極爲狼狽。他的神色也充滿頹廢,眸瞳裡那一向都是又黑又亮又深沉的光,在慢慢的黯淡下去,直到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

滕曼覺得,她又把他給傷了。

然而,這個想法,僅僅只持續了幾秒——

她心裡頭的傷又是誰給的呢?她也在痛啊!她那纔剛剛癒合長出新肉的傷口,又被無情的捅上一刀,然後,他之前的那如同野獸般的行爲,就像是握住了她心頭的那個刀柄,狠狠的又轉動了幾下,痛的她連叫喊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滕曼的手臂,緩緩的擡起,塞進自己的脖子下面,這樣的角度,能讓她更看清他隱在暗色中的臉。

女人漂亮的鎖骨性感的凸着,裙裝被拉扯的幾乎褪到腰間,春光大泄,她卻混若未覺,一條美腿,還保持着剛剛被他擺弄的姿勢,勾起來圈在他結實的腰臀上,她整個人往後仰着,稍稍顯出情慾的豔麗臉龐上,滿是拒絕和薄涼。

他的眼睛依然血紅,她還要火上澆油,擺着受欺凌的表情,舔過一圈嘴脣後,露出那一點點白白的牙齒,可憐兮兮的咬着脣角,一頭散亂的長髮墊在腦後,烏黑而凌亂,使得她看上去像是一朵被摧殘的小花兒,迷濛的雙眼直勾勾的,就那樣看着他。

溫景之低低的吼叫,再沒有遲疑,迅猛的俯下,往前如狼似虎的一撲。

衣服在激烈的撕扯中被褪去,男人結實有力的手臂穿過她腋下,輕鬆的將她整個壓在身下。

滕曼一驚,本以爲他會罷手,卻沒想到他反撲的更加激烈!

不一會兒,兩個人的上半身都光裸着,潔白瑩潤的身子,在烏黑長髮的映襯下,更爲誘人。溫景之探出雙手,撫弄着她的柔軟,兇狠進犯她柔嫩的脖根,又是吸又是咬——

滕曼即便是左躲右閃,也依然逃脫不過他的強勢,頸間原本白皙的肌膚,頃刻間被他塗上了一層鮮紅的液體,中間還夾雜着斑駁的青紫,迷亂而刺人眼球。

耳邊傳來拉鍊滑動的聲音,某人的底褲也在下一秒鐘被一股大力撕壞、丟棄!

滕曼一個激靈,這樣的怒火,這樣的激烈!不可以!

幸虧還有一雙手不在他控制的範圍內,她集聚力氣,伸着小胳膊像水蛇樣的纏上來,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不是要將他推出去,而是想要將他勒死!

溫景之閉着雙眼,額上青筋凸起,仰頭難耐的粗喘一聲,揉弄她時下手更重,看着她漸漸沒了力氣,老實的攤軟在他身下,呼呼的喘氣。

她越掙扎的厲害,他被情慾感染的眉眼就越發冷峻。他在好好的跟她說話,可她的態度呢?總愛時不時的冷嘲熱諷,說話也話裡有話,他就不明白了,夫妻之間,有什麼是不能攤開來說的呢?非這樣夾槍帶棍的,弄得兩個人都不好受?溫景之恨極咬牙,想到她這個毛病長久以來就沒怎麼改過,他就極想失控的弄死她。

滕曼在他強大的攻勢裡,化成一灘最柔的泥水,癱軟在他身下。他勇猛的可怕,她承受到無力。

淚水一遍又一遍的沖刷着她的眼眶,滕曼雙手死死的拽住他的頭髮,她真的不想在他跟前示弱的,可是,可是,這個男人的強勢,似乎吃定了她。

此時此刻,她註定是宇宙洪荒裡最無奈最低微的一顆塵埃。

“溫景之,你只要敢進去,我保證,你會後悔!”

滕曼淚眼迷濛,連聲音都是顫抖的,渾身上下更是沒有一處不在抖,想秋風裡的枯葉般,那般的無助,那般的絕望!

溫景之漸漸的從她眼中看到控訴,之前的一幕一幕又在他的腦海徘徊,放電影似的過了一遍,他突然驚覺,自己是那麼的該死,看看身下不停發抖的女人,懊惱之餘,又生出心疼和無數的憐惜。

他俯下身子,只是想好好的將她摟在懷裡安慰,卻發現身下的女人越發抖得厲害。

男人只得黯然的退開,“今天是我們結婚的第三個紀念日,可我們卻一個都沒有過——”

他翻過身,直挺挺的躺倒在駕駛座椅上,粗重的喘着氣,擡起一隻手臂,覆蓋在雙眼上,頓覺眼眶酸澀刺痛,一種無力感從四面八方的襲來……

當他知道事情的起因,已經是好幾天之後了,那一天,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他的曼曼,帶着那副土的掉渣的黑框眼鏡,笑得一臉無辜的問他:“小叔,當你拆散我和羅盛秋的時候,你有什麼想法?”

溫景之只覺着他的心臟某處在不停的坍塌,直到有轟隆隆的響聲將他震醒,她,果然還是知道了。

滕曼看着他慢慢的轉過身子,一步一步的離開她的視線,他走之前說了什麼的,可是滕曼已經記不大清楚,她唯一記得的是,那不是一個解釋,甚至沒有夾帶一個安慰的眼神。

她只覺着,他的離開,也順道帶走了她所有的希望。她希望他不顧一切的衝過來抱着她,哪怕是說一聲她最最不屑的‘對不起’。

那麼,她或許會撒潑一陣,或許會冷嘲熱諷,或許會對他拳打腳踢……

可那麼多的或許,都要面對他才成立,但是他什麼也不說的就離開了,這算什麼?

滕曼在家裡渾渾噩噩的待了一天,沒有等到溫景之的出現,終於也不再堅持下去,她起牀,爲自己洗漱一番,挎了個包包,便出門。

呂美豔的作用,在這個時候發揮的淋漓盡致,她儘量陪着這個正在耍脾氣的準媽媽,什麼都順着她,什麼都依着她,要什麼給什麼,簡直把她當小孩子一樣在哄。

可是,成效不是很理想。

滕曼依舊不開心。

呂美豔陪她在外面閒逛的時候,她總是心不在焉,不時的站在一處發呆,有的時候,她能呆呆的在步行街上站個幾小時!若不是礙着她有了身子,呂美豔鐵定硬起心腸來對她不管不顧。

滕曼晚間還失眠,呂美豔只得捨命陪君子,陪她一道睡,睡在牀上也不閉眼,也不說話,可只要她迷迷糊糊的睡過去,邊上的滕曼就開始翻身,不斷的翻身,而後,兩個人便眼睜睜的相互瞪到天亮。

呂美豔心頭沉沉的,她大約從滕曼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實在的,她並不認爲溫景之哪裡做錯了,像羅盛秋那樣的男人,若是經不起考驗,那就什麼都不配!

既然都配不起了,那麼溫景之也就是給滕曼做了一次把關,他有什麼錯呢?

說到底,還不是滕曼這女人心裡沒有過去那道坎兒,她還在介意當初溫景之在暗地裡偷偷窺探着她的一切。放不下這個,如今又牽扯到更加敏感的一樁,她就一股腦兒的重新把當年的那件事情拿出來計較一番。

在呂美豔看來,滕曼這女人就是愛矯情,就是喜歡這樣翻來覆去的折騰。 шωш ▪тt kan ▪¢Ο

她既不是真正的在生溫景之的氣,也不是非要論個是非黑白出來。她也許單純的就是覺着溫景之爲她做的太多,她有些無以爲報。還有,她自己有眼無珠的看上了羅盛秋。

呂美豔每天必定要將滕曼的行程的心裡活動狀態向溫景之報告一遍,如今她是完完全全的倒戈,舉着滕曼的閨蜜的旗號,做着溫景之密探的工作。

一開始,呂美豔打算讓滕曼獨自清靜,讓她自個兒想想明白也就萬事大吉了,可後來實在又受不了她的這種自虐行爲,便不停的變着法子在滕曼跟前提到溫景之,他的好,他的包容,最最重要的是,他的眼裡,只有滕曼的存在——

終於,在三天之後,滕曼接到了溫景之的電話,雖然她還在彆扭,雖然她還是對他這幾天的不聞不問很有意見,可心裡面對他的思念,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雖然她懷疑這是呂美豔那女人天天在她耳邊嘮叨的結果,但在聽到他那醇厚如斯的聲音,她便無論如何都裝不下去,更氣不起來。

至此,呂美豔這幾天的非人生活總算是告一段落!謝天謝地謝耶穌,這樣的彆扭可是真不能再鬧了,人家小夫妻鬧彆扭是彼此折騰,他們這對小夫妻鬧彆扭是拉着她一起折騰啊!

……

春末,晚桃花開得正豔。

春風夾雜着小花園那醉人的香氣,直燻人欲醉,二樓臥室的落地窗開着,紗簾撩動,輕輕的旋轉出柔軟的簾波,飄遠又漾開。

自從滕曼的身子日益重起來,溫景之便決定搬回老宅來住,畢竟他們都沒有什麼經驗,雖說有個張媽,可難免也有個疏漏,他就覺得在家長們的眼皮子底下是最安全的。

都說懷孕的女人體溫高,這話一點不假。

滕曼只穿了一件寬大的長袖罩袍,正用一個掛燙式的蒸汽熨斗在熨衣服。白皙的小手,在正對着陽光的窗口下,幾乎成了透明的形狀,邊緣成粉色,看着那般的賞心悅目。

溫景之儼然已經習慣把臥房當書房用了,此刻的他,坐在臥室的小沙發上,膝上放着筆記本,時不時的擡頭看一眼。更衣間的門開着,滕曼慢騰騰的收拾動作盡收他眼底。

眼看着自己那些夏裝常服在她的靈巧的雙手間變得平整,一絲不苟的挺立起來,他的心就柔軟的一塌糊塗。

其實他說過無數遍,讓她不要做這些家務,可她偏不聽,如今他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她親手給熨好的,每次他穿在身上,總有種難以言喻的驕傲和幸福感。

外邊的陽臺上,溫暖和覃玄昊兩個小朋友正在調皮搗蛋。你追我趕的,估計他們的遊戲房內又是一團糟糕。

暖暖現在和溫行昀的相處是越來越親密,纏着他的時間,比跟誰在一起的時間都長。她跑起來還是不太穩當,可相比之前,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

唯一感到遺憾的是,她還是沒有完全改過口來,只要玩得興起,她無意識中還是會叫滕曼和溫景之做媽咪爹地,而溫行昀這時候也只是認命的笑笑,即便有再多的失落和無奈,也只得受着,有什麼辦法,慢慢來吧。

滕曼收拾的差不多了,挺着個肚子慢騰騰的從更衣間走出來,邊走,邊撐着腰身,“我這是越發的不中用了,怎麼才動了動就腰痠背痛的呢。”她這邊是小聲的嘀咕,可溫景之那邊是聽得清清楚楚,心頭那對老婆的疼惜就像潮水似的,漫天漫地涌上來。

他連忙把電腦丟一邊,站起來走到滕曼身邊,雙手環上去,也勉強能勾住她的胸部以下,一手託着她沉重的腰身,一手執着她的肩膀。

“很累吧?”溫景之在滕曼微微汗溼的鬢角上親了口,心疼的問。

“不累,”滕曼嘴犟,一邊搖頭一邊捲袖子,“這還沒到夏天呢,怎麼就熱成這樣。”

溫景之攏着眉毛,把她捲上去的袖子又放下來,摟着她往外走,“你不是剛剛在做家務麼,所以就覺着熱了。這會兒出了汗,小心着涼——老婆,我女兒踢你沒有?”他空出一隻大手,一臉慈愛的湊過去,貼着她鼓起的大肚皮。

滕曼覺得他這樣子這是可愛極了,笑笑的拍他俊臉:“你怎麼不說是兒子踢我?”

溫景之想了想,很嚴肅的扳過她的臉,“曼曼,其實我比較喜歡女兒!”

滕曼當然知道他喜歡女兒,從他對待溫暖的態度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哈哈!”滕曼笑倒在他懷裡,“好吧,我很不幸的告訴你你,我肚子裡有兩個,可只有一個是女兒。”

溫景之也笑,抱的她更緊,兩人都默契十足的相依偎,他抱着她輕輕的,左右的晃。

他們一早就知道滕曼懷的是雙胞胎,可是知道她懷的是龍鳳胎還是在兩個月前。

滕曼覺着,世界上沒有比這個更有趣的事情了,她的肚子里居然一下有了兩個寶寶,還是一兒一女!真是,好神奇呀!

溫景之的反應更是幼稚的不得了,他在得知這個消息後,竟一下給當初那個說他精子量不足的女醫師包了一個大大的紅包。問他是爲什麼,他居然很孩子氣的說:

“誰讓她當初那樣詆譭我來着,看看,咱是用事實說話!”那眉間,叫一個得意呀!

另一間房又傳來一陣乒乒乓乓,接着是一陣稚氣的哀嚎!

“我怎麼覺着,暖暖特別喜歡欺負昊昊呀。”滕曼倚靠在溫景之的肩膀處,聽到那時不時傳來的,暖暖的叫罵聲和昊昊委屈的咕噥聲。

“那她還不是跟你學的,越是喜歡誰、越是願意欺負他。”

咦?這話?滕曼鳳心不悅了,“哦,這麼說你是在抗議嘍!”

“……沒有啊,給你欺負,欺負我吧老婆,只准欺負我。”溫景之腆着一張老俊臉,輕輕的在她頰邊蹭,那動作,獻媚的,標準妻奴一個。

滕曼滿意的拍拍他的頭,賞了他一個響亮的吻。

“欸,老婆,你說咱女兒叫什麼名字好呢?”

說到這個,滕曼就想笑,暖暖已經開始學漢字了,前幾日她還自告奮勇的爲這對小叔小姑取名來着,害的滕曼和溫家兩老差點沒笑岔氣兒去!

“你那侄孫女說,小叔叫溫吞,小姑叫溫水。”滕曼止不住笑意,笑的肩膀都一抖一抖的。

溫景之登時拉下臉來,完全不顧形象的呱呱亂叫:“這小丫頭,真不厚道,不帶這樣欺負長輩的!你也是,任由她這樣糟踐我們家倆寶貝,怎麼做媽媽的……”

“老婆,前兩天我跟爸媽商量過了,咱讓女兒跟你姓好不好。”溫景之聲調軟軟的說。

滕曼想都不想,“不要了,我家不還有滕冀麼,有傳宗接代的人,你瞎操心什麼呀。”

“那不一樣,滕冀的和你的不一樣。”

滕曼用手指戳他額頭,“哪有你這樣的人,我說不要就是不要!”這讓溫家兩老怎麼想呀!

溫景之笑,這是他最近最愛做的表情之一,邊笑,邊執起她的手指頭,含住,輕輕的吻,一根一根的吮。

夫妻兩個輕聲細語的說着話,瑣碎而溫馨。窗外,晚春的空氣中飄散着濃濃的香氣。

幸福是什麼?幸福是在夕陽下,彼此就站在觸手能及的地方。

幸福是無論你遇到什麼事,腦海中第一個跑出來的那張異性的臉。

幸福就是能牽着你的手,簡簡單單的走完一輩子。

(小叔和曼曼的故事已經結束,謝謝大家的一路陪伴,也願各位親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以下是溫老三故事的一個引題——

相遇分很多種,有人的華麗,有人的樸實,有人的甘甜,有人的辛辣。但無論你經歷過多少,無論你身在何方,無論彼此錯過多少回,只要不是對的那個人,你就不能停止在茫茫人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尋找,一次又一次的確認。

然後,在下一次對的地點裡,擦肩而過之時,請抓住它,牢牢的……

這一刻終是到來亂成一鍋粥船震碰她者死高潮必看有生之年狹路相逢二女王滕曼強勢迴歸一一場意外驚天秘密二溫式浪漫唐炎你個變態二軍人的悲傷溫式浪漫這個人是誰新歡舊愛齊登場二原來是小shu一出了狼窩又進虎xue四腦殘流氓你屬哪種一不要臉的男人婆婆來了生生不息的遺憾有生之年狹路相逢一我家小溫也喜歡驕傲是個死結戀愛的感覺初吻初吻情獸小shu無題矛盾升級小shu不好惹風暴前夕生生不息的遺憾你閃耀一下子我暈眩一輩子潘多拉的魔盒新歡舊愛齊登場二更此男有毒唐炎來電能不能好好過日子滕曼這塊鐵板戀愛的感覺出了狼窩又進虎xue四喜事變禍事原封貨與二手貨二一場家花與野花引發的謎案誰的失去誰的得到六蹊蹺的戒指溫馨發現秘密靠她被已婚了樹林裡的'蟲子'都很猛磨着你泡着你無題唐炎你個變態二新歡舊愛齊登場三新歡舊愛齊登場四矛盾升級這個人是誰那些年的錯過肆無忌憚我家小溫也喜歡男人的陰謀想要自己來我爬不動一場意外驚天秘密三發現秘密靈肉不離有生之年狹路相逢三溫滕兩家好事將近一發現秘密初吻初吻情獸小shu原封貨與二手貨二小shu不好惹誰的失去誰的得到六新歡舊愛齊登場三這個人是誰誰的失去誰的得到八我要你你懂嗎不要臉的男人迷醉溫滕兩家好事將近一曼曼我是不是從來沒說過靠她被已婚了偶爾來點硬的風暴前夕再叫後果自己想我的曼曼千里尋夫想的這兒發疼你情我願合作愉快樹林裡的'蟲子'都很猛無題愛就愛不能愛死男人的陰謀不要臉的男人此男有毒亂成一鍋粥可以當做結局下男人的陰謀神秘女人驚天鉅變陰謀浮出水面軍人的悲傷愛就愛不能愛死這該死的電話小shu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