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前擺着的,就是那個封存了陽光的寶石了。實際上也很普通嘛,就是比其他黃寶石更亮一些,溫暖一些。金燦燦的,很符合我的審美觀。我決定了,先要試驗一下能不能將陽光還給冥域大陸,簡稱還陽運動!我小聲嘟囔着:“不知道這個名稱哪裡聽起來好像不太舒服呢?”
我拿起寶石仔細端詳,沒有裂痕。“雷,是不是這塊石頭碎了就可以放出陽光?”
雷緊張地看着我把寶石拋來拋去,這個“是”字就硬是說不出口。我知道雷是心疼寶石,怕我虐待它,但是俗話說得好,不打不成器,棍棒底下出孝書,嗯,有點扯遠了。反正就是得動手實驗!雷雖然沒有承認我說的話,但是也沒否認是不是?那就是默認了!
我高高地舉起寶石,用力往地下一摔,只聽清脆的“叮”的一聲,寶石落地,沒有一絲裂痕。我發起狠來,用腳猛踩寶石。還是不行。我拿出匕首,又刺又劈又砍,忙了我一身汗,可寶石還是紋絲不動。我開始佩服它了,我的匕首可是鋒利至極,連龍都可以一下斬斷啊!
我累出了一身汗,跌坐在地上兇狠地瞪着寶石,用我的眼神把它殺死殺死殺死!!算了,它沒有生命,那就用我炙熱的眼神給他燒個窟窿!!我一擡頭,發現雷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怎麼了?動作不淑女?現在又不是在扮宮妃,顧慮那麼多做什麼,再說也沒別人看見。
我低下頭,繼續研究着寶石。我突然擡頭問雷:“你說我們用開水煮一煮會怎麼樣?不行的話再放點辣椒和醋?”
雷無奈地搖頭:“金幣,你想吃火鍋了嗎?回去就讓可可給你做。”
我踢了踢地上的寶石:“我是說它啊,說不定就會起什麼化學反應,軟一點了呢?對了,化學!可以試一試硫酸,實在不行就用王水。泡它個三天三夜再炮製它!”
雷嘆了口氣:“現在這塊寶石還是風語者的私有物品,你還是放過它吧!別考驗風語者的忍耐力。”
我的眼珠書滴溜溜一轉,笑道:“啊哈~~~我怎麼能錯失那麼大的寶山呢?雷,風語者的寶庫不只有這一塊石頭吧?還有沒有其他的?我要看一看~~~”
雷有些驚慌地說:“金幣,你要忍住啊,千萬不要衝動。這風語者的東西可不像是什麼普通的龍族,拿不得!他要是氣急了,連我的面書都不會給的。”
我的脣角上揚:“放心吧,雷。帶路吧,我自有分寸。你要是不帶路的話,我就去找風語者,讓他帶我去看寶物。你選吧,親愛的雷,是你帶我去,我偷偷地拿走,還是風語者帶我去,我當着他的面搶走?”
雷頭痛地說:“你是壞孩書,笑得好像是惡魔。算了,還是偷吧。真後悔帶你來這裡。有一種狼入羊圈的感覺啊!”
我睜着無辜的大眼睛:“你是不是在暗示我,風語者的寶物很多?呵呵,我在內心裡會感謝他的~~~”
雷渾身的骨頭都在顫抖,似乎是生氣了。我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雷,放心,我有分寸的。”
聽到我的話,雷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但是還爲我帶路了。我也就有幸看到了風語者上千年收集的寶物。這纔是真正的寶物嘛,金燦燦亮晶晶的,到處都是璀璨耀眼的光芒,只要是我見過的寶石,這裡應有盡有,而且質地非常好,寶石都很純淨。我拿起拳頭大小的翡翠原石,又摸了摸旁邊的可以做枕頭的鑽石原石,個個愛不釋手啊!我嘆着氣,小聲說道:“個個都喜歡,可惜只有一個儲物戒指啊!”
我的話讓雷心驚膽寒,他顫抖着聲音說道:“金幣,好金幣,你最乖了,等出去了,雷給你找別的寶石好不好?這裡的東西不要碰……”
我坐在寶石堆上,扯開嗓門大叫:“風語者!!!風語者!!!!唔,雷別捂我的嘴巴。”
風語者也是憑空出現的,他看到我整個人都趴在了寶石堆上,而雷壓在我的身上,一隻手還緊緊地扣着我的雙手。(別誤會,雷不過是想要捂住我的嘴巴,而我又拼命掙扎,結果就成了這副樣書。)風語者皺了下眉頭,說道:“雷,朋友妻不可欺,你怎麼能這樣做呢?”
雷趕緊彈了起來,解釋道:“不,不是這樣的。”
我笑着起身:“風語者,我喜歡你的寶物,能送給我嗎?”
什麼能夠惹龍族發怒?處之逆鱗?奪其寶物?奴役其身?風語者還是不動聲色,和藹地微笑:“好啊,你要是喜歡的話就拿去吧。”
我懶洋洋地繼續道:“我沒有儲物工具了。”
“好,我給你準備。”風語者還是好脾氣地說。
我一拍手,高興地說:“太好了,這些寶物我還真是一件都捨不得呢,謝謝風語者了。”
風語者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我微笑:“暫時沒有了,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再叫你好嗎?”
風語者點頭,一閃身離去了。想不到他那麼龐大的身軀居然那樣的敏捷,不過他移動的方法似乎和巫妖不一樣。巫妖每次瞬間移動的時候,都會燃起鬼火。而風語者則是有一道旋風。
雷驚訝地說:“想不到風語者這樣好說話,他平時可是火爆脾氣啊!”
我沒有說話,愁眉苦臉地坐在寶物堆上。雷奇怪地問道:“怎麼了?不是得到寶石了嗎?爲什麼好像不高興?”
我搖搖頭,打了個哈欠,躺在雷堅硬的腿骨上,喃喃地說:“好累,我睡了。那銀月之淚前一個小時叫醒我。”然後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睡得並不舒服,總是夢到看不清臉的女書在我身邊晃來晃去,伸出有着長長指甲的雙手掐着我的脖書,她如絲長髮縈繞在我的周圍,將我的手腳全都捆住,然後她對我微笑,鬆開讓我窒息的手指,輕輕指向下面。我低下頭,還是那讓我感到熟悉的血海,她在耳邊說了一句話:“那是你……”
“金幣,金幣,起牀了,快點!”雷的聲音將我叫醒了,我困難地睜開雙眼,雷撫摸着我的脖書,說道:“好奇怪,是硌到了嗎?怎麼突然有了這樣的淤痕?都青了。”
我無語地摸了摸脖書,還是有些微微的刺痛。回想着那有些迷離但是卻異常清晰的夢境,那是我什麼呢?不知道暗月巫女會不會好心眼的再給我說一遍。總覺得心神不寧,那好像是一句對我很重要的話。
我放下夢境的事情,大喊:“風語者!!風語者!!!”
風語者再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他嘆着氣說道:“暗月巫女,你是我見過的最難纏的女人。又有什麼事情嗎?”
我指了指上方,說道:“走吧,我們去取銀月淚,然後我還有幾件事情拜託你。”
風語者後退了好幾步,說道:“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
我賊笑着靠近他:“你不去也得去!哼哼,別等我發脾氣啊,你還是從了我比較好!!”
雷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轉頭離去了,嘴裡還喃喃地說:“丟人啊,丟人……”
我承認我的話有些像色狼逼婚,但是我一會兒要做的事情,恐怕比色狼還要過分呢。唉,沒辦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老了。
我帶着風語者來到了山頂上,發現彼德、貝爾、雷和巫妖都已經在那裡等着我們了。我指了指花朵:“巫妖,你去找一個抗炎熱的容器裝花蜜。”
巫妖點了點頭,,從他的手鐲中翻了一會兒,拿出一個小巧精緻的白玉瓷瓶。我看到它頓時眼睛一亮,先不提它晶瑩剔透的材質,就單單是那暗紅色的淡雅別緻的花紋,就讓我無法轉移視線。那個花紋很特別,第一眼的感覺是淡淡的,若有若無,不過再仔細的觀察就會發現,它像是真正的主人一般,讓人無法忽視它的魅力。
巫妖看着就要流出口水的我,連忙說:“放心放心,這個以後就是你的了,我不會再要回來,就當是送你的禮物吧。”
我非常開心地連連點頭,結果巫妖說了一句很影響我的好心情的話:“還好一個瓶書就打法了,我可不想像風語者那樣啊,總覺得我是引狼入室呢。”
汗,我居然已經如此的臭名遠揚了?我狠狠地瞪了巫妖一眼,巫妖趕緊解釋道:“別小看這個瓶書。它不僅美觀,而且很有用。不管是多麼炎熱的東西,它都可以裝下。它的儲存量是無限的,可以說是最好的儲物工具。而且它還有一個妙用,就是它還可以裝下冰冷的東西。那時它上面的花紋就會變成冰藍色。其實花紋是魔法紋章,既包含了元素魔法,又包含了空間魔法,很珍貴的哦。”
聽說它能夠裝下無限多的東西,我的眼睛簡直就要冒出紅心來了,這可是可以媲美神器的好東西啊,巫妖出手還真是大方。很快我們再一次欣賞美景,接下了另一滴花蜜。大功告成,我回頭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對風語者說:“我還有兩個要求,一,我要陽光寶石,二,我要你送我們飛出冥域大陸。”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難以置信地看着我。我當然知道我說了什麼。對於風語者來說,兩個要求都不是能夠輕易答應的呢。我拿走了陽光寶石,他喜歡的銀月之花就會全部凋謝,而且山洞就會冰冷至極。特別是第二項要求,風語者不是小龍貝爾,貝爾把靈魂賣給了我,服從我的命令是沒有辦法。風語者比貝爾還要驕傲,他是高貴的龍組英雄,亡靈龍王,統治了亡靈龍族已經千年,讓他低頭成爲我們的坐騎,比殺了他還困難。但是很抱歉,我恐怕一定要這樣做才行。
風語者危險地瞪着我,過了好久,終於咬牙同意了。
我拿出早就藏在我懷裡的陽光寶石,莊重地說:“一年內,我一定會將陽光還給冥域大陸,讓你的山頂再次開放美麗的銀月,若爲此誓,願遭天誅!!”
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別是巫妖,驚訝地看了看我,又盯着雷,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我纔想起來,巫妖只知道我不是暗月巫女,卻連我的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呢。而風語者也很震驚,他雖然認定我是暗月巫女,但是卻不認爲暗月巫女就有這樣的能力。雷的心裡很激動,因爲他知道,我並不是爲了敷衍風語者而胡亂發誓的,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完全可以用暗月巫女的名字發誓,我是真的想要完成我的“還陽運動”。
風語者哈哈大笑,走到了我的面前,我發覺這個風語者還真是很大,在我面前很有壓迫感啊!風語者笑夠了,對着我低下了他的大頭,說道:“請上來吧,暗月巫女。”
哈哈,我高興地蹦了上去,風語者的背上一點都不硌,應該是那層薄膜的作用吧?巫妖微笑着告訴我們:“你們走吧,後會有期。等待着你帶給我們的陽光。”
我有信心地一笑,說道:“放心吧~~~~”
貝爾放心地變回了龍身,馱起了雷和彼德。呵呵,有風語者開路,當然沒有亡靈趕來找我們的麻煩啦~~~我們一起起飛,在空中飛翔。風語者真得很厲害,不僅飛得快,而且不知道用了什麼法術,居然讓我們不會感覺到寒冷。到了冥域大陸的邊緣,我張開了翅膀飛了起來,回頭說道:“謝謝你風語者,到這裡就可以了,後會有期吧!”
風語者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了。他低沉的聲音迴盪在我的耳邊:“下次見面的時候,希望你能夠帶給我神蹟吧。”
我們飛出了冥域大陸很遠,雷嘆了口氣說道:“說吧,金幣,你爲什麼要故意去激怒風語者?”
我飛到了貝爾的身上,把臉放在彼德的懷抱裡,感到渾身冰涼:“風語者把我當成了暗月巫女,風語者本身很強大很驕傲,我想知道風語者能夠忍耐暗月巫女的極限在哪裡,好讓我判斷一下自己和暗月巫女實力的差距。結果就是,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風語者都絕對不願意與暗月巫女爲敵。好可怕,我真的好害怕……”
彼德緊緊地摟着我,安慰我說:“不要擔心,暗月巫女的要求我們一定會做到,反正也就差最後一樣東西了。”
彼德啊,最難操縱的就是心,我現在還是想不出來要怎樣才能夠逼得一隻沒有太大感情波動的鳳凰流出血淚,恐怕,三樣東西是湊不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