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圓滿大結局

臥室裡,梅列西語再見阿言,滿眼都是激動與興奮,大步走過去把人攬在懷裡,湛言已經也有很久沒有見到西語了,見他激動興奮的樣子,脣邊勾起淺笑,之間還是隔着一些距離,環着他如以前一樣輕輕拍他的後背:“真的好久不見了,西語!”

梅列西語自然察覺到她帶着朋友間的疏離,他不是早知道這輩子兩人感情只能是朋友,眼底從暗淡恢復自然,語氣也同以前一樣,有些不滿故意道:“好久沒見也不讓我多抱一抱,阿言,你也太偏心了吧!好歹我們從小到現在,你和我還顧及着那個男人的醋意!”

湛言笑的親密,抿脣,看的出她心情很好,她攤開手:“對不起,西語,他不喜歡我和其他男人太親密,當然偶爾一次沒事。”說完再次抱了他一下,這個擁抱親密無間,梅列西語有些怔怔呆愣,苦澀笑了起來:“阿言,你說這世界上最幸運的東西和人都給顧墨襲得到了,得,我比不過他的運氣。”可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忍不住妒忌,顧墨襲那個男人這輩子擁有阿言的感情,真是他媽的幸運!若是當初。不,沒有當初,他臉色表示非常釋然又自然,連秦若凡都爭不過那個男人,他又怎麼爭的過!阿言就是這樣,永遠把對方的付出看在眼裡,她不會表達,卻從行動上回饋。這樣的感情純粹又幹淨,別人怎麼對她好,她就千百倍回饋。羨慕妒忌恨能表達他現在的心情。

等兩人分開,西語還是依依不捨,湛言坐下,西語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在對面。

湛言認真打量眼前的男人,銀色的眸子貴氣,眼角卻多了眼角紋,渾身多了一絲沉穩與成熟,時間還是在他臉上劃下痕跡,味道卻越來越醇:“什麼時候安定下來?”

梅列西語知道阿言注意過他的緋聞,臉頰有些漲紅,難得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再看看吧!找到合適的就安定下來。”這個藉口他都不知道說過幾次,剛說完就有些尷尬。乾脆灌了一口水。

湛言一向不插手別人的私事,說到這裡,已經是最大的極限,知道再問下去,說不定只會冷場,開始轉移話題:“這些天在這裡好好呆幾天,小淺和傾言他們都想見你!”

梅列西語怎麼會不懂阿言的心思,哈哈笑了幾下:“要是阿言你說想見我,我就留下來怎麼樣?”有這調笑,氣氛倒是融洽。

“行,我確實想見你!”倒了一杯茶水,順便給他滿上,握着手柄拿起來,她舉止優雅,天生貴氣,梅列西語看的入神,每一個動作都賞心悅目,梅列西語感慨了一下,歲月並沒有在阿言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她身上的氣勢強勢又帶着一股上位者的威嚴。他萬花叢中過,卻從來遇到過一個像阿言的女人,他終於明白,這樣優秀的女人再也不會有,或許有,卻終究不是她。

他沉默的時候,她也沉默,兩人氣氛自然,回過神,梅列西語抿脣笑了起來,突然道:“阿言,你幸福麼?一直幸福麼?”

湛言點頭,沒有絲毫猶豫:“嗯!”

話不用多講,一個字,梅列西語就知道了。這麼多年不見,嘴上說放下,心裡卻仍然還有一絲懷念,畢竟他們認識的時間太久了,現在他知道心裡終下,真正的落下,就如阿言說的,他們都不年輕了,如果有機會,他能乘虛而入早就乘虛而入了,他挑起眉頭,笑容是真正對朋友的,他撇撇嘴左看右看,語氣和以前一樣:“靠,阿言,和我多說一個字會死啊,我是哪根筋不對曾經竟然看上你這樣的人。我還真替顧墨襲憋屈,不,不對,顧墨襲那冰塊,比你也好不了多少,真不知道當初兩座冰山怎麼就在一起了?阿言,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看中顧墨襲哪一點?”他越想越糾結:“雖然他長的不錯,可也不是沒有與他相媲美的男人啊,秦若凡不就是一個,更何況那秦若凡對你的感情,我都要感動了,只不過他死了,還真是可惜了。阿言,爲什麼你喜歡是他而不是秦若凡?”剛開始語氣還有些調笑最後一句開始認真起來。

朋友中,也只有西語敢這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如果是別人,湛言估計什麼話也不會說,直接把人扔出去,不可否認,秦若凡這個男人在她心裡算是一個禁忌,別人提他的時候,她會微微的失神,曾經有過人也有人問過她這個問題。她沒有回答。挑挑眉:“我都這麼老了,提其他男人合適麼?”

一句話惹得梅列西語大笑起來:“阿言,你現在穿上校服,去學校扮嫩還真行啊,我這次回來還以爲會看到一個滿臉皺紋的中年大媽”垂垂頭一副失望的樣子:“沒想到還是這麼年輕,讓其他女人怎麼活啊!”

估計沒有女人當面對別人讚美年輕的時候不高興,湛言也不例外,對時間和年齡問題她都是保持一種順其自然的心態,沒過多強求,卻也不想太快老去,她有時候也會想和她媳婦在一起的時間能夠凝固靜止不動:“這世上哪有這麼多的爲什麼?有時候一瞬間就喜歡上一個人,有時候一輩子卻記不住一個人。就如當初的陸臣熙,我如今還是想不明白我究竟喜歡他什麼?”

梅列西語看出阿言不想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如今她能坦然說陸臣熙這三個字,不,從十幾年前她能自然說出這三個字,她早已經釋然了,不可否認,有時候阿言真是絕情的可以,不是說女人在感情中都沒有什麼理智可言麼?可他知道在她身上是例外!其實也不盡然,顧墨襲那個男人就是她的劫。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湛言開口:“進來!”

傾言帶着丁羽進門,尤丁羽看到湛言,頗爲害羞喊了一聲:“言姐姐!”不過眼底卻沒有之前的放鬆。有些凝重。有些複雜。

然後目光落在那個真人的梅列西語身上,他瞪大眼睛,生怕眼前是一個夢境,腦子裡第一個反應就是天啊,他竟然真的見到梅列西語了,梅列西語瞥見一個年輕小子盯着他不停,瞥了一眼傾言:“傾言,那是你朋友?”

傾言走過去熱情攬着西語的胳膊,笑嘻嘻道:“西語叔叔,你不是讓我帶他過來見你麼?他就是一直想見你的人。特崇拜你!”

“梅列…西語?”尤丁羽眨眨眼還是難以相信,然後一臉激動開口。拿起自己的劇本,開始嘰嘰咋咋說起他新拍的劇,說了一大堆,最後用一句話總結:“西語大神,你放心,我一定會認真拍戲,不給你丟臉!”

梅列西語被他嘰嘰咋咋的話繞的頭昏腦漲,冷靜疏離點頭:“謝了。”心裡暗道你拍戲關我什麼事?不過以他現在的輩分還是得鼓勵晚輩,拍拍他的肩膀:“努力點!”

尤丁羽生怕他要離開,立馬拿筆和紙出來,眨眨眼給傾言一個眼神,傾言會意:“西語叔叔,丁羽想讓你給他籤一個名!”

梅列西語二話不說拿起筆和紙刷刷的幾畫,簽了他的英文名,這要是其他場合,或者不是傾言帶來的人,他估計直接無視了。瞥見阿言一旁看着,他怎麼覺得臉色有些紅,是尷尬的紅,他心裡爲自己不爭氣,他早已過了純情的年紀。可唯獨在她面前,還是如以前一樣。他尷尬咳嗽幾聲,建議道:“你得讓眼前人簽名,阿言簽名可比我簽名值錢多了!”他這話不是說假話。

尤丁羽才反應過來阿言指的是誰,他心情特複雜,一時間不知道用什麼態度去面對傾言媽咪。

“想要?”湛言倒是對這個有朝氣的男孩很有好感,拿起筆也在紙上籤下她的名字遞給他:“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找傾言。”

梅列西語對眼前這個男孩,只是輕輕一瞥,看到阿言對這個男孩的態度,他側目好奇看了幾眼。突然伸出手突兀道:“要不阿言你也在我手上籤個名唄!”

梅列西語突兀的舉動連旁邊的傾言和尤丁羽都側目了幾眼,眼底閃着好奇。湛言沉默看他。

傾言爲了打破平靜,隨意道:“西語叔叔,你是不是暗戀我媽咪好多年了啊!”

梅列西語手還沒有收回,笑了起來,笑的自然又漫不經心,銀色的眸光流轉:“是啊,想當初我還表白了,奈何你媽咪怎麼也看不上我!我這個孤家寡人,真是慘!”半是開玩笑半是落寞道。

傾言立馬好奇八卦因子來了,可她媽咪在這裡,她也不敢多問,強壓下心裡的好奇,輕輕瞥過她媽咪,見她媽咪一臉自然,湛言見西語說是傷心,可臉上並未有任何傷心,笑道:“一件事情,記了我那麼久?要是你早點表白,說不定還真有可能!”她開玩笑說。

就這麼一句話,還真是讓梅列西語呆愣了,不敢置信盯着阿言看,目光專注又認真,就算是尤丁羽和傾言不想當真都不行,湛言和他坦然對視,梅列西語舒了一口氣,心情也高興了一番,表情恢復自然:“算了,就你那性格還是饒了我,我估計你這冷冰冰又沉默的性格除了顧墨襲能受得了你,我還真沒這勇氣試。”語氣故作諷刺。

傾言和尤丁羽都笑了起來。梅列西語瞥了一眼傾言,補充一句:“不過,這要是傾言這樣的,我還真想試試!”

傾言一副頗爲可惜的樣子,攤攤手:“梅列叔叔,可惜我有名花有主了。真可惜。真可惜…”

梅列西語摸摸她的腦袋,語氣寵溺:“哦?哪個男人這麼有福氣?我真要替你看看了,要是和你媽咪當年遇到什麼渣男。”他說着有些停不下,尤丁羽瞪大眼睛,盯着梅列西語,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問道:“言姐姐,你…。”

“好了,別光聽他胡說,先坐下喝點水!”

就在這時候,門被推開,就見一個影子突然往湛言懷裡撲,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誰。她微側身子,避開衝力。傾言這時候驚呼一聲:“小舅舅,媽咪懷寶寶了。不能這麼大力!”她之前可是被他爹地一而再再而三的吩咐注意她媽咪的安全。

“哥哥!”小淺即時剎車,湛言順手按住他的肩膀,力道很輕。把人固定住。

“小淺!”眼底頗有些無奈,瞥了身後的楚辰東,見對方一臉醋意的樣子,她心裡欣慰,這些年,楚辰東對小淺真是沒話說。

“小淺,小心點。”楚辰東生怕他磕到哪裡。一副擔心的樣子。

小淺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激動,突然想到傾言的話,立馬激動又興奮:“哥哥,你又有寶寶了?”

楚辰東跟上,立馬把人攬在懷裡,宣誓自己的佔有權,任他怎麼掙扎都掙不脫。小淺瞪了他一眼,楚辰東立馬乖乖放開,語氣柔和,還是囑咐道:“小心點,小淺!”兩人關係一看就知道。

尤丁羽估計還從來沒有見過兩個男人這麼正大光明表現出彼此的關係,而且特別是傾言還喊那個和言姐姐有幾分相像的男人小舅舅?他愣的杵着一動不會動。

“我知道。以前我還幫哥哥帶過言寶和小瑾呢?”小淺笑道。這時候顧溪墨和小瑾進來,聽到那聲言寶,眼角一抽。兩人喊了一聲:“小舅舅!”

小淺看到溪墨和小瑾立馬高興起來,走過去扯着走的快一點的溪墨,證明的問道:“言寶,以前舅舅還帶過你睡覺呢?記得你那時候怕黑一個人不敢睡覺。你可不能忘了!”

顧溪墨如今這麼大突然被人重新喊小名,眼角抽搐,他什麼時候怕黑了?當初他一直有獨立意識,是誰偷偷因爲怕黑不敢一個人睡爬到他牀上?還把正熟睡的他吵醒,他臉色沉靜,冷靜開口:“小舅舅,我記得!”

小淺見溪墨迴應他的話,一臉驕傲看着楚辰東,一副你不知道的樣子,楚辰東心裡發笑,不停點頭,語氣寵溺:“好,我知道了,小淺最厲害了!”

“當然!”小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所有人發笑。

湛言摸摸小淺的腦袋:“好了,外面宴會估計要開始了。你們先去,我一會兒到。”

楚辰東把禮物擱在一旁,笑着道:“這些都是小淺親自挑的禮物。生辰快樂!”

湛言開心收下,尤丁羽摸摸自己兜裡的紅包,還真不好意思拿出來,幸好自己多買了有些禮物。湛言讓傾言陪丁羽出去,順帶讓西語同行。

梅列西語把禮物擱下,順帶又重新要了一個懷抱。剛好顧墨襲走進來,梅列西語擡眼,眼底帶着一絲挑釁:“顧少真是好久不見啊!”

顧墨襲視若無睹,把人攬在懷裡,眉眼柔和,笑道:“是啊,確實好久不見了!”

湛言單薄的眉眼柔和了一些,梅列西語看的有些失神,晃過神,恢復自然,帶着其他人出門,咋咋咧咧道:“走走,這甜蜜的兩人真是讓人沒法活了,這不是純粹讓我妒忌麼?”

傾言笑的眉開眼笑,知道她爹地媽咪想兩人呆一會兒,也順意出門,打算出去招呼其他客人,尤丁羽邊走眼底疑惑邊問:“傾言,言姐姐不是女的麼?”怎麼是哥哥?

“當然是哥哥!”這時候小淺插嘴無比肯定說道。

楚辰東在一旁幫腔:“嗯,是哥哥。”把人攬在懷裡,攬的緊一些。眉眼含笑!

尤丁羽雖然剛纔知道兩人的關係,可這麼光明正大秀恩愛讓他看的目瞪口呆。傾言看到丁羽的樣子,把人扯出去邊解釋:“我小舅舅習慣這麼喊了!”

權睿處理完事情,剛好從走道過來看到傾言扯着一個男人,雖然這個男人他也認識,紅色的眸子還是深了深,暗沉下去,瞳仁眼神發沉,臉色也隨之陰沉,他面無表情站在那裡,沒有說一句話,可其他人都能看出他的怒氣,尤丁羽明顯突然感受到嗖嗖的冷意,擡頭過去,剛好對上那雙冷冰冰的目光,胸口突然一抖,臉色有些發白,傾言擡眼看過去,權睿大步走過來,眯起眼睛,尤丁羽立馬就知道眼前的男人渾身散發怒意和懾人的危險性,手一抖,幸好傾言這時候放開了他,權睿佔有性把人攬在懷裡,那冷冰冰的目光沒有改變,還在尤丁羽臉上,怎麼看都充滿危險性,低沉的嗓音響起:“媽咪呢!”

傾言乖巧靠在他胸口,梅列西語看到了,立馬會意,吹了一個口哨:“原來如此!”拍拍權睿的肩膀,從他身邊走過。順便把殃及無辜的尤丁羽給帶走。

顧溪墨看到這一幕,挑挑眉,脣邊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也隨之離開。

小淺還認識權睿,激動了一下,要上前,被楚辰東給拉走了,小淺抿着嘴,他還沒說小睿說話呢?

等周圍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傾言和權睿,傾言脣邊勾起淺笑:“睿睿,你怎麼了?”語氣帶着明知故問,她沒想到會這麼巧,她知道睿睿最討厭她親近其他男人。就算是朋友,說話可以,不過這行爲舉動還是得避免,以前估計她會抱怨幾句,不過現在她心甘情願,嘟了嘟嘴:“剛纔那是碰巧,我只碰到丁羽的袖子。”低頭看腳尖,眼底有些心虛。

權睿深紅的瞳仁褪去幾分顏色,眉目緩和了一下:“以後不許!”拉袖子也不許!

“這是哪門子的道理?”雖然語氣有些不好,可臉上的笑容表示她並沒有生氣,相反,她很高興。佔有不就是代表在乎麼?睿睿這麼在乎她,她還有什麼好矯情計較的。權睿目光一直在傾言臉上,聽到他的話,他的眼眸微沉,等着她其他回答,就像是她不回答,他就一直看到她回答,最後傾言還是招架不住,哼哼勉強點頭:“好吧,以後我多注意哈,這樣行不?”

權睿這才滿意了,攬着傾言往他媽咪臥房的方向走,傾言扯住他:“等等,爹地在裡面,一會兒我們再進去唄!”

權睿抿脣點頭:“走!”

臥室裡,湛言掃過周圍的禮物,靠在墨襲胸口:“我覺得沒有必要!吃個飯就行。”

顧墨襲自然知道他乖寶指的是什麼,薄脣淺笑:“我覺得有必要!”話音落下,湛言立馬側頭看過去,這麼多年,粉色的脣色一如當初讓他心血沸騰,喉嚨乾渴,低頭時不時親幾口。把人抱起來,坐在沙發上,他分開腿,讓他乖寶坐在中間。眉宇間的寵溺十年如同一日,裡面的甜蜜可以溺死人。湛言抿了抿脣,覺得脣上有些發麻,只好點點頭,顧墨襲知道他乖寶性格就是這樣,在他看來怎麼看怎麼可愛,他目光看眼前的人恨不得把人拆入腹中,怎麼樣親密都覺得不夠。深邃的眼眸暗沉不斷。

湛言也覺得奇怪,他們結婚這麼多年,她媳婦看她的目光反而比以前更加深沉,見他呆呆盯着她看,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腦袋趴在他肩上:“看什麼?”

“乖寶真好看!”怎麼看都看不夠。回想過去,他這一生除了遺憾和他乖寶相遇的時間有些晚,其他都滿足了。修長的大手輕輕扶着她平坦的肚子,這裡還有一個寶寶,他和乖寶的寶寶,真好!

湛言側頭數了數他長卷的睫毛,搖頭:“你纔好看!”她媳婦可是比她好看多了。因爲懷孕的緣故,她還是有些昏昏欲睡。靠在她媳婦身上。說完這句也不說話了。

顧墨襲瞥過牀上放下的衣服,見他乖寶習慣性的白襯衫搭配,乾脆把人抱起來,他時不時低頭目光在他乖寶臉上看個幾眼,坐在牀上:“還沒換衣服?”

湛言點頭:“媳婦,你給我換!我困!”

顧墨襲失笑,心口有柔軟了幾分,軟的一塌糊塗,目光溢出點點笑容,點點頭:“好!”這麼多年來,大部分時間都是他給他乖寶換衣服,早晨起來還是晚上,現在他乖寶已經養成依賴他的習慣,這樣很好,他本意就是如此。低頭輕輕咬了咬她秀致的小鼻子,故意道:“乖寶,你真懶!”笑容裡帶着得意。

湛言突然突然睜開眼睛,認真的眸光盯着他看,故意疑惑:“你不喜歡?”

怎麼可能!這輩子他也不可能厭倦,堵住她的脣,把人吻的喘不過氣他才放開。紅紅的嘴脣看他看了又想吻了,薄脣緊抿:“喜歡!”眼底一片認真。

湛言被她媳婦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子尖尖有些紅了紅,這要是其他人在場看到這樣的蒙少,估計下巴都得掉下來,她點點頭一臉得意:“好,我準你喜歡!”

顧墨襲聽到這幾個字,冷峻的臉忍不住裂開,淺笑在他薄脣,陽光從窗外打進來,他輪廓深刻,眼角的魚尾紋越發顯得這個男人成熟,渾身的威懾毫不掩飾,高高在上。湛言睜開眼看夠了,又重新閉眼,顧墨襲開始給他乖寶換衣服了,先是上衣,連內衣都換了,之後褲子,動作熟稔,簡直比她本身穿衣服都熟練。

湛言被伺候的舒服,輕輕哼幾聲,顧墨襲眼眸暗沉了幾分,他已經禁慾了近一個月了,他乖寶這是考驗他的耐心麼?嗓音低沉:“乖寶!”

“我困!”閉眼睛也不睜開。

顧墨襲只好抱着人細聲哄着:“今天是你的生日,晚上再睡好麼?”話是這麼說,可還是把他乖寶的腦袋輕輕擱在他肩上,讓她睡的舒服一點。

湛言搖搖頭:“我就睡個半個小時!”她很困。

顧墨襲親親她的嘴,只好讓他乖寶現在牀上睡,蓋好被子,叮囑道:“乖寶,我調了半個小時的鬧鐘,半個小時後你得醒,知道麼?”說完親在額頭上。湛言現在還沒有睡覺,點點頭。

“乖寶,真乖!我走了。”顧墨襲三步一回頭,眼底依依不捨,不就是離開一會兒麼,可他心裡就是放不下,他覺得這樣的情感與日俱增。恨不得把他乖寶時時栓在懷裡,有時候這樣的佔有慾他自己都驚心。

湛言睡了不到五分鐘,等她媳婦走了,她倒是睡不着了。低頭見自己穿好衣服後又睡,一會兒身上的衣服睡皺了,她可懶得再換,乾脆起來。出了臥房,在客廳裡沒呆幾分鐘,就有人敲門。

“進來!”

穿黑衣西裝的保鏢走進來,恭敬道:“少爺,這是寄給您的包裹!”爲了檢驗裡面裝的東西是否安全,有人拆開先檢驗了。曾經有一次少爺也曾經收到一個包裹,可裡面裝的正好是定時炸彈,那一次雖然沒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可顧領主知道這件事後,臉都慘白慘白。規定以後的包裹都需要仔細檢查,特別是少爺的包裹。

“裡面是什麼?”她抿了一口水,眉眼也沒有擡,臉上帶着漫不經心的疑問。

保鏢恭敬道:“少爺,這是一張光盤,也不知道是誰寄過來的,收件人寫的是您的名字!”

“哦?”對方是熟人?她起身走過去拿起光盤翻來覆去看了一遍,眼底帶着若有所思:“放這裡吧!”

“是少爺!”

等保鏢出去,湛言握着光盤有些猶豫,對方寄這個光盤給她究竟爲了什麼?到底有什麼目的?

東南亞離蒙家最近的豪華五星級酒店,裝橫高檔的總統套房裡,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薄脣輕輕抿着,一隻有些慘白的手指握着透明的高腳杯,那隻手是終年沒有見陽光的慘白,有些詭異和滲人,高腳杯的紅酒液體與那張慘白的手指對照分明,鮮紅的紅與慘白的白對應,憑空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站在落地窗的男人有一張驚豔至極的臉,最特別是那雙陰鷙透着寒意的眸子,是深色的湛藍,他輪廓深刻,最出彩最滲人的也是那雙眼睛反射出來的光芒,霸道又帶着攝人心魂的味道,同時那雙眼底又幹淨的徹底,詭異的流光轉深。讓人不敢逼視。高挺完美的鼻樑,側面線條流暢又優美,薄脣分明。脣色並沒有什麼血色。他頭髮灰白,卻一點也不顯老,面頰僵硬年輕,加上慘白,舉止卻又帶着優雅與貴氣,真正的像中歐世紀的吸血鬼。握着高腳杯的手輕輕搖晃,紅色的液體輕輕激盪波動。映的他的眼底瞳仁顏色帶着詭異的赤紅。妖異驚人。陽光打在他臉上,整個人不似真人。

“秦少,包裹已經寄過去了!”秦奪覺得眼前的秦少比十幾年的更加可怕,不論是氣勢還是其他。秦奪身後還站着一排保鏢。他說完,房間裡陷入沉默。半餉沒有人說話。

“送過去就好!”嗓音是因爲長久沒有說話的沙啞,卻性感又好聽。他眉眼沒有任何動靜,靜的詭異。人站着沒動。語氣冰冷:“出去!”

“是,秦少!”

蒙湛言,如果你看到那個光盤會是什麼樣的表情?這麼多年,這麼多年!我“死”的時候,而你們這麼的幸福,當初明知道就算他死,她也仍然無動於衷不是麼?可心裡還是存了一些期盼。阿言,你還記得有一個男人爲了你死麼?恐怕記得也毫不在意是麼?他從來想的是怎麼和她在一起,而她想的永遠是讓兩人分道揚鑣,他的真心被這麼踐踏,好!真是好!砰!的一聲,手裡的玻璃杯狠狠被砸在牆上,哐啷粉身碎骨,就如他?紅酒在牆上滑過一道鮮明的痕跡,順着牆下水流不斷往下流。他臉色陰沉渾身帶着暴風雨來臨的怒氣,彷彿烏雲壓頂。

他轉身拿起遙控器按下播放鍵,音樂開始流淌,屏幕上出現的是潔白的婚紗交替,那一雙眼睛盯着穿着婚紗的女人從房門中優雅走出,一眼彷彿萬年,眼底的深情化不開。直到穿婚紗的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走向婚禮臺,他按下暫停鍵,屏幕在那個瞬間定格,與興奮的男人相比,穿婚攝的女人臉色從始至終冷漠。他低聲呢喃:“阿言,從帶上我的戒指開始,你就是我的人!”反覆重複幾遍,幾乎成爲他的偏執!

秦染這時候進門,目光剛好落在定格的屏幕上,眼底深處閃過震驚,秦若凡沒有轉身也猜出身後人是誰?

“秦少!”

“你仍然可以喊我大伯!”抿脣一笑:“當然若是你想!”

秦染眼眸深深,眼底沒有一點情緒,語氣森然:“這個稱呼是我這二十幾年的諷刺,不是麼?”

秦若凡轉身,挑挑眉,因爲長久昏迷,臉上的神經彷彿壞死,除了僵硬冷漠還是這個表情,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坐在牀上,手臂隨意搭在兩旁:“有什麼事?”

“你來這裡的目的?”秦染冷笑開口。

秦若凡示意他對面坐,秦染到是沒有拒絕,坐在那裡,秦若凡漫不經心一直看他,他心裡沒底,這個男人的心機和城府絕對深的可以,他竟然什麼也看不出來,挑着眉頭,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表情。不動聲色的樣子看的秦若凡有幾分讚賞。他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話題一轉:“你和蒙家二少關係不錯?”語氣雖然是問可是帶着肯定。

秦染面色不動:“是有些交集!”他生怕對方看穿他的掩飾,他私心裡還是不希望那個人因爲他發生什麼事情。更不希望蒙瑾被眼前這個危險的男人注意。

秦若凡嘖嘖了幾聲,搖搖頭嗤笑道:“你以爲我會對他下手?”見對方臉色有些發僵,他起身,眉眼都是滄桑,薄脣勾起笑容滿面,笑意卻絲毫眉眼入他的眼底,嘲諷笑道:“不,我怎麼可能對他下手?”他怎麼可能對那小子下手?就算他再狠,可是一想到那個女人會難受,他心口就疼的不行。他這輩子真是栽在她手上,他不甘的不是愛上她,而是她從始至終可以對他鐵石心腸。

秦染側目,他第一次看到眼前男人眼底的矛盾與深情,他覺得要是那個女人願意接受這個男人,估計這輩子這個男人肯定把對方捧在手心,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這樣的男人一旦深情就是一輩子。斂回神色。

“當然,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得把人弄到手,我不管他是男是女!哪怕不折手段!感情本來不就是佔有?人是你的還有什麼不是你的!記住,這是前車之鑑!”說完走到門口,瞥向身後起身的男人,有一瞬他看他的目光透着無意識的柔和:“不需要跟着我。自己呆着!”

秦染從他說完那句話,臉上有一瞬的震驚,他竟然知道了?不過想想如今秦家的人?大部分還是他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底?眼底慢慢劃開,薄脣勾起絕情的冷笑,對他看上的人或東西,他從來就沒有失手的時候。就算是他,也沒有例外,哪怕如他說的…不折手段!也再所不惜!眉眼一股狠意,就像是一頭狼,帶着一股野獸的狠勁。

再接觸到陽光,秦若凡只覺得恍若隔世,他舉止貴氣,帶着渾然的優雅,在東南亞回頭率簡直百分之幾百。身後跟着一堆保鏢,這聲勢浩大,坐在車內,直到車停在離蒙家不遠處,他獨自下車,挺拔修長的身材,帶着渾然的貴氣。街道兩旁擺着不同的地攤。他慵懶半倚靠在黑色的車身旁,眼底虛無斜睨周遭,就像是如同一個旁觀者嘲諷看着周遭。沒有任何風景能夠入他眼底。他眼眸深深,渾身霸氣不掩飾。

蒙湛言!如果你看到我活着!又是什麼表情?還是又打算趕盡殺絕?

斂住眉,他走在繁華的街頭,突然有些物是人非的感慨。

“叔叔,買朵花吧!”一個**歲扎着兩個小辮子的女孩在一旁仰頭問笑着問,她一笑,牙口缺了一個口,呼呼的風吹,她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看着眼前非常好看的這位叔叔。

秦若凡見難得有人敢和他說話,目光掃過花籃,語氣幽幽:“花?”

小女孩點點頭:“是啊,叔叔,花可以送人的,送喜歡的人!姐姐們都喜歡又香又漂亮的花的!”

秦若凡薄脣緊抿,花?她怎麼可能喜歡這種東西?掃了一眼,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他還是全部買下了。

“謝謝叔叔!”小女孩被賣光了花,興奮的跑開,生怕眼前的叔叔突然要把花都還給她,不想買了。

秦若凡手上提着花籃,勾起薄脣,摘了一朵,聞了起來,似笑非笑。阿言,這花我送你,你會要麼?

臥室裡,等湛言看了視頻開始,臉色開始難看起來,手裡的光盤直接被她掰斷,到底是誰寄來的這個光盤,秦染或是秦若凡本身?她腦門有些疼。坐在沙發上,久久無神,不可能,秦若凡不可能醒!怎麼可能?

就在這時候,一個保鏢推門進來,恭敬道:“少爺,又有人送了一個包裹給您?”

“拿過來!”湛言拿過包裹,立馬扯開,裡面是一束花,上面一張貼紙:阿言,你會喜歡麼?

砰!的一聲,湛言直接掀翻桌上的包裹。眉眼越發冷漠:“秦若凡!”這三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

“我先出門一趟,不用告訴其他人我已經出去了!”湛言說完幾乎是立馬開門就出去了。

湛言自己開車出去,停在蒙家外,手機突然響起,她接起,又立馬被掛斷,她盯着這個陌生的號碼,這應該是附近公共電話亭的電話。她靠在方向盤上,遲疑了一會兒,終於按下那個十幾年她都以爲自己忘了的手機號碼。電話裡是嘟嘟的響聲。

秦若凡盯着自己手機的號碼,笑的深沉,她記住這個號碼十幾年,是不是也代表從來沒有忘記過他?拉開車窗,他目光落在對面熟悉的身影一頓,強壓下心裡的衝動,薄涼的笑了。阿言,你該慶幸還記得這個號碼,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

“秦少?”

“回去!”他發了一條短信:來格里斯酒店,一個人來!

“是,秦少!”

車子返回,他從後視鏡看自己的距離和對方拉扯的越來越開,脣邊的笑容漸漸隱沒。眼底沒有一點情緒。

湛言接到短信,她目光落在短信上久久沒有移開目光,她知道自己得確認一個事實。格里斯酒店?離蒙家最近的一家酒店。這是別有企圖還是其他?轟向油門,車子往格里斯酒店方向走去。

她下車,目光在門口徘徊。眉眼越發冷淡,她走近,門口守着幾個黑衣保鏢,幾個人剛要攔住,她冷眼一瞥,強大的壓威讓幾個人臉色發白,往而退步:“我要見你們的主人!”

幾個黑衣保鏢對視一眼,估計是被吩咐了,幾個人遲疑問道:“你是…?”

“蒙湛言!”

這三個字在東南亞代表什麼,東南亞的人幾乎都知道,幾個人聽到這三個字,臉色立馬一邊,恭恭敬敬把人帶上去。

等到了總統套房,湛言知道只要她推開門,所有一切謎團她都能知道。手握着手柄停頓下來。遲疑了一會兒,她還是推門而入。裡面沒有開燈,窗簾都拉上。黑暗看不清路,眼眸一轉,她還是走進去,門被人帶上,反射回頭看了一眼。

她站在一個地方沒有動,一動不動,憑着敏銳的直覺感受周遭的動靜,突然對面一道身影快速襲來,那速度太快,湛言剛反應過來,哐啷的一聲,人被一甩,被壓在牆上,她顧及肚子,生怕肚子裡的孩子有事,捂着肚子,下巴頓時被人狠狠掐住,炙熱的吻和男性氣息迎面撲來猛然堵住她的脣,一手握着她的肩,肩胛骨彷彿要捏碎。他吻的猛裂如同暴風雨,嘴脣膠着怎麼也捨不得放開。

“滾!”

湛言反應過來,疼的悶哼一聲,擡腳就往對方小腹踹過去,秦若凡身子微微一閃,猛的把人壓倒在地上,雙腳夾住她的腳,瘋狂的繼續吻個不停,說吻更像是撕咬。那深藍色的瞳仁轉着赤紅的眸光,就像是要吃她的血肉一般。

“給我滾!”她一手要護着肚子,原本昏暗的房間突然亮了起來,湛言盯着眼前熟悉的輪廓,眼底越發冷,面目密佈寒霜,人翻身壓在他身上,一拳往他臉上打,秦若凡不怕死的還是緊緊捏着她的下巴,瘋狂吻着。他就像是沙漠中行走已久的旅人,而她是他的甘泉。救命水怎麼說放就能放。

人的潛力是巨大的,湛言終於還是掙脫開來,她起身,吐了嘴裡的血跡,用手用力擦了嘴脣,也不管腫起來的脣,目光發冷:“果然是你!”

秦若凡起身,把嘴裡的血水吞了下去,嘖嘖幾聲,挑着眉頭:“味道果然一如從前!”隨着她目光越來越冷,他笑意滿面:“阿言,好久不見了!”

湛言幾乎在他出聲開始,掏出兜裡的槍,槍口指着對方:“你找死!”

秦若凡露出漫不經心的輕笑,歪着腦袋,似笑非笑,舔舔脣,曖昧無比:“你說這要是顧墨襲那個男人看到我們親密,阿言,你說他會怎麼樣?”

湛言一動不動。

他一步步逼近,手摸着心臟處,陰冷笑道:“阿言,有種往這裡打,你又不是沒有打過。你對我下手從來不是想下手就下手的麼?”他眼底深處有些痛楚,稍縱即逝冷笑道:“你不是從來不欠人麼?阿言,你敢說這輩子不欠我?你欠我一條命,你給我永遠記着!”

話音剛落,湛言手一抖,眼眸深深,握着槍柄指節發白:“秦若凡,給我滾,滾出東南亞!我是欠你,可不代表可以對你無底線容忍!別試圖挑戰我的底線,我蒙湛言這輩子敢動手一次就有第二次!我不想再和你糾纏下去,一點也不想。”

秦若凡聽到她最後一句,臉色開始慢慢沉下去。冷嘲一笑:“放心,你不想和我糾纏,我也未必想和你糾纏!我來這裡不過是想和久未見面的朋友見個面而已。而且在這裡你龔定真能殺了我?”

“我能殺你一次就有第二次。不是麼?”湛言語氣裡沒有什麼感情,她撿起地上的包裹,把包裹扔在他眼前,四分五裂的光盤散在地上:“你的目的?”

秦若凡笑了:“阿言不喜歡?再過幾天就是我們結婚的紀念日,我可是記得!”

“我從沒有嫁給你!”

秦若凡面色一變,恢復平靜,眼底有些陰冷:“沒有?那些又代表什麼?你爲我穿上婚紗,我爲你帶上戒指,帶你去見我母親,這些對你而言,又算什麼?”

湛言臉色越發冷酷:“你也該知道這些都不是我自願,而是你強加給我,結婚的誓言我也沒有答應,秦若凡,事到如今,以我們現在的年紀真沒有什麼好糾纏的!這麼糾纏下去真沒有什麼意思?”

秦若凡看着眼前這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只覺得心口越來越冰涼,目光幽幽閃着,跳躍火熱的火苗:“我要一個孩子,你給麼?”

秦若凡說完這句話一眼不眨盯着湛言看,湛言只覺得他突然說出的話荒謬至極,秦若凡一步步逼近,笑容未達眼底:“我給了你一條命,要一個孩子不過分吧!”

湛言眉頭也沒有眨,冷冷一笑:“不可能!”

秦若凡嗤笑一聲,漫不經心一瞥,見她手捂着肚子,面色驟然大變,渾身的煞氣洶涌散開,他睜着眼,冷聲帶着森寒:“你懷孕了?”那個男人竟然又讓你懷孕了?

“和你無關?”湛言放下槍,轉身要走。

“等等!”秦若凡幽幽的眼眸複雜,身影落寞形影單吊,湛言慢下腳步,他問:“如果我們真有一個孩子…?”

話還沒有說話,湛言打斷他的話,回頭清冷一笑:“我決不允許這種荒謬的可能發生。”說完轉身離開。

薄脣薄涼勾起,那張臉陰冷無情,他開口慢聲道:“阿言,如果是我,我絕對捨不得讓你再次懷孕!”

“謝了!”她冷靜開口:“但永遠不會是你。希望你能如你所說不想和我再糾纏。”說完拉開門,幾個保鏢剛要攔住,湛言眉眼不擡,直接把人給放倒,只留下一個背影離去。

“秦少?”

“讓她走!”

秦若凡目光直直盯着不遠處的背影,直到拐角消失不見,他收回視線,笑的可悲又笑的肆意。摸摸脣,脣勾起露出森然的笑容。手背遮住眼眸,阿言,如果我告訴你,我們真要有一個孩子,你會怎麼對她?同我一樣趕盡殺絕還是給她一個機會?

湛言回到蒙家,面色有些不好,她不能對他下手,他說的對,她欠他一條命。所以她沒有動手,她是真的不希望再和秦若凡再糾纏,已經糾纏了半輩子。再糾纏下去是在沒有意思!她心裡有些不安,可還是希望那個男人能夠離開這裡。對彼此都好。從此是陌路。

湛言把車子開進蒙家,等下車,周圍幾列的黑衣保鏢恭敬喊了一聲:“少爺!”聲勢浩大。

湛言點頭,往大廳走進去,她一個人進去,身上穿着寬鬆的白色襯衫,從入口進去,站在門口,就可以看到豪華的大廳到處一片觥籌交錯。她眼底平靜,此時心情有些不好,大部分注意力並不在眼前,她想,若是秦若凡這次真的決定糾纏不清,她不會放過他,她給過他一次機會,他來,她就讓他走不出這個門。眼眸堅定,所以,秦若凡,別逼我!

突然前面一個妝容精緻的女人往後退估計沒有看清後面,整個人撞到身後停下腳步的湛言,湛言斂迴心神,就看到眼前的女人不屑鄙視盯着她已經開罵:“你有沒有長眼睛啊,前面有人,你還撞過來。你知不知道我這件裙子多少錢,你買的起麼你!”妝容精緻的女人五官長的算不錯,可說出口的話怎麼聽怎麼讓人反感。

湛言冷光直射過去,女人被冷光看的縮了縮脖子,見她一個人目光迷茫的樣子,自恃身份,根本沒有把湛言看在眼裡。

“滾!”她冷眼眯起,眼底充滿危險。

妝容精緻的女人自恃身份,打定主意糾纏下去,她不屑笑道:“我可是蒙家的客人,你敢這麼對我?”

湛言眼底已經有些不耐煩,她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本來不打算和一個女人糾纏,可沒想到這個女人非旦沒有聰明一些,繼續大鬧:“你知道我是誰麼?我可是韓二少的女朋友,他和蒙家現任家主可是交情不淺,你敢這麼對我?”

湛言臉色已經越來越差,已經有不少目光往這裡看,眯起眼睛:“韓謹言?”

“你敢喊韓二少的名字?憑你也配?”話音剛落,湛言臉色終於沉了下去。突然出手扼住對方的脖子,無視周圍詫異不敢置信的目光,把人甩在地上,伴隨着女人尖銳的尖叫與痛意,一張臉臉都扭曲了:“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估計遭受刺激,眼底雖然還有些後怕,隨之而來的是怒氣與臭罵聲。

這時候韓謹言估計也得到了消息,妝容精緻的女人一看到韓二少立馬覺得有了靠山,根本沒有看到韓謹言那個黑成一片的臉色,楚楚可憐邊哭邊擠出幾滴眼淚:“二少,這個人根本不把您放在眼裡,你得好好收拾收拾她。”

湛言本來就被秦若凡的事情,煩的腦門疼,此時她耐心全部耗光,聽到動靜,周圍的蒙家保鏢出動,看到蒙少竟然在,立馬恭敬大聲道:“蒙少!”

這一聲蒙少,讓全場的目光集中在這場鬧劇中,更多的目光落在蒙家這個傳說中的現任家主身上。

湛言站着不動,目光森然而冷漠,她一動不動,眉宇帶着天生的貴氣與威懾,讓人不敢對上她冷冰冰的目光,說實話,她人太年輕,大部分人沒有親眼見過,見她如此年輕,而且面容精緻,臉色緊繃,可身上的氣勢強大,周圍的人立馬讓出一條路。

那個女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眼前人的身份,臉色從不屑立馬變得慘白髮白,連整個身子都開始發顫:“二少,救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不…不,蒙少,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韓謹言剛要開口,湛言眉眼沒擡,掏出槍口,直接打爆對方的腦袋,砰的一聲槍聲,讓所有人目瞪口呆,周圍的人不敢置信她竟然大庭廣衆之下竟然就這麼殺人了?

太囂張!太狂妄了!

湛言脣邊冷冽,怪就怪對方不知死活,不說是在蒙家,就算是其他地方,她想要她死,她就活不過今晚。眉眼從始至終平靜,她擡眸冷淡也不失禮貌:“大家繼續!”

周圍的人不少人因爲這動靜都忘了動作。不少女伴嚇的臉色蒼白。

不遠處的梅列西語搖搖頭:“阿言,這是怎麼了?”十幾年了,這十幾年,他鮮少看到阿言再發怒,就算是溪墨幾個也愣了,旁邊的尤丁羽看到這一幕,他睜大眼眸,第一次真正意識到對方的身份和殘酷的手段。說殺人就殺人,在他生命中,簡直從未有過。

湛言目光看向韓謹言:“你的女人?”

韓謹言怎麼會不知道眼前女人的手段,強壓下心裡的冷靜:“不是,只是女伴!”

“把屍體帶走,以後看人看清楚一些!別什麼人都能往蒙家帶!”她眉眼不耐,說完這句話,就從旁邊走開。語氣裡帶着警告。

“湛言!”韓謹言剛想說什麼。湛言沒有停下步伐。韓謹言知道這一次這個女人是真的惹到她了,要不是兩家關係還算熟悉,估計韓家都得牽涉在內,他心裡後悔至極,早知道怎麼也得找個靠譜的女伴,當初他哥提過,可他卻沒有放在心上。心裡有些後悔。

赫裡德這時候走過來笑着和湛言擁抱了一下,他幸災樂禍笑道:“阿言,怎麼現在纔到,顧墨襲那小子剛纔沒看到你可是急的不行,你們兩個也不收斂收斂,顧及一下別人,都已經過了這麼幾十年,怎麼兩人還像膠水一樣,怎麼都分不開啊,那小子竟然直接拋下我找你去了,真是有異性沒人性!”

湛言抿脣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赫裡德繼續哎呦喂說着,上下打量,語氣無比羨慕:“顧墨襲那小子真他媽的有福氣,這麼多年,你怎麼就沒什麼變化,竟然看起來和以前沒多少分別啊。你這些年是吃什麼養生的?以前看着你們還是金童玉女,現在轉眼怎麼就覺得父女配了?說你是顧墨襲那小子的女兒估計我也會信。不行,一會兒我得和墨襲那小子好好說說,老牛吃嫩草到這種地步了。”

這時候顧墨襲從走道走過來,赫裡德的話他剛好聽到,剛纔發生的事情也有人和他報告,他走過去攬住他乖寶,眼睛危險眯起,臉色因爲他乖寶之前失蹤有些陰沉,深邃的黑眸如同上好的黑珍珠,炯炯有神。

“哎呦,說到就到啊!你這小子來的真是及時!”赫裡德笑道,見他這個好朋友一來就佔有性攬着自己的媳婦宣誓佔有慾,眼底除了無語之前還有些羨慕,以前他不相信什麼愛情,現在他是相信了,本以爲感情總有一天會被時間磨碎,可眼前這一對倒好,十年如一日啊。同時有些佩服。他也曽想過有這樣的感情,可剛沒結婚幾年,熱情全部被磨破。這就是現實和人的對比啊。

顧墨襲敷衍和赫裡德說了一些話,沒過多久就他乖寶拐到隱秘的走道上。

傾言見旁邊的丁羽有些心不在焉,眼底帶着迷茫和恐懼,傾言看出他估計是看到剛纔那一幕心有餘悸。拍拍他的肩膀,權睿把傾言攬在懷裡,低聲親密道:“傾言,等媽咪生日過後,我們就結婚好麼?”

傾言見他眼底着急,憋住笑:“不是訂好日子了?”她覺得奇怪,她人都已經是他的,他怎麼還這麼積極要結婚啊?

權睿抿脣,紅眸深邃晦暗,握着她的手腕發緊。打定主意等媽咪生日後,他得重新和那個男人談判。

走道里,湛言被她媳婦籠罩在深陰影裡,顧墨襲雙手撐在他乖寶兩邊,眼底還有些急切,目光直視過去:“乖寶,剛纔去哪裡了?”

湛言清楚估計她收包裹的消息他已經知道了。還沒說哈,低沉的嗓音帶着濃濃的醋意:“誰送的花?乖寶你喜歡?”

湛言立馬知道他這是吃醋了,秦若凡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個定時炸彈,她剛要開口,粗糲的指腹突然撫上她紅腫的脣,下脣仔細盯着看竟然有牙印?牙印?這個發現炸的顧墨襲腦子裡一片空白,他自然相信他乖寶不會背叛她,手情不自禁用力暗下,因爲疼痛,湛言悶哼一聲,她擡頭髮現她媳婦晦暗的眼底是詭異的猩紅,額頭緊繃,一凸一凸的緊繃着,因爲激動青筋都在滾動,這是他怒氣到極限的前兆。強制控制自己的怒氣,顧墨襲覺得自己已經忍到極限,想到有人強吻他乖寶,他心口悶疼,恨不得立即發作。指節一節節泛白。拳頭咯吱咯吱作響。

湛言看到她這樣的媳婦,心虛反射性的抿了抿脣,她不想隱瞞什麼,特別是對眼前的男人,如果她媳婦知道秦若凡還沒有死?她媳婦肯定不會放過對方。這就意味着還得繼續糾纏,既然秦若凡不打算和她糾纏,她也不打算挑開。

“是陸臣熙?”低沉的嗓音帶着森冷的寒意蔓延。周遭溫度驟然下降。語氣裡帶着森冷的殺意。

湛言搖頭:“是我自己不小心咬的,不是他。”

顧墨襲臉色反而更差更難看,他低頭直接堵住她的脣,用力咬了一口,湛言疼的悶哼一聲。他舔了舔粉色的脣,激烈的吻了起來。見他乖寶快喘不過氣才放開,眼眸幽幽,倒是沒有再問了。語氣霸道把人攬在懷裡:“以後不許輕易離開我!”

湛言不希望他難受,看他面無表情的樣子,想解釋又不知道從何解釋,就這樣吧!平靜過完這個生日,之後生活還是如以前一樣平靜。過了這麼多年,她更偏愛平靜的日子。一切迴歸平靜就好。

可事情總是這樣,你越是想要什麼生活,越是得不到。

今天蒙家的賓客涉及黑白兩道。有不少蒙家生意夥伴,而且和蒙家有關係的b市家族都有請。

等兩人出去,臺上推出一個幾層的蛋糕,蒙家前任家主走上臺上,雖然他頭髮已經花白了大半,可是寶刀未老,犀利的目光與強大的氣場逼人不敢仰視。

開幕式首先是蒙諾的發言,他目光慈祥時不時掃過湛言,落在幾個孫子孫女身上,開口:“今天請大家特意前來,其中之一是因爲阿言的生辰,其二是彼此與蒙家的合作或是其他關係,大家能夠前來,蒙諾在此無限感激。”

話音落下,響亮的鼓掌聲不停響起,臺下的人看着臺上難得見到的蒙家前任家主。眼底帶着敬佩。

蒙諾繼續開口:“轉眼已經這麼多年了,從我把蒙家交給阿言,我就非常的滿意,她代表我也代表蒙家,從小到大我對這個女兒滿意至極,以前我曾經放任過很多自我覺得是磨練的事情,她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甚至讓我更加滿意。這輩子我蒙諾最自豪的事情就是生了這個女兒。”目光慈祥。他本是不擅言談的人,要他這麼單獨和阿言說,根本不可能,兩父女的性格都相似,不擅長表達。他借這個機會把他想說的話說出來。說出來之後,心裡舒了一口氣。

湛言沒想到她父親會這麼煽情開場,整個人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她表面平靜,胸口卻激盪,等蒙父說完,顧墨襲走上臺,和蒙父對視一眼,深情開口:“這輩子,我顧墨襲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到乖寶,讓她愛上,嫁給我。爲我生兒育女。在這裡,我要祝福一句:乖寶,生辰快樂!還有我愛你。”這是顧墨襲第一次大庭廣衆之下表白,兩人都是低調的人,可這次他不打算再繼續低調了。他要想所有人宣誓乖寶是他的。

大部分人都猜想蒙少該怎麼感動?目光都集中她身上。流眼淚激動迴應?好像與蒙少身份不符?可女人不都是感性的動物麼?所有人期待看着蒙少的迴應。卻見她站着一動不動,面無表情,那冷冰冰的樣子讓人望而生畏她走上去,臉色非常認真,瞥了顧大少一眼,高傲掃了下方一眼迴應道:“我知道!”

其他人看到的仍然是冷冰冰的蒙少,不少人好奇顧大少和蒙少私下的相處模式,見蒙少除了三個字我知道之外,沒有其他任何迴應,紛紛感慨做蒙家的女婿可不容易,特別還是蒙少的丈夫,有些人想都想不到他們的相處方式。不會私下還是兩座冰山相撞吧?這麼三個字就行了?

顧墨襲自然知道他乖寶這是矜持,見她面色不動生澀,可耳根尖尖發紅出賣她的心理,怎麼看怎麼可愛。要不是場合不對,他就像強吻他乖寶了。他攬着她的腰,親密貼在她耳邊:“乖寶,我想親你!”見耳根有越來越紅的趨勢,他突然興致一來,也不管周遭,低頭用力堵住他乖寶的脣。

湛言僵着身子,瞪大眼睛盯着對方看,眼底有些不敢置信。

幸好一吻就結束了,要不然湛言連臉都得漲紅起來,臺下早已一片譁然,有些人簡直覺得這是難得一見的奇觀,紛紛拿起手機來拍。

傾言看到這一幕,眼角有些抽搐,見尤丁羽也拿起相機來拍,好吧,她承認能看到她媽咪和爹地親密還真有些難得。

等分開,下面有些鬧哄哄,湛言冷眼一掃,所到之處立馬平靜下來,她維持表情不變。

大部分來蒙家的人,都是爲了與蒙家打好關係順便談合作上的事情。也不乏有些朋友。蒙父目光柔和,宣佈晚宴開始。

傾言爲了她媽咪生日一天,特意製作了一個視頻讓人過去放。想給她爹地媽咪一個驚喜。

隨着音樂響起,視頻打開,傾言臉上帶着笑容,和旁邊的睿睿道:“我覺得外公給媽咪辦這個生日真沒辦錯。瞧,爹地看媽咪的眼神。那專注的樣子真是讓人太羨慕了。”

權睿手微微收緊:“不需要羨慕,傾言有我!”

傾言本來還有些失落,聽到這句體貼的話,眉開眼笑起來,不住點頭:“是,我有你了,睿睿,幸好有你!”

權睿抿脣露出一個小弧度,幸好有你,這句話他得和傾言說纔對。

音樂響起,輕鬆的音樂沒有響起,響起的是一首結婚進行曲。傾言往屏幕看過去,立馬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閃過震驚。

裡面的人是熟悉的輪廓,她認得出來,穿婚紗的是竟然是他媽咪,可來迎接的新郎竟然不是她爹地,而是一個面容俊美至極的男人,公平的說,那個男人長相氣質真的與她爹地不相上下。她怎麼覺得那個男人有些眼熟,想了想,上次跟着她二哥的那個男人麼?怎麼會?好好的視頻怎麼會換成這個視頻?傾言想她爹地肯定要瘋了,她從小就知道她爹地對媽咪的獨佔欲有多嚴重。可眼底有些好奇,那個男人和媽咪到底是什麼關係?

從視頻打開後,到場所有人看到視頻裡面的一幕,睜大眼睛,沒雙眼睛裡閃着好奇與震驚!

震驚!真絕對是震驚啊!蒙家少爺曾經竟然嫁給其他男人?他們簡直不敢置信,一看,屏幕上的那個男人不是當年的秦家大少麼?有些人認識當年風流不羈,俊美絕倫的秦少,大廳裡突然一片寂靜。

事實上,顧墨襲看到視頻上播放的那一幕真的要瘋了,他臉色難看至極,臉色烏雲密佈,因爲怒氣,牙齒“嗤”的摩擦聲,帶着強烈的殺意從他身上散開。不要說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就連額頭上的青筋也一凸一凸就像是要掙扎爆裂開來,他嘶聲咬牙切齒:“秦若凡!”禮儀、禮貌或者言行舉止,他都顧不得了,掀翻周遭的果盤,握着盤子哐啷一聲砸在不遠處的視頻處,直接砸了個表面裂縫,可估計這視頻質量太好,視屏竟然還在運轉。

這時候啪啪的幾聲響起,衆人聽到腳步聲,順着門口看過去,只見爲首的那個俊美的男人與剛纔的視屏上穿着新郎西裝的男人一模一樣,所有人眼底八卦驟升。他身後跟着十幾個保鏢。爲首的男人五官凌厲,眉峰犀利。眼眸是湛藍色,剛好與蒙家二少的眸子顏色是一樣的,所有人心中都猜測蒙家二少是不是就是這個男人的私生子了。

小瑾見衆人目光往他身上打量,再看那個走近的男人,臉都漲紅了,氣的漲紅。靠,要不是場合不對,他都想開罵了。

顧溪墨看到爲首的那個男人,眼眸一閃,眼底閃過震驚,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活着。

顧墨襲看到秦若凡走近的那一瞬,渾身殺意濃烈,那張冷峻的臉都幾乎扭曲了起來。拳頭咯吱咯吱作響,他突然想到他乖寶之前脣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乖寶之前是不是去見秦若凡了,知道這個事情,他臉色驟變,陰沉難看至極,連攬着他乖寶腰上的手收緊,力道過大都不自知。湛言知道這次她媳婦是真的生氣了,果然,秦若凡還是來了,他是打定主意糾纏下去。

“蒙家主,顧大少好久不見了!”秦若凡笑的意味不明,轉眼看向湛言,薄脣勾起:“阿言,好久不見…不,應該說不久又見了!”

秦若凡這句話讓顧墨襲的臉色沉了又沉,心裡已經確認剛纔他乖寶果然去見這個男人了,可他乖寶爲什麼要騙他?他眼底赤紅閃過,看着秦若凡簡直看着殺父仇人,他平時總是任何情緒都通常不露聲色,可這次,他沒法掩飾自己的怒氣。眼底又帶着一絲恐懼,這輩子除了他乖寶,沒有什麼能讓怕的東西,他怕,秦若凡這次真的把他乖寶搶走,他從來不否認這個男人的優秀。更因爲如此,所以他更怕。

蒙父對秦若凡的到來,眼底也閃過震驚,十幾年前明明死在你眼前的人如今卻活生生站在你眼前,怎麼看都有些不敢置信。

湛言閉眼又睜開,看着眼前的男人:“這樣好玩麼?”

秦若凡挑着漫不經心的笑容,故意歪着腦袋:“阿言,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過來參加我妻子的生日,這又什麼不對?”目光又看向顧墨襲,笑道:“這次我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又有什麼不對?”

話音剛落,全場譁然,紛紛不敢置信盯着眼前頭髮是銀白色,可那張臉卻完美如雕塑完美的男人。這是蒙少的前夫?

“秦若凡,你夠了!”他公佈這個視頻之後,所有一切都說不清,估計現在所有人猜測他們的關係:“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秦若凡眼底故作黯然,之後淺笑,淺淺的笑容卻絲毫未達眼底,他一步步逼近:“什麼沒關係?”他眼眸直視她,斂住脣邊的笑容:“阿言,你摸摸自己的心說說,你怎麼就不是我的妻子,我們的婚禮,我親手給你戴上的戒指以及我帶你去見我母親的墳前,你跪過她。你說說,若你不是我的妻子,這些算什麼?”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顧墨襲手裡的酒杯直接被他硬生生捏的粉碎,鮮紅的血記滴在地上。湛言看到他手上的血,立馬把他的手拿起來,語氣帶着急切聽起來卻平靜冷靜:“你留血了!”

秦若凡見她目光從始至終只在那個男人上,眼眸暗沉:“阿言,除了少了一個孩子,我們之間還差什麼?不,現在,我們連孩子都不缺了。阿言,你陪了那個男人幾十年,陪我幾十年又怎麼樣?”

顧墨襲眼底帶着強烈的殺意,一雙眼睛都赤紅的猩紅起來,俊美的五官都猙獰起來:“秦若凡,你找死!”

湛言聽到這裡,眼眸有些疑惑,握着她媳婦,眯起眼睛:“你什麼意思?”她和秦若凡從來沒有關係,怎麼可能有孩子!

秦若凡冷笑看着顧墨襲道:“顧墨襲,當初我們達成協議,你答應讓阿言給我一個孩子,你也答應了,之後卻反悔了,要不是我命硬,恐怕這輩子我也死不瞑目,既然別人靠不住,那就只能靠自己。”目光看向湛言:“阿言,我們也有孩子了。你賠了這個男人幾十年,也該陪陪我了吧!作我秦家的媳婦!”

小瑾瞥見他爹地的臉色不妙,立馬走上前,冷笑道:“秦少,我媽咪從來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怎麼可能有什麼孩子?你當自己是苦情戲,把自己的風流債記在我媽咪頭上?”

秦若凡漫不經心瞥了一眼小瑾,眼底深處帶着若有的柔和,眼前的男孩,不,已經能稱爲是男人了,那張臉和阿言很像,他很有好感,特別是這個孩子眸色和他的相似,他很滿意,他笑了起來,語氣霸道:“這輩子我只會讓一個女人生我的孩子,阿言,你說是不是?”

話音落下,周圍倒抽一口氣。這場戲簡直比八點檔的舞臺大劇還精彩百倍。眼前的男人和蒙少的關係簡直撲朔迷離。

顧溪墨走上來冷笑道:“秦少還是別自作多情的好!”

湛言見她媳婦緊緊握着她的手腕不放,估計手腕都腫了不少,她反拍拍他的手,向前走了一步:“秦若凡,我不管什麼孩子還是其他,我與你沒有關係,而我這輩子唯一的男人只有墨襲一個。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就算你製造出來一個我和你的孩子,那又怎麼樣?我也不可能會承認!我勸你還是放聰明一些,別因爲自己的偏執害了自己一生!”

秦若凡怒及反笑,拍了拍手掌,掌聲在安靜的大廳顯得格外的突兀:“阿言果然不愧是蒙少!心狠手辣比我更甚。”他目光有些陰狠,帶着絕情的冷然。勾起薄涼的笑容,眼底深處殺意蔓延。阿言,是不是我的孩子對你而言什麼都不算,我不相信,我倒要好好看看。

小瑾見秦染站在一旁,怒瞪了他一眼,眼底帶着厭惡。多看他一眼都嫌髒,秦染目光幽幽轉深,瞥見他的臉色,臉色立馬難看起來。

顧墨襲斂好情緒,擋住他乖寶,不讓秦若凡的視線落在他乖寶臉上,對他而言,秦若凡多看他乖寶一眼都是對他的折磨,他怎麼也想不到秦若凡命竟然這麼硬!

“我來!”

湛言知道她媳婦不喜歡她和秦若凡接觸,斂回視線,站在身後倒是沒有說什麼。

顧墨襲眉眼如畫,冷然一笑:“秦若凡,你以爲我會給你有乖寶孩子的機會麼?殺了我也不可能有。我算錯了你研究保密的隱秘,而你卻低估了我對那個孩子的偏執,你以爲我會給那個孩子出生的機會?以前不會有,現在仍然不可能。你製造一個,我就殺一個。你說是你贏還是我贏?”

秦若凡面色驟然一變,強壓下心裡的緊張,不可能,他不可能找到,他冷冷一笑:“你出手確實又快又狠,可你就這麼確定你炸的地點對了?殺的女人對了?”

顧墨襲肆意一笑:“就算炸錯了,今天我也要讓秦家那一片所有變成廢墟,你猜我做不做的到?”

這一下秦若凡臉色是真的變了,他冷冷盯着顧墨襲,顧墨襲回以冷笑,兩人對峙,周圍溫度驟然下降。空氣都能凝結成爲水滴。

秦若凡,就算你沒死又怎麼樣?這輩子在感情上你早已輸了。眼底帶着同情的意味。秦若凡看着他眼底的同情,薄脣緊抿,憤恨至極。突然鈴聲響起,秦若凡接通電話,聽到對方的話,他臉色果然變了,驟然蒼白。轉身匆匆忙忙就要走人,因爲太急太匆忙,他腳步有些凌亂,走到門口,見涌進來的保鏢,就聽到顧墨襲的冷笑:“你以爲我還可能讓你活着走出去?”說完吩咐下人把人拿下。

秦若凡冷笑不屑瞥了一眼顧墨襲:“那我們就試試!”而後目光深深落在湛言深深,帶着複雜和留念。

湛言眼底也複雜,她不是不懂感恩的人,秦若凡曾經給了她一條命,怎麼看她都欠這個男人,她想過如果他再次踏入蒙家,他們的關係只能是不死不休,拳頭握緊又鬆開。秦若凡,我該怎麼對你?

“阿言,你想我死麼?”秦若凡眯起眼,眼神直直看她。

顧墨襲恨極了秦若凡,立馬讓傾言把他乖寶扶進去,秦若凡脣邊帶着淺笑:“阿言,你沉默是不是代表心疼我了?”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眼底帶着滿足。

“滾!”湛言真的有些失語,她反省自己,自己對他不夠狠麼?爲什麼他還是這麼執着她的感情,她想殺他的念頭他從來明白,哪怕爲她擋槍,她第一個念頭還是對他滅口。她此時還真有些佩服他的執着,或許他是真的愛她,可她承受不起,真的承受不起。

顧墨襲聽到秦若凡的話,臉色越發陰沉,冷冰冰的樣子拒人於千里之外,冷氣嗖嗖的往外冒,秦奪身子一閃,突然抓了最近的一個人質,而這個人質剛好是尤丁羽,他槍口指着他的腦門,目光看向顧墨襲:“讓我們走,否則,我就爆了他的頭!”

尤丁羽被真槍指着,臉色發白,傾言眼底擔心看着丁羽,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倒黴。梅列西語這時候走出來:“秦少,你也該夠了吧!這麼糾纏下去有什麼意思?阿言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喜歡你。”

秦若凡冷笑:“我死過這麼一回,你以爲我和以前一樣傻麼?等人得到了,什麼不是你的?我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有早點出手把人佔爲己有,我有過機會,卻失去了,這纔是我最大的後悔,感情算什麼,愛情算什麼?我用一條命讓自己清醒了,哪怕我現在死在她面前,估計她眼睛也不眨一下,阿言,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比心狠,我怎麼比的上你?現在,感情我也不奢求了,我要你的人!”

顧墨襲眼底冰冷,摸不透絲毫情緒,冷酷道:“乖寶的感情或是人只屬於我,你算什麼東西?今天就是付出再多的代價,我也要你這條命。”冷眼一瞥,立馬調派人手,把周圍大廳都包圍,任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幸好最近因爲有事,他把大部分人手都調派在蒙家。

秦若凡冷冷笑了起來,雲淡風輕笑道:“那我們就看看究竟鹿死誰手?”

“等等!”蒙父這時候插話:“讓他們離開!”

“父親!”顧墨襲怎麼也沒想到蒙父會突然同意讓秦若凡離開。

蒙父走過去拍拍秦若凡的肩膀:“真是好久不見了,若凡!不管如何,阿言欠你一條命,這次就當還你當年一條命。蒙家的人從來恩怨分明,至於你們兩人所說的鹿死誰手,要比去蒙家外比,誰死誰活我都不管,墨襲,你說呢!”

顧墨襲眼底不甘,可蒙父出口了,他怎麼能違背?他看着秦若凡,目光就像是看着一個死人,那眼神太冷太寒,殺意洶涌,估計誰都能從他身上看出他想殺人的衝動。

湛言知道自己不得不開口了:“墨襲,讓他走吧!”

秦若凡眼眸幽幽盯着阿言不放,那眼神就像是要把人看透一般,湛言抿脣:“秦若凡,你出了這個門,我們再也互不相欠,以後你還來招惹,我不會留情。”

秦若凡聽完久久沒有說話,他笑了,笑的瘋狂笑的嘲諷:“蒙湛言,你就龔定我沒有給自己留後路麼?什麼是互不相欠?這可能麼?你欠我,永遠欠我,你等着慢慢還!”

砰!的一聲槍聲響起,秦若凡反射身子一閃,子彈打中其他人,顧墨襲眉宇陰鬱,見對方朝着自己襲擊,扔下槍,兩人開始打鬥,兩人勢均力敵,身手都快準狠,朝着對方致命處下手。兩人一時間打的如火如荼,半天沒有分出勝負,兩人都曽經歷殘酷的訓練,砰!砰!砰!的碰撞聲響起,一時間,兩人身影分不清。

“住手!”蒙父大喝一聲,朝着天花板開了一槍。他本身的威嚴顯露,氣勢渾然。

兩人剎那分開,兩人都受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小傷。秦奪立馬扶着秦少,低頭在他耳邊說了什麼,秦若凡立馬收手,轉身立馬離開。

顧墨襲死死盯着秦若凡遠去的背影,怎麼也不甘心,他真想一槍把人留下,渾身上下帶着洶涌起伏的殺意與寒意。

蒙父看着今天如此過激的墨襲,搖搖頭,怪只怪這個孩子太在乎阿言了。

顧墨襲保持優雅的舉止,他轉身,眉宇掩住冷意,可眼眸深處掩不住他的森冷,他看向蒙父:“父親,你說過等秦若凡出了蒙家家門,我要怎麼下手你都不管,這句話是真的,對麼?”

沒等蒙父回答,他轉身立馬吩咐紅鷹黑鷹,甚至從流島調派所有人手,封鎖國際機場,對秦若凡下前所未有的追殺令。他眉宇發狠,渾身充滿一股戾氣。

湛言握住他的手,顧墨襲冷冷道:“我要他死!”

湛言沒有說話,顧墨襲掰開他乖寶的手,走出大門。她猜他這次要親自行動。

一場好好的生日宴會,搞成這樣,湛言累了,儘管之後大廳重新恢復之前的言笑晏晏,可每個人眼底的恐懼與臉上的不自然怎麼看怎麼清楚。

尤丁羽福大命大,秦奪走之前,把人放了。

傾言舒了一口氣。和她大嫂扶着她媽咪。湛言真是累了,眼底透着一股疲倦,賀驚羽眼底雖然閃過若有的光芒。

湛言讓她們鬆開:“你們招呼客人,我先離開!”說完走出門。眼底閃過擔心,擔心是爲她媳婦。

這場生辰宴會就這麼不了了之。之後的事情由他們三姐弟來負責。

宴會結束後,尤丁羽回房,他訂的是第二天的機票,陳思在一旁不住感慨:“沒想到今天真見到傳說中的蒙少和顧少,不過今天那個男人到底是誰,那長相長的也太漂亮了,哎呀,這蒙少的感情史竟然比八點檔的感情戲都精彩,那麼優秀的男人喜歡蒙少,沒想到她竟然無動於衷,不過顧少也優秀,這還真不好選。”這次來蒙家真是太那值得了,連蒙少的舊情人都看到了,她心裡yy。

尤丁羽今天嚇的不輕,雖然他和傾言很好,可這畢竟是蒙家,從今天蒙少說殺人就殺人,他心口就發寒:“好了,別再說了,這裡還是蒙家!”

陳思心裡一抖,立馬閉嘴,不過這次有幸來蒙家真的是讓她非常高興,估計這次回去後,丁羽的身價完全變了。

傾言在第二天送尤丁羽,明落天幾人去機場,明落天見傾言臉色還不錯,也放心了,昨天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那種事情。蕭陌畢竟不是尤丁羽,什麼都不懂,他聽說過什麼,只是有些感慨,大名鼎鼎秦少會喜歡上蒙少,他一點也不奇怪,那樣光芒四射的女人誰不會喜歡?就連他也有些心動了。不過他知道這輩子都沒有可能。他更多的是崇拜和敬佩。

b市裡,劉晨翹起二郎腿,拿起一張報紙隨意看,突然看到什麼,目光瞪大不敢置信。睜大眼睛重新看了幾遍,他喊來他的助理,邊想邊問:“東南亞蒙家是?”

劉晨助理也是娛樂圈混了多年的人精,東南亞蒙家誰也沒有聽過?不過在b市,他們更熟悉的是大名鼎鼎的顧家,他拿起報紙看了一眼:“天啊,不得了了,尤丁羽竟然去了蒙家?這不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

劉晨的助理立馬給劉晨普及了一下蒙家的地位,等他說出蒙家現任家主蒙湛言和顧大少的時候,那個眉飛色舞啊,要說攀上蒙家或是顧家那真的得讓所有人另眼相待了。劉晨張大嘴久久沒有閉嘴。

劉晨繼續道:“晨哥,多少人削尖腦袋想要擠進蒙家啊,b市什麼家族能比得上一個蒙家一個顧家,不過這蒙家離我們太遠,最好和大名鼎鼎的顧家攀上關係,有顧家這座大山靠着,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當然有蒙家罩着,當然更好,這個尤丁羽真是不得了了,晨哥,以後你得好好和他拉近關係,最好通過他這條路與顧家或是蒙家搭上關係,能讓蒙家家主親自發請帖請他,這就證明,他和蒙家關係絕對非比尋常。這次靠這則新聞,圈內多少人都得高看他,誰也不敢輕易惹他,只要他自身演技和長相過的去,紅是一定的。”這圈內,除了資源還有自身條件,交際關係更是非常重要。在這個踩高捧低的圈,這則消息爆出之後,誰敢踩他?除非不要命了。這次他一回來,肯定很多人都會向他拋橄欖枝。

劉晨就算心態再好,聽完也忍不住嘆氣感慨有些妒忌,這人運氣也太好了。沒想到他來頭竟然這麼大。

風娛工作室,陸臣熙掃了一眼報紙,立馬讓人把他之前給尤丁羽安排的經紀人喊進來。

原本高傲的女人此時面色有些憔悴。眼底透着無限的後悔,估計悔的腸子都青了。

陸臣熙眉眼也沒擡,直接一句:“以後尤丁羽由陳思負責!”

站着的女人臉色有些尷尬,剛想說什麼,陸臣熙直接讓她出去,一想到這次陳思代替她去了蒙家,每次想到這件事,她臉色都忍不住扭曲了起來。後悔慘了。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

而遠在飛機上的尤丁羽還不知道此時的事情。

蒙家書房,湛言坐在一旁的沙發旁,問旁邊的黑鷹:“你們領主還沒有回來?”

相比蒙少,他還是更怕他們領主,點頭回答:“是!”

湛言揮手:“好了,你先下去,我這裡歇一歇!”

她半靠在沙發上,因爲懷孕,有些困,不知不覺睡了過去,顧溪墨輕輕推門進來,走近看,見她媽咪睡着了,這裡只有薄薄的毛毯,目光柔和,看着他媽咪有些心疼,想也沒想,把人抱起來,走到他爹地媽咪的臥室,把人小心翼翼放在牀上。

湛言迷濛中醒過來,眼底朦朧,把溪墨看做是她媳婦,說實話,樣貌最像顧墨襲就是溪墨,她以爲是她媳婦回來了,擡頭親在他臉頰上,抿了抿脣:“媳婦,你別生氣了好麼?”語氣帶着柔軟的嬌媚與依賴,睜大眼眸,眼珠子又黑又亮,眉目精緻。

顧溪墨還沒有聽過她媽咪這麼嬌媚的樣子,被親了一口,睜大眼睛呆了一下,漲紅了臉頰,臉頰沒過一會兒透着薄薄的紅暈。等他剛反應過來,就察覺到一道犀利夾着寒意的冷光直射過來。他反射擡頭對上那雙銳利無比的眸子。心口一驚,立馬放開手,顧墨襲大步走過去,給他乖寶蓋上被子,低頭佔有慾十足在她脣上親了一口,冷着臉讓他出來。

顧溪墨猜出眼前的男人爲什麼生氣,估計又吃醋了。摸摸臉頰的吻,突然想到自從他結婚之後,他嗎咪多久沒有親近他了。

顧墨襲坐在書房椅子上,冷淡道:“以後沒事別亂去我和你媽咪的臥房。”

這要是別的時候他,顧溪墨還想和他爹地擡一下槓,不過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也沒有這個心情,對他媽咪他從小就有一股特別的親近意味。或許是小時候怕了那種媽咪日子。想到小時候不論洗澡還是洗頭都是媽咪幫他,眼底突然有些失落,對他爹地的話他沒有回答,選擇無視:“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他指的事情當然是指秦若凡。

一提到秦若凡這個男人,顧墨襲滿眼都是煩躁與不安,秦若凡對他而言就是定時炸彈,就算乖寶只喜歡他,可他怕那個男人再次做出把乖寶劫走的心思,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他過夠了。秦若凡那個男人非死不可。

“你不需要管這些事情,結婚這麼些日子,好好和媳婦過,別再搞七搞八的。w市有些事情,你過幾天就去處理。”顧墨襲說了幾句,便讓溪墨先走。

顧溪墨知道他爹地這是記恨他媽咪剛纔親他一下了,挑挑眉,點頭:“行!”

等溪墨離開,顧墨襲半靠在椅背上,之後紅鷹黑鷹幾個進來、

“事情處理的怎麼樣?”

“領主,屬下已經聽您的吩咐把秦家全部給炸了。一隻蒼蠅也沒有飛出來。更別說搞什麼研究了。”紅鷹開口。

“好了,這些日子給我找到秦若凡的下落,我要他的命。”

“是,領主!”

“出去!”

“是,領主!”

顧墨襲在書房呆了一會兒,記掛着他乖寶,還是回了臥室,見他乖寶穿着之前的襯衫睡覺,小心翼翼把人抱起來,解開襯衫和內衣,也脫了褲子,給她換了睡衣。

湛言迷迷糊糊醒了,這次是真的有些意識,她喊了一聲:“媳婦!”

顧墨襲目光緊緊盯着她的脣,見她下脣的壓印消失了,臉色才緩和下來,之前他知道他乖寶親自去見秦若凡,他是真的生氣了,更多的是不安和妒忌。前所未有的危機炸開,他怎麼也想不到秦若凡那個男人沒有死!一想到有人和他搶他乖寶,他立馬冷靜不住了。指腹輕輕摩挲她的脣。眼底溫柔。

“癢!媳婦!”她側頭避開,顧墨襲把人抱起來,親了親他乖寶的脣,一隻手溫柔撫着她的肚子,動作無比溫柔。見她清醒,低沉的嗓音響起:“之前你見的是他?”這個他指的是誰?兩人都心知肚明。

湛言知道她媳婦來興師問罪了,這才點頭:“嗯,是他,剛開始沒有猜到,後面見到才知道是他!”

她這麼說顧墨襲臉色緩和了一下,至少他乖寶不是專門爲了見那個男人,要是他乖寶真是爲了見那個男人一面,估計他忍不住發作。臉上不動聲色。眼底摸不透情緒:“乖寶,他…”他想問的問題太多了,卻不知道怎麼去問,不想去追究也怕去追究,他厭惡與秦若凡有關的一切。他握着她的手按在胸口:“這裡很疼!”

湛言聽到她媳婦這麼說,她立馬心疼起來了,她搖頭:“媳婦,我和秦若凡沒有什麼,你知道我心裡只有你一個!”

“他親了你?”帶着怒氣的語氣透着一絲冷意和摸不透的情緒,語氣已經是確定,一想到這裡,他胸口非常悶疼,一抽一抽的鈍痛,又忍不住妒忌。那個親密的畫面在他腦中就要把他腦袋炸破。

湛言沉默,最後還是輕輕嗯了一聲。

果然!

周圍溫度驟然下降,他身上冷氣嗖嗖冒,眼眸暗沉,臉色發沉,湛言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抿了抿脣:“對不起!”

薄脣緊抿,顧墨襲把人抱在懷裡,感慨嘆氣一聲,捧着他乖寶語氣裡不容人拒絕的命令:“以後不許再見他。”他不會再讓他乖寶有機會再見那個男人。

“媳婦,你生氣了?”

顧墨襲往她下脣微微一咬,目光柔和寵溺:“現在不氣了,乖寶,困了就睡。我這裡陪你!”

“嗯!”

等他乖寶睡了之後,他才起身打開門坐在陽臺,任冷風吹,摸出兜裡的煙,夾着抽了起來,灰色的菸圈迷濛了他深刻的輪廓,他眼底帶着一絲落寞與煩躁。姿態優雅又賞心悅目。沒過一會兒,地上就有不少菸蒂,用腳碾滅菸蒂,他已經好久沒有抽菸了。若不是太煩躁他也不想抽。越不想想秦若凡吻他乖寶的畫面,可那個畫面越來越清晰,逼的他發狂,眼底冒出一些血絲,眼底透着一絲疲倦。

湛言站在門口很久,其實她很久之前就清醒了。顧墨襲回過神的時候看到他乖寶的時候,湛言已經站了很久了。渾身冰涼。顧墨襲立馬心疼了,脫下衣服,聞到身上的衣服上的煙味,立馬把衣服甩在地上,把人抱起來,放在被窩,握着她的雙腳靠放在自己懷裡。等她身上熱了一些,才移開身子:“我先去洗澡!”

湛言抿脣,目光透着迷茫盯着窗外。

顧墨襲穿着睡衣出來,見他乖寶坐着不動,立馬上牀把人抱起來,拍拍她的背:“乖寶,睡覺!”

湛言突然開口:“媳婦,他親我,你很難受?”

顧墨襲點點頭:“這裡很疼。乖寶,所以,除了我,不管是誰,你都少不能太親密對他們好麼?乖寶,我受不了!”

湛言發現她媳婦對她的佔有慾越來越強,回抱着他:“不會有下次了!”

顧墨襲臉上終於緩和了不少,埋頭往她脣上吸允了幾下。緊緊把人抱在懷裡,這輩子他絕不會讓任何男人從他手上奪過他乖寶。

另一邊,等下人稟告研究中心所有都被毀了後,那個剛成功不久的試管嬰兒就這麼毀了之後,所有人都不敢擡頭看高位的男人。那張陰沉的臉風雨欲來,佈滿寒霜,那雙陰鷙的冷眸,看人就像是看死人一般。

秦若凡咯吱咯吱的拳頭握起,他滿眼不敢置信,眼底深處的痛楚越來越明顯,爲什麼他想要的任何東西越是渴望越是得不到,像那個女人,像她的孩子。他覺得人生真他媽的不公平,憑什麼有些人根本不不需要做什麼,什麼都有了。他不夠愛她麼?不夠在乎她麼?不,事實上就算他比任何人都愛她,那個女人還是無動於衷,無動於衷,他的感情算什麼?她不屑,他把他的心塞在她手上,她卻不屑一顧。如果是這樣的人生,那麼讓他重新活着又算什麼?這樣的人生他只覺得活一天都難受。哪怕死過一次,他的心還是死心塌地跟着那個女人,他怔怔不語,沒有那個女人,多活一天他都嫌多餘。絕望閉上眼眸,他起身僵硬站着不動,一動不動,如同一尊雕塑。他悵然若失,當初的意氣風發肆意早已淹沒在歲月中,突然轉身卻發生身後空空。上天連一個孩子都不肯留給他麼?

顧墨襲!顧墨襲,渾身帶着血腥的殺意,此時的他就像是從地獄爬出的修羅,整個人僵硬冰冷。沒有一點生氣。

哐啷一聲,他踹翻周圍的桌椅。囔囔自語:“毀了?都毀了?”怎麼可能?他和阿言的孩子就這麼消失了?

秦奪守在門口,已經一天一夜了,可秦少的身影一動不動,這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啊。他心裡也難受,想當初就該多防備防備,怎麼也沒想到顧墨襲那個男人下手那麼狠,一下手就是斬草除根。寸草不留!

秦染試着推門,開口:“秦少!”

“滾!出去!”沙啞的嗓音低沉無力,他嘶聲力竭:“給我滾!”湛藍色的眸子泛着妖異的光芒。好!顧墨襲!他乾的真不錯!

秦奪聽到秦少的命令,趕緊連滾帶爬跑出來。

這些日子,她媳婦早歸,她猜出他和秦若凡兩人開始在鬥。她派人打探了關於孩子的一些消息,知道秦若凡竟然死心不改,想要弄一個和她的試管嬰兒,聽到這個消息,她臉色不是很好。等查到一切都被她媳婦破壞了,她才舒了一口氣,對秦若凡真是有些複雜,她沒想到對方這麼偏執,除了感慨還是感慨。這次她沒有出手,讓兩人鬥着。她媳婦有自己的底線,她出手不好!這次她就心甘情願讓他保護一次。

湛言把膝蓋上的書放在一旁,人靠在沙發上,沐浴陽光,閉眼。

門被推開,傾言走進來,見她媽咪眼底有些疲倦,現在她媽咪可是高齡產婦,手裡端着鴿子湯走進來,輕聲喊了一聲:“媽咪!”

湛言沒有睜開眼睛,問道:“怎麼了?”

傾言坐在一旁,把碗擱在桌上:“媽咪,你現在懷孕了,得多喝點東西!”

“你爹地呢?”

“還在書房,媽咪,爹地最近情緒是不是有些不對?”她明顯感受到爹地的情緒波動。

湛言這才睜開眼睛,抿脣一笑:“過些時間就好了。這湯我一會兒喝!你去陪小睿吧!”

傾言嗯了一聲,也沒動,她也沒有問什麼不該問的,昨晚她本來去看她爹地,沒想到卻看到她爹地怒火洶涌的樣子,她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以前爹地還從來沒有這樣過,她隱隱知道,她爹地怒氣肯定和那個男人有關係。她想問那個男人是誰?可看到她媽咪疲倦的樣子,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傾言陪了她媽咪一會兒,看她媽咪喝完湯這纔出門離開。

等傾言離開,湛言才起身打算去書房一趟。

書房裡,黑鷹戰戰兢兢開口:“領主,屬下還沒有找到秦若凡的下落,他並沒有會意大利。”

自從領主知道秦若凡並沒有死,這段日子他整個人喜怒不定,根本冷靜不了。再這麼下去,領主不瘋纔怪,昨晚宴會鬧出那麼大的事情,雖然領主打壓下去,可是還是有些報道出來,太多人目睹,反而不好打壓下去。希望領主今天還沒有看到今天的報紙,不過這也是紙包不住火啊。他心裡咯噔咯噔,生怕被殃及池魚。

果然!

顧墨襲聽到這個消息,直接踹翻眼前的桌子,臉色難看至極,強大的氣場從他身上散發籠罩在黑鷹身上,直逼的他臉色發白,喘不過氣。垂頭不敢看。

“廢物!”手上的被子也被直接砸在地上,原本整齊的書房變得凌亂,幾根筆滾在黑鷹不遠處,這時候門開了,其一剛探進腦袋就看到這麼一幕,對上那雙黑色冷的徹骨的眸子,心口咯噔一聲一跳,心裡暗道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剛好碰上領主發火的時候。

“領。主!”

黑鷹小動作側頭看到其一進來,終於緩了一口氣,這其一真是來的及時啊,要不然他一個人可承受不住領主的怒火。他現在就期盼蒙少現在立馬來,只有蒙少才能壓制住領主的怒火。

其一臉色蒼白抖着身子走進去,匆忙間又對上那雙黑沉的眸子,反射性一驚,立馬低頭彙報:“領主,機場也沒有查到秦若凡登記的蹤跡,屬下懷疑秦若凡根本沒有離開,還留在東南亞!”

雙拳握緊,顧墨襲臉色冷凝,他臉色實在是算不得好看,右手按住椅背一角,因爲情緒控制不住,森森的骨頭一截截髮白,仔細看,椅背一角因爲太過大力,有些凹陷。

黑鷹和其一對視一眼,倒抽了一口氣,這麼多年領主都沒有這麼發怒過,看來秦若凡這次是真的點燃了這根導火線。讓領主完全乍起,其實他們也不意外,只要和蒙少牽涉的事情,領主都太過在乎。十幾年過去了,他們以爲領主對蒙少的佔有慾會好一些,沒想到反而越來越嚴重。他們等着領主的怒火,臉色有些發白。

這時候,湛言推門進來,看到裡面凌亂的一幕,將一切收入眼底,黑鷹和其一看到蒙少來了,原本沉沉的心也歡快起來,救星來了,他們有救了。

湛言用眼神讓他們兩人先出去,黑鷹和其一一樂,立馬點頭:“是!”說完把腿跑的比兔子還快!

顧墨襲渾身冷凝站着,臉色陰晴不定,渾身的怒氣沒有及時收斂,猝不及防落在他乖寶眼底,他舔了舔脣,啞着嗓音喊了一聲:“乖寶!”

“我在!”湛言蹲下撿起一隻筆,顧墨襲立馬把人抱起來,褪去怒氣,眼底柔和:“別撿,乖寶,肚子裡還有寶寶!”想到他乖寶肚子裡的寶寶,估計這是這幾天他的安慰和好消息,只要一想到他乖寶懷了他的孩子,他覺得整顆心就有着落了。也確定他乖寶是他的,他覺得他之所以一直讓他乖寶懷孕,也是出自他的私心,他用孩子證明他乖寶從始至終都是屬於他的,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自私,這一生,對於他乖寶,他都太過患得患失,秦若凡一出現,他就自亂陣腳了。其實他不是很確定他乖寶對他的感情麼?把人抱去臥室,邊吩咐下人收拾一下。把乖寶放在沙發上,他半跪在地上,臉貼着他乖寶的肚子:“寶寶乖麼,乖寶?”

湛言手插進他黑而粗糲的短髮裡,點點頭:“嗯,很乖!”不像之前懷傾言一樣,吃什麼都吐,這一胎安靜乖巧的可以,幾乎都沒怎麼折騰她。口味也和之前差不多,不挑食。

顧墨襲半跪在他乖寶跟前,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對不起,乖寶!”

“對不起什麼?”

顧墨襲擡頭對上他乖寶柔軟的眼眸,眼見他乖寶越來越年輕的面龐,他心裡突然有些驚慌和害怕,如果以後他離開後,留下他乖寶一個人怎麼辦?情不自禁捧着她的臉,親密貼着他乖寶的臉頰,眼眸癡迷:“乖寶,你怎麼就不會老?”擡頭親了她臉頰一口。

湛言笑了笑:“誰說我沒老?溪墨小瑾幾個都那麼大了,時間過的真快,有時候我都不敢相信我竟然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了。”低頭看了一眼肚子,補充一句:“對了,肚子裡還有一個!”

薄脣幸福彎起,淺淺勾起一個弧度,襯着整張臉越發出色,英俊至極。

湛言臉湊過去,鼻尖貼着鼻尖,故意道:“對了,你剛纔還沒有說對不起我什麼呢?難道你有其他…”女人了?她這話是開玩笑,想調節一下氣氛,可話還沒有說完,立馬給人堵住了,顧墨襲冷着聲音:“乖寶,不許說這些,你明知道除了你,我不可能有其他人,其他男人女人我都看不上。這輩子有你就夠了。”

湛言到處詫異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好吧,剛纔那只是笑話,可對方不這麼想,對上那雙認真的眼眸,她點頭:“我只是說笑。”

“說笑也不許!”

“媳婦,我有沒有說你現在越來越霸道了?”湛言睜大眼睛盯着她媳婦看。越想越覺得,她的威嚴怎麼就在她媳婦面前展現不了。

顧墨襲把人抱在懷裡,臉埋在她肩上,悶悶道:“乖寶,這輩子我只有你一個女人,而你也只能有我這一個男人。別喜歡他。在乎或者記住都不允許。”他最怕的是怕他乖寶因爲感動而接受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有多喜歡他乖寶,他可知道,爲了他乖寶,那個男人可以不要命,他還記得當初那個男人死的時候,他乖寶還爲那個男人流了幾滴眼淚。明知道他乖寶不是那樣的人,可秦若凡一醒,他還是開始恐懼和害怕。

湛言沒想到她媳婦竟然會以爲他會喜歡秦若凡?這可能麼?答案是不可能,若是她真喜歡他,早已經喜歡了。抱着他的腦袋,想通了一切:“媳婦,我嫁給你這麼幾十年,有可能換個人麼?不說我自己,就是我父親也肯定不允許,而且我肚子裡還懷着寶寶,就算我想嫁給其他人,其他人也不一定願意接受啊!”

顧墨襲面上應着,心裡卻不以爲然,秦若凡糾纏了這麼大半輩子,就算他乖寶懷着孩子願意和他好,那男人肯定立馬答應,攬着他乖寶收緊,湛言擡頭宣佈自己的立場:“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站在你這邊,至於秦若凡的事情,我通通不插手,由你來解決行麼?”

顧墨襲見他乖寶明確表達立場,提在嗓子口的心終於放下,其實他最怕的不是秦若凡沒死,而是怕他乖寶會對秦若凡產生感情,畢竟秦若凡同樣優秀,而且他幾次爲了乖寶不要命。心口安定:“過些日子,我們回b市,當初爸媽沒有過來,我們一家人自個兒過個生日。”

湛言點點頭:“一會兒我給媽打個電話!”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幾個人一同離開之前,蒙父有找過顧墨襲。等他出來,臉色有些沉。不過沒有說什麼。

登機之後,湛言看到她媳婦微沉的臉色還有些疑惑,顧墨襲站着不動,甚至傾言過去喊,他還是無動於衷。湛言看不過眼。走過去,問他怎麼了。

顧墨襲語氣滿滿的醋意:“乖寶,當初父親打算把你嫁給秦若凡?”

湛言臉色有些尷尬,那是多久的事情:“我也忘了,時間過的太久了,現在我不是嫁給你了麼?”

顧墨襲這次笑了起來:“還是乖寶的眼光好!”

湛言捂臉,她媳婦竟然開始懂得自誇了?她覺得自從知道秦若凡沒有死後,她媳婦簡直和秦若凡槓上了。

“等傾言和小睿結婚的時候,乖寶,你再爲我穿一回婚紗吧!”他心裡還記得在溪墨結婚的時候,他乖寶接到捧花了,他心裡七上八下,不管怎麼樣,打定主意得讓他乖寶再爲他穿一次婚紗。

“這還是別了吧!”他們這麼大年紀,好麼?再說估計等傾言他們結婚的時候,她的肚子已經大了起來。

“就這麼定了!”

回到顧家,傾言在學校繼續讀書,而權老爺子在第三個兒子死後,徹底的放權了。由權睿徹底接手。因爲重新接手爛攤子,事情太多,甚至有時候得親自去北城,兩人有時候一個星期都見不得幾次。傾言對此頗爲怨怨,不過還是能夠體諒睿睿的。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五個多月過去,直接快到年底了。過年是在b市過,連蒙父也來b市了。

過年前半個月,是蒙父去接傾言,傾言剛開始還不知道。他們班上有幾個同學提醒傾言,傾言一開始還以爲是睿睿或是她二哥來接她的,陳探和傾言一同走出來,她現在大三,估計明年就可以去實習了,暑假的時候,他都已經去實習了幾個月。他們學醫的以後當然就是在醫院找個工作,或者有些人跨專業找其他工作,其他專業跨專業找工作很平常,可學醫的因爲是技術性的,所以一般都極少跨專業找工作。

陳探邊走邊問:“傾言,你打算找什麼工作?”

傾言對這點她還真沒想過,倒是想過自己開個試驗室,她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想了想問道:“你已經開始找工作了?”

陳探回答:“開始實習了,不過以後估計也就是在某家醫院當個醫生唄!”

傾言想理想,乾脆問道:“要不我開家醫院,你來幫我?”

陳探停下步伐,特意看了她幾眼:“開醫院?”不過想到傾言家並不缺錢,可沒想到竟然有錢到這種地步,隨隨便便說開醫院就開醫院。他心裡也樂滋滋起來,興奮道:“行啊!”

是朋友總歸多幫一些,而且陳探的專業課不錯,剛好來幫她,順便享受一下創業的激情,拍他的肩膀:“說好了,我出資金,你出技術,到時候一起。”

相比找工作他還是更希望自己能創業,創業對他而又激情,他缺少的就是資金:“傾言,果然沒有看錯你這個朋友!”

學校門口有幾個都是陳探的熟人,和他打招呼,見到傾言,b大幾乎應該說所有人都知道顧傾言這個人,首先人長的漂亮不說,更重要的是家世背景以及全家的基因都是一等一的好。以前那張全家福就是證明。而且很多時候都是幾輛豪車來接她,說她家沒什麼背景絕不可能,而且她還姓顧,很大可能是b市大名鼎鼎的顧家。本來以傾言的長相還是收到很多男生的喜歡,不過與她那個時不時來看她的仙品男友相比,他們簡直秒殺成渣,所以至今也沒有人敢來表白。

學校門口又停了幾輛豪車,這次陣仗更大,前前後後十幾輛豪車跟隨,學校門口不少人側目猜測到底又是哪位大人物來了?等爲首的加長豪車打開車門,就看到一個氣勢渾厚的老人下車,雖然臉上滿是皺紋,可那雙眼睛太過銳利。目光在看到不遠處的傾言立馬柔和起來,身後的幾個保鏢恭敬喊了一聲:“傾言小姐,蒙老來了!”

傾言側頭就看到她外公等她,立馬大吃一驚,想到這段時間她媽咪說過外公會來b市過年,立馬咧開嘴乖乖喊了一聲:“外公!”

陳探順着傾言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一個氣勢威嚴的老人,那是傾言的外公,見這麼大的陣仗,他現在都震驚的麻木了,他至今還疑惑傾言家到底多有錢,眼前的老人威嚴稟然,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他本人是個注重國際時政的人,看到那個老人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熟悉呢?越看越熟。他覺得自己肯定在哪裡看過。

傾言和陳探分別,上了車,陳探盯着豪車遠去,越想越疑惑。他肯定自己絕對在哪裡見過那個老人。

傾言回到家,一家人聚在一起包水餃,連她大哥二哥睿睿都被顧母提到跟前,要他們包水餃。

顧母看到蒙父,非常熱情,兩家距離雖然隔得遠,可相處就像是一家人,不過礙於蒙父身上的威嚴,顧母偶爾還是有些不自然。幾個孩子包水餃,顧父和蒙父下棋。

“阿言呢?”蒙父問。

顧父回答:“在樓上,墨襲陪着,我們兩人就先下棋!等一會兒那幾個小的包好水餃再過去。”

小瑾笑嘻嘻問道:“奶奶,不是還沒過年麼?怎麼包水餃”她手上還拿着水餃皮。

顧母慈愛摸摸小瑾的腦袋,小瑾對顧母還把他當幾歲小孩的動作頗爲不滿:“奶奶,我已經是男人了。男人的頭可不能隨便摸。”

“摸摸腦袋又怎麼了?當初小時候奶奶還幫你洗過澡呢?”顧母一句話惹的周圍人?大笑起來。

小瑾撇撇嘴,無比後悔剛纔抱怨了一句,幸好周圍沒什麼熟人,要不然顧母把他以前的底翻出來,那真是得尷尬了:“那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

“好,不說你,說溪墨行了吧!”顧母慈祥說道。

顧溪墨安安靜靜包水餃,他看了一眼就包的有模有樣,而且比起顧母包的還完美,顧母對此非常興奮,覺得這孩子從小就太聰明瞭。什麼事情,看過一遍就會了。至於小瑾包的水餃,她選擇忽視。

“得,讓你哥教你怎麼包?要不然這團麪粉都得浪費了。”

傾言把他二哥包的水餃劃在他自己的範圍,讓他自己煮了自己吃,她二哥身下的那十幾個水餃就沒有一個好的,不是這裡漏了一個洞,就是那裡漏了一個洞,菜都擠出來了。

顧溪墨給小瑾示範了一下,可這手活還真不是他擅長的,怎麼也包不好,顧母擔心了:“小瑾,以後娶了媳婦怎麼辦?”現在的女孩都是金貴的,十指不沾水的比比皆是,要是小瑾以後娶到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女人,讓兩人單獨搬出去得怎麼過啊?顧母開始爲未來的小瑾擔心了。

小瑾勾起脣哼哼笑了一聲:“奶奶,你孫子這麼帥,肯定找得到好媳婦,到時候我肯定把她帶回來讓您調教調教!”

顧母開心笑的臉上的皺紋都皺起來了。非常開心。一副非常肯定孫子會找個好媳婦的模樣,順便補充一句:“最好這媳婦像你大嫂一樣,人勤快,話又不多!多實在?”顧母對驚羽這個媳婦是非常滿意,本以爲是個嬌滴滴的姑娘,沒想到啥都會幹。真不錯!

驚羽手上的動作慢下來,見大家盯着她看,她尷尬笑了一下,冷不丁對上對面那雙黑色的眸子,淡定衝着對方點點頭。包好一個水餃。

“傾言,洗洗手,去喊你媽咪下來,讓她下面多走走,別一直躺在牀上睡!”顧母開口。

傾言立馬咯噔咯噔跑上樓。

因爲七個月了,湛言肚子已經非常大了,估計補的太過了,肉全長在肚子上,比一般七個月的肚子還大,可腰還是臉還是沒有變,她站起來走着,一顫一顫,看的其他人心驚不已。傾言敲開門,見她爹地把她媽咪抱起來,那肚子大的讓她有些害怕,她媽咪臉色有些蒼白,與肚子對比,其他部位太瘦了。

“爹地媽咪,奶奶讓你們下去。”

“嗯!”顧墨襲應了一聲,給他乖寶穿衣服,他得估計他乖寶的肚子,動作非常小心,額頭上都冒起汗,傾言走過來,扶住她媽咪,見她媽咪迷迷糊糊閉眼還睡覺。她感嘆了一句懷孕真不容易。

“傾言,幫我扶住你媽咪。”

“好。”

顧墨襲半跪在地上,給他乖寶穿好襪子和鞋,親親她的臉,傾言羨慕她爹地媽咪的感情,她還沒見過比她爹地媽咪感情更好的一對了,還有默契。

“好了,你先下去,一會兒我抱她下去。”顧墨襲目光落在他乖寶凸起的肚子,眼底閃過擔心和莫名的情緒。

傾言知道她爹地得哄她媽咪醒了,剛走出門口,就聽到與平時威嚴冷漠不同的軟軟低沉的嗓音:“乖寶,吃飯了!乖寶,先醒來好麼?一會兒我們再睡!”她爹地的聲音從未有過的柔和。

“我困,媳婦!”湛言眼睛都沒有睜開,腦袋趴在他肩窩上。

親親她的眼皮,耐心哄着:“乖,一會兒睡,現在先睜開眼睛,要不然一會兒媽又得說你了。”懷這胎最明顯的就是他乖寶比以前嗜睡多了。在三個月之後就開始嗜睡,而且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剛開始他還沒有擔心,平時去哪裡都是他抱着人,直到他媽看不過眼了,提醒了一句:墨襲,阿言這胎好像有些大,你得讓她自己多走走,要不然很容易難產!

難產這兩個字炸的他腦袋一片空白,他似乎還從來沒有想過這點,一想到這裡,他整個人從骨髓內冒出的冷汗和寒意,凍的他渾身的血液僵住,要是他乖寶真有什麼事情,不,他想也不敢想。這些日子他避免儘量抱他乖寶,騰出時間陪她多走走,定時去醫院產檢。

湛言迷迷濛濛醒來,抿了抿嘴,習慣性伸出手要他抱,顧墨襲一下子立馬心軟了,想了想還是抱人洗了一個臉,讓她自己走下樓。

湛言洗完臉這才真的清醒了,可還有些睡意,顧墨襲在一旁叮囑以後她得少睡,多走走。親了親她的脣,順便咬了她下脣一口,臉色嚴肅問道:“知道麼?”

湛言被咬了一下,睜大眼睛無辜看他,顧墨襲剛冷硬下來的心腸立馬軟的一塌糊塗。

他坐在牀上,把人抱坐在腿間:“乖寶,醫生說你的肚子太大了,得多運動運動。乖寶,乖,聽話一些,以後多走走,讓我放心好麼?”他現在真有些後悔讓他乖寶懷孕了。這些日子除了禁慾一直擔心受怕,離了他乖寶幾個小時,他心裡就不安定了。

湛言聽完他的話,剋制住睡衣,點頭:“好!我會照顧自己的!”

顧墨襲聽完眉眼飛揚興奮,激動親親他乖寶的眼皮,把人當孩子一樣哄道:“乖寶真乖!”

湛言被哄玩,耳根子紅了紅,她覺得自己不過是懷孕,智商又沒有變低,她媳婦有必要把她當孩子哄麼?顧墨襲癡迷看着他乖寶可愛的樣子,怎麼看怎麼都看不夠,那目光恨不得把人給吞在肚子裡。

等兩口子下去,餃子包的差不多了,驚羽主動過去扶着湛言,顧母見夫妻倆下來了,讓墨襲帶阿言去後院多走走。

小瑾盯着她媽咪的肚子看,到現在他還不敢置信將要有一個小他二十幾歲的妹妹。他有些糾結。更多的是高興,放下水餃,手都沒洗,就跑過去臉貼着她媽咪的肚子要聽胎動。顧墨襲生怕小瑾衝撞到他乖寶,臉色立馬一凝,小瑾撇撇嘴,覺得他爹地是不是開始不疼他了。

湛言摸摸小瑾的腦袋,臉色柔和笑道:“怎麼樣?聽到了麼?”

小瑾搖搖頭,:“沒有,媽咪,妹妹怎麼不動一下?”

顧墨襲把人隔開,時不時叮囑:“小心點。”

小瑾覺得自己很委屈,鼓着腮幫問道:“媽咪,爹地是不是不疼我了?”

顧墨襲氣也不是,哭笑不得,這孩子真是被他寵過了,這麼大的人還撒嬌?不過視線落在那張像及了乖寶的臉,他心裡不忍心:“過來,一起扶着你媽咪走走!”

小瑾很喜歡和她媽咪在一起,就算長大也一樣,顧溪墨聽完這句話,眼底帶着羨慕,黑眸閃閃,眼底閃過期盼,湛言看盡他眼底,突然想到他小時候,立馬讓兩兄弟扶她,側頭笑着對她媳婦說:“你不是還有些事情麼?先去處理處理,讓溪墨和小瑾陪我走走!”

顧墨襲還有些不放心,又讓傾言和驚羽幫忙看着,有些事情還是女人比較細心。囑咐完,見他乖寶去後院,他心又空了,呆呆站着盯着那個門口看,就像是要盯出個洞,顧母看到墨襲這沒出息的樣子,滿眼裡都是阿言,搖搖頭,哼了一句:“墨襲,阿言不就在後院?兩人都呆了一天都不會膩?離這麼一會兒就不行了?”

顧墨襲被顧母說的尷尬摸摸鼻子,說實話,他乖寶離了他沒多久他真坐不住了,咬咬牙,回到書房。

顧母在一旁囑咐:“過一會兒就下來吃飯!別光顧着工作!”

事實上顧墨襲吩咐完一些事情,從上來到現在還沒有五分鐘就坐不住了,他乖寶不在他身邊,他一分鐘都嫌長。吩咐完一些事情,立馬下樓,去了後院。

因爲是夏天,所以晝長夜短,傍晚六點,天都還很亮,後院種了很多花,中間有一個石桌,湛言就坐在石椅上,瞥見溪墨和驚羽半天沒有一點接觸,眉頭微蹙。

一旁的傾言拿起擱在石階上的水壺給花花草草澆水,她耐心不錯,眉眼帶着笑意:“媽咪,你要不要試試?”後院空氣不錯。

湛言深呼了一口氣,覺得很輕鬆,之後溪墨的響起,他看也不看屏幕直接掛電話,她看向溪墨:“怎麼不接?”

對顧溪墨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陪他媽咪,其他什麼事情都比不上她媽咪:“沒什麼大事!媽咪,我扶你走走!”

湛言撐着桌子站起來,因爲肚子很大,一隻手撐在腰上,顧溪墨咬咬脣,乾脆手攬在他媽咪腰上讓她走。

湛言笑了:“溪墨已經大了。”身體放鬆,靠在他手上,因爲這個畫面太唯美,驚羽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湛言脣邊帶着笑容,溪墨目光柔和帶着若有若無的寵溺。

小瑾也覺得這照片好看,立馬感興趣,讓他哥放手,自己攬着她媽咪的腰,順便頭還靠在她媽咪肩上,叫嚷着:“大嫂,也給我和媽咪拍一張唄!”

驚羽笑容滿面,一連拍了幾張,小瑾低頭看到他媽咪凸起的肚子,覺得自己突然成熟高大起來:“大嫂,你看媽咪像不像我的媳婦?”伸手摸摸他媽咪的肚子,開始胡言亂語:“還有肚子裡的寶寶是我和媽咪的寶寶!”

話音剛落,驚羽臉上的笑容僵硬起來,手裡拿着相機有些抖,傾言看到她大嫂的異樣,順着他視線看過去,就看到她爹地臉色黑沉黑沉,心裡憋着笑,她二哥完了,她爹地該吃醋了。

小瑾還不知道,繼續道:“嗯,寶寶生出來肯定很像我!大嫂,你說是不是?”

驚羽眼見顧少面色寒霜,抖了抖肩膀,應也是,不應也不是。顧溪墨歪着腦袋在一旁幸災樂禍,笑的妖孽。

“乖寶!”低沉的嗓音響起,小瑾心臟一抖,側頭立馬就看到面色陰沉的爹地,心裡嗚呼哀哉,他剛纔說的話肯定給他爹地聽到了,應該沒有事吧!他爹地吃醋也沒必要和他兒子吃醋吧!再眼前幾個人幸災樂禍的樣子,他心裡憤恨!

漂亮的眉頭挑起,薄脣勾起,低沉的嗓音帶着上位者的威嚴,一雙黑眸攝人心魂:“小瑾,你剛纔說什麼?”話音聽到,雙腿筆直,傾斜着腦袋,帶着漫不經心的笑意,眼底卻絲毫未達一點笑意:“再重複一遍怎麼樣?”

小瑾無辜盯着她媽咪,喊了一聲:“媽咪!”

湛言笑了起來,拍拍他的腦袋:“以後話可不能亂說!這次就算了。”

小瑾憋着一股氣,他覺得認識這麼多女人,他還是對他媽咪最有感覺了,鼓着腮幫對他爹地道:“爹地,我要和你決戰!”

傾言給小瑾豎起大拇指。

顧墨襲冷冷一笑:“南非的貿易我還找不到負責人,不如…”

話還沒有說話,小瑾立馬跳起來,立馬乖乖認錯:“爹地,我錯了,我把媽咪讓給你還不行麼?而且我說的也不是假話啊,我長的像媽咪,說不定妹妹像媽咪,不也就是像我麼?”

顧墨襲走過去,拿過驚羽手上的手機,瞥了幾眼幾張照片,手按住在刪除,立馬刪除,把人攬在懷裡:“好了,你們幾個先進去吃飯。我和你們媽咪一會兒回來!”

小瑾生怕他爹地又派他去哪個西西伯利亞,把腿就跑,等周圍只剩下他們兩人,顧墨襲把人抱起來,坐在他腿上,兩人面對面,低頭親了一口:“乖寶,你是我的!”佔有慾十足!

湛言覺得好笑:“你也知道小瑾的性格,有些小孩子氣,你還吃他的醋?”

“我不管,乖寶,你只能是我的!”就算是他的孩子也不允許。剛纔那一幕太刺眼了。小瑾也不行。

“好,我是你的,是你的行了吧!”湛言攬着他的脖子:“媳婦,我們去吃飯吧!我餓了!”

顧墨襲低頭堵住他乖寶,開始一個火熱的法式熱吻,吻的激烈,等他乖寶快喘不過氣,立馬把人抱起來,湛言讓他放她下來,一會兒給顧母看到了又該說了。

顧墨襲這次不管了,他想抱他乖寶。

蒙父看到阿言,盯着她凸起的肚子,眉頭微微皺起來,不過什麼話也沒說,只是讓墨襲多照顧阿言。

湛言坐在蒙父旁邊,時不時給他夾菜,蒙父笑的樂呵呵,時間過的越久,越覺得什麼都不容易,以前她都不沒想過有一天她和她父親相處的這麼和諧。

蒙父高興了,顧墨襲憋屈了,可奈何他可以以輩分壓幾個兒子,可對上蒙父,他就輸的一敗塗地,爭也不敢爭。幾個孩子眼底幸災樂禍了,他們爹地對上外公還不是得退步。

顧墨襲不得不以其他方式引起他乖寶的注意力,不停給他乖寶夾菜,讓他乖寶自己吃,湛言終於注意到她媳婦,給他夾了幾次菜,冷峻的臉立馬喜滋滋,透着興奮與高興。蒙父對此冷哼了幾句。

一頓飯吃了所有人盡興不已。

轉眼一年過去,到了第二年三月多,湛言的肚子已經快九個月了,預產期在兩個禮拜後。她的肚子已經非常大,家裡的人看她一個人站着,都心驚肉跳不已。

同時這個月底是小睿和傾言結婚的日子,兩人已經早早拍了婚紗照,之前本來墨襲想和他乖寶再拍一次婚紗照,可肚子太大了,最後還是沒有拍。

傾言之前答應請班上的人,也就每個人都發了一張請帖,還有明落天,蕭陌以及丁羽。

尤丁羽此時已經是一個名氣不大不小的演員,參與了幾部非常重大的影視電影,雖然是配角,可也闖出了自己的名聲。人也成熟不少。

尤丁羽從接到傾言的請帖,整個人就非常高興,現在他的經紀人是陳思,當然加派了幾個助手。

尤丁羽真沒想到自己真的進了這個圈,現在錢也賺了不少,低調教了一個女朋友。也是圈內人士。圈內比較好的哥們是劉晨。之前他剛從東南亞回來,他沒想到參加蒙家生日宴會竟然會上國際新聞。而且之後又有蒙家相關的消息爆出來。以及狗仔隊竟然把他參加蒙家的宴會事情也爆出來。雖然蒙家的新聞被迅速封鎖打壓下去,可期間還爆出不少消息。

當初他盯着時政新聞上人,只覺得像是做夢一樣,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參加蒙家宴會會對他演繹生涯有什麼深刻的影響,他也沒想太多,畢竟一個東南亞一個b市,距離也太大了。可之後在這圈子混,他漸漸發現他得到的好處有多大,不管是應酬還是拍戲,沒有人敢對他下手。這個圈魚龍混雜的很,而且之後很多出資者還是商業老總都親自出資贊助他的影片,拋出橄欖枝。之後風娛更是把他劃入重要培養對象。他很少看到風娛的總裁,不過他對他的幫助絕對不少。看到手上的請帖,他目光有些複雜,在這個圈內,再怎麼單純的人也會變得心思多一些,他也不例外。

在片場拍完戲,劉晨跑來探他的班,嬉皮笑臉拍他肩膀:“哎呦,不錯啊,這麼敬業?”

尤丁羽拿毛巾擦了擦臉:“還行!”

請帖被放在包上,劉晨眼尖看到那封請帖,眼睛一亮:“又誰生日還是結婚啊?同學還是朋友?”他現在名氣也還好,見他糾結的樣子,以爲他不想去,笑道:“不想去包個紅包也行?沒人規定一定得去。”

尤丁羽搖頭:“不行,一定得去,那是我最好的好朋友!”

劉晨翻開請帖,他留了一個心思,看到這個章似乎和之前生日請帖一樣,他心思一轉,面上沒有顯出心思,八卦問道:“什麼朋友啊?要不我陪你去?”

尤丁羽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最後他沒答應帶劉晨倒是他的女朋友要跟着他去。他同意了。因爲前一天傾言打電話給他,要他帶她女朋友過去給她當伴娘,李明明是圈內頗爲有名的歌星。聽說丁羽要去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她不已爲意,不過礙於對尤丁羽的感情,她還是打算去,不過聽丁羽的話,說什麼讓她去當伴娘,李明明覺得以她的身份當伴娘根本是侮辱她的身份,她可不隨便給人當伴娘,沒有拒絕也沒有說好,尤丁羽當她默認了。

婚禮定在b市五星級酒店裡。請帖前一個禮拜已經發出去了。邀請的都是比較熟悉的,像韓家、莫家、蘇家、陸家、楚家和赫裡德。以及傾言的朋友。

傾言對自己還沒有畢業就要結婚有些緊張又有些鬱悶,她能說自己還小麼?眼看結婚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她還是非常緊張,不過能嫁給睿睿,這也算是好消息了。

時間飛快,到了婚禮的日子,權睿特意從國外給傾言訂製了婚紗,獨一無二的設計風格。

她的婚禮是在御河五星級酒店舉行,當天所有報道都頭條都是顧氏小姐出嫁,這個消息顧家並沒有特意的隱瞞,消息爆出也不意外,在她顧氏身份爆出之後,隨之一個身份也爆出,也就是蒙家唯一的小姐。她的身份一暴露,新郎身份背景立馬成了焦點,知道是北城權家,頭條上便寫着:顧氏和北城權家聯姻!說是聯姻,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顧氏或是蒙家根本不需要聯姻。權家在北城了不起,可比起顧氏地位未必更高。

傾言一大早被人叫起來,給傾言化妝的是一個非常有名氣的化妝師,本來是一個男化妝師來,權睿聽到性別,立馬否了那個化妝師,請來另一位。他可容忍不了其他男人在傾言臉上塗塗抹抹,就是女人他也有些忍受不了,對此傾言也無奈。只能乖乖聽。

這個女化妝師在國內外都非常有名氣,給她化妝的都是那些國內外的天王巨星。經驗非常豐富。

她第一次見到傾言,便瞪大眼睛驚歎十足:天啊,我還沒有見過這麼完美的五官!按照她自己的話說第一次看到傾言便驚爲天人。可等她看到顧家其他人,特別是溪墨和權睿,那眼睛都瞪直了。因爲人在國外留學,所以張口閉口都是英文,mygod!這一句話就沒有離開她的口,等她再看到墨襲和湛言,已經震驚的麻木不能再麻木,第一次看到湛言,竟然忽視她懷孕,興奮一直說服她當她的模特。按她的話說,給她最大的震撼的就是湛言了。她渾身的貴氣與霸氣在其他女人身上她竟然從沒有看到過。

湛言沒出口,身後幾個保鏢已經拿出槍,等知道對方的身份,那個化妝師已經震驚的目瞪口呆了,拍拍胸口,心臟懸在胸口,幸好啊!真是幸好啊!剛纔她就是自找死路啊,那個人竟然就是蒙少,她這不就是找死麼?被請來之前,她大概已經知道這家子的身份了。只能乖乖給傾言化妝。

其實她五官非常完美,根本不需要化也行,她拿出自己的技術和經驗,描眉,畫眼線,她輪廓有些深,一雙眼睛透亮又黑,塗上睫毛膏,一雙眼睛越發漂亮精緻。而後是脣,她的五官輪廓本來就深,經過化妝之後,越發顯得深刻,整個人變了又像是沒變,真正的驚豔至極。

等換上潔白的婚紗,妝容才真正顯現出來,那雙黑色的眼眸清澈如同山澗流淌的清泉,黝黑又透亮。小巧筆直又微翹的鼻樑,下面是誘惑的粉脣,睫毛又長,眉眼如畫,潔白的婚紗流淌在地上,身材修長,凹凸有致,氣質貴氣渾然天成。微風從窗戶吹進來,她的頭髮的微卷的波浪,上面彆着潔白的白紗,襯着修長的脖頸若隱若現,一眼能看呆人。

等傾言換上婚紗,眼前的女化妝師看的呆呆不會動了,眼前女人一顰一笑都帶着引人入勝的魅力。那雙透亮的眸子就像是能夠看盡人的心底,太過清澈太過完美。舉止優雅。

權睿推開門,傾言聽到動靜側頭對上那雙鮮紅的眸子,勾起脣淺笑起來,權睿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絕美的畫面,他整個人呆呆不敢動,連大聲喘一口氣都不敢。眼底帶着驚豔與不敢置信,目光落在傾言身上,那視線就像是注入了滾燙的濃漿死死盯着她看,一動不動。

傾言見睿睿那個傻樣,笑了起來,轉了一個圈問道:“睿睿,怎麼樣?好看麼?”

溪墨和小瑾也看愣了,小瑾愣了一會兒,立馬跑進去,圍着傾言轉了一個圈,毒舌道:“傾言,這化妝前後兩個人的差別也太大了點吧!”

傾言翻翻白眼無語了:“二哥,今天是我的婚禮,有你這麼打擊我的哥哥麼?”她看鏡子覺得還行啊!

小瑾見小睿那個傻愣的樣子,以前小時候還真沒發現他有呆傻的潛質,忍不住道:“權睿,你家女人不要了?”

權睿立馬回神,瞥見小瑾握着傾言的手,眼眸危險眯起,小瑾下意識被他的冷光看的立馬撒手,不屑撇撇嘴,他碰碰自己的妹妹還有罪啊?他覺得他這個做哥哥的真是憋屈,委屈看向他哥喊了一聲哥。

顧溪墨拍拍小瑾的肩膀:“沒事,以後找個比他厲害的媳婦給他看看!”

小瑾剛開始還非常堅定,可想到對上的是小睿,除了她媽咪能比得過小睿,還有哪個女人能厲害的過眼前這個男人?頓時覺得前途黯然啊。他委屈了:“哥,媽咪已經結婚了!”

顧溪墨無比淡定:“找其他人!”

權睿此時滿眼裡都是傾言,除了傾言其他人已經不能在他眼裡了,他們兩人說的話,更進不到他耳內,緩緩點頭:“漂亮!傾言!”

傾言聽到睿睿讚美,臉蛋難得通紅了起來,擡眼盯着他看:“真的?”爲什麼睿睿的睫毛比她還長還密?她頗爲羨慕妒忌恨盯着他的睫毛,想扯下幾根。

權睿握住她的手:“別動!”

傾言嘟嘟嘴,側頭問她大哥:“大哥,好看麼?”

顧溪墨對自己疼愛的妹妹不吝嗇讚美:“真漂亮!”

傾言忍不住笑了起來,頗爲得意洋洋:“大哥,估計你穿婚紗比我更漂亮!”她真想象不到他大哥穿婚紗的樣子,可肯定比她更漂亮。她大哥的眼眸比她更黑更深邃。眉毛更濃,嘴脣更性感完美。

溪墨看傾言那樣子就知道她在yy他,也不點破,笑着道:“有機會給你看。”目光寵溺。

傾言看向睿睿,覺得他們兩人裝扮得換過來,睿睿穿婚紗,她穿西裝,睿睿穿婚紗絕對美豔無比,比她更驚豔。這麼想也這麼說出來了。權睿聽到傾言的想法,一張臉立馬黑了起來。

傾言看了一下時間,讓睿睿把手機給她打個電話,她打了一個電話給丁羽,問他女朋友什麼時候到。時間已經快到了。掛了電話,她表情有些淡了。

“哥,睿睿,丁羽說她女朋友有事沒法給我當伴娘!”她大概猜到了一些事情。

“要不我給圓圓打個電話?”小瑾提議道。

傾言咧脣笑了:“行啊,我和圓圓姐的關係也不錯。就讓圓圓姐來吧!”

對權睿而言,伴娘其他什麼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新娘是傾言。

圓圓過來救急,她看到溪墨的時候,愣了愣,眼底有些癡迷,不過立馬她就回過神來,她咬咬脣,掩藏好自己的感情。走進去笑着和傾言打招呼。

等一切準備就緒了,權睿橫抱傾言出去。婚禮地點在御河酒店。整棟酒店都被顧家包下來了,裡面的賓客差不多都到了。

傾言班上的同學來到御河酒店,看到這派頭的酒店,心口縮縮,在這裡住一晚至少也要幾千啊,他們一直知道傾言的身份背景很好,沒想到好成這樣,不僅是顧氏的小姐,還是蒙家的小姐。

陳探組織的,一夥人一起打車過來的。幾個人在門口躊躇不前:“要不我們等丁羽來吧!”

陳探也同意。一夥人開始問彼此該包多少錢,心裡都有些不安,陳探開口:“不管包多少,都代表心意就行。”一句話讓所有人安了心。

他們一行人見幾輛幾輛豪車停在門口,幾個甚至他們曾經在雜誌上看到過,如同風娛的總裁,蘇氏的總裁,都是他們從沒見過的大人物。

沒過一會兒尤丁羽來了,最後他還是沒有帶他的女朋友來,帶的是劉晨。

幾個人到了一起打招呼,一行人看着尤丁羽如今的地位和派頭,羨慕的妒忌的都有,有人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傾言的身份,所以和傾言玩的那麼好。

一羣人沒說多少話,沒過多久,就看到一輛紅色的跑車停在旁邊,那是幾千萬的那種跑車,人一下來,所有人就認出眼前的男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梅列西語,有幾個人控制不住激動,尖叫喊出他的名字。

梅列西語剛要走進去,就看到尤丁羽,知道他是傾言的好朋友,上次特意介紹他給他認識,走過來和他打了招呼。才走。

“丁羽,你怎麼認識梅列西語,天啊梅列西語啊!”不要說其他人就是劉晨也有些震驚和好奇。

尤丁羽開口解釋:“上次去蒙家,傾言介紹認識的。”

劉晨拍拍他的肩膀,那力道都有些控制不住,可想而知他有多激動:“靠,尤丁羽你這小子未免也太幸運了吧!”

尤丁羽也笑了起來。淡淡笑了起來。

“好了,我們現在進去吧!”

一羣人剛要進去,這時候,十幾輛奢華低調的勞斯萊斯還有幾輛馬頓丁豪車一齊停下。

“哇!這又是什麼大人物來了,靠,這陣仗,真他媽絕了。”

保鏢恭敬打開車門,走下來的是一位威風稟然的老人,陳探開口:“我怎麼覺得我見過他?”

“那是傾言的外公!”

“我想起來了,時政國際新聞那裡見過的!”

陳探和尤丁羽的話同時開口。話音落下,聽到的都抽一口氣。

“我知道,他是蒙家前任家主!我簡直現在還不敢相信傾言的來頭竟然這麼大。以後我要是說有一位這麼來頭大的同學,面子上也有光是不?”有人開口,其他人附和。

“不過丁羽,連這麼一位大人物你都認識,真幸運!”有人羨慕起來。其他人看了尤丁羽幾眼,劉晨豎着拇指對他表示佩服。

“咦!那位又是誰?從酒店出來的孕婦,尤丁羽?”其中一個人問道。

他話音剛落,幾十個下車的保鏢恭敬鞠躬,喊了一聲:“少爺!”

“天啊,好酷!”一行人立馬同時側頭看過去。

湛言淡淡嗯了一聲:“父親!”

蒙父見只有她一個人出來,問道:“墨襲人呢?”那個女婿可捨不得阿言一個人出來。

“他在接電話,我先出來接您!”

湛言眼尖瞥向尤丁羽,吩咐保鏢過去。帶他們進去。

訓練有素的黑衣保鏢走到他們一行人面前,頗爲恭敬道:“少爺讓我帶你們進去,這邊請!”

跟隨在身後的幾個人立馬想起來,剛纔那個女人應該是傾言的媽咪。上次她去過她學校的。有一個人說就有第二人說。劉晨吹吹口哨在尤丁羽耳邊問道:“那應該就是蒙少吧!太酷了!這樣霸氣的女人我還從來沒有見過!”

尤丁羽眼底也有些激動,言姐姐給他打招呼了。

這次婚禮很盛大又繁華。婚禮在酒店後面的草坪中舉行,沒過多久,新娘和新郎到了。

隨着音樂響起,下面兩排賓客,新郎站在臺上,修長挺拔的身影,完美的五官,特別突出的是那一雙紅眸,他站着不動,就像是一幅畫,今天他銀灰色的西裝,袖口是純銀的袖口,搭配紫色的襯衫,越發顯得貴氣十足。他天生氣質比中宗的貴族還要貴氣,眉宇貴氣逼人。一張臉遠遠不能用精緻來容。不少人驚呼起來,感嘆臺上新郎的好看,這基因真他媽太好了。

傾言在所有人目光下,攬着權老爺子的胳膊走上紅毯,與新郎相比,新娘也絕不差。漂亮驚豔的面容讓周遭的男人倒抽一口氣。真太漂亮了。

陳探一行人看到化妝過後的傾言也是驚豔的呆愣了,立馬有人拍照,上傳微博了,順便寫着:今天我同學結婚,就這基因,驚豔了有木有!

照片一傳,立馬炸開鍋了。瞬間幾千幾萬開始轉發。有人竟然懷疑是不是真人還是ps過的,可就算是ps過的,也鮮少有這麼精緻無比的五官。到晚上截止轉發了幾百萬條,火的一塌糊塗,這話暫時不說。

權睿眼見傾言離他越來越近,一雙眼睛都發光了,恨不得立馬把人搶過來。權老看到睿睿這樣子,失笑了起來。故意走慢一些,傾言擡眼對着睿睿笑,笑的幸福。

短短几米的路程,權睿覺得自己就像是等了幾年,權老爺子和傾言剛上了第一個階梯,權睿已經等不下去,直接把人橫抱到臺上,看的周遭的人咂舌,有必要這麼急麼?下面的人鬨然大笑,這次伴娘是韓圓圓,伴郎是小瑾。小瑾挑着騷包的笑容,咧嘴笑着,牙齒顯得特別白。

傾言真想問:“二哥,你這是在炫耀牙齒白麼?”

隨着主婚人開始唸了一些主婚詞,從始至終權睿緊緊握着傾言的手不放,主婚人是一個神父,見兩天握着手,慈愛笑了。

唸完主婚詞,神父看向權睿問道:“新郎,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麼?”

權睿毫不猶豫開口:“我願意!”

神父看向新娘:“新娘,無論他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你都願意和他永遠在一起麼?”

傾言故意猶豫了一下,權睿心臟頓時提到嗓子口,握住她的手,也不等她回答,把人抱在懷裡,直接替她回答大聲道:“她願意!”

下面兩排人忍不住發笑。

顧溪墨挑挑眉,看着這個即將成爲他妹婿的男人這麼急切的樣子表示蛋疼和無語。

顧墨襲抱着他乖寶,兩人眉開眼笑,湛言笑着:“看來是等急了小睿。”

顧墨襲抿了抿脣發表他的看法:“我覺得這還太早了!最好多過幾年。”

神父主持過這麼多的婚禮,還沒見過新郎幫新娘回答我願意的。連神父臉上都有些尷尬:“新郎,你替新娘說的不作數。得讓新娘自己回答!”

傾言笑的洋洋得意,瞪了一眼睿睿,真有這麼急麼?

權睿緊緊握着傾言的手腕,喊了一聲:“傾言!”

傾言眼珠子一轉:“結婚後,你會對我更好麼?不管我想做什麼都支持我?”以睿睿霸道的性格,她覺得還是得爲自己獲得一些有利於她的條件。

“好!”權睿已經有些等不及了,眼眸轉深,眯起眼睛看人的時候,給人一種極大的危機感。

傾言看到睿睿瞳仁顏色深了,知道他的意思,無奈只好乖乖答應:“我願意!”

周圍的人頓時鼓起熱烈的掌聲。

權睿聽到傾言答應,按住她的後腦勺,來了一個激烈的熱吻。等兩人吻完,神父都呆了,權睿乾脆自己給傾言帶上戒指,順便把手伸過去,讓她給他帶上戒指。

等神父反應過來,兩人都已經交換了戒指,神父也高興,看來這是一對極爲相愛的一對。他也體諒。

“婚禮儀式結束!”

之後是新娘拋花的環節,顧墨襲生怕他乖寶又拿到花,登時把人抱的遠遠的。這要是他乖寶再拿到花束,他得瘋了。

這次接到花的人是傾言班上一個女生,她接到花束,特別的高興。

婚禮結束之後,傾言換了一件紅色的旗袍出來,更顯得人非常美豔和嫵媚。

一共請了幾十桌,權睿不擅交際,這次也帶着傾言一桌桌敬酒。敬酒敬到了他們這一桌。尤丁羽特意說了對不起。

傾言搖頭表示沒事,不過是件小事,不過以後找女朋友的眼光放好一些。尤丁羽回去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那個女人分手,等那個女人知道是參加顧氏的婚禮,還是當顧氏小姐的伴娘,登時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當時臉都後悔的扭曲了,因爲尤丁羽分手或者其他事情,還氣病了,這是後話暫時不說。

劉晨看到這一家子的基因,登時對自己引以爲豪的臉表示非常打擊。他爲人爽快,又因爲是尤丁羽的朋友,傾言頗給面子,敬了幾杯。

湛言今天也放下身份,一桌桌和她媳婦敬酒,喝酒的自然是墨襲,每桌的客人見蒙家少爺親自敬酒,不少人戰戰兢兢的起身。當然還有不少揶揄的,像赫裡德以及梅列西語。墨成和秦小言也隨後敬酒。

敬到傾言同學一桌,一桌人自然看到之前那些對傾言媽咪戰戰兢兢的賓客,所有人看到蒙少竟然給他們敬酒,不少人激動的不行。

在他們眼底,蒙少那淡漠威嚴的眉眼,強大的氣勢,顯得特別酷,還有一路跟着過來的顧少,那眉眼柔和寵溺都要溺出水了。

有些和湛言搭上幾句話的人差點激動的哭了,湛言從來是個冷淡的性子,敬完酒,衝幾個人點點頭:“你們慢慢喝!”

一行人目送兩人離開,他們隱隱聽見兩人的對話。

“乖寶,還站的住麼?”今天剛滿九個月,他乖寶肚子太大,他心裡擔心。

湛言回眸一笑,輕聲道:“媳婦,我有這麼柔弱麼?”

顧墨襲可不管了,看着他乖寶走路,他實在是擔心,剛纔聽到他乖寶一個人去接蒙父,他心臟都抖的不行。

因爲距離不遠,一行人把兩人的話聽的真切,見蒙少喊顧少竟然喊媳婦,幾個人擡頭望天目瞪口呆,好吧,這真是太霸氣了!果然不愧是蒙少啊。不過兩人的感情真好。

權睿和傾言敬酒過來。見他們震驚的震驚,呆愣的呆愣,有些疑惑問道:“你們都怎麼了?”

陳探忍不住回答:“傾言,你父母感情真好!”

“那是!”傾言得意的笑了起來。權睿寵溺看着傾言,等敬完酒,離開時,他在她耳邊低聲道:“傾言,我會一直對你好!”

傾言在一旁笑的幸福,抿脣。

等婚禮解釋,傾言直接累在牀上,這結婚也太累了,幸好她這輩子只結一次婚,要不然她真是受不了,早上還沒天亮就被喊醒。

她整個人攤在牀上,權睿洗完澡裹着浴巾走出來的時候,傾言已經睡着了。他眉眼柔和,整張冷漠的輪廓都柔和起來。今晚是他們的洞房日子,可他又捨不得喊醒傾言,掀開被角,把人抱進被子裡。讓她窩在自己懷裡。傾言終於嫁給他了。只要想到這點,他就忍不住激動起來。傾言習慣性的側身鑽進他懷裡,權睿攬着傾言的腰,覺得這輩子都滿足。

傾言一睡就睡到第二天白天,身邊的男人早已經起了。一想到昨晚的洞房竟然讓她睡過去了,她咬牙覺得非常可惜,算了,今晚補償睿睿。昨晚他肯定很委屈。拍拍腦門,要是讓她二哥知道昨晚被她一覺睡過頭,肯定得笑話她。

權睿從門口走來,傾言看到人,更心虛了,她抿了抿脣,喊了一聲:“睿睿!”

權睿瞥見傾言心虛的目光,眉眼帶着笑意,臉上表情故作深沉,讓人摸不透情緒。傾言看睿睿那樣子,還以爲他生氣了,設身處地,要是昨晚睿睿睡着了,第二天她肯定得發飆,更心虛了,咬咬脣,擡頭搶先開口:“睿睿,我今晚一定補償你!你要怎麼都行?”

這話有些曖昧,見睿睿射過來的光芒,傾言一急,忍不住咳嗽幾聲:“當然,後面一句話別想歪,我的意思是,任何條件我都答應你,行不?”

權睿抿脣一笑,勾起脣越發顯得誘惑性:“哦?什麼條件都行?”

傾言咬牙點點頭。

紅色的眼眸亮晶晶一閃一閃,眼底的流光璀璨耀眼,他點頭突然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傾言臉色立馬漲的通紅,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牀上主動點?”她吞了吞口水,剛纔的話可不可以收回來。

傾言結婚這件事情辦完,現在最大的事情就是湛言生孩子這件事。一家人簡直把湛言當成國寶動物來保護。

幾個孩子不管多忙都會抽空陪他們媽咪走走。就是不讓她媽咪躺在牀上睡。因爲肚子太大,湛言體會到第一胎的痛苦,當初因爲懷雙胞胎,肚子太大,睡覺總睡不好,從七個月開始,她的腳開始浮腫,半夜都是顧墨襲起來給她按按。一般說懷孕的人吃好了,身上各處都會長肉,可湛言除了肚子更大一些,臉頰越發消瘦。整個人和肚子根本不是成正比。

顧墨襲這些日子擔驚受怕,特別是被告知這胎頭有些大,很容易難產,他想也不想選擇剖腹產,可湛言知道還是自然生產對孩子更好,棄了剖腹產,選擇自然順生。聽到他乖寶這個決定,顧墨襲還忍不住和他乖寶冷戰了半個小時。後面還是忍不住去哄人了。

湛言摸摸的他的臉:“放心,以前第一胎肚子比這胎還大,我不是也生了麼?”

顧墨襲舔舔脣,脣有些乾澀,只好同意。

轉眼兩個星期過去,已經過了預產期,可他乖寶肚子裡的孩子還是沒有什麼動靜,顧墨襲這次是真的急了。顧母也有些急,可孩子不出來,有什麼辦法。顧墨襲之前還對這胎抱着期待,從七個月之後,對肚子裡的孩子態度完全一百八十度轉變,到現在爲止,都有些仇視了。要不是現在已經沒法流產,他都不想要這個孩子了。

預產期後,湛言還是吃好喝好,顧母時不時盯着她的肚子,有些心驚。因爲黑鷹幾個有事情彙報,湛言讓墨襲先去處理事情。她就在後院走走。

這天湛言在後院剛走幾部,肚子就開始疼了起來,額頭上冒起冷汗,她是個極爲隱忍的人,慢慢走回客廳,在門口終於忍不住癱坐在地上。

顧墨襲從樓上下來剛好看到他乖寶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嚇的他三魂丟了七魂,眼底驚駭,雙腿都軟的不行。三步並兩步快步走到他乖寶跟前,把人抱起來,整個額頭上冒着冷汗,臉色慘白,撥電話號碼的手指都在顫抖。腦袋一片空白,連號碼都記不住了。

顧母出來就看到這一幕,立馬驚道:“阿言恐怕是要生了。快,快把人送去醫院!”

顧墨襲把人抱起來,讓人開車過來,把人送去醫院。顧母跟在身後,見墨襲整個身子都在發抖,出門的時候,雙腿發軟,一隻腳都跪在地上,抱着阿言的手也在顫抖。立馬囑咐墨襲不能緊張,順便打電話把幾個孩子都叫回來。

顧墨襲摸着他乖寶的臉,眼睛通紅:“乖寶,肚子疼不疼?”

湛言維持冷靜,感受到他渾身發抖,平靜下來:“不疼,別擔心,估計孩子要出生了。”其實肚子還是有些疼,她感受到羊水已經破了。

顧墨襲往下一抹,摸到溼?淋淋的一片,立馬明白羊水破了。他現在得冷靜,額頭一滴滴的冷汗流到臉頰,他整張臉和身子都僵硬的不行,不停親親他乖寶的脣:“乖寶,再等一等,馬上就到醫院了。”

顧母在一旁教墨襲怎麼抱阿言,纔會讓阿言更舒服。沒過十幾分鍾,人立馬已經到了醫院。

顧墨襲從他乖寶被推入產房,整個人僵直的不會動了,臉色慘白慘白,幾分鐘的時間對他來說就是度日如年一樣。後背汗溼了一大片,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

顧母在一旁安慰:“墨襲,阿言會沒事,上次生傾言的時候,不就非常順利麼?”

被顧母安慰了一下,顧墨襲才平靜下來,可腦袋裡還是冷靜不下來,沒過幾分鐘,沒聽到他乖寶的聲音,他又心急了:“媽,乖寶怎麼不喊出聲?”說完就要撞門了。

顧母立馬把人拉着,安慰道:“之前生傾言的時候,阿言不也沒出聲麼?”幸好溪墨幾個都趕到了,幫顧母拉出他們爹地。

顧墨襲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安,他現在真的後悔讓他乖寶懷孕了,拳頭握的泛白。整張臉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渾身的冷氣嗖嗖直冒。

幾個小時過去了,顧墨襲筆直站的一動不動,他終於等不住了,眼睛裡蔓延着血絲,眼睛猩紅,囔囔自語不停喊着乖寶兩個字。

溪墨幾個人也等了這麼久,心裡也有些不安起來:“奶奶,媽咪怎麼會進去這麼久?以前生傾言不就幾個小時的時間麼?”

傾言在一旁臉色也發白。權睿抱着傾言。

顧墨襲終於忍不住了,走過去,直接就往產房門口用力踹了幾腳,聲音急切有帶着恐懼:“乖寶,你出聲,出聲一下,乖寶…。”

突然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產房裡傳來,顧墨襲聽的分明,是乖寶,乖寶在疼!乖寶在疼!他滿腦子只有這個念頭,脣色越來越白,乾裂都起皮了,聽到他乖寶的慘叫聲,他更是坐不住冷靜不下來,發了瘋赤紅着眼往門上踹:“乖寶,我在這裡,給我開門!給我打開門!”

顧母立馬讓溪墨幾個上前阻止:“爹地,媽咪會沒事的,爹地,你冷靜下來。”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失控的爹地。

顧母也跟着勸:“墨襲,就是你踹開門也沒有用啊,還會影響阿言生孩子,讓阿言好好生孩子。別打擾她。”

顧墨襲眼眶都紅了。一拳打在牆上:“媽,乖寶在喊!乖寶在喊!就算再疼她從來都沒有喊出聲,可這次乖寶疼的都喊出聲了,早知道,早知道這樣,我怎麼可能讓乖寶懷孕?我後悔,我真他媽的後悔!”要是她乖寶有什麼事,想一下對他而言都是折磨。

顧母看墨襲那發狂的樣子,扯住他的袖子:“墨襲,現在你只能等!”

沒過多久,墨成和秦小言也都到了。

沒過多久,門被打開,一個帶着口罩的女醫生走出來,顧墨襲見門打開,立馬就要往產房裡面衝進去。被醫生攔住了。

女醫生猶豫了一下開口:“顧少,你現在還不能進去。”

顧墨襲直接揮開眼前的女人,衝了進去,湛言躺在手術檯上,臉色慘白,因爲忍着疼痛,臉色有些發白,有些奄奄一息咬牙:“出去,我沒事!”

顧墨襲看到他乖寶臉色慘白的樣子,恨不得立即揮手說不生了,可是這些都不可能,他知道現在自己就算冷靜不下來也得冷靜,眼眶通紅。門口的女醫生急忙過來:“顧少,您的夫人難產,可能只能保一個!請您儘快做決斷。”說完拿出一張單子給他籤。

顧墨襲面色冰冷,眉眼沒擡,刷刷的簽下自己的名字:“保大,不管付出任何代價我都要乖寶活着,否則今天你們所有人也別想走出這個醫院,我顧墨襲說到做到。”嘩的一聲寫完最後一劃,他簽完自己的名字,筆滾落在地面。

女醫生聽完臉色慘白,身子顫抖,因爲恐懼牙齒都顫抖起來,顧墨襲冷冷一眼:“記住,我妻子要是有事,所有人也別想好好活着走出去。”

“是。是,顧少。我們一定盡力。”女醫生拿好單子,見顧少站着不動,剛想說什麼,顧墨襲開口:“我就呆在這裡,你們不需要管我!”

顧墨襲緊緊握着他乖寶的手:“乖寶,再用力一些,我陪在你身邊。一直陪着,乖寶,你記着,如果你敢留我一個人在世上,那個孩子一出生,我就一槍崩了她,你信不信?”眼眶痛紅,指節泛白。

湛言昏迷之後隱隱約約聽到她媳婦的聲音,迷迷濛濛睜開眼睛,咬牙用力。

女醫生檢查了一下她的肚子,見孩子的頭到了下面盆腔處,現在剖腹也來不及了。咬咬牙,開始安慰讓她用力,孩子再不生下來,憋死的機率估計很高。更嚴重一點一屍兩命。

“乖寶,看到孩子的頭了,乖,再用力一些!”

“乖寶,孩子就要出來了,你用力一些!”

顧墨襲話音不斷,見他乖寶一直沒有把那個孩子生出來,眼看他乖寶氣息越來越弱,力氣也越來越小了。剛好電話響起,他直接把電話砸在牆上,哐啷的聲音四分五裂。

湛言也知道再不生孩子,孩子就危險了,咬咬牙握着她媳婦的手腕,用力慘叫一聲。

“田姐,孩子頭出來了!”一個女護士高興道。

田西這個女醫生眼睛一亮,眼底透着希望。顧墨襲聽到孩子頭出來了,一雙眼睛發亮,摸着他乖寶的頭髮捨不得放開:“乖寶,你聽,孩子就要出來了,你再用力一些,再用力!”聲音裡控制不住的顫抖。

湛言臉色越來越慘白,抿脣重新用力發力,哇!的一聲孩子終於出來了。人昏迷過去了。

“乖寶,乖寶…”

“顧少,您的夫人應該是累的昏迷過去。”

田西抱着孩子讓其他護士清洗。終於舒了一口氣,孩子估計補的太過,白白淨淨的,她發現這孩子一生下來就睜眼了。一雙烏黑的眼珠子圓溜溜特別可愛。五官皺巴巴的不過估計憋久了有些呼吸不順暢。用布包裹起孩子,讓人送去保溫箱裡,見顧少從始至終沒有打算往孩子這裡看一眼,也不敢多說。

孩子剛抱出去,突然一個護士驚叫大喊:“田姐,留血了!大出血了!”

田西一驚,瞥見旁邊的顧大少臉色慘白如紙,滿眼不敢置信,紅色的眼球充血,透着不顧一切的瘋狂與狂亂,死死抓住他夫人的手不放,誰也不敢輕易碰觸,田西不愧是最有經驗的婦產科醫生,旁邊現在已經刻不容緩,當下立馬決斷轉移到手術室進行搶救!

“顧少,您夫人需要立馬搶救,遲個一秒都是她的生命!希望您冷靜一些。”

果然!

話音剛落,他就鬆開手。

等在外面的顧母和溪墨幾個人,剛從難產這兩個字緩過勁兒,又被大出血嚇的面色血色驟失。顧母急的眼淚嘩啦啦的留:“墨襲呢?墨襲在哪裡?”她心裡擔心墨襲,就看到從前意氣風發的男人在幾個小時變得失魂落魄,整個人就像是行屍走肉一般。眼底帶着決然和恐懼害怕。

顧母立馬衝過去握住他的手,哭着道:“墨襲啊,你別嚇媽啊,阿言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根本就不能讓乖寶再懷孕,媽,我後悔了,真的後悔了。”他跪在地上,整個背影僵硬顫抖。

傾言眼眶通紅,權睿緊緊抱着傾言,眼眶也紅了起來。反覆安慰:“媽咪會沒事的,會沒事的!”安慰傾言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

顧溪墨更是就要往手術室門上踹過去,被驚羽攔住,她心裡也不好受。眼眶通紅,硬是沒有留一滴眼淚。

小瑾眼睛也紅了起來,蹲在地上抱着頭哭:“媽咪,媽咪!”

顧溪墨推開驚羽,走上前冷眼盯着眼前這個憔悴的男人,冷冰冰放出狠話:“如果媽咪有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爲了你的私慾,現在媽咪躺在手術檯上,你滿意了麼?”

小瑾拉着他哥:“哥,你不能這麼對爹地說話。爹地也難受。”

顧母也留眼淚,立馬讓小瑾打電話給蒙父,要是阿言今天真交待在這裡,顧家和蒙家真得決裂了。同時也通知顧父立馬過來。

顧墨襲站起來,冷眸盯着眼前這個大兒子,眉宇威懾十足,赤紅着眼睛,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槍,僵着身子往培育室方向走。顧母見墨襲手裡突然拿出一把槍,臉色一變,急忙扯住人,大聲嚷叫:“墨襲,你拿槍幹嘛!你要幹什麼?”

小瑾也趕緊拖着他爹地:“爹地,你要幹什麼,你要去幹什麼?”

顧墨襲冷冰冰如同真正的冰塊,眼底沒有任何留戀和感情,眼底透着猩紅的嗜血,冷酷至極:“殺了她!如果不是她,乖寶不會有事!”

顧母看墨襲這要瘋了的樣子,眼底擔心害怕一一閃過,死命扯着人不放:“快,快給我抓住他。”她終於明白他的意思,這要是去殺那個孩子啊。

“墨襲,那孩子要是死了,你怎麼和阿言交待。”

幾個人一起攔住他,幸好十幾分鍾後,手術室的燈終於暗了,大門推開。顧墨襲僵直着身子,整個人指尖都在顫抖不停,臉上是慘白的白色。連脣色也是,目光慢慢從冷酷緩回來,他扯住最前面一個醫生的衣領,眉宇狠勁十足:“乖寶呢?我的乖寶的!”

被抓住衣領的醫生急忙道:“顧少,您冷靜一些,您冷靜一些,貴夫人已經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聽到這個消息哐啷一聲,槍落在地上,他整個人直接跪在地上,臉上忽悲忽喜,瞳孔一陣陣皺縮,又擴散,臉色猙獰笑了起來,握着顧母的手,連話都說不穩了:“媽,乖寶沒事,乖寶沒事!”眼眶的眼淚終於忍不住留了下來。

顧母聽到這個消息,終於舒了一口氣。這要是阿言有事,墨襲估計都也得交待在醫院了。就在這時候,砰!的一聲,醫院整個都震動了一下,顧墨襲臉色驟然一變。

顧溪墨幾個人臉色也變了,這動靜好像是從培育室那邊傳來的,小瑾驚呼一聲:“爹地,是妹妹出事了!”

這時候幾個醫生趕過來,爲首的是院長,恭敬哆嗦着嗓子開口:“顧少,培育室被炸了,孩子…孩子…她…估計。”死這個字,他怎麼也不敢說出口。

在場所有人的人臉色都慘白無比。

顧墨襲冷着一張臉,語氣裡沒有一點感情:“已經確定了?”他自然猜到是誰動的手。

五十幾歲的院長身子哆嗦,顧溪墨更是咬牙提着他的衣領:“我妹妹呆在保溫箱裡,怎麼可能被炸死?”

傾言拉着他哥,對這個消息也忍受不住。她媽咪那麼艱難生了這個妹妹,可誰告訴她,還沒有到一天,就對她說被炸死了,她接受不了。顧母被這個消息直接炸的昏死過去,顧墨襲立馬讓傾言和小睿把顧母送回顧家,對於之前的噩耗,這個對顧墨襲並沒有多少打擊,只要他乖寶活着,他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他冷靜下來,自然知道是誰動的手,立馬派人過來。

他走之前,冷聲威脅:“在乖寶好之前,任何人不許和她說件事!”

顧溪墨放手甩開那個院長的衣領,嘲諷冷笑道:“哦?就算現在不說,媽咪遲早會知道,你又怎麼向媽咪交待?依我看,這個孩子從開始就不該有。”說完冷冷轉身離開。

“爹地,大哥心情不好,你別生他的氣!”小瑾忍不住勸道。

顧墨襲摸摸小瑾的腦袋,眼睛裡掙扎一片,沉默了半餉:“你哥說的對!”說完轉身去處理事情。

等紅鷹幾個去查秦若凡的下落,他們已經查到對方已經出境,卻不知道他們具體的下落。

對於這個消息,顧墨襲早就猜到,秦若凡這次是有備而來,他這是以牙還牙,想到那個孩子,他心口還是疼了一下,不管怎麼樣,那也是他期待過的孩子。他癱坐在醫院椅子上,白熾燈的燈光把他筆直的身影拉的細長,顯得落寞和滄桑。

一個月後,等湛言轉好,問孩子問題的時候,顧墨襲告訴了她實情,湛言只問了一個問題:“屍體呢?”

顧墨襲搖頭,生怕他乖寶受不住把人緊緊抱着。之後她一個月都沒有說話。一滴眼淚也沒有流,轉身加派蒙家所有人去查秦若凡的下落。對他乖寶如今的狀態,他心裡越發擔心。所有派出的人卻都沒有查到對方的消息。

傾言幾個都感覺到他們媽咪臉上越來越冷漠。心裡越來越擔心。

而遠在法國一棟豪華的莊園別墅裡面,一個眉梢冷漠好看至極的男人懷裡抱着一個嘴裡吸着奶瓶的孩子,時不時吹個泡泡,皺巴巴的臉經過一個月多月,也張開了,黑色的眼珠非常烏黑透亮,咕嚕咕嚕轉着,眼睛很大,白白胖胖的小臉鼓着腮幫,顯得非常可愛。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在她臉頰上,湛藍色的眸子柔和幾分,連帶眉梢也柔和了不少,讓一張陰冷的臉多了幾分人氣,在所有人面前宣佈道:“以後她就叫秦湛!秦家的少爺!”

“是,秦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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