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高級病房,只見病牀上蘇城瑞包着頭,腳上還打着石膏,一副狼狽躺在病牀上的情景,那雙俊臉緊繃的厲害,眼底怒氣十足,嘴脣緊緊抿着。渾身冒着怒氣。
韓臻坐在旁邊,給他肖了一個梨,蘇雨諾看也沒有看,一臉怒氣直接無視:“不用。”
韓臻看了一眼他這個好友,性子倔強,無奈嘆了口氣,拍拍雨諾,想到那個危險的男人,那個男人竟然是顧傾言的哥哥,他從他身上看到一股與生俱來的上位者威嚴,他釋放壓力的時候竟然與他在他爺爺身上感受到的壓迫一樣,這絕對是他們惹不起的男人,再想想顧傾言身上的氣勢,這個女人與他們以前認識的完全不同,這樣的人做好不要成爲敵人,哪怕成爲陌生人。拍拍他的肩膀:“雨諾,以後你還是遠離那個女人吧!她的身份非常不簡單,就衝着今天那個男人的壓威,我連反手之力都沒有,你可想而知她到底是什麼身份了?一個不小心,蘇家與韓家都會遭受殃及。雨諾,我不是說笑,這一次我是鄭重和你說。”他希望雨諾這次能把他的話聽到心裡。他們兩個這麼多年的鐵關係,他不會害他。
蘇雨諾剛要反駁,看到臻子一臉凝重的臉色頓時臉色也變了變,臻子不是個會誇大事情的人,如果真如他說,那個女人應該是真不好惹了,可他心裡不甘,他就讓她這麼免費的打了一通就算了麼?他的面子往哪裡擱,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總有一天他會加倍奉還過去,沉默了半響,又想到之前他查了那麼久都沒有查出那個女人一丁點的底細,頓時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拿起旁邊洗好的梨,咬了一口,轉移話題:“曦文什麼時候過來?”
韓臻見雨諾一心記掛那個女人,可那個女人什麼時候想過雨諾,心裡沉了沉,他是真不希望雨諾再與明曦文那個女人扯上什麼關係,那個女人一看就是個趨炎附勢的,臉色不變:“她說她沒有空。”
果然!見雨諾臉色沉下來,韓致嘆了口氣:“雨諾,那個女人不適合你,如果非要那個女人,我還寧願你喜歡顧傾言,至少她活的坦蕩。”他不知道自己一言俱斐,後來等他再想回想這句話的時候,眼底只有苦澀與痛苦。
蘇雨諾冷冷勾起脣:“這輩子我就算是喜歡妓女也絕不會喜歡她。”就算她身份神秘不凡又怎麼樣?他對她只有不屑與厭惡。
“雨諾,這話可不要說的太滿。”這句話是他父親經常告訴他的,這句話很對,凡是都沒有絕對的可能與不可能,他覺得雨諾對明曦文的感情根本不是愛情,若真是愛,因爲他在他眼中沒有看到任何痛苦。
“臻子,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一直幫着那個女人說話?你真的喜歡上那個女人?”蘇雨諾有些懷疑,自從顧傾言出現,他覺得臻子改變了一些。處處爲她說話。
韓臻淡淡笑了笑:“之前有些好感,不過想了想,我們與她還是做陌生人合適。雨諾,難道你沒發現,她是你天生的剋星。不過說實話,她的性格我是真的欣賞,你看看,全校誰敢這麼打你,就算明曦文再怎麼高傲無視你,我敢打賭她也不敢冒着得罪你的風險打你。還有別說什麼她想引起你的主意什麼話,你沒有看到人家的那個哥哥,那長相氣質完全與我們不是一個等級啊。”想到那個女人的哥哥,就算是他眼底也是驚豔,以前學的風華絕代他體會不出這意思,可在那個男人身上他是真的絕對這四個字就是那個男人的貼切形容。
蘇雨諾臉色緊繃,有些不信:“人可不能只看長相。”
韓致笑了笑沒有說話,拍拍兄弟的肩膀,他不信他也沒有辦法啊,難不成當時拿出手機給拍一張照片啊,那樣絕品的男人絕對是女人飛蛾撲火都想得到的男人。就算是男人也容易心動,幸好他不是gay,對男人沒有感覺,靠,那顧家基因真不是蓋的,顧?等等…顧傾言不是顧家的人吧!心思翻涌,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蘇雨諾見臻子想的入神,突然想了想:“臻子,你通知我爸了?”
韓臻反應過來,病房門就被推開,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一身威嚴走了進來,眉眼與蘇雨諾如出一轍,非常相像,哪怕眼前的男人四十幾歲,保養的卻很不錯,而且渾身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絕對招女人桃花,那雙桃花眼,天生吸引女人的焦點。
蘇城瑞眼底複雜看着他這個唯一的親生兒子,瞥了一眼,眼底沒有絲毫父子間的溫度,韓臻看到蘇父過來,立即起身禮貌的喊了一聲:“蘇伯父。您來了?”
蘇雨諾一看到蘇父,頓時臉色變了又變,難看了起來,嘲諷開口:“沒想到你也會來看我,真是讓我出乎意料。”名義上他是他唯一的兒子,可眼前的男人什麼時候給過他做父親的親情,小時候不懂事一直渴望,現在他清楚了,眼前的男人根本從來沒有把他當做親生兒子看待,否則就不會逼死他的親生母親,他所謂的父親從來沒有愛過他的母親,從小他媽在家癡情等着這個男人,可這個男人絕情的髮指,從來不回那個家,哪怕逼死他媽,從天台跳下來,也沒有來見他媽最後一面,他心裡冷笑,他的母親怎麼會愛上這樣冷血的男人,他恨!他無比的恨眼前的男人,若是不喜歡他媽,爲什麼要娶她,又爲什麼要生下他。
“沒有事情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蘇城瑞一身灰色的西裝,襯着身材挺拔高大,蘇雨諾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從不否認眼前的男人非常優秀,他遠遠比不上,若是爲了情婦逼死他媽,他不會疑惑,可他暗中調查這些年他身邊根本沒有其他女人,這又讓他疑惑了,若不是他清楚知道他根本不愛他媽,他還以爲這個男人是在幫他媽守身如玉。他確定的是眼前的男人心裡肯定有個女人,否則不會對他媽那麼殘忍,他媽的仇他遲早會報復過來。心裡冷冷笑了起來。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我自己可以解決。”他不稀罕他的干預,他恨這個男人。
蘇城瑞動動脣,卻也什麼沒說,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瞥了他一眼,轉身離開:“既然你想要自己解決,那就這樣吧!我還有事,我已經吩咐專家來給你檢查。”說完轉身離開。
蘇雨諾恨極掀翻牀沿的事物,眼底嘲諷的大笑起來:“你看這個男人,根本沒有把我當成他的親生兒子,若不是那DNA的檢查報告擺在那裡,我還真懷疑我是不是他的種,臻子,我覺得我媽跳樓自殺根本就是個笑話,她想讓這個男人記住她,可這個男人根本沒有記住反而鬆了一口氣,她是個笑話,我也是個笑話,我真恨不得殺了他。”
韓臻也知道雨諾與他父親的關係非常奇怪,要說蘇伯父對雨諾完全不關心,那也沒有,安慰固定他,生怕他把傷口掙開,他沉默生怕再刺激他,感受到他身上的顫抖:“雨諾冷靜,先冷靜下來,你先冷靜下來。”
等過了很久,蘇雨諾才冷靜下來,冷笑的自嘲了幾聲:“算了,臻子,我沒事,我要是真計較下去,估計這輩子我也活不下去了,只要不要讓我知道他心裡的那個女人,否則我真怕自己控制不了想要動手。”
韓臻拍拍他,給他後背墊了一個枕頭:“先不要想太多,好好養傷,要是伯母知道你這樣,心裡也不好過,上一代人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干預多想了。至少蘇伯父沒有什麼情婦私生子,你是蘇家唯一的繼承人,就算他不想承認也不行。”
蘇雨諾冷冷勾脣,沒有情婦和私生子女他不知道,但也不排除他藏的好的原因。閉起眼睛,什麼也不想想了:“臻子,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
韓臻想了想,他確實還有些事情,等過了一會兒,才離開。
醫院外,蘇城瑞臉色淡淡站在落地窗前:“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後面的特助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一身精英裝扮,見蘇總終於問了少爺的事情才呼了口氣,他就知道大少還是在乎少爺的,只是這父子關係這些年怎麼看怎麼有些奇怪:“蘇總,小少爺好像是和同學發生口角了,蘇總,這件事情要不要干預?”
“哦?”雨諾這個孩子的性格並不怎麼像他,他不是不喜歡他只不過看到他就像看到曾經那個一直拿孩子威脅他的女人,他嘆了口氣,明明他才四十幾歲,卻覺得像個老人,什麼盼頭也沒有了,眼底透着迷茫。
“蘇總。要不要屬下查一下對方的底細。”這種事情他做的熟練了。
“不必了,既然他不想我干涉那就先別干涉,之後有什麼事情再說。”他也沒有閒情逸致來管這些,目光落在遠方,突然想到或許不久阿言就會來B市了,頓時臉上帶着笑容,擺手不用。
“是,蘇總。”
“你派幾個人保護少爺,若是有什麼事情,立即告知我。”
“是,蘇總。”
“對了,據說顧家小姐已經回到顧家了,給我立即準備個禮物。要精緻點。”就在後面的屬下要應話之時,他又擺擺手:“算了,我自己來挑。你不懂。”
於特助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匆匆瞥了一眼見蘇總一臉寵溺的樣子,心口劇跳,這個顧小姐到底是什麼人物,竟然讓蘇總親自出馬,蘇總臉上的寵溺笑容完全不是作假,顧小姐到底是什麼人物讓蘇總這麼看中啊。他還從來沒有見過蘇總這麼柔和寵溺的表情。
再說傾言和溪墨去了餐廳吃了個午飯,飯桌上,溪墨時不時給他這個寵愛的妹妹夾菜,舉止優雅貴氣,淡笑道:“不需要哥哥幫你擺平?”
傾言扒了口飯,把她哥夾在她碗裡的菜都吃了一遍,搖搖頭,邊散散頭髮,笑的妖嬈:“大哥,你覺得我是那麼脆弱的女人麼?我的事情自己能夠擺平。”突然想到什麼,直接開口問道:“大哥,你啥時回東南亞啊?”不是馬上就走吧!
“我打算B市多呆一些日子,過些天,爹地媽咪也要到了。”修長漂亮的手指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傾言笑的詭異:“大哥,是不是你建議媽咪來B市的?你是不是又想媽咪了?”見他哥沉默,她大力拍了拍桌子:“靠,哥,你千萬別承認啊,這完全是自毀你的形象。”他哥的戀母情節從來嚴重。估計以後他大嫂要倒黴了,因爲她媽咪在他哥心裡肯定絕對是佔首位。
溪墨不緩不慢放下筷子,挑了挑眉,眼底笑意明顯,眼底明顯柔和起來:“媽咪承諾會來的。”
她被他哥的話聽的完全無語了,忍不住翻翻白眼:“大哥,你就不怕爹地吃醋又把你調到其他地方啊。”上次她好像聽到爹地打算帶媽咪又去度蜜月順便旅遊,可爹地想的再好也沒想到自己的大兒子會破壞他的計劃,媽咪肯定是答應大哥的,媽咪最疼的就是大哥了。爹地幾乎每次都吃大哥的醋,真是有好戲看了,她笑的幸災樂禍。
“今晚回顧家吧。”他重新拿起筷子繼續給傾言夾菜,見她吃的高興,臉上笑容也濃了起來。
她想了想,突然又想到那個男人,想了想,頓時搖搖頭:“哥,我明天回顧家,今天有點事情,反正你以後都在顧家,我想見你隨時都可以。”下午她還想去實驗室看看呢,手有些癢,她現在有些後悔突然打了蘇雨諾了,他們兩個還欠她一個要求呢,現在關係鬧僵,想解剖他們都不好說,不行,她不是個吃虧的人,什麼時候這個場得找回來。現在她有幾具研究屍體,這兩個人先記着。
溪墨從來不會拒絕傾言的要求,無奈的點點頭,傾言見他哥長的真是好看,忍不住偷偷揩揩油,摸了摸她大哥的臉,這皮膚簡直比她還好啊,就是比她硬朗和黑了一些。她這一輩子最自豪的就是有這麼兩個哥哥。果然有哥哥疼,真好!
兩人吃完飯,溪墨開了一輛低調奢華的賓利先送傾言回去,把車停在小區停車場,他先陪傾言去了樓上的房間,他來看她,也是想看看他這個妹妹住的地方怎麼樣?
小區外圍都是花園與噴泉,比較安靜,這裡的氣氛倒是不錯,溪墨暗自點頭。
傾言帶着他哥上電梯,心裡有點忐忑,昨晚那個男人已經走了吧!要是沒走她還真不知道怎麼和他哥解釋了。
拿了鑰匙擰開門,這是一間兩百平米的公寓,陽臺客廳臥室公寓都算不錯,從陽臺下可以俯視下方的風景,雖然空間有些小,可只有傾言一個人住也算不錯。
“哥,我就住在這裡,怎麼樣?”傾言坐在沙發上,四周圍掃了一眼,果然沒有見到昨晚的男人,估計他人已經走了,頓時有些心安起來,抱着枕頭:“哥,你要喝水自己去冰箱拿哈,我有些困,眯一下。”一下子躺在牀上直接睡了,她本來還想去實驗室,可他哥沒想到來了,算了,明天去吧!
溪墨陽臺看了一眼,走進來就見她睡着了,勾起脣,輕輕喚了一聲:“傾言?”
“哥,我困…”咕噥了一聲,繼續轉了個姿勢睡着了。溪墨打開冰箱見裡面還有些菜,隨手做了幾道菜,或許是因爲天生的聰明,做什麼事情都能做好,包括廚藝,把菜熱在鍋裡,又去房間拿了毛毯給她蓋,這才離開。
就在溪墨離開的時候,洗手間的門突然打開,一個高大挺拔渾身透着危險的男人走了出來,目光銳利深邃直射在閉緊的門口,再移到那張白皙漂亮的臉上,手輕輕摸着胸口,情不自禁幽幽吐出:“傾言!”這兩個字。
傾言?他突然猛的拉開衣領,低頭就看到心臟口的胸口深深的兩個刻字,那上面也是:傾言,這兩個字。胸口還接着疤,傾言這兩個字清晰可見。捂着胸口,心口就像是被倒了剛融化的岩漿,心臟被灼傷的疼,心口就像是要跳出他的喉嚨。
穩步一步步走過去,視線死死黏在她臉頰上,那雙冰冷的眼眸像是融化了的冰,融化了一角,其他地方也慢慢柔軟下去,而後心口軟的一塌糊塗,他就這麼呆呆盯着眼前的這張臉看。一眼不眨,那雙幽幽黑的眸子開始漸漸變成酒紅色,又立即暗淡下去。
他半蹲在她眼前,白皙冰涼的手情不自禁輕輕撥動她的劉海,睡夢中,傾言只覺得額頭上像是有塊冰一直貼在她額頭上,還有臉頰上,有些癢,可是又太冰了。嘟嘟嘴,像是警告又像是撒嬌。
他心口更燙了,眼前的女人他心口從來沒有過的柔軟,傾言?可是他的腦袋一片空白。他只知道自己的渾身都是病毒,那些人用他不停做研究,隱隱他記得他叫權睿。他發現自己每次面對眼前這個女人,心口就像是會發燙,牽動他的情緒。捂着胸口,他怎麼了?
傾言半夢半醒睜開眼,入目的就是那雙幽幽測測的黑眸,嚇了她一跳,慶幸她膽子大,要是其他人不是被他給嚇死了麼?她明明記得眼前這人不是已經走了?怎麼還在她家?身子蒙的起身,她眯起眼:“你怎麼在這裡?”
冰冷的視線從雙眼移到粉色的脣,漂亮分明的脣透着點點光澤,他覺得自己有些渴了,卻又不知道哪裡渴?動了動喉嚨,他聲音很是生澀:“等你。”聽的出他非常的少說話。
傾言有些詫異他的話,昨晚不是還一副想殺了她的表情,轉眼間變得這麼快?
“傾言!”聲音有些生硬,可不得不承認眼前男人的嗓音該死的好聽有磁性,這是她覺得能和她哥在魅力和外貌上相提並論的男人,那雙眼睛極黑又不像黑,透了點點紅,更多了一份妖異,身上有一股上位者的威懾與霸氣。這絕對是個強悍的男人!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有些奇怪?微微皺起眉頭,她和他不熟好麼?
“傾言!”他繼續喊,聽的她沒啥耐心,瞪了他一眼:“亂喊什麼?”她的名字又不是什麼口號,要這麼一直喊下去麼?
傾言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估計有些晚了,天氣都黑了,打開燈,她直接進了廚房,打算煮些什麼吃的。
燈光一亮,散在大廳挺拔的身上,原本剛柔和了點的臉立即重新冰冷了起來,他背脊挺的筆直,安靜站着就有股氣場,眼底剛柔和的一角重新冰封起來,那張臉太過震撼的美,可渾身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遠遠隔着人,讓人不敢靠近。
他一動不動,目光銳利盯着廚房的背影一眼,收回視線,捂着胸口,心還是火辣辣的燙,眼底透着迷茫,他的身影被燈光拉的細長,渾身充斥着一股濃厚的落寞與滄桑。
傾言轉身就看着那個男人呆呆站着不動,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那雙眼底的迷茫讓她看的有些心軟,她明明不是心軟的人,可是看到眼前的男人的時候,卻忍不住會心軟?她有些不敢置信?難不成因爲這男人長相太好,她看上他的樣貌了?他一動不動,更像是冰雕一樣,臉上沒有一點人的溫度,還有那張眼睛,剛纔的一幕就如同恍然一夢,夢醒了,什麼都散了。
她若有所思想了想,臉色也柔和了幾分,難得好心問了一句:“你餓了麼?”
他側頭對上她柔軟的視線,臉色怔然,沉默了好半響纔開口:“餓!”
“你坐着吧,一會兒吃飯。”剛纔她看到鍋裡有些菜,估計是她哥給她做的,眼前的男人明明非常高大挺拔,她怎麼看着有些可憐兮兮?搖搖頭,散了心思,只要熱了一下飯菜就可以吃了。
熱了好一會兒,飯菜終於熱了,把菜放在旁邊,熱的太過了,真的有些燙,她用手碰了碰,立即縮回手來,吹吹手,真燙,看來得用其他布給隔着熱端過去,她看着客廳坐的挺拔的男人,他還真是幸運,她第一次給人服務啊,她爹地都沒有享受過她的服務。
那雙幽深測測的眼眸似乎看到了剛纔的一切,薄脣抿的更緊了起來,起身穩步走到廚房,直接把熱騰騰的碗端起來,臉上還是一點表情也沒有,她看的有些目瞪口呆,有些詫異:“你不會感覺燙麼?”
事實上她想太多了,她摸摸他的手掌,還是冰涼冰涼的,真不是人的溫度。這…這男人是人麼?她現在心裡有些懷疑了?
在傾言沒有看到的地方,那雙銳利冰冷的眸子垂眸緊緊盯着她看了一會兒,這才移開視線。看着她若有所思。
傾言不擔心他會燙傷了,指着廚房裡還有一個碟子,自然熟指揮他幹活:“還有一個碟子,你也把它端過來吧!”捂着肚子,好餓,自己先坐在凳子上,吃起飯菜起來。
權睿端菜過來,站在她旁邊不動,傾言看他有些奇怪,他怎麼不吃飯?指着其他位置:“你也吃吧,一起吃。”
“我的。”冰冷帶着偏執的嗓音響起。
這一句“我的”,她聽的很清晰,可她完全沒有聽懂他的意思,眼底有些疑惑,下意識問:“什麼?”
他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位置,我的!”話裡還是有點生澀。
靠,她剛扒進的飯直接吐了出來,他站在這裡的意思就是她佔了他的位置?靠,有沒有搞錯,這裡這麼多位置,他就要這個位置,因爲剛纔做過了?她理解不了他的想法,只好忍,今天的火氣都出在蘇雨諾身上,她眯起眼,轉了轉眼珠子,見他沒有走開的意思,估計她今晚不讓開,他就一直站在這裡不動了,她還真想做個試驗,是不是她坐在這裡一晚上,他也站在這裡一晚上?算了,還是當她無聊吧!端起自己的碗準備離開。
“碗,我的。”冰冷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臉上還是沒有表情。
這…這…碗她打算拿開,剛纔她吐了點飯在碗裡,她自己都吃不下去,難不成他要吃?想了想,她故意把碗擱在這裡,連筷子也放下,她就不相信他吃的下去。
起身坐在旁邊,權睿見她離開他的位置,才坐下,拿起筷子,視線落在碗裡,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看的她有些不好意思了,算了,她還是不打算耍他了,還是換一個碗得了,就在她起身給他去廚房拿一個碗的時候,她就看到他正在吃剛纔碗裡的飯,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就算是爹地也沒有吃過她吃過的東西,他不嫌髒麼?怎麼說呢?這一次,她心裡還真有些不同的感覺了。
其實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碰過的東西,若是其他人碰過的,他絕對不會再去碰一下,可眼前人碰過的東西,他更又想碰的衝動。
傾言呆呆坐在旁邊看他吃的津津有味,舉止機械卻優雅,完全不比她哥差。人長的好看,吃飯也好看,她看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會看一個男人看呆,哆嗦了一下身子,她不會不正常了吧!
等吃完飯,他又把碗收拾在廚房裡了,這轉身離開。她看的越發的詫異了起來。
沖洗了碗,晚上她還是回臥室睡覺,洗手間,明亮的燈光散在他身上,解開幾個口子,透過光滑清晰的鏡子,胸口那兩個字清晰倒映在他眼前,薄脣不自然勾起,臉上帶着慣有的僵硬,看的出他從來都很少笑過,捂着胸口:“傾言!傾言!”
北方權家書房,只見上面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雖然頭上長滿白髮,可身子看起來很硬朗,渾身一股威嚴一個眼神就能讓人膽戰心驚:“還沒有找到睿睿的消息麼?”
“老爺子,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睿少爺的消息,已經有些消息了。屬下還在進一步打探,最遲這幾天就能得到消息。”說話的也是四五十歲的男人,身上的威懾也是一般人比不了。眼底忠心耿耿。
上方的老人鷹眸深了幾分,忍不住冷笑:“我那個兒子爲了自己的利益竟然把親生兒子給送去別人研究,這樣的兒子可真長臉啊!真長臉啊,早知道他敢在我眼皮底下幹這事情,我就得把人好好保護起來,毋寧你也跟了我這麼久,你應該知道這個權家除了我只有一個主人,那就是睿睿,其他人我誰也不會承認,我這幾個兒子想爭這個位置,就讓他們先爭,若是你打探到睿睿的消息,保護人先別回權家。這個家只要我還活着一天,他們幾個就別想胡作非爲。”睿睿是他的希望,從第一次看到這個孫子,他就知道這個權家只有交到這個孫子的手上纔不會埋沒。那個孩子也是因爲他的維護與寵愛才讓他的兒子忍不住動手,他現在只盼着那個孩子沒受多大的苦還活着就行。他會補償他的。至於他另一個孫子拓嬈,說實話,確實也算是不錯,只不過比起睿睿,遠遠不夠,他當然也寵愛這個孫子,希望這個孫子不要做錯事情,能夠輔助睿睿。
毋寧從來就知道老爺子定的繼承人就是睿少爺,他只衷心老爺子,所以連帶老爺子維護的睿少爺也是他接下來要衷心的人物:“老爺子,睿少爺會沒事的,您別多擔心了。”
“好了,你先下去,睿睿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是,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