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夜晚霓虹從高架橋上散在各處,五光十色。非常漂亮,今天的夜晚月光有些灰濛濛,清冷的月光透過樹梢打在地面,晚上的溫度明顯有些底。
韓臻見雨諾一路上臉色非常陰沉,一句話也沒有說,拍拍他的肩膀,突然開口:“雨諾,其實我到覺得那個女人還真沒有令人討厭的地方。”他說的是實話,那個女人從一開始就太漂亮了,漂亮的讓人心驚,後來雨諾討厭那個女人,他本着朋友的原則當然站在雨諾的立場,可今晚的事情過後,他倒是覺得那個女人直爽的可愛,嫉惡如仇,別人對她一分好,她對別人十分好,別人對她一份壞,她加倍讓別人奉還,他小時候似乎就聽過他父親說過一個故事,那個女人也是愛憎分明,他當初看不出他父親眼底的溫柔,現在想來他是愛慕那個女人,他覺得傾言與他父親提過的女人很像。
而且他總覺得她的身份太過神秘,她身上的氣質明顯與別人不太一樣,就算一些大家族的名媛也及不上她身上的氣質,這個女人讓他有一種恨奇怪的感覺,他很懷疑她的背景。還有她身邊的男人,不管到底是不是她親生哥哥,那個男人絕對是個危險的存在。若是惹上那個男人絕對是個麻煩。
“臻子,你是在忌憚她的背景?”他一口戳破他的心思,真不愧是好的朋友,他們兩個從小不打不相識,從認識到成爲朋友,已經十幾年了,額頭緊緊繃緊:“我承認B市水深,可我也說過,那個女人既然敢那麼對我,那就要有被我報復的覺悟,她身份再高,難不成還是天王老子的女兒,就算是,今天我受的恥辱,我也絕對不可能放過她,臻子,你沒聽到那個女人之前就在對我們宣戰麼?她也想弄死我,那我就給她這麼一個機會,她有後臺,我就沒有麼?我蘇家還不至於怕一個外來的家族。她要和我鬥,那就試試。”想到那個女人,就想到剛纔的恥辱,那個女人竟然想把他的衣服脫了,扔下去。心口憋着一口氣,差點吐血了。他從來沒有這麼厭惡這麼一個女人。
韓臻知道雨諾現在正氣在頭上,什麼話也聽不進去,若是他再多講,估計會讓雨諾更憎惡那個女人,搖搖頭,他們還是年少氣盛啊。想了想,他覺得應該還是好好查查那個女人的背景才更靠譜。作爲朋友,他還是得幫雨諾留個心眼,突然響起他們離開之前那個男人陰測測的笑容,他總覺得有些不安,那個女人這個週末會要他們做什麼?可別讓他們脫光在學校跑幾圈,除此之外啥要求都行啊。他現在想的好好的,以爲脫光就是最極限的懲罰了,可真正知道她想幹什麼,才知道這脫光簡直是最輕的懲罰,那滔滔的後悔心思想後悔也來不及了,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好了,我先走了,明天學校見。”蘇雨諾開口。韓臻看了下時間,點頭。
蘇雨諾走了幾步,突然頓住腳步:“臻子,那個女人的背景我會弄清楚,但不管她是什麼身份,我要和她鬥下去,臻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幫我。”
韓臻看陰影下越來越遠的背影,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爲了那個女人傾言,他還沒有對一個女人有這麼強烈的好感,可是對那個女人,他是真的覺得不錯。比起那個故作冰冷的明曦文,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最後他只能把原因歸結在這或許就是天生的冤家吧,兩人相看兩相厭。
第二天,傾言吃完飯就去學校了,今天是學校開學正式上課第一天,估計是受她媽咪的影響,她最喜歡的衣服就是白色襯衫配休閒褲了,因爲天生麗質的原因,就算是最普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讓人掩不住驚豔。
一路走在路上,回頭率百分之兩百,還有幾個男同學公然對她表達好感,延遲了她一點時間,所以在打鈴的時候,她剛好啃完麪包進了班上。
班上原本還有些雜音喧鬧的聲音立即停下來,幾乎所有的目光盯在她身上,每個人眼底有些複雜,她有些疑惑,他們到底看什麼?
擡眼看過去,就看到她的桌子被拖在末尾孤零零的,還有凳子也不見了,不知道在哪裡?
再看那個罪魁禍首單腳架在自己桌子上,一臉冷漠直接無視她,傾言深呼了幾口氣,這班上除了這個蘇雨諾與韓臻,還有誰敢這麼做?靠,這混蛋,她真想爆發拖起一把椅子直接砸在他臉上,看他表情還能保持那麼冷靜麼?
作爲班長的明曦文突然站起身,走近傾言眼前,臉上面無表情冷漠開口:“同學,請坐好,以免影響了其他同學。”
傾言眯起眼直射眼前的女人,臉長的不錯,一雙眼睛楚楚可憐,又透着故作的清冷,完全和她媽咪的清冷不同,眼眸深了深,面色上不動聲色,倒是明曦文被她的視線看的有些發慌,不可能,這個涉世未深的女孩怎麼能看透她心裡,身上透着高人一等的姿態,瞥了她一眼,然後走向蘇雨諾。
可接下來蘇雨諾的舉動還真是讓她愣了一下,就見那個女人剛走到那個男人身邊,蘇雨諾原本冷冰冰的面孔立即變得柔和起來,還給她讓位置坐,一臉寵溺的樣子,看的她雞皮疙瘩都起來。可沒想到這個明曦文倒是挺有種的,任蘇雨諾好臉色,她一直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不爲所動,要不是在班上,她還想給這個女人鼓個掌,不錯,給蘇雨諾臉色看。
是男人,特別是霸道的男人絕對不喜歡女人一而再再而三拒絕。
果然!
蘇雨諾聽到那個他喜歡的女人再一次拒絕他,臉頓時拉長了起來,又聽見她說要他接受和那個女人一起做,臉色頓時僵硬起來。翻臉比翻書還快,擡腳踹翻桌子,冷冰冰吐出一句:“明曦文,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刷的這一句,全班注意力全部看向他們,明曦文臉氣的漲紅,她說過不喜歡公然公佈他們的關係,沒想到他竟然在全班面前說出口,她是打定主意這輩子要成爲人上人,她清楚明家那個母夜叉是打算隨便把她嫁了,而她親生父親根本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她這個私生女身上過,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做出點成績,讓她那個親生父親刮目相看,注意到她,她在明家纔有說話權。
而她現在大二,她用盡全力把事情做的完美,就是想要讓金教授關注到她,也確實在她努力下金教授對她刮目相看了,可這遠遠不夠,爲了引起金教授注意,她花錢讓人把他的底都查出來了,知道他最喜歡一心一些研究的學生,所以她一個男朋友也不敢交,生怕給金教授不好的印象,這也是她突然疏離雨諾遲遲沒有答應他交往的原因,其二,她覺得已經握住了蘇雨諾的心,之前也有幾個女人想要試着勾引雨諾,可雨諾爲了她通通拒絕,這也是她放心疏離他也不怕他移情別戀的原因,可是這些年的安逸讓她忘了最善變的就是男人的心。
明曦文咬牙切齒:“我根本和蘇少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喜歡不過一廂情願而已。”
話音剛落,蘇雨諾眼底都噴出火了,一廂情願?他一廂情願?心口有些疼,蘇雨諾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爲一個女人掏心掏肺竟然換來這四個字,心也冷了下來,明曦文被他眼底的冷光嚇了一跳,心裡還是有股心驚肉跳的,就在她以爲他會發火的時候,他應了:“好,既然你想她和我坐,我答應,你別後悔了。”說完給了幾個跟班一個眼神,讓他們把後面的桌子搬過來。
明曦文眼底有些複雜,咬咬脣,卻什麼也沒有說。
傾言拍拍手掌,一臉不屑:“沒想到堂堂的蘇少還是個情種啊,真是佩服啊!”瞥了蘇雨諾一眼,眯起眼:“我的凳子呢?”
“傾言,我這把凳子給你坐。”尤丁羽來的有些遲,看到傾言沒有凳子,想也沒想把自己的凳子拿過去,傾言擺擺手,她要了他的凳子,他自己做什麼?他的心意她領了。
其他人沒有想到這個新轉的女生竟然還敢這麼和蘇少說話,每個人心裡各不相同,大部分的還是佩服。
“顧傾言,乖乖的,我說過別以爲我不打女人。”蘇雨諾冷笑,給這個女人一點顏色,她還拿來開染坊啊,這女人就是欠虐。
。“蘇雨諾,昨晚你…”傾言故意拖長音調,蘇雨諾一看這女人的顏色就知道她打什麼主意,打算用昨晚威脅他,昨晚就是他的恥辱,臉色陰沉的如鍋底,立即打斷她的話:“你有種說。”
“雨諾,別衝動。”這時候韓臻走過去,拍拍雨諾的肩膀,給了傾言一個無比溫柔的笑容,傾言翻翻白眼,冷冷無視,韓臻接二連三被一個女人無視,頓時有些尷尬摸摸鼻子,這女人果然記仇。
明曦文見韓少竟然對這個叫顧傾言的女人另眼相看,眼睛深了深,心裡有些不好受。以前韓少也這麼對她示好過,她以爲她是唯一能讓他示好的女人,這讓她怎麼接受的了。
就在這時候,金教授走進教室了,這一早上三節課都是解剖課,這是一個大約五十幾歲的男人,帶着厚厚的鏡框,看起來有些儒雅,這個金教授在世界上都有些名氣,曾經平靜幾篇論文與研究獲得世界上重量級的獎項。同時受聘於B大,在B大有幾十年的經驗教學。很得教師與學生的尊敬,以往每屆都有交出幾個在醫學界非常有名的人物。
“大家好,在上課之前,我們班有一個新同學轉過來,也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到那位新同學呢?”金教授看向傾言,眼底透着慈愛:“傾言,上來,過來介紹一下自己。”他和顧父有些交情,本着愛屋及烏,對這個顧家的孫女也是透着慈愛。
傾言沒想到有人會喊她,擡頭,看到金教授,隨意衝他點點頭,走上講臺:“大家好,我叫顧傾言,今年十八歲。”
總共用了三句話介紹她,簡單的不能再簡單,聽的人嘴角抽了抽。不過在聽清楚她只有十八歲的時候,大部分人的眼光就有些改變了,她竟然只有十八歲,在他們班上最小的也有二十一歲啊,這還是個天才啊,要是讓傾言知道他們想的,估計會忍不住直接噴笑了,她還算天才?真正算天才的也要屬她大哥吧,九歲之前把大學科目全部修完,這纔是天才啊,她比起她大哥來簡直不夠看啊。想到她大哥,她突然想到已經好幾天沒有給她大哥打電話了,也不知道她大哥什麼時候有空來看她。
而傾言的簡練解釋剛好對了他的胃口,果然是個老實的孩子,不像其他學生,有機會在他面前把自己之前得過的獎項通通說一遍,滿意點點頭,慈愛讓她先下去。
傾言是坐在右邊,蘇雨諾坐在靠窗的位置,她側頭見他整個腦袋趴在桌上,立即移開視線,她一向也沒啥耐心,而這三節又是理論課,她對這理論的東西早就過了一遍,她感興趣的實驗啊,看別人做實驗也成,就是別一直呆在教室聽別人講有的沒的,頓時昏昏欲睡,見旁邊的人睡的心安理得,她用手撐着腦袋,閉着眼睛打起瞌睡。
韓臻無意間轉過頭看了眼,頓時就愣了起來,明媚的陽光散在潔白無瑕的臉上,又長又密的睫毛翹起,五官彷彿上天最好的雕琢,她安靜睡着不動,整個人彷彿不似真人,這一眼,就再也沒法移開視線了,看着這張臉,他第一個反應,這個女人的睫毛怎麼這麼長?第二眼就覺得這絕對是個紅顏禍水啊。
他沒有發現自己眼底的溫度越來越柔和,幾乎可以溢出水來。
課就在打瞌睡度過的,蘇雨諾只睡了兩節課,沒想到這個女人比他還拽,還會睡,脣角冷冷勾起,臉色不好。
終於上完一個上午的課了,傾言忍不住伸伸懶腰,一隻手剛要拍在旁邊男人身上,蘇雨諾頓時怒目而視,就差把她給啃了,她覺得這個男人竟然比她還記仇。撇撇嘴,收拾好書包就打算出去吃飯。
“沒見過男人麼?”蘇雨諾冷冷諷刺。
“難道你不是男人?”傾言反扣一噎,噎的蘇雨諾臉色青了起來,好半響都不知道說什麼,他終於承認這個女人的嘴不是一般的利。
“滾。”蘇雨諾冷冷吐出這個字。這時候韓臻走過來,聽到雨諾的話,眉頭微微皺起,臉上挑着溫柔的笑容:“傾言,雨諾就是這樣的性格,你別多想啊。”
傾言不屑:“就他也值得我多想?”
“顧傾言,你有種再說一遍?”他只覺得自己的耐心完全要耗費在一個女人身上了,這個女人,嘴巴毒的厲害,他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每一次和她說話,他都有動手的衝動。他先忍,顧傾言,我們等着瞧!
“傾言,不如一起吃飯吧!”韓臻剛提意見,蘇雨諾臉立即僵下來:“臻子,你不是喜歡上這個女人了吧!”半是開玩笑半是試探開口,要是臻子真喜歡這個女人可不行,就這女人的性格臻子也吃不消,況且,他無比厭惡這個女人。
“雨諾,你說什麼話,我只不過想和傾言當朋友。”他心口的心跳有一瞬跳的厲害,不過他不以爲然,覺得這應該是生理錯亂,他怎麼可能突然喜歡上這個女人?不過他對這個女人倒是越來越多的好感,他承認。
這時候她的舉動出乎他的衣領,傾言拍拍他的肩膀,目光欣賞:“別急着否認,我發現你眼光比有些人還是好了不知多少倍,果然有前途。”
蘇雨諾被她的話氣的差點吐血,倒是韓臻在一旁哭笑不得,搖搖頭,她怎麼就這麼可愛?讓他忍不住想摸摸她的腦袋。
“先走了。”傾言剛出了門口,就見返回的尤丁羽,她眨眨眼,尤丁羽一下子扯過她:“傾言,我們一起去吃飯唄,我和拓嬈等了你一會兒了。”
她看得出站在一旁的權拓嬈臉色有些不好,估計是強制被丁羽拖下來等她的。、從來到B市,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待見人了,她還真是無奈。
“走吧!”權拓嬈眼底有些不耐,要不是丁羽,他纔不願意等這個女人。
她撇撇嘴,好吧,至少別人還等你了,衝着這一點,她也不能給人家臉色:“走吧,你們打算去哪裡吃?我請客!”
“只有兩個半小時的時間,去外面吃也沒什麼時間,我們就去食堂吧!”
傾言點點頭,三個朝着食堂出發。點了些菜,才發現自己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她身上只有卡,丁羽已經把飯菜端過去了,後面還排着一些打飯的學生,她現在過去朝丁羽問錢,也不是辦法,眼見前面的權拓嬈刷完卡就要走人,登時眼疾手快扯住他的衣領,着急喊了一聲:“等等啊,我這一份你還沒有刷卡。”
就在權拓嬈冷笑開口要拒絕的時候,傾言明顯摸透他的心思,趕緊開口:“大叔,我飯菜的錢他付。”
裡面的大叔大媽看了權拓嬈一眼,突然開口:“這小子也太摳了,給自己的女朋友付一下飯菜錢都不情不願。”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刷的看向權拓嬈,硬是把他氣紅了臉,他咬牙切齒,那樣子恨不得一口吞了她,傾言無辜笑了笑,拿過他的飯卡,刷了一下,才把人扯走。她臉上也有些尷尬。
“顧傾言。”權拓嬈咬牙切齒,語氣裡全部是怨氣、。別說蘇雨諾遇到這個女人就沒好事,他何嘗不是。
傾言只能裝傻無辜笑。尤丁羽看着兩人,眼底有些疑惑,他剛纔坐的遠,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幕,有些疑惑問道:“怎麼了?拓嬈。”
“沒事,沒事,一點小事。”傾言雖然智商高,可一向智商高的人情商都不怎麼樣,遲鈍擺擺手,完全沒有把剛纔那件事放在心思,她想的是,子虛有的事情,沒有就是沒有,幹什麼要爲沒有的事情生氣,還不如吃飽來的好。
權拓嬈見只有他一個人在生悶氣,對面的那個女人倒是吃的歡快,一口血差點沒有吐出。
傾言撥開餐具上打的菜,見肉旁邊有紅蘿蔔,她最不喜歡吃的就是紅蘿蔔了,想了想,本着還是別浪費的原則,她問了一聲:“你們誰喜歡吃紅蘿蔔啊?”
權拓嬈直接無視眼前女人的話,只不過他倒是沒想到丁羽扒了一口飯,指着他:“拓嬈喜歡吃。”
權拓嬈立即看到飯上面一小堆的紅蘿蔔,僵硬的臉立即龜裂開來,眼底擰成冰,冷冷盯着眼前的女人,只不過不巧的是傾言剛好低頭吃飯,所以完全沒有看到他惡狠狠的冷芒,還一邊挑紅蘿蔔挑的認真,完全把他的餐盒當成垃圾桶。還有模有樣開口:“醫學上說過吃紅蘿蔔很好!”一臉我虧了的樣子,看的權拓嬈臉都氣的漲紅了起來。
挑完紅蘿擡眼就對上那雙噴着怒火的眼睛,她有些疑惑:“你怎麼不吃?”
“滾!”權拓嬈完全被這個女人氣的吃不下飯,直接扔下調羹與筷子冷冷走開。
“他怎麼不吃了?”傾言疑惑了,剛纔見他吃的還挺香的麼?
尤丁羽扒完最後一口飯,轉頭看拓嬈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搖搖頭,也有些疑惑:“估計是吃飽了吧!”
“哦!”傾言繼續安心吃飯了。
下午有四節課,等第二節課他就有些餓了,心裡把傾言恨的不行,早知道他多吃幾口飯得了,也不至於這麼餓,他倒好,估計還順了某人的心思,最後受罪的還是他自己。
好不容易放學了,傾言收起書包本來還想和中午剛建立點友誼兩人打個招呼,只不過權拓嬈完全沒有給她機會,算了,她也沒有熱臉貼人冷臉的癖好。看了眼手錶,已經六點半了。天已經有些黑了。
走出門口,電話響起來了,是她二哥的電話,接起電話:“二哥,你不要來接我了,我今晚回我租的地方…。嗯,我已經和爺爺奶奶打過招呼了。”又陸陸續續說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在外面逛了一圈,已經十點半了?時間還過的真快,今晚的天氣有些悶,剛纔還打了幾個雷,不過沒有下雨。她租的地方離學校並不遠。不過她還是買了一把傘,放在包裡。
她租的房子是一間高級公寓,那一片是富人區,從大路還是小路都可以去她租的房間,走小路要走一條几分鐘的小巷,她想了想,她也想多走走,也沒有必要打車。本來她二哥是想派人接送她,她想了想還是不搞特權主義了。還是老實點。要搞也等以後再說。
只有一米寬的小巷直達路的盡頭,旁邊的幾個路燈有些壞了,昏黃的燈光打在地上還真有些恐怖,她膽子大,沒覺得害怕,快走到盡頭的時候,突然聽到什麼聲音,那邊更暗,隱隱看到一個什麼輪廓,她忍不住走過去,明顯聞到一股非常濃烈又香的血的味道,她從沒有聞過這麼香的血跡,隱隱在記憶中有嘗過,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氣息讓她心口猛的顫了顫,突然一雙冰涼徹骨的手緊緊捏住她的手腕,讓她冷的打了一個哆嗦,這溫度比死人的溫度還要低。從腳底竄起的冷氣讓她心口縮緊。冰涼又光滑的溫度就像毒蛇勒在她手腕。
這時候,伴隨着驚雷響起的閃電一瞬間照亮眼前的輪廓。
入眼的是那雙桀驁不馴透着冰冷徹骨的瞳孔,閃電很快劃過,雨水漸漸打溼地面,那時一雙妖異漂亮的驚人的酒紅色的眸子,記憶中的弦頓時崩斷,她整個人立即呆滯,靈魂就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整個人失魂落魄情不自禁吐出“睿睿。”這兩個字眼,過去的記憶翻涌,讓她眼底的激動洶涌。睿睿?睿睿?是他麼?
第二個伴着驚雷的閃電閃過,這一次她看清楚他大概的輪廓。
稟烈打的冷光如鋒利的匕首彷彿剖開她的心臟,凍結了渾身的血液,如同驚雷閃電乍起炸入眼底,石破天驚洶涌驚濤駭浪,她所有的思緒頓時空白。
額頭大片血跡雖然讓他顯得有些猙獰,可依舊遮不住那張驚爲天人的人,她以爲她大哥長相已經是極致,可眼前的男人與她大哥完全是不同類型,這樣貌只能用震撼兩個字概括,她從沒有想過一個人的長相能夠讓她震撼到如此地步,他漂亮的危險,漂亮到極致,如同罌粟雖然危險卻美麗的讓人甘願飛蛾撲火,這樣的長相美到極致,太過完美所以不敢相信。
她剛纔以爲他眼睛的顏色是酒紅色,細看才知道是黑色,這雙眼睛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險。是她的錯覺麼?明明剛纔還是酒紅色?難道她看錯了,不是她的睿睿。心裡失落。
這絕對是個前所謂有的危險男人,幽幽的黑眸深不可測,像是墨染的黑色,濃烈的黑,細看卻有點點紅光,美的攝人心魂,越發增添了一絲妖異,這雙眼眸帶着殺戮的紅,冷的徹骨,沒有絲毫的溫度,看她就如同一個死人。死死盯着他不放。
五官精雕細琢俊美絕倫,漂亮極致又充滿勃勃危險氣息渾身一股野性的獸性狠戾,昏黃的燈光散在他身上,他垂頭慢慢撐起身子,背脊挺的筆直,不動站着,給人極大的壓迫,連周邊的空氣都壓的有些稀薄。
她擡頭直視眼前的男人,身子一閃,可那雙大手比她速度快了幾倍,這簡直不是人能達到的速度,一下子扼住她的喉嚨,薄脣冷冷抿着,沒有絲毫表情。
傾言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心裡早已炸開花,這個男人明顯受了傷,渾身都是血的味道,而且很可能是致命的傷,可沒想到速度與爆發力還這麼強,她的身手並不算弱,可以說很強,可是在眼前男人手中,她竟然根本沒有反手之力,她有些難以想象若是這個男人若是沒有受傷,他究竟有多強?眼底有些驚駭,極力保持冷靜,她淡淡開口:“你有兩個選擇,第一,你殺了我,你也會死,第二,放了我,我救你,我們都活,你選哪種?”她冷靜的不可思議,第一次她受到這麼大的打擊,竟然完全任人制住,這絕對是她的恥辱,靠,這男人到底是誰?
他脣緊緊抿着,臉上的表情根本沒有變化,若不是手上收緊的力道,她還以爲這個男人是聾子呢?
“我現在帶你先去我家救治。”那雙幽幽的眸子盯的她有些發毛,渾身冰涼。萬幸他沒有再動手。那雙大手鬆開她的手腕,改爲兩隻大手緊緊抱着她,緊的彷彿要把她勒進自己身體裡。差不多塊一米九的重量全部倒在她身上,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壓的她身子猛的後退了幾步,傾言臉色頓時青了起來,這個男人竟然這麼光明正大佔她便宜?要不是她現在受制於人,絕對狠狠報復回來。登時咬牙切齒:“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