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凝,你瘋了。”厲茜爾閃身躲開蘇雨凝的槍口。不可置信的看向蘇雨凝。這個女人想要幹什麼?作爲一個射擊高手,她也看得出來。蘇雨凝這槍目標是她的話,肯定不會錯過目標,就算沒有射中她的心臟,也絕對不可能射到別的地方去,她這麼大個人站在蘇雨凝面前。比射擊訓練場的十環還好打,她肯定是要吃槍子的。
蘇雨凝放下胳膊。把玩兒着手裡的槍,把彈夾退掉。亮出一顆子彈眨巴着眼睛在厲茜爾的眼前晃了晃,“看,我只有一顆子彈,機會難得。可是要一槍斃命的。我只是試試瞄準而已。暫時不會開槍的,你別緊張啊!你剛剛也也說了,這裡是公海。沒有槍支管轄,自然也沒有什麼法律殺人罪。”
緩緩走到身子都動彈不得的厲茜爾身邊。蘇雨凝勾起脣角,壓低聲音道,“天道好輪迴。你剛剛說的那句話。我原句奉還給你,我今天就算把你打得半死,孟家人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就算要一槍打死你,厲千勳也會把這件事情抹平。你大概忘記了,剛剛外婆說了什麼,你以爲我只是我一個人嗎?我的背後是厲家,是韓家。你的背後,只有孟家。二比一,誰輸誰贏,還未可知。今晚到底是誰香消玉殞在這公海上還真不好說。”
說完,蘇雨凝後退一步,笑靨如花,和氣的牽着厲茜爾冰涼的手,說着讓她膽戰心驚的話,“既然你剛剛已經答應,我就直接說規則好了。我們就當着所有人的面,一人一顆子彈,同時開槍,死傷自負。這樣的話,輸贏不也立刻知道了。”
“我……”厲茜爾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咬着脣,尖利的指甲深深的嵌在掌心,努力讓自己恢復神智,她只是想嫁給厲千勳,她還不想死,也不想感受被槍射穿當的滋味兒。蘇雨凝明擺着,就是魚死網破的架勢!
“蘇雨凝,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你們這樣哪裡是比槍,根本就是賭命!不用比了!就算要比,也要重新換個!”厲沉冤的臉漆黑如墨,站起來阻止道。
蘇雨凝嬌俏一笑,遙遙看着厲沉冤,“二叔,剛剛提出要比的是厲茜爾,可不是我。而且她還特意要求外婆做個見證,這麼多人看着呢,您說不比就不比了?而且也是厲茜爾親口應承說無論比什麼她都可以的,您說重新比就重新比,好隨意啊!”
“要是茜爾你怕了話,可以直接認輸,我自然也同意不比了。”蘇雨凝勾了勾脣角,輕飄飄的加了一句。
厲茜爾胸口一口老血梗在當胸,難受的要死!要她認輸,還不如讓她去死!一咬牙一跺腳,硬着頭皮撐下來,“蘇雨凝,想讓我認輸,不可能!就算是賭命,我也要跟你賭!”
“好啊!我還真怕你不賭就認輸,可惜了今天這大的陣仗。跟各位這麼捧場的觀衆,你說是吧!”蘇雨凝聳了聳肩膀,無所謂的輕挑眉眼。“怎麼樣,既然沒意見的話,我們就準備開始吧!”
蘇雨凝沉靜無畏的面容,讓剛剛賭氣答應的厲茜爾瞬間沒了剛纔的氣勢,她甚至在懷疑,是不是蘇雨凝她本來就會用槍,她之前的所作所爲都是在做給她看,扮柔弱裝可憐故意讓她上當,然後趁這個機會,讓她徹底消失在公海上。
她說的沒錯,她要是出事,千勳哥和外婆肯定會站在她那一邊的,而她就不同了,蘇雨凝出事的話,千勳哥發難,她肯定承受不了厲家對她的威壓,她只是母親和父親的養女,沒有血緣關係,她死了,他們還會領養其他的女兒。比她漂亮,比她優秀。
而且母親自始至終都沒有站出來爲她說一句話,難道他們真的已經做好了失去她的打算。越是這麼想,厲茜爾的心就越慌亂。甚至握着槍的手,出了很多汗,有些滑膩。看蘇雨凝的眼神也有些躲閃,幾乎不敢直視蘇雨凝的眼睛。
孟寒露冷豔的臉上顯出一絲焦急,厲茜爾她雖然經常練槍,但是她從來沒有殺過人啊!蘇雨凝這棋高一着的做法,卻是讓厲茜爾已然有百分之百的勝算的局面,變得十分艱難,甚至會輸。
厲沉冤拍了拍孟寒露的手,輕聲安慰她,“相信茜爾,她槍法很好,不會輸的。”
“不,她會輸的。”孟寒露無力的垂下頭,目露擔憂不加掩飾,“茜爾我瞭解,她其實她還是害怕的,沉冤,她其實並沒有她表現的那麼勇敢。茜爾她從來沒殺過人,也沒見過那些血腥的場面,我怕……”
韓老太太站起身,目光矍鑠,“既然茜爾和雨凝都約定好了,那就開始吧。一人一槍聽主持人號令,同時射出決勝負。每個人只有一次機會,槍裡的子彈一旦射出,後果自負。沒有重來的機會。如果你們當中有誰躲閃或者是沒打中、射偏之類的情況,就都算是輸。”
隨着韓老太太的話音落,場中所有人的屏住呼吸,氣氛更加詭異緊張。
這時,一個帶着面具的服務生站在場中央充當這次射擊對決的發號施令者,“兩位女士請準備好,我倒數三聲,然後開槍。”
“三——”
蘇雨凝擡手對準厲茜爾的心口,動作似乎比之前的更加熟練沉穩一些,在厲茜爾眼中,彷彿做了千萬遍一樣熟練。厲茜爾也緩緩的擡起頭,定住定身,手中的槍口也託舉起來,對準了蘇雨凝的額頭眉心處。
“二——”
厲茜爾抿了抿脣,總覺的眼前有些模糊,不太確定自己是否瞄準,不自覺的眯了眯眼,瞄準蘇雨凝眉心的手微微挪動了一些位置,眼睫毛眨了眨,不停的深呼吸,告訴自己,一定要集中精神,不能讓蘇雨凝贏。她一定會贏的,她一定要贏!
只要她開槍,蘇雨凝一定會死,就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就會一命嗚呼。從此以後,這個女人就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眼前耀武揚威,讓她嫉妒的發狂了,而是會躺在腳下冰冷的地板上,不治身亡,她要看着這個女人不可置信的沒了最後一絲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