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葉舟雙手環胸,緩緩地笑道:“方亮傑,你這不單單是心理上的問題,建議你去做一個腦部斷層掃描,做一個全面的腦部檢查。”
方亮傑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不解地問:“什麼意思。”
“你的這裡生病了。”李葉舟敲了敲自己的頭,接着又指指心臟部位,“這裡也是。”
“什麼?”
“李青的死對你的打擊太大,導致你的心理產生了病變。但你的記憶片斷性的流失除了和精神有關,我懷疑還和你的腦子病變有關。我建議你,去查一下。”李葉舟認真地說,“你現在很危險。”
“危險?”
“我懷疑……”李葉舟認真地說,“你會在不自覺當中,去做一些你自己都不無法理解的事。”
方亮傑被李葉舟忽然的話弄得摸不着頭腦,想了半天,才說:“我確實不記得有些我做過的事,怎麼也想不起來。如果一定要想的話,就會覺得頭很疼。你認爲我的腦子有問題嗎?”
“沒錯,除了受刺激,可能還有別的病變。當然我不是腦科醫生,只是建議你去查一下而已。”李葉舟轉身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些藥丸,放在桌面上,輕聲說:“遇事要冷靜不要暴走,也別抓狂,坐吧,跟我說說,今天都發生什麼事了?”
方亮傑再度坐下,長出了一口氣,說:“我決定同意離婚,原本以爲左言溪會直接答應,可我沒有想到她會提出金錢的問題。她以前不會這樣。”
“我記得你上回來,說你一定不會離婚的。還求我給你想辦法。”李葉舟習慣性的眯了眯眼睛。
“可你不跟我說,凡事不能強求嗎?”
李葉舟說:“我只是叫你尊從你和左言溪的心,但現在看來,你是尊從她的心要多一些。方亮傑,你當初處心積慮接近她娶了她,這麼容易就放棄了?”
方亮傑低下了頭,良久以後,他才緩緩開口說:“我不知道,她這幾天都不回家,偶爾見上兩面眼神也十分冷淡,就算是我求她,她眼中也沒有任何動搖。我覺得,她已經不愛我了。當她不愛我,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你很着急?”
方亮傑意外地擡起頭來看着李葉舟,接着點點頭說:“是。我有點害怕。”
“怕什麼?”
“我覺得,我現在越來越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爲,好像腦子時常有段片兒的現象出現。而這兩天我非常清醒正常,所以我想趁着現在辦好。”方亮傑仰面躺在沙發的靠椅上,擡頭看着天花板上,那綠色的天花板刺得他眼睛疼。
“那麼,現在我們開始治療,你坐好,看着我,集中注意力聽我說話,視線鎖定我的手雙。”李葉舟清空兩隻手上的東西,十指張開。
方亮傑用心看着他。
…………
半個小時後,方亮傑再次睜開了眼睛。
李葉舟問他:“告訴我,你是誰?”
“方亮傑。”
一絲意意爬上李葉舟的嘴角,“你記得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今天的治療就到現在了,下回不要讓我等大半天了。”
方亮傑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他的表情很和煦,臉上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電梯下到本樓打開了門,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子走了進來。
方亮傑往左挪開了一小段距離。
女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中顯出一絲驚豔。出了電梯門,快走幾步追上他。“先生……”
方亮傑頓住腳步,女人走上前來,笑道:“你好,我是……”
“我已經買了保險,認爲該買的我就買了,不缺任何服務。而且……”方亮傑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女人,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你從上到下,一定都不像她。我對你也沒有興趣。”
說着,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這個白衣女人伸着的手滯留在空氣中。
一分鐘後,方亮傑的車從地下車庫裡駛了出來。
手機令聲響起,方亮傑掛起耳機。
對方是公安局的,問他的具體位置,並且要他馬上過去。
“有什麼事找我嗎?”方亮傑問。
可是對方並沒有說是什麼事,就直接掛了電話。
方亮傑看了一眼被掛斷的手機,掉轉車頭向公安局的你方向你行駛而去。到達警局門口的時候,正巧你見到你左言溪你出來你,方亮傑你找了你一個你隱蔽的停車位,見左言溪去了公交你車臺。
難道左言溪也被叫你來了?
方亮傑你下了車,迅速地走進了警局,還沒有開口問,就有人迎面問他:“方先生嗎?”
“方亮傑。”
“方先生你好,現在有一起兇殺案你需要你協助調查,請跟我來。”
方亮傑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被兩個便衣一左一右包夾着送進了審訊視。
“喂——”門被關上,方亮傑莫名你其妙地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起身在門上敲了兩下,“喂——你們這是你要關我嗎?我犯什麼事了?”
叫了半天沒有人理,他只好在位置上坐了下來。
“怎麼樣?”半透你的玻璃外,馮花間問孟教授。
院教授皺了皺眉,開口說:“表情很迷惘,收頭微皺,還露着一絲不耐面,看來是真的不知道咱們請他來做什麼的。”
馮花間整了整衣服,直接你敲門走了進去。
方亮傑正在不耐煩,見進來了一個你女警花,臉上的態度稍微好了一點。
“不好意思,剛纔有點忙,讓你久等了。那我們現在開始吧。”
“你們要做什麼?把我抓到這裡來?”方亮傑敲了敲桌子,表情有些氣憤,“就算是人民警察,也不能想抓誰就抓誰吧?”
馮花間微微一笑,“方先生不認識我了?”
方亮傑皺起眉,仔細地看了一眼馮花間一眼,表情有些迷惘。印象中似乎有些面熟,但卻記不起是哪裡見過。
“看來方先生的記性確實不怎麼樣,您的岳父大人出了車禍,可是我鞍前馬後的照顧了兩個月。只不過我們只碰過一次面。”馮花間提示到。
方亮傑這才恍然大悟,指着馮花間問道:“原來你是警察嗎?你怎麼……”
難怪上回看到她就覺得不對勁了,很少有小護士的身材長得她這麼高大筆直,原來是個警花。
“你怎麼會去照顧岳父?”方亮傑奇怪地問。
“是爲了調查那起故意撞人案,好在左先生今天下午已經出院,經過兩個人的觀察,對方都沒有什麼動靜,不過方先生請放心,我們會繼續保左先生的人生安全,會有人24小時看護,直到……幕後落網。”馮花間拍了拍手,“現在請你來,是爲了另外一件事。”
方亮傑投去了納悶的眼神。
“9月1號,也就是這個月的9號,下午3點到7點,方先生您在哪裡?”馮花間差距。
9月1號?方亮傑想了想說:“這個月我就今天休息,所以那個時間段,我應該是在單位上班纔對。”
“應該?”
方亮傑接着說,“沒錯,我就是在醫院上班。”
馮花間微微一笑,接着:“爲什麼那麼肯定?”
“爲什麼不能肯定?我每天都在上班。”方亮傑有些莫名其妙。
馮花間正色說:“9月1號,下午三點的時候,你從醫院裡出來了,你還記得嗎?”
方亮傑顯然吃了一驚,隨即肯定地說:“不可能。”
馮花站從手邊的文件夾裡找出一張照片,認真地問:“這是你的車嗎?”
方亮傑把照片拿過來仔細地看了一眼,不可思議地點點頭,這是他的車沒有錯。
“方先生在9月1號下午明明把工作交給李先生,接着就開車走了。你去了哪裡?”馮花間接着問。
這怎麼可能,方亮傑完全無法理解,他這個月不是天天都在醫院上班嗎?
馮花間盯着方亮傑,手掌輕輕地拍了拍桌子,表情慎重。“方先生,請您說實話。”
“我確實說的實話呀。”
“可是李醫生已經證實那天下午你叫他頂班,說自己有急事回家一趟,接着就走了。這是從停車場你開車出來時候拍到的照片,爲什麼不承認?”
方亮傑滿臉的驚疑,他那天去哪裡,做了些什麼,現在竟然完全沒有印象。
他以爲自己一直在醫院,卻原本他離開過?
“方先生,你去了哪裡,做了些什麼呢?”馮花間逼問道。
方亮傑嘴脣動了兩下,輕聲說:“既然說是回家有急事,那我應該……回家去了吧。”
“那天家裡是有什麼急事?”馮花間立刻問。
“我……”方亮傑仔細地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媽媽給自己打了電話?還是方飛飛說了些什麼?“我……”
馮花間臉上笑容完全退了下去,微嘆了一口氣,後背靠在了椅子上,嚴肅地說:“9月1號下午,整個醫院的保全系統有三個小時的崩潰,查到不到任何視頻記錄。而在婦科住院的秦依雪,被人用毒鼠強謀殺。”
方亮傑聽了,“譁”地從站了起來,雙手按住桌面,“你不會是懷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