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本來自信滿滿的愛爾莎一行人來說,這些動作迅速並且還有着可以腐蝕兵刃的血液的變異鼠人,可以說是麻煩透頂的對手。雖然爲了破壞老闆娘和蒙娜的武器,原本數量就不多的鼠人已經少了四隻,可是剩下的鼠人數量仍然有着十一二隻左右。拋開圍困着傑克的那幾只鼠人,咒鴉他們三人不得不應付剩下的所有敵人。
“咒鴉,你有沒有什麼可以加固武器的方法?”曾經見過起司爲鐵質武器附魔的女戰士朝着身後的咒術師問道。雖然也不是完全對肉搏技巧一竅不通,可是蒙娜他們畢竟不是專精於近身戰的武者,武器在手和赤手空拳對於戰士來說完全是兩種狀態。所以如果咒術師可以暫時加固武器的話,哪怕只是撐過這一次戰鬥也好,這些鼠人都不會是太大的問題。
然而很遺憾,雖然接受的訓練十分相似,可是灰塔的主人對於學徒們如何完成任務完全不會有所規劃,同樣的目標以不同的法術來完成是完全沒有問題的。這也就導致了在灰塔之中,哪怕是在同一時段接受訓練的學徒所擅長的法術都會有着極大的差異。
“恐怕不行啊,我和那傢伙擅長的法術類型差距太大了。”咒鴉無奈的說道。話雖如此,其實嚴格來講這倒不是他擅長的領域太過狹隘,只是起司的涉獵太廣了而已。
要知道,對於大部分施法者來說,只需要專心的鑽研自己最具天賦的那類法術往往就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心力,而且靈活的運用看起來有限的手段也要比盲目的學習大量龐雜的知識要實用得多。至於爲什麼起司看起來似乎什麼類型的法術都會一些,那純粹是因爲他本身所擅長的法術太過於危險且難以控制,因此法師不得不去學習那些簡單而實用的法術作爲補充。
可是面對當下的情況,這種只專一道的做法就顯示出了它的弊端。雖然咒鴉的詛咒可以有效的減緩這些鼠人的速度,但是沒有武器的戰士並不能對那些鼠人造成有效的傷害。反觀有着尖牙和利爪的鼠人們,哪怕失去了速度優勢,它們帶來的威脅卻絲毫不會減少。
“那隻能這樣了……”蒙娜看着周圍張牙舞爪的鼠人,說道,“我們掩護你靠過去,你幫傑克把他那邊的老鼠解決掉。”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女戰士提出的辦法可能是目前最有效的解決手段,只要咒鴉減低了狼人周圍敵人的速度,傑克就可以快速的解決掉這些鼠人。在失去武器的現在,也就只有狼行者強悍的肉體不會被那些鼠人的血液腐蝕了。
抽出背後備用的兩把單手戰斧,蒙娜將其中的一柄扔給愛爾莎,這是她身上剩下的最後的武器了。女戰士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雖說傑克就在前方不遠處,可是這短短的十幾米距離在現在的戰場上卻如同天埑一般難以通過。況且,手斧本來就不是耐磨損的武器,哪怕是在常規戰鬥當中,斧刃的捲曲和磨損都會讓它的使用時間大大下降。以之前武器被腐蝕的速度來說,這兩把戰斧的作用可能也就僅僅只是提供一些微弱的心理安慰罷了。
不過只要手中的武器還可以使用,冰霜衛士嚴格訓練後的身手就足以對付被減緩了速度的野獸。用左胳膊上的臂鎧架開對手的爪子,蒙娜將手斧當成了匕首朝着對手的腹部就是一擊猛刺。臟器受到重創的痛楚讓那隻鼠人的面部表情出現了短暫的扭曲,而在這個間隙,女戰士已經用左手抓住了它的脖子。
“爲了冰霜!飛吧!”以向前跨出的右腳爲軸心,蒙娜用了一個標誌的投擲姿勢在原地轉了一圈之後將手裡的鼠人扔了出去。而她這一投用的力量之大,從被砸中的鼠人那扭曲的吻部就可見一斑。
另一邊的老闆娘也不甘示弱,愛爾莎一腳從下到上劃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線,而這道弧線最終的終點則正好是面前的鼠人的下巴。靈巧的身手讓愛爾莎身上並沒有像蒙娜那樣帶着限制活動的金屬製護甲,卻唯獨在雙腳的鞋尖上襯上了一層薄薄的鐵片。這一方面是可以延長靴子在攀登時的壽命,另一方面也是因爲老闆娘本身的踢技確實十分強悍。
咒鴉看着那隻倒黴的鼠人一邊從嘴裡和鼻腔裡噴濺出兩道血液,一邊對愛爾莎的攻擊隱隱覺得有些害怕,畢竟對於雄性生物來說,這從下而上的攻擊怎麼想都會攻擊到某些要害部位。
“還愣着幹什麼?快點過去!”注意到了咒術師的分神,女戰士不爽的說道,在她用斧背敲暈了一隻鼠人之後,蒙娜用空着左手一把就把咒鴉抓了過來,並且朝着傑克的位置推了出去。
狼行者自然是察覺到了同伴的計劃,依靠着敏銳的聽覺和視覺,傑克對於愛爾莎他們剛纔的所說的和所做的都瞭解的十分清楚。而看到蒙娜將咒術師推了過來,狼人也是一邊咆哮着張開利爪飛撲到咒鴉的前進路線上接應。而雖然鼠人們也意識到自己身體的異常多半來自於那個披着灰袍的不詳身影,可是無奈它們可不想正面對上一位憤怒的狼人,隨着咒鴉和傑克的匯合,戰場上的局勢也隨之改變。
“沉入泥沼吧!”咒鴉的詠唱與起司不同,詛咒的咒語往往並不需要使用特定的語言,只要詛咒者瞭解詛咒的程序,甚至不需要任何的言語都可以完成詛咒。可是或許是習慣吧,咒鴉還是會在施法的最後根據使用咒語的不同喊出一些對手可以聽得懂的話,欣賞敵人在詛咒下恐懼到扭曲的表情一直是他爲數不多的樂趣之一。
然而咒術師註定要失望了,除了起司之外,能夠從鼠人扭曲的面貌上辨認表情的人恐怕並不存在幾個。在無形詛咒的壓制下,每一隻鼠人都覺得自己好像在看不見的沼澤中游動一樣,每一個動作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阻礙。而這些行動不便的敵人對於憤怒的傑克來說就是上好的靶子。
“吼!”低沉的狼吼聲從狼行者的喉嚨裡咆哮而出,這些半人半狼的存在在向狼形轉化時會逐漸失去作爲人類時的一些技能。能夠在變身中失去語言的能力,對於狼人來說不僅不是壞事,反而是一種更加接近完美變身的標誌。
失去了速度優勢,鼠人們很快就在傑克的捕獵下失去了行動能力。如果不是這位獵人內心中對於這些失去了人形的可憐感染者的最後憐憫,它們不會有任何活着被擊倒的可能。但是縱然傑克有意的避開了鼠人的要害,要將這些鼠人打倒也不過就是幾個呼吸間的事情罷了。甚至隨着鼠人數量的減少,咒鴉的詛咒可以更加有針對性的對某幾個特定個體釋放,在咒術師的三十步以內,所有鼠人的動作都顯得滑稽而可笑。
片刻之後,這些可以追着烈錘騎士團精銳騎士逃跑的異種鼠人就變成了一羣倒在地上呻吟的傷患。雖然狼行者沒有故意下死手,可是想要憑着自己的力量從地上再次爬起來對於這些鼠人來說也已經不可能了。
而到了這個時候,幾人終於有時間把注意力從鼠人們的身上挪開,去看一下被他們救下來的烈錘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