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李坤躺在一家小旅店內,抽着煙,無聊的看着電視上的新聞。
“滴玲玲~~~滴玲玲~~~滴玲玲~~~”
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響起,李坤急忙接起來。
“哥!”李坤在接起電話的同時,叫了一聲。
“跟老許談得怎麼樣?!”周曉沒有廢話,直接開口問道。
“老許同意入夥,但是他不想露面,只是鋪一下關係,咱們用得着的時候他會幫忙解決一些事情,另外他想要一筆錢。”李坤將他跟老許見面後,老許提出來的條件跟周曉說了一下。
“恩,在我的意料之中。”周曉在電話那頭點頭回道。
“他要錢,給他多少?!”李坤狠裹了兩口菸屁股,舔了舔乾裂的嘴脣,開口問道。
“最多給他兩百個,不過這錢他能不能接的住,接住了能不能花的了,這都是要看他的命了。”周曉嘴角略微上揚,陰險的回了一句。
“我懂了,哥。”李坤一聽周曉的話,心裡邊也明白過來,開口應道。
“那邊你準備,我這邊隨時支援!”周曉在掛斷電話前,再一次囑咐道。
“好!”李坤點頭應道。
與此同時……
RASH內。
謝誠端着托盤,不停的穿梭在人羣當中,給卡間送着酒水跟果盤。
“來,過來!”一青年男子脖子上掛着大金鍊子,嘴上叼着雪茄,擡手衝着謝誠招呼了一句。
“您需要什麼?!”謝誠弓着腰,臉上掛着禮貌性的笑容,開口問道。
“給我把那個卡間的小妞兒叫過來。”青年男子摟着謝誠的脖子,滿嘴酒氣,擡起夾着雪茄的另一隻手,指着不遠處的一個卡間。
謝誠順着青年男子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應該是在過生日,隱隱約約能聽到他們在唱生日歌,看那夥兒年輕人的裝扮,應該是學生。
“哥,那個……我還有工作。”謝誠雖然說一直生活在農村,但是有些東西謝誠心裡邊還是清楚的,對於青年男子的行爲,謝誠也明白如果姑娘過來接下來會面臨什麼樣的事情。
“給你小費!”青年男子說着,從口袋掏出一百塊錢塞進謝誠的口袋。
“不是這個意思,哥……”說着,謝誠掏出這一百塊錢的小費,準備還給青年男子。
“嫌少啊?!”青年男子再一次掏出一張毛爺爺拍在謝誠手中。
“我還有工作,哥……”謝誠乞求的眼神看着青年男子,希望青年男子放自己離開。
“艹,給你臉了是不是?!”青年男子在面對謝誠一次又一次的拒絕,感覺在自己的朋友面前丟了面子,繼續罵道,“你他媽賣腚眼子也不見得一次能掙二百塊錢,還他媽推三阻四的,誰他媽給你的臉?!”
“行了,行了。”青年男子坐在卡間的朋友,來着青年男子的胳膊,不停的勸說道。
“別拉我,今天我非得教育教育這小子,社會路是怎麼邁步子的。”青年男子被朋友一拉,那股子狗仗人勢的氣質一下子迸發出來,右手拎起來桌子上的酒瓶子,指着謝誠破口大罵。
“行了,來來喝酒。”青年男子的朋友拉着青年男子,繼續衝着謝誠說道,“他喝多了,你道個歉。”
謝誠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放開我。”青年男子見謝誠沒有表態,甩開朋友的胳膊,一酒瓶子衝着謝誠的腦袋砸去。
“砰!”
聲響瓶碎,謝誠腦袋直接被開瓢,血說着腦門兒流下,滴落在地。
卡間內的情況被坐在辦公室的杜德偉得知,杜德偉邁着四方步趕到現場。
“咋回事兒啊?!”杜德偉歪着頭,點了根菸,衝着謝誠問道。
“讓他幫個忙還他媽磨磨唧唧的,壞了老子的心情還不跟老子道歉,挨一酒瓶子算是輕的了。”沒等謝誠說話,青年男子扯着嗓子吼道。
“對不住了,哥,我是這兒的經理,他新來的不懂事兒,我代替他跟你道歉,今天你們消費我給你們打九折。”說着,杜德偉衝着青年男子鞠躬道歉,“對不起。”
“既然你都道歉說話了,那我不追究了。”青年男子見狀,順着杜德偉給的臺階下來,衝着謝誠說道。
“謝了,兄弟!”杜德偉拍了一把青年男子的肩膀,輕聲說道。
“艹,玩兒的不盡興,轉場吧。”青年男子沒有搭理杜德偉,衝着同伴說道,隨後準備結賬離去。
整個過程,杜德偉帶着謝誠,一直陪在青年男子身邊。
青年男子結過帳之後準備離去。
“兄弟是不是忘了點兒事兒?!”杜德偉靠在吧檯上,斜眼瞅着青年男子,輕聲喝道。
“啥事兒啊?!”青年男子扭過頭,疑惑的問了一句。
“你的事兒解決了,你打人的事兒怎麼說?!雖然說他是新來的,但也是我的人,懂嗎?!”杜德偉玩兒味的瞅着青年男子,鏗鏘有力的說道。
“你想咋辦?!”青年男子眉頭輕皺,問了一句。
“怎麼打的,怎麼還回去行不?!”杜德偉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靠在吧檯,隨口說道。
“艹,我大哥是新區李鐵柺!”青年男子對於杜德偉的話很是不滿,擡手指着杜德偉,搬出來自己的大哥。
“呵呵,你來之前沒法聽打聽RASH是誰的產業嗎?!”杜德偉不屑的笑了一下,繼續開口說道,“我謝家幹畢家,平L市,啥時候蹦出來你們這幫臭魚爛蝦在老子面前蹦噠,耍猴給老子看呢?!”
杜德偉的氣場全部散出,周圍的衆人明顯感受到一股壓力。
“……”青年男子對於謝家的名頭肯定知道,眉頭緊皺,沉默了半晌,緩緩開口說道,“賠錢行不?!”
“行不?!”杜德偉沒有接青年男子的話,扭頭衝着謝誠問了一句。
“賠多少?!”謝誠突然開口問道。
“五千夠嗎?!”青年男子回了一句。
“哥,可以預支工資不?!”謝誠突然衝着杜德偉問道。
“……”杜德偉聞言一愣,不說普通的服務員可以預支一部分工資,謝誠跟我的關係在那兒放着,就算我在怎麼讓杜德偉磨礪他,都是會得到特殊照顧的。
杜德偉點頭回道,“可以。”
“我預支三個月的。”謝誠說罷,走進吧檯拎出來四個空的啤酒瓶。
“第一個是你砸我那一下!”謝誠揚起手中的酒瓶子直接爆在青年男子的腦袋上。
“剩下三個,是我送你的!”謝誠再一次將三個酒瓶子爆在青年男子的腦袋上。
“哥,把工資預支我三個月的。”謝誠將半截子酒瓶扔在地上,扭頭衝着杜德偉說道。
“恩。”杜德偉點了點頭,衝着吧檯的收銀員招了招手,拿出來一萬五遞給謝誠。
謝誠接過錢,直接砸在青年男子的臉上,喝道,“這東西我也走!”
青年男子撿起錢灰溜溜的離去。
杜德偉帶着謝誠進了辦公室。
“你也清楚我們做什麼的了,想繼續幹這五千塊錢一個月的工作,還是想繼續往上走,成了銘哥的心腹就看你自己了。”杜德偉遞給謝誠一根菸,開口說道。
“我這六塊錢的煙一直覺得都是好煙了,我們那地方窮,好多人過年才能抽上這六塊錢的紅河。”謝誠接過煙,掃了一眼,莫名的說了一句。
杜德偉沒有接話,繼續等待着。
“來了,我就得混出個樣子,我哥他能做這麼大,我卻看着他的關係掙這五千塊錢,有點兒給他丟面子。”謝誠掏出火柴點燃叼在嘴上的煙,繼續說道。
“這事兒是一個機會,你得讓銘哥看到你。”杜德偉點到爲止的說了一句。
“我明白!”謝誠點點頭,沒有管腦門兒滴下來的血,順手從辦公室拿起一根高爾夫球杆,離開辦公室。
“果然是兄弟!”杜德偉看着謝誠離去的背影,感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