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死”而復生

第四十三章 “死”而復生

衡灼衡爍兩兄弟的上面還有一個兄長,名叫衡煜,今年三十四歲,已經在新撒格城的軍中服役超過十年。

衡灼收斂了笑容,回答葛文道:“我們還有個兄弟,是家中的大哥,一直在新撒格城服役,十多年了,一共纔回來兩次,我們都快不記得家裡有這麼個大哥了。”

衡爍苦笑道:“還提他幹嘛,若不是因爲他,咱們的父母也不用慘死在荒郊野地。他離開家的時候,我好像才七歲,哥你那時也才十二歲吧。他一去就是十多年,自己在軍中吃着軍糧,賺着大錢,也不顧及家中的貧苦,父母走後,家裡的農地也被人奪去,要不是我哥帶着我出去打獵,我早就餓死了。”

“十幾歲就出去打獵?真是難以想象。”葛文着實佩服衡灼的打獵技巧以及射箭的力度和準確度,難怪之前在林中救下自己時,箭命中黑獸使其無法繼續攻擊自己。但是十歲就開始打獵,也同樣着實震驚了葛文。

“以前,村裡有一位老獵手,我們的大哥和我的打獵技巧都是他教的。八九歲的時候就可以跟着老獵手出去打獵了,耳濡目染的學會很多東西。後來家裡有了老三,本來想讓他到了年齡也跟着老獵手學習打獵的,可是那次他獨自出門,就沒再回來。直到現在,我們村子裡的人都不知道他在哪裡,是生是死。他射箭的技藝,比很多軍隊裡的弓箭手都要強很多呢。可惜了……”衡灼淡淡的說道,講述着一位老前輩的過往,看得出來,那位老獵手對他的影響很深。

衡爍接着哥哥的話繼續道:“是啊,牟喬大伯跟我們一家很是要好,他是父親最好的朋友。我們家那時候地少人多,有的時候糧食都不夠吃,父親就跟着牟喬大伯,帶上衡煜出去打獵,補貼家裡的食物。衡煜參軍之後,就是我哥跟着他們出去,牟喬大伯經常誇我哥學的快,箭射的也準,未來可以接替他成爲一名最出色的弓箭手。”葛文發現兩兄弟對他們另一位兄長的態度截然不同,哥哥衡灼還是認可那個人的存在,可是弟弟衡爍卻好像沒把他當做家人,始終沒有叫過一聲大哥,而是直呼其名。

衡灼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面對弟弟的誇讚,並沒有驕傲自滿,反倒鼓勵起他來:“你要是好好練習,一定能超越我的。可是你一直都太貪玩了。”哥哥的眼中始終充滿着對弟弟的寵溺,用臂膀緊緊摟住衡爍。

“你們真是不容易。十幾歲的哥哥要獨自一個人帶大弟弟,相比較而言,我比你們幸福太多了。”

“可是你現在也沒有父母了,我們都同病相憐。所以我們可以相遇,成爲兄弟!”衡爍也一把將葛文拉過身邊,把他摟在自己的懷中。三人排排相擁,互相對望,再次相視一笑,這麼美好的一幕經歷過一個小插曲之後又回來了。

……

當日古甸副官親自駕馬車將十名騎兵隊士兵帶到海邊並丟進永恆之海,他沒有過多停留,辦完事就直接回返新撒格城,向卡札將軍覆命。

古甸選擇的是一處不高不低的小海崖,將十個人的屍體從崖頂丟進海中,可以防止被海浪衝回岸邊,被別人發現。爲防萬一,卡札將軍和兒子卡坦,還連夜給這十人換上了農夫的服裝,如果真的被海浪衝上了岸,也不至於被人通過服裝看出來這是軍隊的人。

十名騎兵隊的士兵中,有一個人,前一夜在將軍府用餐時吃的很少,只是酒喝的稍微多了一些。當天跟隨卡坦少爺前去追捕葛文,任務沒有完成,反倒屠殺了一個村莊,這令他對自己的行爲感到十分的懊悔。雖然參軍十餘年,大大小小的征戰參加了無數,面對死亡,自己已經可以做到泰然處之,但是那都是面對異族軍隊,戰場上的拼殺,有傷有亡,很正常,可是今天自己卻和其他騎兵一起屠殺了一個平民村落,而且這個村子裡的人都是自己的族人。

身處軍隊,命令不可違抗,但並不代表可以喪失人性,如今這樣的屠殺,簡直就是將自己置身於魔鬼的行列。儘管一天沒有進食,可是面對將軍府餐廳內的衆多美食,他仍然提不起一點食慾,粗略吃了兩口後,就一直悶頭喝酒。酒喝的多了,不光今日屠殺的場景始終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就連這十多年來自己軍隊生涯的種種過往也一同涌上心頭。由於自己性格所限,不懂阿諛奉承,不會左右逢源,不知趨炎附勢,當了十幾年大頭兵,連這一個騎兵隊小隊長都是被破格提拔上來的,什麼是戰術戰法,如何利用戰略謀策,自己基本都學不會,只會衝鋒陷陣,充當炮灰。索性戰鬥技能出衆,再加上命大,才能保住一條小命,不至於早早命喪戰場。

衆多陰鬱的情緒一點一點充斥着被酒精迷醉的大腦,越是煩躁,就越是一直喝酒,越喝越多,也就越來越煩躁,他把自己鎖在了一個死循環之中。

身旁的酒瓶已經多到無處落腳。他勉強擡起沉重的眼皮,繼續四下尋找滿瓶的酒。此刻已經完全忘記自己身處將軍府邸了,什麼君臣禮節,什麼尊卑有別,全都拋之腦後。不記得喝了多久,只感到頭疼欲裂,滿腹的酒精上下翻飛。猛然一用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本意是想跑出去嘔吐,可是剛起身還未站穩,就感覺胃中翻騰,一股酸脹的力量從食道往上噴,一大口惡臭的黃漿從嘴裡和鼻子裡噴涌而出。

他隱約看到桌子旁的衆士兵或趴在桌子上,或臥在椅子上,感覺可能也是跟自己一樣,酒喝多了犯困,都睡着了吧。緊接着一股暈眩襲上腦海,眼前一黑,自己也直接癱倒,昏睡過去。

這一覺,睡的他極其辛苦,一直噩夢不斷。一會看到被他屠殺的整個村莊的村民都圍在自己面前,欲要向自己索命,一會看到自己身處角鬥場,穿着普通人的衣服,和死囚互砍,一會又看到自己變換到戰場中與異族拼殺,身負重傷,被其他士兵擡着逃離戰場中心,一路顛簸。噩夢過去,終於感覺可以安穩的睡個好覺的時候,發現似乎噩夢並沒有結束,自己又像會飛一般,飄在空中,那種失重的感覺十分真實,從高處快速下落的過程中,心臟的壓抑感覺使自己猛然從夢中驚醒。

醒來之後並沒有發現自己應該躺在舒服的牀上,反倒一陣迎面而來的拍擊而導致的疼痛把自己帶回到現實之中。緊接着便是呼吸困難和全身毫無承託的無力感。

雙手奮力搖划着,雙腳也努力蹬踩着,鼻腔中不受控制的順着原本屬於呼吸的動作灌入兩大口鹹腥味兒的海水之後,他終於使自己從慌亂和驚恐中強行恢復理智,可是吸進鼻腔的水卻仍然讓他嗆咳了一下。

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是在海水中,他趕緊屏住呼吸,強忍着鼻腔和嗓子裡被灌入水之後的疼痛,慢慢往水面和岸邊游去。

重新恢復理智,他知道現在還不是冒出水面的時候,旁邊的水中還不斷被丟下來人的軀體。他努力穩定住自己在水下的身形,躲避着不被其他掉下來的人砸到。

平時訓練的戰鬥技巧並不包括水下閉氣,所以他並不能屏住太久的呼吸,爲了不讓自己露頭,他竭盡了全力。

來不及去數被丟下水的人的數量,但是能感覺到人數並不多,多少有些慶幸,不用一直躲避掉下來的人帶來的衝擊力。但是他畢竟堅持不了多久,即將到達閉氣極限的時候,猛然一發力,從水中竄出,大口呼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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