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說不出的詭異,除了身在局中的人外,其他的人根本不清楚實際的情況。
兩日間,劉寵軍的主攻方向一直放在郝萌把守的東門,戰況之激烈,讓呂布不得不親自上陣,率領後備的飛熊軍也殺上了城頭,隨着劉寵的一次又一次進攻被打退,呂布對於郝萌也越來越信任,對他幾乎沒了什麼防備。
“敵人退了!”城頭上再次響起了歡呼之聲,剛纔還如潮水般洶涌而來的劉寵軍來得快去得也疾,沒過多久就丟下上百具屍體,退卻而去。
天色已晚,如果和前兩日一樣的話,這就是劉寵軍的今日的最後一次進攻了,所以守軍們都鬆了口氣,暗自慶幸自己又多活了一天。
望着延綿不絕的劉寵軍的背影,呂布也不禁感到一陣疲憊,一天下來,他四處救援,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感覺到有些累了。
因爲是守城戰,赤兔被放在城下,並沒有跟他上城來,那隻跟了他數載的方天畫戟上面滿是血肉,有敵方的,也有己方的。
“主公!敵軍退了,只要咱們再堅持幾天,等劉徐州的大軍一到,咱們這圍也就可以解了。”郝萌在一旁道。
“哼!劉備!”呂布不置可否,這只是一個渺茫的希望,也是城中很多人還堅持着的一點信念,可他並不覺得這種可能性會有多大。到現在,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在這裡堅守下去的意義是什麼?也許僅僅只是爲了一口氣!
“主公,屬下那裡準備了一些酒肉,請主公享用。”大戰了一天,大家都餓着肚子,郝萌適時地建議道。
“是麼?太好了!”一聽有酒肉,呂布剛纔頹廢的精神又有了一些寄託。立馬興奮起來,他的肚子早已經餓了。
郝萌一聽呂布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心裡大爲高興,這眼看着劉寵的三日之期就要到了,這可是一個對付呂布的好機會。而這些酒肉也是他費盡心機搞到了,冒了不小的風險。本來還擔心呂布會問他酒地來源,事到臨頭才發現呂布壓根就沒有提,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主公!請!”郝萌殷勤地勸酒,端起一個大碗道。
“好!幹!”呂布拿起大酒碗,一乾而盡。
“好酒!”呂布感嘆道。這酒和他府上喝的佳釀比起來也不逞多讓。這是郝萌從一家酒樓裡面花高價買到的多年陳酒,滋味自然比較好。
“主公辛勞,來!再飲一碗!”郝萌拍馬屁道。
“幹!”
如此一碗一碗下去,不一會一大壇酒就已經下肚,呂布的酒量當然不止這麼點。郝萌又命人開了一罈,和呂布一碗碗幹下去相比。郝萌只是虛應故事,每次都沒有把酒喝乾淨,只是喝一點點。等又一罈下肚,呂布已經醉得不醒人事。
“郝萌!再幹。。。好酒。。。”呂布胡話連篇,趴在了案幾之上。
“主公!主公?。。。你醒醒。”郝萌的計策得逞,輕聲地呼喚道,他要確定呂布真的已經醉了,而不是裝地。
喚了幾聲,呂布根本沒有反應。鼾聲已經響了起來。
郝萌慢慢地靠近,躡手躡腳的來到了呂布的身邊,伸出手去,抓住了方天畫戟,雙手用力。
入手是很沉重的感覺,方天畫戟重約百斤,郝萌的力氣已是不小,但抓起來還是有些費力,他慢慢地動作着。一點點將方天畫戟托起。將大戟從呂布地身邊拿開。
“大哥,得手了?”郝彬靠了上來。見到了郝萌手中的大戟。
“嗯!你們去將他捆起來,小心點,別把這醉老虎給弄醒了!”郝萌對於呂布的武力十分忌憚,交待道。
“是!大哥!”說着,郝彬帶着幾個從人,上前就將呂布捆了。
可憐呂布虎落平陽被犬欺,沒有在戰場被擒住,卻被這幾個三腳貓給捆住了。
“哈哈!呂布啊!呂布,沒想到你還有今天!”郝萌獰笑道。
“是啊!大哥,那個漂亮的小妾,咱們是不是一併去抓了?那麼漂亮的小娘皮,便宜別人豈不是太可惜!”郝彬曾經遠遠地看過貂蟬一眼,一直對她地美貌垂涎三尺,此時見到已經擒住呂布,當下提議道。
“蠢貨!腦袋裡面儘想那麼些,還不快去通知陳王殿下,請他們及早進城!”郝萌還沒有被色迷了心竅,呵斥道。
“是!是!我也就這麼說說,哪能真那麼幹!”郝彬訕訕地退下。
此時跟隨呂布而來的飛熊軍軍士也早被控制,凡是反抗地都沒亂箭射死,投降的那些也被捆了關押起來。
得到郝萌通知的劉寵軍,浩浩蕩蕩地通過了東門,源源不絕地向城內各處殺去,整個小沛頓時沸騰起來。
“呂布已經被擒,投降不殺,閒雜人等不得上街!”劉寵軍的士兵們喊着這些話語,在城內穿行。
虎賁和武賁兩衛分別奪取南門和西門,李博營前往北門暫時接替宋憲的防務,鍾離營則接管了城內呂布的府邸和官署,糧倉和庫房。劉寵則率領真達營坐鎮東門,郝萌和宋憲這兩個降將分立左右。
“屬下參見主公!”郝萌和宋憲上前參拜,算是正式投到了劉寵麾下。“兩位將軍棄暗投明,本王一定重重有賞,這樣吧,本王先命你二人爲校尉,等回到項城,再行賞賜,如何?”
“謝主公!”兩人連忙上前拜謝。
“把呂布押上來!”賞賜完兩人,劉寵想起了那個傳說中的天下第一武將來,如今他已經成爲了自己的階下囚,不知會有什麼想法呢?
呂布剛從酒醉中醒過來沒多久,一醒來,他就發現自己被綁得嚴嚴實實的,不過他還是沒想到是有人背叛了自己,還以爲是什麼別地情況。
正想大聲叫喚幾聲,看看是什麼人乘自己酒醉綁住了自己,只見一隊盔甲嚴整的軍士已經前來,他恍然大悟,原來是劉寵的士兵,那盔甲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認得出來。
“走!”衛士們當然不會對他客氣,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大聲呵斥道。
“哼!”呂布一聲冷哼,押送的衛士就覺得身上一冷,看來呂布的武藝已經達到了以氣取勝的境界了,這次要不是他大意,還真是很難活捉他。
不過劉寵的命令是不可能被違背的,雖然感到不舒服,衛士還是將他押上了城樓之上。
“跪下!”衛士們呵斥道。
“陰謀詭計爾,呂某安能跪此卑鄙小人!”呂布大聲叫罵道,不是在戰場上被打敗,他當然不會服氣。“溫侯,鬥智鬥勇,如果一味的逞勇鬥狠,不過是個無知武夫而已。”劉寵反駁道。
呂布此人一生,除了反覆無常外,逞勇鬥狠四個字地確很貼
“你是劉寵?”見到有人出聲反駁,呂布出言道。
“不錯,寵聞溫侯勇名久已,只是沒想到會在如此情況之下和溫侯相見,真是造化弄人。”劉寵感嘆道。
“可惜!”
“可惜什麼?”劉寵奇怪道。
“可惜那日老子沒有一箭射死你!哈哈!”呂布狂笑道。
“溫侯如今已經是階下之囚,又何必言勇呢?”
“哼!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哎!可惜啊!可惜!”劉寵故作可惜狀嘆息道。
“可惜什麼?”這次輪到呂布奇怪了。
“可惜了溫侯一身武藝啊!不如爲我效力如何,溫侯和我連手,定可縱橫天下,創不世之基業!”劉寵道。
呂布此人雖然被擒住了,嘴巴挺硬地,但實際上心中並不甘心,此時見劉寵招攬,頓時發現了一個好機會。
整個城樓一片安靜,衆人都等待着呂布的回答,如果他應了,就要和他成爲同僚,如果他不應,那等待着他地就是死亡了。
如果不能爲自己所用的話,劉寵是不會放虎歸山的。
呂布臉色急劇變化着,想必也在做着激烈的心理鬥爭,忽然他的神色一鬆,好像已經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