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人?
不耽誤大軍的進度,也算是給朱權有所交代。
“老十七,給你五千人,可行?”
老朱並未對練兵一事,報什麼太大希望。
朱權要的人,與他的開國名將,至少現在還相差甚遠。
更別說,常年在湖廣多地練兵的李景隆。
“五千人,勉強夠用,應該能成爲藍玉一大助力。”
朱權點了點頭,笑道:“父皇,還請把詹徽交給兒臣,讓他輔佐我調度糧草。”
詹徽自然沒有意見,老朱應允,朱權也以親王的身份,成爲大明糧草官。
“寧王接下糧草官一職,實屬不智啊!”
“唉!糧草若是那般容易籌措,我等豈會放過功勞?”
“殿下還是太過年輕,不知十萬大軍所需糧草數目之多啊!”
羣臣下朝,無不感慨朱權不冷靜。
內心卻也感激朱權接下這燙手山芋。
否則皇上親自發話,大臣們纔是苦不堪言。
如今糧草的壓力,落在了寧王和詹徽身上,他們只需要輔助即可。
文華殿。
朱權跟着大哥前來,其餘人等皆爲東宮近臣。
“十七弟,如今滅有外人,你告訴大哥,糧草之事你當真能夠解決?”
朱標語氣關心,長兄如父,他可不想讓弟弟吃虧。
“李景隆那廝,刻意刁難寧王,分明是想禍水東引!”
藍玉破口大罵道:“這小子分明是掛帥不成,便想攪合北伐!”
沐英與李文忠關係甚好,沒有發話,可緊皺的眉頭,也看出他對李景隆的不滿。
“太子殿下,如今木已成舟,我等還是要考慮如何籌措糧草。”
詹徽嘆氣道:“江南魚米之鄉,只能從這兩地入手。河南,山東今年都受災不少,不可再驚擾百姓。”
朱權輕咳兩聲,打斷了詹徽。
“大哥,我要籌措糧草,需要符合三項。”
“糧草充足,攜帶方便。”
“不用民夫,保證春耕丁壯。”
“讓大軍自成一條補給線,不用擔心敵軍騎兵侵擾。”
聽聞此言,衆人搖頭苦笑。
光是保證糧草充足,就已經十分困難了,更別提其他幾項。
“十七弟,你就告訴爲兄,需要如何配合你吧!”
朱標見朱權信心滿滿,便打算放手一搏。
“父皇答應給我五千人,就讓他們配合籌措糧草,順便接受訓練吧!”
——
曹國公府。
李景隆怒不可遏,回去後便大發脾氣,摔爛了不少杯具。
“朱權這小子!還想要阻擋我練兵!”
李增枝低聲道:“大哥,他不是要訓練士兵麼?咱們就將燒火做飯的伙頭兵給他!”
“反正那五千人,並不能決定一場戰爭的勝利,就當讓這小王爺高興了!”
“若是此人能籌集糧草,大軍北伐勝利,您也有練兵的功勞!”
“倘若糧草籌集不利,大軍戰敗,您也有之前進諫之功,陛下依舊會高看咱們李家。”
李景隆想到此處,這才滿意點頭。
“好!軍中多爲我故知,給寧王五千伙頭兵,不算什麼難事!”
李景隆皺眉道:“若是太子不滿……”
一旁的騰佑壽,開口道:“國公爺不必擔心太子!倘若連伙頭兵都練不好,太子豈會開口?”
衆人清楚,太子朱標愛惜羽翼,除非朱權練兵有了成效,他纔會上奏皇上。
“好!就依我弟之計!寧王要練兵,我便讓他練!”
——
隔日。
詹徽帶着忐忑,來到寧王府。
吏部的事情,太已經交給侍郎處理。
如今糧草纔是重中之重。
“殿下說過,糧草的事情,都交給他!”
詹徽剛到不久,就看到五千士兵,井然有序地出入寧王府。
不斷搬運着一袋又一袋的糧食。
“寧王真是大手筆啊!弟兄們加把勁,繼續搬!”
“這比任何糧草都要豐實!”
“殿下說了,此次出征不用任何民力,讓咱們自己運送糧草!”
詹徽心中震驚不已,寧王府怎會有如此多的糧食?
若非朱權是皇子,詹徽甚至想告訴太子,警惕此人謀反!
“詹徽啊,來的太晚了!過來過來!”
朱權招手,詹徽一路小跑。
一口大鍋內,盛放着滾燙的熱油。
朱權旁邊,還有幾位伙頭兵。
寧王這是在做什麼?
“本王只教給你們一次,將麪條拉長拉細,隨後放入油鍋之中炸!”
朱權把麪粉中加入雞蛋,擀成薄片,切成細絲,放水中煮過,立刻再放入油中炸過晾乾。
“這樣處理過的麪條放在熱水中隨時可以泡軟,食用非常方便。”
朱權隨後又吩咐衆人,將蔬菜切片煮熟曬乾。
“同樣的原理,脫水蔬菜放入水中浸泡,加上面條,很容易就能讓士兵吃上一餐。”
一旁的伙頭兵,大眼瞪小眼,沒想到還有這等保存軍糧的方法?
詹徽則是瞪大雙眼,炸過的麪餅可謂是更容易攜帶!
哪怕是讓火頭軍專門運送,也能節約不少民力!
朱權的心細之處,還在於配備了脫水蔬菜。
不能保證味道,卻能保證大軍吃飽喝足。
行軍打仗又不是郊遊,口味的事情不必考慮太多。
寧王府運糧如火如荼,伊麪的製作,更是有條不紊地進行之中。
如今隆冬時節,溫度降低,更方便伊麪的保存。
李景隆大早上,已經準備看朱權的笑話。
誰知卻聽手下來報,一袋又一袋的麪粉,自寧王府中運出!
對於李景隆派發的伙頭兵,朱權更是照單全收。
這些人本就負責做飯,弄起伊麪來更是手到擒來。
“大軍在國境內,儘量少吃伊麪這等方便食品。”
朱權笑道:“出了長城之外,這些伊麪便是我軍能夠勝利的關鍵!”
詹徽笑着點頭道:“殿下如此手筆,能夠節省不少行軍時間!正好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朱權笑着將一碗麪煮好撈出,上面撒了些香菜蔥花,外加油潑辣子。
“詹大人,替我軍將士嚐嚐味道?”
聞着撲鼻而來的面香,本想拒絕的詹徽,不由地吞了吞口水。
“是!微臣卻之不恭!”
——
武英殿。
老朱來回踱步,始終不放心糧草之事。
“標兒,咱是不是給老十七的壓力太大了?”
見父皇如此,朱標苦笑道:“不如咱們去看看?”
老朱停下腳步,“咱就等你這句話呢!告訴內閣,太子帶着咱微服私訪,他們要罵就罵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