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之中的很多委屈只有自己嘗,也只有自己才能慢慢的爲自己受了傷的心靈療傷,就像秦光遠,在他母拋棄他改嫁之後,有趙大一家不差別與趙耀祖照顧着他,現如今又有如此能真心相交之人,又有輝煌前途,但提起他那改嫁的生母,即便是穿越而來的秦光遠,心中仍舊有此之痛。
對秦光遠的悲痛,鄭和也不再多說,附和着道:“你所想也對,在此之事上你着實是沒有必要躲着他們,終究是要見面的。”
秦光遠與鄭和兩人一道直接便奔着吳榮家中而去。
吳榮不過是一個九品芝麻小官自是沒有資格去參加朝堂之上商討對付朱棣的議會的,自是不會被扣押在宮中。
但爲官之人大多都是小心謹慎之人,尤以吳榮更甚,因而在燕軍進城的幾日時間當中,吳榮已是有好幾日躲在家中不曾出去了,在這幾日時間之中不過也就只是派遣了個機靈些的家僕出去打探了些消息罷了。
秦光遠和鄭在去吳榮家中之時,特意找了兩個神機營兵丁充當門面。
秦光遠現在完全比吳榮不知曉要強多少倍,但虛榮之心,人皆有之,像吳榮這般的人,不要的虛榮心還是有的。
其實,秦光遠更多是還是要給他母親看的。
秦光遠和鄭和出現在吳榮家裡的大門之外,便直接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現在秦光遠的姓名也算是如雷貫耳了。
此刻的吳榮正坐在客廳之中獨自懊惱呢,若不是他強加看管,秦光遠之母怎會幾年時間不出現在他面前。
從一開始眼看着朱棣就要進京之時,他便就在後悔了。
幸好,吳榮對秦光遠之母也算是用情至深,並沒因此嫌棄過她。
吳榮聽到門子報告說秦光遠在門外求見,立馬便從椅子上驚慌的起身問道:“除了他還有誰?”
那門子也只是知曉他們進門不久的夫人是才死了丈夫不久的,還留有一個孩子沒帶過來,至於這孩子是秦光遠,他們打死都沒有想到。
饒是誰都不會預料到,一個被拋棄掉的孩子竟會搖身一變成爲燕軍之中赫赫有名的提督大人。
那門子不知曉如此情況,自是搞不明白吳榮慌張的原因是什麼,一時之間呆愣的原因是什麼。
在那門子躊躇之餘,吳榮又再次厲聲呵斥道:“問你呢?除了他還有誰?”
那門子完全不知曉自己有哪裡做錯了,心下雖說委屈,但也還是規規矩矩的回道:“還有兩兵丁,外加一人,好像是個宦官,他未報自己名字,小人也不知曉他是何許人也!”
吳榮他也不想想,秦光遠若真是來找他算賬的,還需門子進來通報嗎?
在聽了那門子肯定的回答之後,吳榮反問道:“只帶了兩個兵丁?”
反應過來,想明白之後的吳榮,這才立即道:“讓他們進來,去請夫人過來,告訴她,秦光遠來了,讓她過來見見。”
隨即很快,吳榮便又馬上道:“你只去請夫人過來,我親自去迎秦光遠來。”
吳榮在秦光遠面前雖說是長輩了,但該放下面子的時候還是得放下面子的,唯有如此才能夠找到活路。
那門子雖說搞不清楚原因,但還是很快按照吳榮吩咐的那般去行事了。
秦光遠和鄭和並沒等多長時間,吳家大門便打開了,一矮胖的男子從裡面率先走了出來,出來之後便直接開口道:“光遠,來京師已有幾日時間了吧,怎不早些來坐坐,你娘時長唸叨你!”
吳榮如此虛僞之言,秦光遠還是能夠聽明白的,在早以前的時候,秦光遠可不是沒到過京師,那個時候秦光遠說起來不過只是朱棣身邊的一個隨從罷了。
那時候,朱棣都沒有多大的面子,更別說秦光遠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隨從了,正是因爲如此,好幾次的時間,都沒見吳榮這般熱切的招待過他。
不說是吳榮了,就是他那老孃,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面。
唉,不說了,好多事情越說只會越傷心的。
對吳榮親切的稱呼,秦光遠並沒有直接答應下來,冰冷的回道:“吳吏目還是直接以提督相稱,如此親切之稱呼,本提督接受不了!”
秦光遠如此強硬,吳榮連句辯解之言都遞不進去,只能是尷尬一笑,道:“是是是,秦提督,請…”
邀請了秦光遠之後,才又詢問秦光遠身後的鄭和問道:“這位是?”
也沒用秦光遠回答,鄭和一笑便道:“咱家鄭和,乃是王府中的管家。”
鄭和在靖難之中也是發揮了特大重用之人的,也算是有些名氣了。
吳榮也是知曉一些的,滿臉堆笑的道:“原來是鄭公公啊,幸會,幸會…請…”
秦光遠與鄭和在吳榮的陪同之下,進了大廳之後,吳榮便直接吩咐下人道:“上差茶,快上好茶來…”
現如今先拋開秦光遠的身份不提,招待好秦光遠,那便也就意味着能與朱棣搭上關係了。
秦光遠和鄭和不過纔剛坐下,也沒等到下人送回來的茶,一個面容姣好的婦人便領着一個小男孩,抱着一小女孩出現在了廳中。
那婦人見到坐在椅子上着着盔甲的秦光遠變立即放下懷中那小女孩,三步並作兩步的走至秦光遠身邊。
纔剛走近,秦光遠便直接閃身躲開。
當初秦光遠需要關心之時沒得到這個婦人的關愛,現在他已經長大,早就已經不再需要這種母愛了。
那婦人在秦光遠躲開之後明顯是有些失落,之後便很快拉着那男孩和女孩道:“光遠,這是你弟弟,妹妹,阿仕,阿美,喊哥哥!”
這兩孩子名義上倒也算是秦光遠的弟弟妹妹了,但秦光遠可沒指望他們稱呼他一聲哥哥的,即便是他們願意喊,秦光遠也不見得願意答應的。
那男孩大些,有些倔強,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哥哥特別不屑,倒是那小女孩乖巧的軟軟的喊了一聲哥哥。
秦光遠本來是不屑喊這聲哥哥的,但當聽了這小女孩的呼喊之後,心裡還是有異樣的感覺的。
雖說,秦光遠知曉他的生母另有其人。
秦光遠對那小女孩的呼喊並沒有答應,口中道:“我生母到底是誰大家心知肚明便是了,若他二人是我爹所出,他們喊我一聲哥哥倒也無可厚非,可事實並非如此。”
吳榮對此恐是早就也已經是心知肚明瞭,怕就此說下去,引出麻煩的話題,只好打發走了秦光遠那母親。
在秦光遠母親抱着那小女孩離開之際,他還用那兩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盯着秦光遠看。
秦光遠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並沒有任何表示。
在房間之中安靜下來之後,秦光遠纔開門見山的道:“王爺準備拜謁孝陵,你能否在這個事情之上幫些忙?”
這等於是給吳榮瞌睡送來的枕頭,吳榮還正想與朱棣搭上線,爲朱棣效力一番呢,現在有了這個機會,他自是不會拒絕了,立馬欣喜的開口道:“能能能,當然能啊,只要是王爺看得起,吳某隨時願意效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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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榮答應之後,秦光遠也不想多留,直接便道:“那好,具體細節如何拜謁,你先寫個流程,之後事情再說,你若不答應或許沒事,一旦答應那可不得有任何失誤!”
吳榮滿臉堆笑,道:“是是是…”
吳榮答應下來之後,鄭和和秦光遠便直接離開。
吳榮是吏目,他記錄的就是每個事情的環節,自是不會有任何差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