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遠到了朱棣大帳之時,朱棣和姚廣孝已是準備和衣而睡了。
“小子弄了些烤肉不敢吃獨食,特爲王爺和大師送來了一些!”
姚廣孝看到秦光遠手中的烤肉,立即便忙接了過去,笑嘻嘻的問道:“你小子又飲酒了?”
秦光遠也未隱瞞,回道:“喝了些,不過確實少許的罷了,也全是因禦寒而爲!”
秦光遠在解釋的功夫,姚廣孝便已經品嚐了烤肉,問道:“這是兔肉?如此製作方法倒是也別有一番滋味。”
姚廣孝在嘗過之後還不忘也拿給了朱棣一些,朱棣倒是也很給面子的並未拒絕,品嚐之後沒說好,卻也是沒說不好。
在朱棣和姚廣孝吃的差不多之時,秦光遠也未有離開的打算,朱棣纔開口問道:“還有何事?”
秦光遠嘻嘻一笑道:“着實是有些事情,不過此事卻也是與王爺有關,經過此事,小子倒是想到了一個拿下懷來的計策!”
朱棣也正爲拿下懷來而有些焦頭爛額,一聽秦光遠此言也顧不上吃了,擦了手問道:“何事說說吧!”
秦光遠自然是不能說被那幾個裝神弄鬼的兵丁嚇得不輕,回道:“有幾個從懷來偷偷溜出的兵丁準備去北平給他們故去的父兄燒香之時被小子給撞下了,他們其中一人被小子的火銃給傷着了,小子已請了軍中的醫士去給他瞧了。”
朱棣現在關心的是如何解決懷來的問題,自然是不會在此等小事之上多做計較的,自然也就不會打擾秦光遠的敘述的。
秦光遠接着又道:“據他們所言,宋忠告知所有燕軍三衛之中被抽調的兵丁說,王爺斬殺了他們的父兄,明日便是七月十五了,民間有在此日爲故去親人燒紙之說,那幾個兵丁正是要回去爲他們的父兄燒紙的。”
朱棣聽到此處之時再也平靜不下來,怒氣衝衝的站起來道:“宋忠欺人太甚,抽調走本王精銳便也就罷了,竟還用此流言重傷本王,實在可恨!”
姚廣孝聽了秦光遠所講的一番話後卻是並沒有朱棣那般的情緒,反而是露出了一意味深長的笑容,呵呵一笑道:“王爺,貧僧倒是也想到拿下懷來的計策了,貧僧先來講講!”
姚廣孝接着便道:“懷來城中的兵丁雖說算的上精銳,但卻都是才就剛剛組合的,那宋忠不是借用了王爺斬殺了父兄爲藉口,好讓那些兵丁能奮勇對付王爺嗎?王爺也可如此行事,利用其父兄打頭陣,相信,那些兵丁很快便就會反戈相向的,到時候受益最大便還是王爺!”
姚廣孝講了自己的計策之後,才笑嘻嘻的問道:“不知秦提督所獻之策是否與貧僧的一樣。”
姚廣孝何其聰明,秦光遠都能想到的問題,姚廣孝自然也就能夠想到。
秦光遠回道:“小子也有此意,小子已打發了其中一兵丁去證實小子所保證的事情了,明日一大早他恐就能返回了,到時候也不用王爺特意安排,他便也能把情況傳到懷來城中了。
在懷來軍心動搖之時,王爺便可把城中那些兵丁的父兄拉至此處,見到他們闊別已久的父兄,軍心必定渙散,反戈相向那都是最輕的了。
那些兵丁對欺騙給他們的宋忠恐是恨不得喝其血,食其骨了。”
秦光遠的建議與姚廣孝的達成一致之後,朱棣才道:“既如此,那此事便就這般辦吧,明日,秦提督你回北平帶着所有懷來城中兵丁的父兄前往此處,給你一日時間,後日務必返回。”
朱棣既然有命了,秦光遠自然是不能拒絕的,立馬回道:“是,王爺。”
朱棣又道:“也不必矯枉過正,非得把所有人都帶來,懷來城中的那些兵丁將來還是需要爲本王所用的,莫要因此事導致往後的軍心不齊。”
這種事情的可週轉性太大也就只能交給秦光遠去做了。
“是,王爺,小子明白!”秦光遠承諾道。
從朱棣的大帳出來後,秦光遠便到了懷來城中那幾個兵丁所留之處。
等秦光遠回去之時,軍中的那醫士已爲受傷的兵丁止血且包紮好了,不僅那醫士不在了,就連朱高煦也不在了。
“傷口如何?應當是無大事吧?”秦光遠問道。
那受傷的兵丁已睡着了,另一兵丁回道:“倒是沒多大事情,如今已止血了,只不過那醫士說他那身體之中還有火銃彈藥得取出來才行,如今這種情況也只能如此了。”
秦光遠撥拉了一些火堆,道:“放心吧,我會盡力爲他治好的。”
即便是那受傷的兵丁也怪不着秦光遠的,不說他們現在是敵對關係,即便無敵對關係那也因他們最先裝神弄鬼才會出現此事,秦光遠能夠承諾爲他治傷也算是仁至義盡之事了。
“二王子呢?他回去了?”秦光遠這才問道。
“二王子說是呆的無聊,回去睡覺了,秦先生你也回去睡吧,小人留下照看他便可!”
秦光遠本是指望着朱高煦留下來看着他們這幾個兵丁,畢竟他們是敵對關係,就這麼把他放置於這裡,怎麼說也是有些擔心的。
後來想想,一兵丁帶着一受傷了的,如何能在將近一萬大軍之中掀起風浪。
“好吧,那我便回營帳中睡了,你留下好生照顧他吧,你那同伴若是回來,你們可隨時回去!”
他們那同夥把城中的情況打探清楚後,一些事情即便是不用秦光遠特意叮囑,最後事情的走向也會朝着秦光遠所預料的那種情況之中發生的。
秦光遠的這個安排讓那兵丁心中更是放心了。
秦光遠回到神機營營地之時還特意叮囑了站哨的兵丁密切注意着那兩兵丁所在位置火堆的情況。
秦光遠和朱高煦二人爲了吃烤肉特意下了命令讓站哨兵丁忽略那裡的情況,現在他們二人都已經回來了,若是再不做個叮囑的話,萬一出個問題那可真就不好了。
安頓好這些事情之後,秦光遠纔回了他那大帳之中。
朱高煦自然是不會這麼早就睡着,見到秦光遠回來之時便問道:“見到父王了?父王怎麼說?”
秦光遠也怪朱高煦丟下那兩兵丁自己回來,自然回答的就極爲的不善,“你自己不去倒是要反過來問我了,想知道自己去問王爺去!”
朱高煦自然也能聽出秦光遠話語之中的不高興,也知曉秦光遠不高興的原因是什麼,嘿嘿一笑道:“那兩兵丁對我軍營地並無任何危險我纔回來的,若是有危險的話我豈能把他們單獨留於那裡!”
朱高煦若是聰明起來的話,那可是一點兒也不傻的。
秦光遠看在朱高煦這個解釋的份上,也回答了朱高煦的問題,“王爺命我明日一大早把城中那些兵丁的父兄都帶到這裡來,定了一日時間,此事倒是也不難的,二王子明日要一起去嗎?父王對二王子倒是沒有明確的規定!”
秦光遠走至哪裡,朱高煦都會跟着,這次自然也就不會例外的,“自然是要一起的,你小子喜歡惹事,我跟着你若是被父王責罰之時好歹也能護着你。”
秦光遠有這般心思,朱高煦卻也是習慣如此護着秦光遠了。
秦光遠也未反對呵呵一笑道:“那敢情好,有二王子在,我做起事情來自然也就不會束手束腳了。”
其實朱棣交代給秦光遠的那個事情也着實不是很難的,秦光遠回去之後完全可以找朱高熾幫忙的,朱高熾辦起事情來那更是滴水不漏不會出現任何差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