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雁舞苦笑道:“青蓮,要是不成,就換人上吧。”他知道天蟾子的本事,但卻沒有想到這個小道士居然會怯陣,開始哭着叫着嚷着要去打,現在正經輪到他,他開始急的滿屋子亂轉,偏生,即墨青蓮還出去了,他更加就像是沒頭的蒼蠅一樣,找不到北了。
“不要換,我相信天蟾子的。”即墨青蓮笑道,就算天蟾子現在亂成這樣,但是,她相信,只要真正的走上擂臺,他絕對可以鎮定下來,從容應付。
就算輸了,那又怎麼樣?下一場在贏回來就是了。
“是的,你們要相信我!”天蟾子忙着說道。
“時間差不多到了!”即墨青蓮看看時間,對戚雁舞說道,“你陪着小道士一起去吧。”
“也要!”戚雁舞答應着。
“我押的一億歐元,你押上了沒?”即墨青蓮再次問道。
“已經押了。”戚雁舞說道,“只不過,那個傑克遜好想沒有輸怕,萊恩和天蟾子的賠率,依然是一比五。”
“那不是正好,我們可以贏很多。”即墨青蓮笑笑,如果這樣的角鬥多玩幾場,她也不用賣什麼火鳳凰催熟劑了,直接就發財了。
“接下來的話,他們肯定會調整賠率的。”許先生插口說道。
“嗯!”即墨青蓮點點頭,想起石軒的託付,笑道,“許先生剛纔說,我們玩幾場?”
“嗯!”許先生笑道,“是的,我帶了幾個傳人過來,也都手癢,想要玩玩,只是——這些普通的拳腳功夫,他們看不上眼,就像牛先生,你再讓他打那些普通的擂臺賽,對於他來說,那是一種羞辱,所以,不如我們和傑克遜先生商議一下子,包下角鬥場,你可知道,這個入場費,都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哦?”即墨青蓮看着戚雁舞已經帶着天蟾子出去,當即衝着他們輕輕的點頭,這才說道,“你準備玩幾場?”
“九場。”許原笑道,“我帶了九個弟子過來,當然,連明輝的話,就是十個人,賭注的話,我們私下裡也可以賭點刺激性的。”
“這個倒是不錯的。”即墨青蓮笑了一下子,九個人,她可沒有這麼多人的,讓石軒去想法子吧,最好,讓石軒那個懶鬼上場,只不過就算是石軒願意,納蘭長風也捨不得。
即墨青蓮想了想,她這邊只有牛大傻,至於天蟾子,還是看看他這場打下來的表現吧。
就在她和許原說話的時候,角鬥賽的預備鈴聲已經響了,包廂的門被推開,石軒一聲黑色衣服,徑自走了進來。
“你來做什麼?”即墨青蓮好奇的問道,剛纔牛大傻把她拉走,而且,納蘭長風也跟着下來,所以,她本能的以爲,石軒勢必會跟着納蘭長風一起的。
“看角鬥啊!”石軒笑道,一邊說着,他已經一邊拉過一張椅子,就在即墨青蓮身邊坐下。
許原看到石軒的時候,已經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而陸明輝卻是不明所以,看到許原不斷的衝着他使眼色,他才站起來,低聲問道:“許先生,您這是做什麼?”
許原瞟了一眼石軒,對着陸明輝使了一個眼色。
“坐下吧,我不喜歡這些虛禮。”石軒看了看許原,這才淡淡的開口道。
“是,多謝青璇陛下。”許原恭敬的行禮,然後退後,把椅子挪了挪,卻是不敢和石軒並排而坐。
即墨青蓮倒是不在乎,反正,和石軒在一起的時候,她連着他的便宜都佔過,還有什麼了?當即抓起一把瓜子,就坐在石軒身邊。
石軒也抓過瓜子,問道:“小丫頭這裡可有好茶?”
“你想要喝什麼茶?”牛大傻問道。
“嗯,傻子啊,我有些想念你的手藝。”石軒點頭道,“這鳥地方的東西都不好吃——要不,我們試試自己弄吧?你瞧瞧,你漂亮的姐姐都餓瘦了。”
“現在流行骨感。”即墨青蓮瞪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開始嗑瓜子,她對於天蟾子,有着絕對的信心。
“把那個碧瑤飛翠,弄一杯給大爺我嚐嚐。”石軒說道。
“沒有。”牛大傻直接拒絕。
“別這麼小氣!”石軒笑道,“就一杯茶而已。”
“碧瑤飛翠是什麼?”即墨青蓮終於忍不住問道。
“一種茶而已!”牛大傻笑道,“碧瑤是一種茶的名字,飛翠——就是指剛剛有翠色上枝頭,就要採摘下來,然後……”
“然後怎樣?我怎麼就沒有聽說過這種茶?”即墨青蓮表示很好奇。
“然後用中藥慢慢熏製的。”許原插口說道,“碧瑤茶只是比較稀少,熏製的中藥,纔是重點。”
即墨青蓮看着牛大傻,等着她解釋,牛大傻訕訕笑道:“就是用靈芝草熏製的,姐……就是你平時晚上喝的……”
“暴殄天物啊!”石軒搖頭道。
即墨青蓮硬着頭皮問道:“你拿什麼靈芝薰的?”
這次,牛大傻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她訕訕的笑着,即墨青蓮就知道,這頭蠢牛大概是用變異靈芝,也就是說,算得上是靈藥的靈芝草熏製的。
“嘖嘖,難怪青蓮的皮膚越發好了,好水靈。”石軒一邊說着,一邊還閉上眼睛,使勁的抽了一下子鼻子,讚道,“好香——這天下第一香,可不是什麼花香茶香,而是藥香,果然啊,古人誠不我欺。”
即墨青蓮站起來,摁住他,伸手就擰他的臉,罵道:“你長這麼好看,天生就是被人擰的。”
“別……”石軒輕笑,抓住她的手,叫道,“坐下來,看,小道士出場了,哈……”
“你笑什麼?”即墨青蓮不甘心的叫道,她沒有想到,這該死的石軒,一邊義正詞嚴的告訴她,不要動他的腦筋,一邊跑來調戲她,“石先生,你這個樣子,我會誤會的。”
“剛纔不是說,那個小道士怯場?現在看着,還好啦!”石軒說道。
許原看着石軒,微微皺眉,他並不瞭解石軒,知道這個人,也見過一次,但一般來說,他都繃着一張臉,似乎人家都欠着他幾百萬不還的模樣,而現在,看着他和即墨青蓮又說又笑,這豈不意味着,納蘭長風那個魔鬼,是站在即墨青蓮這邊的?
有石軒在的地方,納蘭長風是一定在的,所有人都知道,當初納蘭長風爭奪毒門君主之位,並非是爲着這個虛名,而是因爲這個石軒。
對於他和石軒的關係,衆說紛紜,甚至有些不論的言談,但是,那畢竟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別人管不住,也沒人嫌棄自己的命長了,想要去管這個閒事。
可現在,石軒居然和即墨青蓮這麼一個女孩子說笑,這意味着什麼啊?
“還成,小道士不會輸的。”即墨青蓮看着一身道袍,飄飄然的站在臺上的小道士,那個那萊恩比起來,小道士實在太過弱小了,加上他那一聲長長的道袍,所以,觀衆臺上一片噓聲。
萊恩用的兵器居然是一把大刀,看着就很是威武。
“我以爲他會用劍的。”即墨青蓮低聲說道。
“爲什麼?”石軒不明白,爲什麼人家就要用劍?
“歐洲貴族,不都是用劍的?”即墨青蓮反問道。
“人家不是歐洲貴族。”石軒搖頭道,“人家是甘比諾家族的……嗯,那個甘比諾邁克說什麼來着了,居然讓傻子給廢了。”
“話很不好聽,算了!”即墨青蓮微微皺眉。
“廢了他已經算是很便宜了。”許原插口說道。
“哦?”石軒挑眉,不解的看着許原。
“牛先生在這事情上,處理的已經算是很溫和,或者說,年輕人終究沒有太過放得開,那些鬼佬,殺就殺了,何必顧忌?若是他如此欺我門下女弟子,就算我當時不在場,事後哪怕派人漂洋過海,也絕對不放過他。”許原說道。
“嘿……”石軒只是笑笑,這個種族,有着太大的自傲,比如說即墨青蓮和許原這樣的人,他們心中都有着旁人難以想想的種族自豪感,大概是因爲那種古老傳承的家教問題?
“這樣打,也太過沒勁了。”石軒瞟了一眼角鬥場,天蟾子那枚繡花針,上面還穿着紅色的繡線,自然又引起觀衆的鬨堂大笑,導致天蟾子那個小道士羞的臉蛋通紅,差點就沒有哭着跑下角鬥場。
偏生,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萊恩動手了,手起,刀落,乾脆利落得很,一道銀光閃動,對着天蟾子的腦袋砍了下去。
天蟾子嚇得怪叫一聲,轉身就跑,刀鋒幾乎是貼着他的衣角劃過,但是,終究沒有傷到他分毫,再然後,萊恩就舉着大刀,開始滿臺上的追殺小道士。
天蟾子身形飄忽,滿臺遊走,只見衣袂飄飄,於刀鋒銀影之中,竟然有一種翩若驚鴻,宛若游龍的感覺。
“小道士只要出手,那大塊頭必死無疑。”石軒手指輕輕的敲在桌子上,淡然說道。
即墨青蓮漫不經心的磕着瓜子,接過牛大傻遞過來的茶,笑道:“他怯陣,我倒是沒想到,在回春坊的時候,他也曾經和夏梟比過,倒沒見他如此。”
“那不同,那不過是私下裡比較,這個,下面有這麼多的觀衆,我想,這小道士是怕觀衆吧?”石軒笑道,“很多人都有這種心態的,不難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