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無可救藥!
“蟲語?去,騙誰呢,你以爲你寫小說的啊,蟲語,你不如告訴我說你還懂獸語呢,可以跟山中的老虎呀小白兔呀聊天,還蟲語,鬼才信你。”沈詩然不屑地道,似是突然想起那噁心恐怖的金蹩在自己的頭髮裡呆過,渾身再度起了‘雞’皮疙瘩。
“啊,我的頭——”
她倏地尖叫一聲,便衝向了車子,打開後車箱,從裡面手忙腳‘亂’的抓出幾瓶礦泉水,擰開其中一瓶便向自己的頭上倒去,一邊倒還一邊用力地抓搓着,看樣子是想要把被小金爬過的秀髮沖洗乾淨,一邊洗搓一邊罵着:“死秦香臭秦香,我恨死你了,這一輩子我不纏着你讓你生不如死,本小姐跟你姓!”
沈鐵豐想要過去幫忙,但是沒有秦香的吩咐,單娣儼然沒有讓他移動半步的意思,他的腳剛剛想要擡起,便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單娣身上傳來的凌厲殺氣,此時沈詩然沒有什麼危險,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秦香走了過去,靠在車廂上看着沈詩然笑道:“喂,沈大小姐,你這句話可是不好實現的啊,一輩子纏着我,除非你嫁給我,不然你怎麼一輩子纏着我?”
“嫁給你?你想得美,本小姐嫁‘雞’嫁狗也不會嫁給你這個‘混’蛋!”沈詩然怒罵道。
此時她已經把後車廂裡僅有的七八瓶礦泉水都拿來沖洗了頭髮,頭髮溼漉漉的,結成了一堆,顯得‘亂’七八糟的,純棉的白‘色’高領襯衫領口和肩膀位置都溼了不少,套在外面的紅‘色’小馬甲的領口也溼了很多,看起來顯得甚是狼狽,再加上她不時的飛指怒罵,那樣子,活脫脫的一個潑‘婦’!
“小娣,給她找點什麼來擦一下頭。”估計是不想看到她狼狽的樣子,秦香不再理會沈詩然的指罵,看了單娣一眼微笑道。
單娣冷淡的點了點頭,鑽進了車子,片刻之後,倒是給她拿出了一條幹淨的‘毛’巾來遞給沈詩然。
“哼,還是單姐姐好,哪象你這個王八蛋,對我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女’,竟然捨得放那個噁心恐怖的小蟲來粘人家,真是烏龜王八蛋!”沈詩然一邊擦着頭一邊狠狠的盯着秦香罵道,對於是秦香讓單娣去給她找‘毛’巾的事情,她是一點兒也不領情。
‘女’孩子包包裡什麼時候都裝有鏡子梳子之類的,沈詩然擦完頭之後,從車子裡拿出了自己的包包,從裡面取出了小鏡子和梳子梳起了頭來,沈鐵豐轉過身去不敢看,秦香卻沒有避開的意思,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或許有那麼一個說法是對的,就是當一個人心情煩躁、情緒不安的時候,順着頭髮生長的方向梳一下頭,整個人的煩躁和不安情緒便會很快消失。
對着鏡子梳了一下頭之後的沈詩然便是如此,剛纔還罵罵咧咧的,開始梳頭髮之後,便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罵人,方纔粗魯的動作也已不再,一梳一順,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輕柔那麼的充斥着美之感,使得本來還想笑上她幾句的秦香也看得呆了。
“喂,死秦香,發什麼呆,沒見過美‘女’麼?”直到沈詩然手裡拿着梳子,梳尖對着他的臉做了一個刮刺的動作,才把秦香的魂兒給召了回來。
依然有點兒溼的烏黑秀髮順着兩肩垂直披下,掩住了‘胸’前的紅‘色’馬甲領襟,臉上的水漬也已擦得乾乾淨淨,吹彈可破的嫩臉上,五官宛若刀削一般,頗似是某人妙筆下的古代美‘女’,瓊鼻絳‘脣’,彎顎如月,只這麼瞥之際,秦香的腦子再一次的瞬間短路。
“問你呢,發什麼呆,‘混’蛋——”
沈詩然見他兀自發呆,梳子的尖頭往前一伸,叉到了他的鼻子上。
“香霧雲鬟溼,清輝‘玉’臂寒!”秦香嘴裡突然嘣出了一句詩句來。
“無緣無故的‘吟’什麼詩,假斯文的‘混’蛋!”沈詩然罵裡低罵一聲,卻是粉臉暈紅,收回了梳子,繃緊的神經似乎也突然靜了下來,不復剛纔的潑辣之樣。
原來這兩句詩出自杜甫的《月夜》,原詩全文是“今夜鄜州月,閨中只獨看。遙憐小兒‘女’,未解憶長安。香霧雲鬟溼,清輝‘玉’臂寒。何時倚虛幌,雙照淚痕幹。”
這是杜甫在外時因思念妻子而作的一首詩,“香霧雲鬟溼”,說的是清晨的‘露’水沾溼了雲鬟,與她此時剛剛用礦泉水搓洗過的頭髮情景自是大爲不同,不過這傢伙此時這裡‘吟’將出來,用在她的身上,倒也是頗爲貼切。
只不過呢,這傢伙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吟’出這兩句詩來,豈不是在佔她便宜?人家杜甫作這詩是思念妻子的,你秦香這個‘混’蛋,難道竟然無賴的把本小姐想象成你的妻子?沈詩然本想發飆斥責他幾句,卻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便即羞澀的低下頭去。
秦香笑道:“沈丫頭,你可別想歪了,我是贊你此時的美,不過只不過是借用杜甫的詩句套在張飛所作的美‘女’畫上而已。”
沈詩然眉頭一皺,甩了他一個白眼嗔道:“張飛作的美‘女’畫?你這是損本小姐還是贊本小姐?張飛一個莽夫他還會作畫?只怕就是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當時的貂蟬在他的筆下都會變成醜八怪了!”
秦香哈哈笑道:“還真給你‘蒙’對了,張飛的確給貂蟬作過畫,不過你說錯了,張飛所畫的貂蟬畫像不但不是醜八怪,而且還栩栩如生,絕對的絕世美人兒。”
沈詩然“去”了一聲道:“你騙誰呢,見過會吹的,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會吹的,又是會蟲語,現在又把莽張飛說成大畫家,說出去也不怕人家笑掉大牙,難虧你還是一個鳳大中文系的學生,以後在別人面前不要說你是鳳大中文系的,否則一定會被別人拿扳磚砸扁。”
秦香瞅了她一眼,搖了搖頭嘆道:“‘女’人笨點並不可怕,但是笨到愚昧的程度,那就真的無‘藥’可救了!我本來以爲你心思縝密、十分聰明的,現在看來,也不過屬於‘無可救‘藥’’的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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