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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鄭妽出嫁從夫,她覺得太吃虧,還想爲自家爭取一下。
“那···父皇,水泥交給工部也行,專利錢可不能不給。”
“這個可以,朕給工部說,專利錢從寬給你就是。你這丫頭,出嫁了就不認父皇了,你要知道,給你的專利錢,可都是從國庫裡出的。”
鄭成心疼地說道。
其實,王錚不管是給哪個部門的發明,那個部門賺的銀錢,也都不會落進個人的腰包。
比如說工部,工部的作坊掙得銀錢再多,也是要上交國庫的。
只不過,工部手裡有了活錢,做事時就不用等着戶部撥款,不用看戶部的臉色。工部的官吏也會因此,有很大的政績。
反過來,戶部追着工部,要求工部把收入上交國庫,還得看工部的臉色。
但工部所有收入和支出的賬目,卻必須清清楚楚,要不然,按察司就會說工部的事兒。
也就是說,不管是哪個部門手裡有錢,其實還都算是國庫的錢。
因此,王錚想出來一個掙銀子的注意,交給一個部門,別的部門只會眼紅,卻不會受到朝廷的約束。
但交給個人的卻不同。個人的收入是他自己的,官府最多收點賦稅。
如果,私人作坊不足額上交賦稅的話,遇到像鄭妽這樣的人家,官府的稅官還沒有辦法。
因此,朝廷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王錚把他的發明,交給私人去做。
不過,有一件事兒例外,就是標準件作坊的事情。
因爲標準件作坊的投入太大,風險也太大,以後會不會掙銀錢都不敢說。因此,當時的所有部門,都不敢一力承擔,大鄭所有的標準件作坊。
最後王錚無奈,這才聯繫了幾位王爺,讓大家入股,一起合力做這件事。
後來,包括六部、幾乎所有的皇親國戚,部分的文武大臣,甚至就連皇上本人,也投了一百五十萬貫銅錢,數百人和部門入了股,這纔算把標準件作坊的事情做了起來。
只不過,到現在,標準件作坊還是隻有投入沒有收益。很多人覺得沒有前途,怕自家的銀錢打了水漂,已經開始打退堂鼓,正在想辦法售賣手中的股份。
“父皇,女兒的銀錢也就是父皇的銀錢呀!父皇的內庫要是空虛了,女兒也不能不管父皇不是?”
鄭成聞言大喜,他也不和女兒見外,當即就獅子大開口說道。
“哈哈!風奴真是朕的乖女兒,父皇沒有白疼你。這樣,父皇的內庫已經沒多少銀錢了,你就再給父皇二十萬貫吧!”
鄭妽聞言下了一跳,她沒想到,父皇還真會伸手和她要銀子。
“咋?父皇還真要?”
“真要。”
“真要二十萬。”
“少了不濟事。”
“父皇內庫的銀錢呢?”
提起這事兒鄭成就頭疼,標準件作坊那個無底洞,眼看建的差不多了,各種設備人員材料也都到位了,馬上就要有收益了。
可太姬八氣人的是,他親叔父老王爺前幾日找到他,說作坊已經沒了資金,這眼看就要全部開工投產了,可不能功虧一簣,還得繼續投入資金。
現今,別的皇親家都快揭不開鍋了,自然沒有銀錢繼續投資。
鄭成沒了辦法,只得磕幹了內庫,把這幾個月好不容易攢下的銀錢,又湊了五十萬貫交給了老王爺。
皇帝家,現在是真沒有餘糧了。
“哦!是這樣啊!”
鄭妽也犯愁,給父皇吧?她現今可是個出嫁的女兒。不給吧?也不能讓父皇真沒有銀錢花用啊!
這麼一大家子,後宮這麼多人,可都指望着父皇的那點內努呢!
“那···最多十萬貫。”鄭妽張嘴就減掉了一半。
雖說夫君王錚從來不在乎銀錢,也根本不知道她手裡和翠姑手裡,到底有多少銀錢。
可她畢竟是王錚的妻子,不能不爲夫家考慮,她不可能把自己的積蓄,全部交給父皇,讓他照顧別人。
要知道,父皇的妃嬪會和她孃親爭寵。她的那些別的兄弟,也正在和雨奴,爭奪太子之位呢!
“十萬太少,不濟事,最少二十萬。”
“我沒有那麼多。”
“那就跟王錚要。”
“他從不經管銀錢。”
“朕知道,那就跟翠姑要。”
“父皇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翠姑的所有銀錢都是朕的女婿的,朕的女婿孝敬朕的,朕花起來就沒有任何壓力。”
鄭妽被他這個,臉皮超厚還極其財迷的父皇打敗了。
“最多十五萬。”鄭妽無奈,只得退而求其次,她儘量想少出點。
龐貴妃就坐在鄭成的旁邊,她饒有興趣地看着父女倆討價還價。
這就是親人,這就是親情。即便是生在皇家,也不會淨是說大事國事。
“二十五萬。”
“咋又多了?”鄭妽不滿地說。
“你再和父皇討價還價,那就是三十萬。”
“隨你怎麼說,我只有十五萬。”
“你敢不給我,父皇就跟王錚說,說你不孝順,讓他以後不理你。”
“你敢?我倆可是夫妻,我夫君會聽你的?”
“要不你試試?我倆還是君臣呢!他敢不聽我的?他要是稍敢怠慢,朕就把他發配到嶺南蠻荒之地,讓他一輩子都不能回上京,我看你咋辦?”
這一下,鄭妽是真服了。她一個小姑娘,是無論如何也鬥不過,她父皇這個老油條的。
“好吧!二十萬就二十萬。”
“二十五萬。”
鄭妽似要噴出火來,瞪了父皇一眼兩眼好幾眼,最後還是隻能妥協。
她別的都不怕,就怕不能和夫君在一起。父皇的這一招,真是太狠了。
今天,鄭妽爲了壟斷水泥的生意,最不濟,也打算讓她孃親安排一個代理人,壟斷這個生意。
可她沒想到,生意不但被父皇厚着臉皮硬奪了去,自家還得賠進去二十五萬貫銀錢。
這件事,對財迷鄭妽來說,打擊很大。以至於吃飯時,她都沒一個好臉兒。
皇上鄭成心裡暗笑不理她,她孃親卻勸了她半天。
小胖子沒有概念,不管是誰的銀錢,放在姐姐手裡,和放在父皇的內庫裡是一樣,他心無旁篤只管吃喝。
小公主不知道姐姐爲何生氣,就想着辦法讓姐姐高興。最後,一家人稍顯沉悶的晚飯,在小公主鄭瑾的調動下,總算是恢復了正常。
“吃吃,你就知道吃,你姐夫咋和你說的?讓你加強鍛鍊和節食,你都忘啦?”
鄭妽的鬱悶無處發泄,轉眼看到鄭銘正在狼吞虎嚥,可算是找到了一個出氣筒。
“哦!知道了姐,父皇吃。”
小胖子鬱悶地連忙住了手,把手裡正啃着的一塊鹿炙,順手放進了皇上鄭成的碟子裡。
鄭成本就是個慈父,絲毫也不介意兒子的口水,掂起來就大嚼,吃的也很香甜。
此時此刻,感到最幸福的是龐貴妃。她不讓宮女伺候,自己親自給夫君夾菜,給兒女盛湯。
夫婿疼她愛她,子女都很孝順可愛,隔幾日都會聚在一起陪她用餐說話。
這件事擱在普通人的家裡不算啥,可擱在皇家,卻是極其讓女人滿足的事情。在那些不得寵的妃子眼裡,她的幸福無與倫比,是極其讓她們眼紅妒忌的。
何況,自從女兒風奴出嫁後,特別的懂事,爲了她的幸福,沒少爲她出主意。她這才能籠絡住自家的男人,讓男人總是稀罕不夠她。
她知道,今晚,自家男人還會在她的寢宮歇息。
她想着,等會兒,是不是穿上女兒,剛給她送來的那兩套最新款的內衣,讓夫君還稀罕死她?
只是,那兩套內衣,卻是太那啥了。夫君肯定會喜歡,可自己卻太害羞了。
這個死妮子,給孃親的禮物,居然全是那種見不得人的,布料少的可憐的,透明的物件,她都不嫌害臊?
“父皇,你看雨奴胖的,該讓他鍛鍊鍛鍊了。”
鄭妽出了銀子,心疼的厲害,她還想幫弟弟一下,讓父皇不想答應也得答應。
鄭成看了看鄭銘,皺着眉說道。
“你姐夫說的對,雨奴是該鍛鍊了。你已經是個成人了,馬上都該給你娶王妃了,還這麼胖怎行?”
“父皇,孩兒也不想這麼胖,可我不吃飽,難受。”鄭銘愁眉苦臉說道。
“那也得注意,今日晚了,明日我讓御醫給你開個方子,以後給父皇減肥。”
“嗯!孩兒聽父皇的,給父皇減肥。”
“是減你自己的肥,不是給父皇減肥。”
“嗯!孩兒知道,孩兒減肥,從現在開始,少吃飯多鍛鍊遵醫囑。”
“呵呵!這就對了,父皇就知道,雨奴最聽父皇的話了。”
“父皇,光少吃飯多鍛鍊,和吃減肥藥可不行,父皇還得給雨奴找個活幹幹,要不然,以後有可能更胖。”
“找啥活?”
鄭妽就等着父皇這麼問她,於是當即扭頭問道。
“雨奴,你想做些啥?”
“姐,我想爲父皇分憂,想去巡視黃河,看看有沒有根除河患的法子,可父皇不同意。”
老實頭鄭銘皺眉說道。
龐貴妃總算是看出來了,自己這個鬼靈精的閨女,在變着法的幫她弟弟呢!
“你還小,···”鄭成還不捨得,讓自己的寶貝兒子去巡視河工。
在他的眼裡,鄭銘還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子。
他不認爲鄭銘去巡視黃河後,能有什麼作用?
“父皇,我都十六了,我都該娶王妃了,父皇總是說我小。”
鄭銘不滿地嘟囔道。
鄭成張口結舌,看看長得和他差不多高,噸位比他還重,下巴頦已經有了絨絨鬍鬚的兒子。
再想想今天在御書房,雨奴和他說過的那些高瞻遠矚的話。鄭成覺得,以後,不能再說兒子小了。
“好吧!就算你已經···”
“父皇怎能說就算?雨奴明明已經成人了。”鄭妽插話道。
鄭成兩句話都沒說完,都被兒女給堵了回來。
他再次發現,兒女都會和他頂嘴了,看來是真的都長大了。
這是王錚那廝的身體有毛病,要不然,風奴的孩子都該出生了。
而雨奴的王妃,兩年前就已定了下來,是太子太保張燦的長女。看雨奴這情勢,他貌似有娶正妻的打算。
太子太保是從一品,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類似王錚的上柱國身份,但只是個虛銜,和太子沒多大關係。
“嗯!朕的雨奴確實長大了,明年,朕給我兒子娶王妃。不過,視察黃河的事,父皇還得仔細斟酌,你畢竟還···啊!”
鄭成差點又說鄭銘還小。
鄭妽還想再爲弟弟爭取一下,她正想說話。可看見她孃親龐貴妃,正給她使眼色阻止她說話。鄭妽心中一緊剛一轉臉,又瞥見父皇身後站着的柴公公,也看着她笑了笑,然後不可覺察地點了下頭。
鄭妽突然醒悟,自己太急了些。
駙馬一直不和她說太多奪嫡之事,就是怕她沉不住氣。
今日,兩人那啥以後,濃情蜜意竊竊私語時,駙馬還告誡她,萬不可輕舉妄動,什麼事該做可做能做,什麼事絕不能碰,他都心裡有數。讓鄭妽只需管理好她的洛陽鏡坊即可,別的不要參與。
可自己太是關心弟弟雨奴,轉眼間就忘在了腦後。現在想想,父皇自有他的注意,說的多了反而會起副作用,看來,自己還真是太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