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擦黑時,鄭妽從錢明珠家回來了。
現今,鄭妽和翠姑,王錚的這倆婆娘,爲了他和錢明珠的婚事,也是操碎了心。
“咋回來了?我還以爲,明珠會留你吃晚飯?”
“她說了,我和翠姑姐姐擔心你,就沒在她家吃。”
王錚自從和翠姑訂婚後,已經很長時間沒見她了,有些想她,聞言急忙問道。
“翠姑呢?迴風雪莊了?”
現今的風俗,男女在訂婚後結婚前,是不能隨意見面的。要不然,女子就會被別人笑話,說她想男人想瘋了。
因此,王錚這一段時間,一直住在城裡。而翠姑,即便是來城裡辦事,也是過家門而不入,也沒來過大將軍府。
“沒,我看的出來,她也想你。我一提讓她住在大將軍府,她扭扭捏捏地,又是想又是害羞。於是,我就直接把她送到了大將軍府。今晚讓她在大將軍府居住,駙馬快回去吧!”
“哦!那行,我也好長時間沒見翠姑了。”
王錚說着話就想走。
“哎!駙馬別急,燒製水泥的方法寫好了嗎?”
小財迷鄭妽還想着水泥的事情。
“有個最大的難處,現今還沒有辦法解決,估摸着,水泥還無法燒製。”
“啥難處?”
鄭妽看到了王錚寫的那沓紙箋,就拿過來看了起來。
“生料煅燒後就成了熟料,而熟料必須磨細成粉狀,加水凝固後才更堅固。可現在,我想不到磨細熟料的大型器械。”
“是這樣啊!···駙馬回去吧!別讓翠姑等急了。”
鄭妽把王錚送出府,轉身回到書房,拿着那沓紙箋皺眉看了半天。最後,她微微一笑喃喃自語道。
“我和駙馬沒辦法,不表示別的人就沒有辦法,工匠們都能着呢!肯定能解決此事。”
於是鄭妽也不再發愁了,她把紙箋揣進懷裡,回到自己的臥室,叫豐兒和蠻兒,拿上她給孃親和雪奴的幾件小禮物,起身就進了宮。
當然,鄭妽給她孃親的禮物,還是她和翠姑錢明珠三人,研究出來的最新式的內衣和睡衣。這幾件內衣和睡衣,無論色彩還是透明度,都是能讓男人很有激情的那種。
有兩款後面有開口的,太那啥了,甚至可以說是變態,她都不好意思穿。
可她爲了孃親不被父皇冷落,也顧不得別的了。至於孃親是自己穿還是藏起來,那是孃親的事兒。
現在,小財迷鄭妽還在籌劃,是不是開一家女子的內衣連鎖店?
到時候,內衣店裡製作的,全是高端的內衣和睡衣,只供大鄭富貴人家的家眷穿用。
創一個女子內衣的名牌,對就是名牌,駙馬就是這麼說的。讓全大鄭的女子,皆以能穿上自家的名牌內衣爲榮。如果不穿自家的內衣的話,女子都不好意思結婚。
連鎖店的利潤極大前景很好,可鄭妽有些不好意思。她一位尊貴的公主,卻去做讓女子穿着半透明的三點式,魅惑男人的買賣,有些不像話。
要麼就不做,反正銀錢也掙不完,家裡的生意賺的銀錢,也夠花幾輩子了。
如果覺得不做太可惜,那就找一家親近的親屬去做吧!可讓誰經營內衣連鎖店最合適呢?
心裡想着事兒,不知不覺就到了孃親的寢宮。正巧父皇和雨奴也在,一家五口聚齊了。
鄭妽的孃親龐貴妃,十五歲嫁給當年的太子鄭成做了小妾,十六歲就有了鄭妽。
她今年其實還不足三十四歲,正是一個女人最有豐潤最迷人的時候。
因爲宮裡的吃穿用度胭脂花粉,也全是最好的,本就極爲美麗的龐貴妃,就更是迷人。
再加上她的孝順女兒風奴,爲了孃親能得到父皇的寵愛,也爲龐貴妃想了不少,讓皇上鄭成迷戀龐貴妃,總是欲罷不能的辦法。
因此,這一年來,皇上鄭成在龐貴妃的寢宮裡,歇息的次數居多。
給父皇孃親請了安問了好,先把給小公主雪奴的禮物給了她,讓宮女哄着她一邊去玩。
“孃親,這是給你的。”鄭妽說着話擠擠眼努努嘴兒,卻不把禮物掏出來。
龐貴妃心知肚明,紅着臉兒接了過來,讓宮女送去了她的寢宮。
“姐,我的禮物呢?”小胖子鄭銘眼巴巴地問道。
“下午剛給了你,咋還要?”
“哦!”胖墩兒也沒太失望,轉身又去看書了。他看的,正是王錚送給他的《宣睿盛世之治世篇》。
皇上鄭成放下手中的《宣睿盛世之軍事篇》,期待地問鄭妽道。
“乖女兒,有父皇的禮物沒?”
他即便是個帝王,即便富有四海,他同樣喜歡自己的女兒給他禮物。他爲的不是禮物本身,是親情,是他在女兒心裡的份量。
更何況,自從鄭妽婚後,她現在送給家人的禮物,沒有凡品,沒有銅臭,全是很有意義的。
“父皇,要說,給你的禮物還有雨奴的功勞,如果不是雨奴的提醒,就您那個笨女婿,他咋也想不出來水泥的事兒,···”
鄭妽開始爲雨奴出力。
“哦?還有雨奴的功勞?是啥?快讓父皇看看,朕的雨奴,看來是真的長大了。”
皇上鄭成看了看小胖子,笑呵呵地說道。
早些時候,雨奴進宮,在皇上的御書房裡,按照王錚教給他的盡孝的方法,爲皇上捶腿揉肩,按摩穴位緩解疲勞。
他聽父皇說,站了半天了,腳有些疼,於是就連忙端了盆溫水,讓父皇舒舒服服地坐下,他蹲在地下,抱着父皇的腳,給父皇脫了鞋襪,爲他的父皇洗腳按摩。
期間,父子倆邊說正事邊拉家常。正事是皇上關心胖子的學業,考了他幾個問題。家常就拉呱的多了。
就和王錚預料的一樣,無話不談的父子倆,說着說着就說到了大鄭的政事和軍事。
一向虛心好學的小胖子,看過的王錚給他的書多了,聽過王錚特意和他說過的事情也多了,今天,他又特別受到了王錚的一番教誨。
他肚裡有貨心中不慌,就和他的父皇,完全像是拉家常一樣,有問必答知無不言,把周邊的形勢、治世的良策、軍事應該怎麼做等等,娓娓道來,說的頭頭是道。
把鄭成驚訝的不得了,他沒想到,自己這個,平時看着傻乎乎的,還是個小孩子的雨奴,咋就突然長大了呢?
皇上鄭成對小胖子的好感大增,看看到了吃晚飯時間,就主動提出,讓小胖子今晚就住在宮裡,他要和自己這個,感覺長大了許多的兒子好好談談。
於是,這纔有了一家人,在龐貴妃寢宮的團聚。
“父皇你看。”鄭妽掏出紙箋遞給鄭成。
鄭成接過來一看:“水泥?水泥是何物?”
他還沒聽說過水泥。
“駙馬說,水泥是一種,凝結後極其堅固的灰料,比石灰強硬了百倍。”
“百倍?怎麼可能?咋會是雨奴提醒的?”
小胖子說道:“父皇,我不是想歷練一下,想去黃河轉轉,看看有沒有辦法根治水患嗎?”
“是,你還小,父皇不捨你去吃苦受累,沒答應你,怎了?”
小胖子結合王錚說過的,加上自己想象的,還有看過別的書上的,條理清晰地說了幾句,最後說道。
“可加寬加高加固河堤,僅僅用稀泥摻進石灰的話,卻不太堅固。假如到了雨季水勢稍大,河堤就還會被沖垮,還會造成兩岸百姓的大災難。因此我問姐夫,有沒有辦法,造出一種特別堅固的泥料,在壘砌石塊時,填塞石塊間的縫隙,使整座河堤成爲一個整體,就不容易被沖垮了。”
“因此,你姐夫就想到了水泥?”
“是的父皇。”
皇上聞言,看了看兒子鄭銘,再看看鄭妽,然後沉思着看起了那沓紙箋。
片刻後,皇上鄭成看完水泥的製作原料和煅燒方法。他放下紙箋,閉目沉思了一會兒。
“假如水泥真有那麼大的好處,這就又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鄭妽聞言不滿意了:“父皇,你女婿做過的事情,有幾件是不靠譜的?你還不相信他?”
“說的也是,可這個磨機造不出的話···現今,還是無法燒製水泥啊?”
“父皇,你女婿只是一個凡人,他聽說過的多,卻也並不是什麼都會製造。我可以讓工匠研製磨機啊!等研製出了磨機,燒製出大批的水泥。父皇你想,黃河的河患減少了,邊關的城牆更堅固了,那得是多大的好處?”
皇上聞言心說:王錚是個凡人?我看不見得,他就算不是妖怪,至少也是個不同尋常的妖孽。
但這事兒他沒法和鄭妽說,要不然,鄭妽和他哭鬧起來,說他把自己嫁給了一個妖怪咋整?
“後面的說的都不錯,可是風奴,爲何是你讓工匠研製磨機?咋不是讓父皇交給工部呢?”
“女兒還想收專利錢,還想自建作坊售賣水泥呢?”
“胡鬧,···”鄭成皺眉訓斥道。
“水泥也是國之重器,豈能交與你一女子之手?”
不僅是別人,就連皇上鄭成,也是不把女人當人的。鄭妽即便是他女兒也不行。這是華夏數千年來遺傳下來的老規矩。
現今的大鄭,真正把女人當人看待的,唯有王錚一個。
只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王錚現在,也很享受不把女人當人的生活。
這樣多好啊!他喜歡誰了,就把誰拉上牀就睡,想怎麼睡就怎麼睡,想用什麼姿勢就用什麼姿勢,一晚上,想睡幾個就睡幾個。
女人爲了討好他,害怕他厭煩,還換着花樣讓他睡呢!別說是四個大丫環了,就是鄭妽也是一樣。
即便鄭妽貴爲公主,即便肖燕燕貴爲皇太后,她們也得遵從以夫爲綱的古訓,也不敢隨意違拗他,不敢不盡心伺候他。
在這個社會,有權有勢的男人,實在是太幸福了。
“那···我要是給我孃親呢?我孃親的生意,可也是父皇的生意,所有的受益,也都是交給內庫的。”
“那也不行,你孃親是父皇的婆娘,她的用度自有父皇安排。這件事父皇也不能做,要不然,所有大臣就會吵翻天。”
“何況,你才能建幾個作坊?能燒製出多少水泥?能供的上全大鄭的使用嗎?而工部的作坊遍天下,因此,此事只能交給工部去做。”
鄭妽心說壞了,今天這事兒說的不是時候。應該先斬後奏,等把事情做成了再說。
可她剛纔,爲了幫弟弟說話,也不得不提出了水泥的事情。可她沒想到,父皇竟然比她還要財迷。
不過,父皇是爲了整個大鄭,不是爲了他個人,鄭妽也沒有辦法。
“風奴,聽你父皇的,孃親有一位富有四海的夫君,怎能會缺銀錢花用?再說,孃親不是還有你嗎?”
龐貴妃勸慰鄭妽道。
夫爲妻綱,她再是貴妃,也是她男人的妻子,那也得聽她男人的。
何況,她現今和皇上好的是如膠似漆,兩人就像是新婚的小夫妻一樣,濃情蜜意的,一折騰就是半個多時辰,她當然不會讓女兒,影響了夫君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