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那週六還特別巧,曹鬱鬆和餘佼佼也去了。曹鬱鬆進門的時候,一眼看到正在熱身的春喜,春喜的那馬尾他再熟悉不過了,於是一愣。
餘佼佼也看到了春喜,就覺得有些尷尬,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打招呼。
春喜一擡頭也看到了他們,就很自然地一笑,點了點頭,說,好啊。我復出啦,哈哈。
曹鬱鬆和餘佼佼一看春喜這麼自然,頓時尷尬也就散了,曹鬱鬆就笑着說,那太好了,大家又可以切磋球技了。
餘佼佼也說,我也趕緊熱身,一會咱們一起打。
春喜一下午都跟李欣配對,由於久疏戰場,不是下網就是出界,步伐也跟不上,一局下來氣喘吁吁地,害得李欣陪着她輸了一下午。春喜說,親,我真是個掃把星,嘻嘻。
李欣說,沒事,我李嘉欣在,我的光芒保管讓你在一個月裡重複神勇。
羽毛球隊一般都是活動4個小時,打到後面的時候,春喜跟李欣跟曹鬱鬆和餘佼佼對了一局,自然是潰敗,直接被對方打了個18比3,李欣的嘴不由得就有些撅。集體運動就是這樣,你會情不自禁地着急,生氣,雖然都不想。
春喜也挺着急,但是越想使勁越使不出勁兒,正着急的功夫,一看羽毛球場地進來一個人,是觀少,觀少笑吟吟地走進來,找了個地兒坐下來,太后就趕緊坐過去,說,大帥哥來了,我陪大帥哥說說話。
觀少就叫了聲劉姐,看了一下比分,說,我家妞兒怎麼這麼差啊,哈哈,快被別人剃光頭了。
太后說好久不打了,得慢慢恢復。
觀少就大叫一聲,妞兒,加油。
春喜一看觀少來了,就特別來勁,覺得像喝了100罐紅牛,連劈帶吊,一個球甚至直接扣殺到了餘佼佼身上。李欣也跟着來了勁兒,兩人竟然神奇的蹭蹭追到了15比20,最後還是曹鬱鬆一個劈殺,21比15結束了比賽,但是能追上這麼多分,春喜跟李欣抱着又笑又跳,李欣還帶着演戲的成分說,不容易啊,打了6屆奧運,終於擠進了24強。
春喜就笑的哈哈的,坐下來擦了擦汗,喝了幾口水,觀少就給他理了理頭髮。
太后就哈哈笑着說,還秀恩愛啊。老鐵,你看人家多恩愛啊,真是金童玉女啊,怎麼會有這麼般配的人兒啊,太養眼了。
太后明着說給鐵哥聽,實際上卻好像扎曹鬱鬆和餘佼佼。
老鐵就說,得有養眼的啊,也不能老是咱倆這種長得以理解爲主的主兒啊。
於是大家都起鬨,說怎麼着啊,大導演來了,今晚的飯導演請唄。
觀少說,小CASE。
春喜就覺得特有面,她甚至覺得觀少就是故意來的,她突然覺得自己像英雄救美的那個美人兒,感覺真是他媽太好了。
曹鬱鬆和餘佼佼找了個藉口,沒有跟大家一起吃晚飯,倒是觀少跟大家吃的很熱鬧,一羣老爺們最後竟然喝起來了,當時就喝趴下幾個,包括鐵哥。
觀少也喝多了,回到春喜家裡,開始趴在馬桶上吐。春喜這邊正在給他捶背有是遞水的功夫,太后短信來了,說老鐵吐了我的新牀單,我要讓他在廁所睡上一年。
春喜忍不住笑起來,趕緊回到,觀少也吐了。
觀少吐完之後就沒事了,春喜泡了糖水,端給觀少喝,糖水解酒。觀少喝了之後,脫了衣服,就倒在牀上。雖然觀少身上臭烘烘地全是酒味,春喜卻覺得甜絲絲地,給觀少蓋上蠶絲被,自己依偎在觀少的旁邊也甜甜的睡着了。臨睡前,春喜把頭貼在觀少的胸脯前,想着,上了賊船,就跟賊走。想完這一句,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神馬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春喜上微博,看到鐵哥的微博名字改了,原來叫衚衕鐵蛋兒,現在改成了戒酒-衚衕鐵蛋兒。春喜看了,哈哈笑起來。
春喜最近心情好,喜歡聽自然捲。每天早上醒來後,第一件事兒就是放自然捲的歌。《坐在巷口的那對男女》是她每天必聽的歌曲。她喜歡那段歌詞。
啦啦啦。坐在巷口的那對男女,緊緊的抱在一起,一動也不動的呆在那裡,時間好像跟他們沒關係,是什麼樣的心情什麼樣的心情,難道這就是愛情,啦啦啦啦。刷牙,洗臉,做早餐,吃飯,伴隨着這首歌,春喜覺得整個早上都是清新的。
春喜這天跟觀少看了一場電影出來,心裡覺得很痛快,覺得馬路牙子上的花都拼命地往死裡開。吃完飯下電梯的時候,電梯裡兩個媽媽領着兩個小正太,穿着可愛的衣服,大概都六七歲。春喜特別喜歡小孩子,就眉花眼笑地看着他們。
這時候一個小正太跟另外一個小正太嘮嗑,說,你有女朋友嗎?
另外一個小正太說,沒有,你有嗎?
小正太說,我有,有兩個,送你一個,女人多了也煩。
正太的媽媽笑起來,打了正太的頭一下,說這孩子。春喜手捂住嘴,拼命憋住笑,出了電梯,哈哈笑起來,觀少笑着說,有那麼好笑嗎?
春喜說,你看人小朋友都知道女人多了煩,你也得多學學,就我一個女人最省心。
觀少說,看你沒心沒肺地,你長點心吧。
觀少的車拿去保修了,所以兩個人只能打車。打了一會兒,這京城的出租車都是高傲的貴族小姐,要想讓他拉你,第一得看你順眼,第二,你不能跟人家想回家的時間點衝突,第三,有時候你還得跟人家回家的路線不衝突。所以兩個人打了半天也沒打到。觀少氣的嘴裡直罵娘。
春喜說,反正天兒挺好的,不如咱倆就走走吧,當跟我初戀。咱倆就慢慢地把這馬路用拖拉機滾動的方式壓平它。
觀少說,那我身上得背上三順,你背上大美麗。
兩個人說說笑笑就沿着馬路慢慢走過去,春喜看花壇裡的月季開得死去活來,就隨口說,那花真是開得死去活來,姑娘好想化身楊二車娜姆。
觀少聽了,二話不說,開動大長腿,三步兩步跨過輔路,就到了花壇裡,摘了一朵大紅月季。觀少小心地把上面的刺兒都清除了,春喜笑吟吟的接過來,說,親,你是給我找了個面具嗎,這麼大,直接把我臉糊起來得了。
觀少說,小爺的手都被紮了,將就着戴得了,知道咱們這是在毀壞國家公共財產嗎?你這個妖女,引誘我這遵紀守法的好市民第一次犯罪。
春喜說,哎呀媽,從12歲就跟老師幹仗,還遵紀守法呢,您這話,讓貧尼的心碎得跟餃子餡兒似的。
觀少笑嘻嘻地把花別到春喜的頭髮一旁,說,有種別摘下來啊。
春喜說,當然不。然後就跟觀少拉着手繼續往前走,路上的行人很多都回頭看着這個頭戴大紅花的姑娘,覺得她牽着那個男生的手,幸福的氣兒都快成瓦特的蒸汽機了。
路邊的路燈下,坐着個老人在拉着二胡,前面放了一個放錢的小盆。春喜問觀少,說,你知道咱們國家跟歐美的乞丐差別在哪裡嗎?
觀少說,在哪裡?
春喜說,祖國的乞丐,都是老弱病殘,是實在沒有生活能力了,纔去當乞丐。歐美乞丐都是年輕力壯手足健全者,是實在不想要尊嚴了,纔去當乞丐。
觀少說,還真是,不過合着好像你是拿着綠卡的美利堅公民似的。
春喜說,我從網上看別人說的。這老人好可憐,觀少,贊助一下唄。
觀少就拿了張50的扔進去。春喜手疾眼快,一看是一張五十的,沒等鈔票飄進盆子,就一個海底撈月把錢給截在了手心裡。這羽毛球還真沒白苦練。
觀少說,您這位小姐到底是算怎麼回事啊。
那個大爺也不拉二胡了,驚訝地看着春喜。
春喜氣定神閒地從錢包裡拿了一張十塊的,說,給錯了。剛想把這十塊放進盆裡,想想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又換了張20的。
觀少哈哈笑起來,摟着春喜的肩膀說,我算是見着金牛啥德行了,真是金牛一出手,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春喜說,是,我告兒你一秘密,說出來嚇死你,誰要是跟我好啊,我能把他攢成首富。
春喜從來不去觀少的工作場合,因爲第一,她覺得看到那麼多美女,自己會去比較,不瞎想難免的。第二,依着觀少那性格,工作之餘休息的時候,跟美女們開個玩笑說個段子,打打鬧鬧是難免的,你說自個兒在那兒,他不自在,自己也不自在,還得充大方,完了自己懷着一肚子醋回家,何必呢。所以春喜想得很開,只要觀少一顆心全屬於她,她就很開心很滿足。
最近觀少接了個MTV的活,是個春喜沒聽說過的小歌手,一煤老闆的兒子愛她愛得死去活來,掏着腰包都出了三張專輯了,觀少說除了她自個兒親戚買,沒人買。這不,又張羅着出第四張呢,觀少說着山西工人們得挖多少礦。
春喜喜歡觀少這點,平常吊兒郎當,但對待工作極其認真。其實憑着他家裡的條件,他完全可以不工作,最起碼不用那麼上心工作。但觀少說,他要是想當繼承人早就去當了。
春喜這天正在家裡趴着窩呢,觀少火燒火燎地打電話來了,說我是不是有個包拉你家裡了,裡面是不是有塊兒硬盤,裡面裝着好多素材呢,你趕緊地給我送過來。
春喜趕緊倒騰着一找,還真是,掉在沙發邊上了。就說找到了,給你送哪兒去啊?
觀少說,昌平。
春喜一合計,哎呀媽,老孃又不會開車,打車的話,對於我這金牛座苦逼女來說,得心疼好長時間,而且還不一定能打得上,哪個司機願意去昌平空着車回來呢。可觀少又催得火急,可不能耽誤觀少的工作啊。
春喜就毫不猶豫地給大美麗打了電話,說,大美麗,妹妹我今日遇難,你選擇怎麼辦?
大美麗說,爲了你我願意去插任何人的兩肋雙刀。
春喜說,成,洪興十三妹就是你了。快,把你的小破車開過來,送我去昌平。
大美麗絕對是大家的小奴隸,況且春喜又對她這麼好,雖然此女生性懶惰,但是一聽春喜的深情召喚,立刻駕着她的小車來接春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