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說,沒事我最近老去打球,身體鍛鍊得厲害着呢,我也喝着板藍根,沒事的,再說了,被你傳染了,跟你感染的是一個病菌,我還樂意呢。
觀少由衷地說,寶貝,真的這麼愛我啊,有個老婆就是不錯,感冒都有人伺候。
春喜說,知道娶老婆的好處了吧,趕緊娶我唄。
觀少說,再等等我啊,這麼沒耐心啊。我跟你談戀愛還沒談夠呢。
春喜說,結婚以後就不能談了啊,哼,你就是怕我拴住你,終於明白爲什麼聽到同學結婚的消息,心裡都會慌一下了!就像考試似的,本來是各人寫各人的卷子,但一旦有人開始交卷的時候,難免心裡會緊張一下。交卷的人越多越着急,我就怕最後自己也就草草交卷了。
觀少笑嘻嘻地說,我這常青藤高校死活都會招收你的,你就是交白卷都不要緊。
春喜就說,你貧吧,給我吃藥。
兩個人正貧着,大美麗來電話了。
大美麗說,你幹嘛呢?我老孃說晚上要宴請你們。
春喜說,觀少感冒了啊,我不能去。
大美麗說,能死了不?死不了一個破感冒還得讓你天天伺候,趕緊地過來。
觀少耳朵還挺靈,聽到了大美麗的話,大聲說,大美麗,我死不了,但是我祝願你早日胖死。
大美麗在那邊哈哈笑着說,耳朵還挺靈。
觀少就說,沒事,妞兒,你去吧,我自己在家呆着看看碟兒,你把晚飯給我弄好就行。
春喜就趕緊進廚房,做了幾個觀少愛吃的菜。春喜其實不太精於廚藝,可是自從跟觀少好了以後,就也有空拿着菜譜多琢磨幾個菜,慢慢也鑽研出了一些門道,她知道觀少愛吃幾個菜,就把這幾個菜反覆地實踐,後來竟然做得觀少說比飯館的還好吃。
春喜忙活完之後,探出頭看了一眼,觀少正抱着IPAD打遊戲,於是把飯菜罩起來,說小少爺,我把你的晚飯都忙好了,你要是想吃,就晚上微博一下,我先去跟姐妹們聚會了。
觀少嗯了一聲,春喜就換好衣服,化了化妝,趕緊出門了。
到大美麗家的時候,太后他們早就到了,不知道說什麼說得熱乎朝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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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放下包,換上拖鞋,一進門,就驚呼一聲,哎呀媽,大美麗,這是你家嗎?
以前春喜來過大美麗家好多趟了,只能用豬窩來形容,衣服丟得這裡一件那裡一件,長筒襪隨意丟得到處都是,窗臺上到處是土,廚房裡碗碟到處都是,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又一次大家K歌挺晚了,正好K歌的地兒在大美麗家附近,春喜就說不如到大美麗家去住吧。太后嚴詞拒絕了,說,我要追求高品質的生活,我寧願睡大街上都不願去大美麗家睡。
眼前的這個家窗明几淨,東西碼得整整齊齊,到處顯得很寬敞,感覺好像比原來大了一倍。廚房裡,大美麗的媽媽正在忙活,陣陣香氣飄出來,春喜感覺喜歡到不行。
大美麗得意地說,看,有媽就是好,快來快來,怎麼這麼磨蹭啊。
春喜趕緊往廚房裡探個頭,跟大美麗的媽媽自我介紹了一下,問阿姨要幫忙嗎?
大美麗的媽媽一看就是個農村婦女,有着東北大媽的慈祥憨厚和直爽,大着嗓門說,哎呀媽,你們這些水靈姑娘,都趕緊給我坐着去,這裡我自己忙活就行了。
春喜就吐吐舌頭,退出來,一屁股坐在太后的腿上。
太后說哎呀媽,給我坐折了,是豬屁股嗎?死沉死沉的。
春喜就坐到一旁,抱住格格說,怎麼了,剛纔說的這麼熱鬧?
格格瞥了一眼三順說,說這位親呢。
春喜就說,這位演藝圈紅人又怎麼了?
大美麗嗤嗤笑着說,讓她自己說。
三順揚着臉,做着高傲的姿態說,也沒什麼,有人又回來要給我跪着唱征服。
接着又學周星馳的聲調,哈哈。
春喜說,真的假的?也太drama了吧。
太后喝道,說人話。
春喜趕緊說,太后息怒,息怒,sorry,sorry。
三順說,哼,老孃早就料到這一天了,你說人啊,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特別是小聰明,真是可悲。人秋姐什麼腕兒,能看上這麼個文盲?秋姐也就是玩個新鮮,玩膩了,就掰了。連個雜誌的服裝編輯都沒撈着,真是可笑。
格格說,喲,文盲當初你還稀罕得跟個寶兒似的。
三順說,我傻唄,我相信愛情唄。
春喜問,他真的回來找你了啊?
三順說,可不,你別嘲笑文盲,文盲膽大,不要臉,真回來找我了。我也怕文盲啊,心裡面想讓他跪着唱征服,表面上還是很哀怨的說,愛情過去了就過去了,離開我,就別再來找我,要知道每一次的縫補,都是針刺的痛。
大美麗說,哎呀媽呀,太肉麻了,我不相信你這種半文盲,能擠出這麼文鄒鄒的詞兒。
三順說,你算是太瞭解我了,還不是這位大小姐天天在我耳邊唸叨的,這段話我順耳就背下來了,對了,喜兒,這是從哪裡來的?
春喜說,我很喜歡的一本書,《分手信》,John’sletter。
太后說,看了吧,人家愛看書的就是渾身散發着林徽因的氣兒。
三順說,那我回身散發着張曼玉的氣兒,我演技多好啊,說完這段話,我還假惺惺留下了幾滴眼淚,掩面關上了門。剛關上門,我就笑的喘不過氣,你說當初《甜蜜蜜》咋不讓我演呢,我那時候也是少女啊,演了我就是張曼玉啊。
大美麗說,得了吧,演了那電影就你一個人看,票房爲0。
三順翻了一個大白眼,說,唉,後來我就覺得,這人不能太聰明瞭。演藝圈這種小聰明的人太多了,最後還不都是砸了自己的腳。我覺得一個人,你對別人付出多少,最後別人就對你回報多少,實心實意的對人,是做人的基礎。
春喜點頭稱是。
格格突然說,有情況,有情況。
太后跟大美麗趕緊抓着說,神馬情況?
格格說,要不是有接手的,你三順能如此灑脫,老孃我堅決不信。
三順曾經有過一個很著名的言論,她說世界上根本沒有失戀這回事,女人所謂的失戀就是青黃不接啊。你前腳被郭德綱踹了,後腳玄彬接手了,還失戀個毛啊。
大美麗一下撲上去,把三順摁在沙發上,說,快交代,不交代老孃用屁股坐死你。
三順笑着說,快放開,你以爲老孃沒屁股嗎,老孃反坐死你。
三順笑着推開大美麗,笑着說,我交代,我交代。
幾個女人大眼瞪小眼,都齊齊看着三順,一顆八卦的心都要跳出喉嚨眼了。
三順說,你要說緣分這東西吧,真是奇怪,你住對門鄰居,住上十年八年都不一定認識,你要是有緣分,隔着個大西洋都能碰到。
太后說,少廢話,說重點。
三順說,那天陪我那藝人錄完北京臺的節目,回到家都凌晨3點了,結果發現鑰匙丟了,進不去門了。頓時覺得老天爺怎麼就對我那麼不公,沒人疼沒人愛,反正就是灰得不行,又覺得自己很辛苦,這麼辛苦到底爲了誰。於是就坐在家門口哭起來了。
太后說,媽呀,你是想把你們樓道變成聊齋現場嗎?半夜三更的。
三順說,哭聲不大,頂多是啜泣。我剛哭了一會,樓道過來一個人,他嚇了一跳,我也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好像見過,應該是一個樓道的鄰居。他就過來問,怎麼了?大半夜的。
我說鑰匙丟了,進不去門。
他說也不能夠在這裡哭啊,先找個地兒住下啊。
我說沒地兒。
他說我住你斜對門,不嫌棄,先到我家客廳湊活湊活吧。我屬於無公害人類,不要怕我。
你說那個時候,我覺得世界又可愛起來了,真是好人多啊。
原來我對門這個是做IT的,也是半夜加班,正好回來,看到我這一出。
太后說,然後你們乾柴烈火,就半夜勾搭成奸了?
三順說,你那張胡說的嘴能負點責任嗎?我這麼貞潔的女子,我從不讓陌生男人碰我的手指頭。
大家就都鬨笑。格格說,是,要碰就得碰你的身體。
三順說,這鄰居家裡還挺整潔,一室一廳,我就在他家沙發上湊活了一夜,早上兩個人聊了幾句,晚上我又買了禮物去他家感謝,這樣就慢慢熟起來了。再後來,我就直接問他有沒有女朋友,他說沒有,我就說我也沒有,不如咱倆試試唄。
他還答應得挺痛快的,這一試不要緊,他真的很好,我越來越喜歡他了。
太后嗤嗤笑着說,這女追男還真是隔層窗戶紙兒啊,對了,你那IT男哪兒好啊?
三順嘴一撅,哼,哪兒都好,就是人有點太實在了。你說又一次吧,老孃穿上了豹紋,噴了香水,跳了一段豔舞,然後往牀上一躺,你說那個男人見了不得*焚身要把我撕碎啊。
太后打斷說,就你那五花肉一甩吧,當心甩你男人臉上去。
大家撲哧都笑出來,三順擰了太后一把說,去,我這叫楊貴妃之美。你說我家那位真的是*焚身,一下子就撲我身上來了。我們那個一頓天雷勾動地火,他一下撕碎了我衣服,剛要開始,他突然停下說,你知道嗎?中國的教育真的很差。原來電視裡教育臺正在放一個農民工子弟上學難的片兒,我當時火冒三丈,一把把他踢開,把電視的電源直接就拔了。
大家都哈哈的笑起來,春喜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大美麗直接就笑抽抽了。
春喜就說,趕緊叫來啊,大家見見啊。
三順小眼睛眨巴眨巴,就打了電話,說,喂,李棟,在哪兒啊?朋友的媽媽請我們吃飯,都是我最親的人,你沒事過來吃個飯吧,我的最親的姐妹你也認識一下。
說完掛了電話,說,一會過來。
大家於是感嘆,真是個好男人,老婆一叫就過來。
這個時候,大美麗的媽媽從廚房出來,說,姑娘們,開飯嗎?
大家就都說,好啊,好啊,於是一窩蜂衝進廚房,幫着把菜端出來。
飯菜佈置好以後,三順說,不用等他,咱們先吃。
大家說那能行呢,等等吧,等等吧。
正說着呢,有人敲門了。太后哎喲道,還挺麻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