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宋顏兩個字,蒼山老人冷哼一聲,重重的落下一枚白子,“別和我提她,這丫頭的脾氣,和驢一樣的倔。”
“驢一樣?”夜瑄墨挑眉,隨即笑笑,這形容,很貼切。
一局棋下完,夜瑄墨勝。
蒼山老人捋了捋鬍鬚,瞪了眼夜瑄墨,“臭小子,你就不能讓讓我。”
“好,下局讓你。”夜瑄墨勾脣一笑。
“哼!”蒼山老人又重重的哼了一聲,餘光瞟了眼站在一旁的玄月老人,隨後拿起桌上的空酒壺,坐起身來,“我去裡面打壺酒。”
蒼山老人進屋後,夜瑄墨轉眸看向玄月老人,“老前輩,可否來陪晚輩下一局棋。”
聞言,玄月老人眸光一閃,走了過來,在夜瑄墨面前坐下。
一時,兩人無言,棋桌上只有棋子落下的聲音。
一局棋後,仍是夜瑄墨勝。
等蒼山老人提着酒壺出來時,門外已經沒有夜瑄墨的身影。
蒼山老人將酒壺放在小桌上,看向玄月老人,“那小子和你說了什麼?”
“什麼都沒說。”玄月老人道。
蒼山老人聞言,沉下眼眸,一雙眼睛轉了轉,“玄月,最近幾日,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玄月老人點點頭,事到如今,走一步看一步吧。
……
宋顏在回去的路上,經過了冷霓裳經常採藥的翠屏山,腳步一頓,想了想,便往山上走去。
整座翠屏山都被冷霓裳設了陣法,宋顏衣袖一揮,輕易的解除了陣法,便上山而去。
不知是否整座山都長滿了草藥的緣故,宋顏一路上去,便聞到陣陣的草藥香,走到半山腰時,宋顏餘光一瞥,瞥到了山腰上的一株薄荷葉。
見到薄荷葉,宋顏眸色微動,隨後彎腰採了一片葉子,輕輕的嗅了嗅。
聞到這熟悉的味道,恍然間,宋顏又開始想念在雪山的那段日子了。
那時候,他每天醒來都要喝她泡的薄荷葉茶,吃着她準備的清粥小菜,兩人在雪山相伴着,格外的寧靜與美好。
才短短几日,一切就大變樣了。
“咦?宋顏?”冷霓裳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宋顏聽到聲音,擡眸往聲音的來源看去,只見冷霓裳揹着一個框,從山上緩慢的走下來。
與此同時,冷霓裳觸及到宋顏的眸光後,微微的一怔,皺了皺眉頭,宋顏,怎麼感覺不一樣了……
冷霓裳走到宋顏的前面,視線一下子被她額間那朵紫蓮花吸引住,隨即又見宋顏原先黑色的瞳孔隱隱泛出一點綠色。
見到冷霓裳有些探究的眸色,宋顏勾了勾脣角,“我路過這裡,抱着僥倖的想法看看能不能和你偶遇,還真被我偶遇到了。”
見宋顏故意迴避她眼眸中的好奇,冷霓裳索性也不問了,餘光落在她手裡的那片薄荷葉上。
“銀丹草,你也喜歡?”冷霓裳挑着眉毛看着宋顏。
宋顏聞言,愣了愣,看了眼手裡的薄荷葉,隨即笑了笑,點點頭。
“怪不得呢。”冷霓裳似是想到了什麼,抿脣笑了笑,“前不久,瑄王爺還特意來找過我,問我有沒有銀丹草的種子。”
“恩?”宋顏微微一怔,眸色一動。
“後來我帶着瑄王來這裡,取了一些銀丹草的種子。然後,他拿幾顆價值千金的珍珠川貝,來和我換了幾顆不值錢的種子。”冷霓裳一想到這事,不禁笑彎了眼。
宋顏眉頭一蹙,這纔想起前不久雪山的薄荷被拔掉之後,後來夜瑄墨又帶了一些薄荷的種子回來,原來是問霓裳要的。
想了想,宋顏勾脣一笑,拿珍珠川貝來換薄荷種子,夜瑄墨還真是會做賠本買賣。
“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很喜歡穿黑衣的,怎麼今天穿了一身的黑衣裙?”冷霓裳上下打量了一下宋顏。
“換個顏色嘗試看看。”宋顏嘴角一勾。
冷霓裳微微笑了笑,“黑色不好看,冷冰冰的。”
“你的藥採完了嗎?”宋顏看着她只有半簍的竹筐,開口問道。
“還有一些。”冷霓裳眉眼一挑,“話說你今日怎麼有空來這裡?”
宋顏聽到有空兩個字,眼眸裡閃過複雜之色,苦笑一聲,“最近這段時間,我怕是要長住在夢城了。”
“你們,吵架了?”對於宋顏這個長住的說法,冷霓裳只能有這種想法。
宋顏抿脣,不以爲意的笑了笑,“不是吵架,是分道揚鑣了。”
“怎麼會這樣,不應該啊。”冷霓裳皺眉,那日她將銀丹草種子給夜瑄墨的時候,夜瑄墨可是小心翼翼的捧在手裡的,那架勢,好似捧了什麼奇珍異寶在手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