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文玲的幾番動作,向前拉進了他們的距離,一旁的那位青年右手已經伸向腰間,似乎只要發現徐文玲有什麼異常動作,便會馬上抽出身邊的長刀。
好在徐文玲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動作,身軀向前傾斜外只是笑容更甚,手比劃着數字:“換普通藥材,只要滋色飽滿、未有損傷就可以,這我需要一千六百份;三十年份的藥材則四百份;百年以上的藥珍,我只要十份。”
徐文玲說的是用現世的定義去衡量的藥材,因爲現在還沒有凡材上中下品這麼一說。
滋色飽滿的藥材,勉強可以達到凡材下品,這部分的藥材,作用雖然不大,卻是消耗最快部分藥材,用來做初始的藥底還算可以。而三十年份的藥材,已經達到低界裡面凡材中品的程度,但其實,凡材中品,二十五年便足矣,徐文玲現在要三十年份,不僅年份高了五年,藥效濃厚也是不言而喻,用作藥引再合適不過。
至於後面百年以上的藥珍,妥妥的凡材上品,用作核心的君藥和臣藥便可。
如此數量的藥材,可以說得上龐大,幾乎是一流級別宗門幾年甚至十年的藥材儲備了,特別是這百年以上的藥珍,在現在十分的稀有。
這下,雖然僅是些草藥,但量卻非常得多,在場的所有人都需要思考掂量一下。
約過幾分鐘,主位上的男子像是做出了重大決定一般,擡起頭來望向快到九歲的徐文玲:“小友,你這要求,我沈默求允了,也算與小友結個善緣。”說完,伸出手將一塊鐵塊向外拋出。徐文玲手疾眼快將拋來之物非常精準的握在手中。
“貴宗門果真豪氣,今後門下弟子得此秘境修煉,說不定從此青雲直上,高手出之不盡,絕世琅天,這筆交易行酒軒不虧!”徐文玲邪繆的微眯,不緊不慢,幾句說完。
男子沒有出聲,默認了對方的話,然後開口道:“小友與我閒聊相談甚歡,如今,我還不知小友的名諱,我看小友與郭楚文相差不大,不如一起結個朋友,算作兄弟。”說完後,男子指了指一旁坐着的青年。
所指之人,正是之前伸手摸向腰間長刀的那名青年。
青年一身潔淨的長衣,俊郎臉貌下有一眉清目秀的五官。雖然只是坐在那,從遠處看倒也是風度翩翩。
明明看起來纔剛過十八的年紀,可青年拳拳到腳,那股自信勃發,由內向外般的散發着全身,或許這一點上,連他本人都未發覺。
淡色長衣下,長刀掛於腰間,有種天下之中捨我其誰的自信,正是這般,才讓青年擁有如此的神態。
此時,青年被主位的皮衣男子指着給徐文玲介紹,青年這個時候也從位置站了起來,長刀隱於腰後,眼神望向徐文玲。
在主位的皮衣男子指着郭楚文時,徐文玲的目光也向着那位青年望去。
“在下郭楚文,內門弟子第二席,願與貴弟交個朋友。”對方只是輕輕看了一眼徐文玲,然後便拱手道,話中非常簡單明瞭的表明身份,語氣不鹹不淡,雖讓人生不出什麼好感,勉強中規中矩吧。
徐文玲饒有興致的看着向自己拱手的青年,不在乎的笑了笑。
古老宗門裡面的內門弟子,並且還是第二席,這個身份說出來,的確足以嚇跳一堆人。
這第二席的地位,簡單來說,除了掌門的親傳弟子就僅次於內門第一席而已。
有着這樣的身份,倒也是該有這樣的傲氣,一流級掌門,在他們眼裡都不過等閒識視之,如今卻在掌門的命令下,郭楚文才迫不得出口道。
徐文玲不在意的笑着,看了一眼郭楚文:“就憑這樣的身份,你還不配,連給我提鞋都不配,看在貴宗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便是。”
“你!”郭楚文聽完後,被面前還不及他腰的男孩氣得雙頰薄怒。
在座的其他人都一樣,眼皮微皺。
“好了閉嘴吧。”郭楚文正要發怒,便被徐文玲一句話打斷,“好好修行,早日追上你們這一派系的第一席,而且即便是追上第一席,你上面可還有宗門的大師兄等着你超越。”
徐文玲用說教的口吻對古老宗門的天才說着話,這可是在外界讓人敢都不敢想的事,而且這口氣實在是太囂張了,彷彿未將他甚至是整個行酒軒放在眼裡。
郭楚文能在中華五盟之上的古老宗門如此年齡,從衆多弟子中脫穎而出成爲第二席,可見他的本事。而古老宗門其底蘊之深厚,在內門弟子中,前二十席都已經有了一流高手級別的實力,郭楚文作爲第二席,竟然被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毛頭小子如此鄙視,彷彿他連給徐文玲提鞋都不配一樣。
要不是宗主在這,他郭楚文怎麼會搭理這麼一個小子,根本就不屑跟他說話吧。
徐文玲的確是在境界上是完全不如郭楚文的,即便現在不隱藏三流高手的境界,對上郭楚文的練技一流,在許多人看來不過是不自量力而已。
徐文玲此刻已經轉過身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從腰包抽出一張紙,然後將紙隨意的向空中一拋。
說也奇怪,紙隨風中飄動,幾個轉彎,皮衣男子伸出寬厚的手掌,然後簡直不可思議般,緩緩地落在他的手上。
沈默求握住那張紙看起來。裡面已經寫好了那些藥材的交易地址,以及落尾收貨人的姓名:零聞徐。
看着落尾的名字,沈默求的聽聞中並沒有這麼一個人的印象。這姓氏也不是其他六位古老宗門的世家。
沈默求想不通究竟是什麼樣的散修在面對一流境界巔峰的郭楚文能絲毫沒有影響。能夠作爲一派的掌門,沈默求一下子想到的還是很多。
疑點不少,此子的面貌之下雖然不過七八九歲,但膽識、處事,見聞都非同一般。
不是身後有教導他謀略一術的智者,就是神秘大世家的公子或者是其書童,但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提供找到自己女兒線索的恩人,如今也算是好好報答了對方,雖然目前並不知對方底細。
在沈默求思考間,徐文玲便轉身,已經高臺闊步的走出內廳離開此地很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