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他怎麼樣?”理智一點的赫允浩對一旁的主治醫生詢問到,眼神卻是看着病牀上沒有反應的人。
“因爲車子撞擊太厲害,導致陸先生身上多處骨折,送來時又失血過多,剛剛我們已經爲他輸了血,傷口也做了處理。現在就要看他的造化了。”雖然眼前都是一些大人物,但醫生還是拿出他的專業態度告訴他們陸文傑的真實情況。
“造化,什麼叫造化,什麼意思?”被醫生拉起來千雅聽到這個結果無疑又是一個重創,完全不顧自已的形象,拽着說話的醫生就大喊。飛兒也急步走過來,被赫允浩及時拉住。
“千雅,你別激動,聽醫生說。”凌子軒拉下千雅緊拽醫生的手。想讓她安定一下。臉上也滿是擔心。
“造化就是他如果能在最關鍵的二十四小時內醒來,就可以度過危險期,如果醒不來………。”醫生猶豫的不知道後面的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醒不來會怎麼樣?”飛兒也按耐不住,緊張的問着自已最不想知道的結果。
醫生看看兩個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的眼神,在看看了赫允浩,赫允浩朝他輕輕點了點頭。
“最壞的結果就是會永遠醒不過來。”平時對家屬經常講的最壞結果,這會說出來卻是顯得那麼沉重。
飛兒聽到醫生的話,本來就有些冰涼的身體顯得更冷了,整個人都像輕飄飄的。要不是赫允浩擁着她,她唯恐自已會倒下。
“千雅,千雅,你怎麼啦?”聽到醫生的話,千雅眼前一黑,整個人都倒在了凌子軒懷裡,臉色蒼白。凌子軒着急的叫着並拍拍她的臉狹。
“飛兒,別擔心,陸文傑會沒事的。”站在重症病房外,赫允浩攬着神色凝重的飛兒,安慰到。
“浩,我真的很擔心,擔心文傑醒不過來,擔心千雅,爲什麼事情會這樣?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對他說那些話,不說得那麼絕,文傑也不會去喝酒,也不會出事,千雅也不會現在躺在病牀上,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飛兒站在玻璃窗外越說越激動,一直自責着自已,把什麼責任都往自已身上攔。赫允浩心疼的攬過飛兒面對着自已,眼神中滿是溫柔。
“飛兒,這不是你的錯,這只是意外,文傑一定會醒來的,千雅也會沒事,他們看到你這麼擔心,如果是好朋友,就不會讓你擔心難過。還有,我不允許你在責怪自已,感情的事是雙方的,而不是可憐或是將就,就算你今天不對陸文傑說,明天或是後天也會說,只是剛好碰巧出了不好的意外,所以你不可以,也不許在自責了。”看到慢慢平靜我飛兒,赫允浩才放心下來,善良如她,情義如她,陸文傑的意外無疑給飛兒帶來了沉重的打擊。
赫允浩的話全都傳進了飛兒的耳朵裡,一股暖流慢慢流進心裡,讓有些發冷的身體有了一點溫度,飛兒將頭靠在屬於男性結實的胸膛,讓自已重心全都注入身旁的人。赫允浩也緊緊擁着她,想把力量輸入她體內讓她堅強,在飛兒柔順的發間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浩,可是我還是好擔心,千雅剛剛的語氣還有文傑現在的樣子。”幽幽的聲音自胸膛上傳出,顯得那麼無力。
“別擔心,都會好起來的,不是還有我在嘛。”兩人的目光一直注視着玻璃窗裡那抹白色的身影。‘文傑拜託你一定要醒來,別嚇我也別嚇千雅好嗎?’,‘陸文傑你一定要給我好起來,不然的話就算是爲了飛兒,我也要把你揍起來,不信你試試。’兩個不同的聲音在兩人心中響起。
“千雅,你怎麼起來了,凌子軒,你怎麼讓她下牀了。”正靜觀着重病房裡的文傑,就看到凌子軒扶着虛弱的千雅走了過來,飛兒擔心的也上前扶住千雅,責怪的眼神看着凌子軒。
“她剛一醒就問陸文傑,情緒也很激動,我怕她受不了,所以只好帶她過來看看。”凌子軒嘴角掛着苦笑,這是多麼諷刺的事情,扶着心愛的心去看她喜歡的人,而且還做得那麼心甘情願。
“飛兒,文傑怎麼樣了?”千雅完全不顧自已還很虛弱,剛剛從昏迷中醒來,就着急着想看到文傑。看到飛兒就像抓住救命草。
“千雅你別激動,文傑在病房裡,他現在沒事,你別擔心。”說這話時飛兒都覺得自已虛僞,明明自已心裡都沒底,卻還安慰着千雅,可是寧願說慌也不想看到那讓人糾結了畫面。
“擔心,擔心,醫生說他活不過二十四小時,擔心有用嗎?飛兒你怎麼那麼狠,難道你不難過擔心嗎?怎麼就說得那麼輕鬆。”伶俐的目光看向飛兒,現在的千雅就像失了魂一樣,完全不知道自已在說什麼做什麼,她只認定文傑,除非文傑好好的站在她面前,還是一樣的溫柔,一樣的微笑。
“千雅,我不是,我很擔心文傑,也很擔心你,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們三個有誰出事都我都會很難過很擔心,所以我請求你,別這樣說好嗎?”千雅的眼光,千雅的話深深的傷害着飛兒的心,雖然知道她是失去了理智才這樣說,但千雅的一句話完全把他們三個人這麼多年的情份感情都拋開了,飛兒心如刀絞,完全不能接受。
“飛兒,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撲到飛兒身上,緊緊抱着她,飛兒也緊擁住好友,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太傷痛的千雅雖然口上說得那麼伶俐,但打從心裡從沒怪過飛兒,只是事出突然,讓自已完全失去了理智,只好把所有的不滿全都發泄在飛兒身上,當看到飛兒受傷的眼神,難過的表情時,她知道自已有些太過份了。眼淚再也保不住,如泉水般涌了出來。兩個女孩各自打溼着彼此的肩膀。
“我已經如他所願離他遠遠的,明明知道他一直喜歡着你,卻還是不死心的愛上他,愛得那麼徹底,愛得那麼沒有尊嚴,可是現在呢,就算我離得遠遠的,他還是沒找着自已的幸福,還把自已弄到了生死邊緣,爲什麼,飛兒,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救他,才能讓他醒過來?”千雅抱着飛兒述訴着,眼淚越流越多,越流越兇,把飛兒的玉肩都打溼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