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風又道:“方子舟,這幅卷軸你拿着,此行就勞煩你了!”
方子舟一愣,疑惑道:“蘇易風,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不去?”
蘇易風道:“我們幾個朋友中,就只有你和我去過水族之地,我確實不去水族了!以你的實力,帶領大家去那裡應該沒問題,有以諾和宮本華輔助,將所有人放在魂紙罩子中,是完全可以抵擋水族區域的!”
蘇易風大叫道:“不行,你不去的話,那些水族是不會認賬的,神兵可是在你的手裡,不是我的手裡。”
蘇易風道:“我早就想好了,你且拿着這副神兵的卷軸,水族之人見了,必會相信!”
宮本華也勸道:“就這麼辦吧,我們留在這裡或許真的不安全,九階雖多,但是在尊者和聖者面前都不堪一擊!”
這句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在場的人無不贊同。方子舟只得嘆了一口氣。對於蘇易風的留下,衆人也是深感理解,也只有蘇易風一人留下才敢放開手去和那帝落塵一戰。
待一切安排好之後,方子舟帶領所有的畫師離開的紫洲城,而蘇易風則是飛向了北疆帝國。
北疆帝國在這兩年中,地位上並未減少半分,三大帝國因爲畫師力量的退出,格局上依舊是如前,其中原因是因爲三大帝國羣衆基礎雄厚,普通士兵的軍事力量也足以在國家中強大至極。
但是三大帝國同樣都要受到一個牽制,那便是畫師聯盟的牽制。自從畫師聯盟成立之後,聯盟要求各大帝國中抽取百分之二十的稅收。本身這也是帝國能夠承受的,用百分之二十換取安定何樂而不爲,只是操作起來便增加了很多,腐敗不斷。加上帝國本來是承受對畫師學院的費用,這就等於給聯盟輸送人才,因此畫師學院的經費突然大幅度減少,導致畫師近兩年有些青黃不接,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帝國和畫師聯盟之間並不是真正完全的和諧。
北疆帝國畫師數量最多,學院最多,對畫師的培養向來花費最大,因此對畫師聯盟的矛盾也最大。僅僅學院的裁剪就花費了北疆帝皇不少的心思,學院雖然只有那麼十多座,可是學院的規模讓人無法想象,爲開源節流,節省開支,帝皇算是絞盡了腦汁!
這天,北疆帝皇一日既往地上朝。一切都按照正常的程序走着。
“今日早朝,有本快揍,無本退朝!”那總太監習慣性地大聲道。
此時大殿之上一眼看去,幾乎全部是年輕人。之前的文武百官都是畫師,如今都被聯盟收去,帝國無奈,爲此傷了根基,好在有聯盟壓着,也就由着安排年輕人上朝議事,算是真正的平民王朝了。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何況年輕人本就熱血一些。“帝皇陛下,臣有本要揍。西域發生旱災,大量災民涌入東洲,民不聊生,帝國理應快些開倉救急。”
帝皇眉頭一皺,顯是有些不耐煩,道:“這事交給畫師隊……”話還沒說話,帝皇就意識到了自己的習慣,忙改口道:“此事先上報給畫師聯盟,請求抽出兩名畫師幫忙輸送糧食……”
“臣以爲不妥!”說話的同樣是年輕人,只不過表情嚴肅,只見他接着道,“近兩年來聯盟爭取我帝國稅收近四成,加之學院經費不斷輸送,如今減去學院不過十之有三,帝國入不敷出啊!”
經濟決定一切,財政大臣的話雖然直接反對了他們,可卻是擲地有聲。
不少大臣都點了點頭。
帝皇一怒,道:“又是此事,本皇就下旨,撤去所有畫師學院!凡是畫師聯盟之人,不在支付任任何俸祿!”
“是!”
帝皇一發怒,沒人敢反對。只是說的旨意合不合理,就有點需要討論了。
可是在場的都是年輕人,見識面不夠,根本不清楚畫師的狀況,操作起來也是拙劣,帝皇見狀更是嘆了一口氣。
“父皇!我認爲此舉不妥!”衆人循聲望去,同時呼道:“公主陛下!”
按照裡說,女子是不得參與議政的,但是由於上官蘭兒身份特殊,是當今帝皇的女兒,又是帝國畫師,巧的是,她因爲這個身份地位,算是明確了自己的中立的立場。所以說話反倒是有了分量。
在其他帝國之中,只要畫師聯盟出面,你若是不歸降,就會被抓。所以說,上官蘭兒算是走了運氣,生在了帝王之家。像其他兩大帝國,王室一般是不會卻修習畫師的。
帝皇見上官蘭兒來了,露出了和藹的表情,道:“蘭兒你來了,你且說說爲何不能?”
上官蘭兒環視了大臣,道:“畫師聯盟新成,雛鳥而已,根基不穩,而且民心相悖!如今才兩年過去,畫師隊伍便跟不上了,待數十載過去,聯盟隊伍必會少之又少,到時……”
上官蘭兒三言兩語把話說的很明白了。
帝皇聞言微微頷首,高興地道:“蘭兒說的有理……可是,如今帝國財政危機,如果在這樣下去,恐怕……”
上官蘭兒笑道:“我們可以借債!”
所有的人看向上官蘭兒。“借誰的?”
上官蘭兒道:“聯盟!我們就以二十年爲約,到時候即便帝國真的還不起,聯盟也是無可奈何,畫師我們可以照樣培養,只不過……不需要聯盟知道……”
帝皇搖了搖頭,道:“蘭兒。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培養畫師談何容易,要想聯盟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上官蘭兒笑道:“未必!昨日我剛接到聯盟的消息,說是西連帝國聯盟基地的大牢被人搗毀,傳聞是絕世高手看不慣聯盟所作所爲。如今聯盟內亂之時,正是我們磨兵之時,而我知道一處絕佳之地,可以爲帝國培養畫師人才……”上官蘭兒腦中想起了南海漩渦中的島嶼,又想到了一連串的計劃,長達二十年的計劃。
帝皇道:“果真如此?當今天下,還有誰能敵得過聖者帝落塵?”
話音剛落,大殿之外便急匆匆走進來一人,甚是無禮,引得朝堂之上的人怒目而視。進來之人卻是一普通太監。
太監慌慌張張,道:“帝皇陛下,殿外有人……人求見……”
“放肆!你好大膽,正是上朝之時,你膽敢隨便大亂朝堂秩序,來人那,把他拉出去給我砍了!”一個大臣大聲道。
那太監聞言,倆眼頓時翻了白,雙腿軟了下去。
上官蘭兒忙道:“慢着,切讓他說說是怎麼回事?”
那條件顫抖地道:“這人,不,小人覺得是鬼……他突然出現在小人面前,說是要見帝皇陛下,小人心想,他能安然無恙來到內殿,定是新任的大人,小人這才斗膽進了大殿……求帝皇陛下饒命啊……”說完,太監不斷地磕頭求饒。
別人不瞭解畫師的能力,上官蘭兒卻是很瞭解,說是鬼,誰會相信,上官蘭兒道:“父皇,來者可能是畫師,讓他進來吧……”
帝皇臉色微微一變,道:“蘭兒,既是畫師,來者是敵是友尚且不知,若是東方刺客……”
上官蘭兒笑道:“父皇放心,有我在,如今高階刺客和畫師都被聯盟招去,以我的能力,保護父皇綽綽有餘……”說出這話,上官蘭兒心中沒底,只不過是爲了給帝皇吃個定心丸而已。
帝皇聞言,道:“快宣他進來!”
“是!”
不一會兒,大殿外便走進來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白髮蒼蒼,只見他朝着北疆帝皇微微躬身,然後說道:“見過帝皇陛下……”
帝皇一愣,這是畫師的姿態,不行禮,說話不卑不亢。
帝皇道:“你是何人,爲何要見本皇?”
那老者道:“我乃東海仙人……來指點世人畫師之道……”說着,老者卻是偷笑了一下。
“東海仙人?你蒙誰呢?”上官蘭兒調皮的勁兒立馬上來了。
老者道:“你就是上官蘭兒,七階畫師!”
此言一出,帝皇和上官蘭兒皆是一震,如此輕描淡寫地把上官蘭兒的身份點出,並且一語道破她的畫師實力,莫非真的是神仙?
上官蘭兒道:“好一個騙子,哪裡打聽到了消息,敢斗膽來大殿之上行騙?”
老者呵呵一笑道:“畫師之道,小成者自娛自樂,大成者出大同世界,筆下生魂,魂出世界……”
上官蘭兒一驚,喃喃道:“這是什麼……”心底卻是生出似曾相識的感覺。
老者接着道:“上官蘭兒公主與那蘇易風定親,如今老夫執天之意,奉天承運,來完成你二人的大好姻緣……”
上官蘭兒頭腦一蒙,道:“你……你到底是誰?”
老者哈哈大笑道:“不知公主陛下敢不敢隨我一去!”
說着,老者揮了一下衣袖,一道微弱的白光亮起,在老者的身旁,顯得老者更加如夢如幻。老者喝道:“啓!”
一張紅豔的飛布出現,老者這是要走了。登上飛布,揮手望向上官蘭兒。
上官蘭兒猶豫了……半天才道:“父皇,一切等我回來才做決定!”未等帝皇回話,上官蘭兒便走下了臺和那老者一同飛入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