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風轉過身,掃了衆位大臣一眼,道:“其實諸位無非是想要一個面子罷了,既然如此,那我蘇易風願意昭告天下,向北疆帝國請罪,至於這個理由,我說了恐怕你們也不會相信。北疆帝國和西連帝國都是懷着百分之百的誠意來聯姻的,我相信諸位大臣都不願意看到聯姻就此停住。”
有一些大臣點了點頭,蘇易風說的有些話還是很有道理的,不管怎麼說,聯姻的事情不能被中斷,這時,一個大臣卻抓住了蘇易風的漏洞說道:“蘇天才,不知道有什麼理由會讓我們打擊的都不會相信呢?”
帝皇暗自搖了搖頭,蘇易風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和以前都有了很大的不同,但是鋒芒太露,很多事情處理都不是很恰當,這些大臣雖然不能和蘇易風站在同一個層次上,但是畢竟需要說服的,蘇易風有這樣的傲骨,不願意說出自己的理由,實在讓人有些無奈。
帝皇便道:“蘇易風,你就直說,我相信這個理由並不能成爲兩大帝國友好往來的障礙。”
蘇易風見北疆帝國帝皇也開口說話了,於是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們。其實,在一年之前,我的一個朋友得了重病,無奈之下,我帶着他前往東方海域尋找醫治,在東方海域的時候,我們在那裡度過了整整一個月,是的,僅僅是一個月而已,但是回來之後,卻沒想到世上已經過去了一年”
蘇易風說完這些話,看着衆人的臉色,有些大臣分明是露出了那種不相信的眼神,但是即便如此,蘇易風毫不在意,接着道:“我知道你們不會相信,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那大臣道:“蘇天才,你所說的理由似乎很合乎情理,但是我還是不相信,這世間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大家都是在一個地方,雖然說畫師有着非比尋常的能力,可是也不能讓時間變得不同。”
另外一名大臣反駁道:“李大臣,此言差矣,據我所知,低階畫師確實沒有這樣的能力,但是在古籍之中,老夫曾看到過這類的記錄,說這世間有不同的空間,很多空間都是人類的大賢者,大能力者所造成的,比如九階畫師所造成的乾坤畫圖,既然作畫可以成真,那這時間的變化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哼,你這是強詞奪理,大千世界,奧妙確實無窮,但是蘇天才所言,實在是匪夷所思,且不論目前人類能否做到,即便做到了,那實力定然也超出了人類的極限,我並不認爲這個世界上會真的有神仙或者所謂的造物主。”
這是一個典型的老學究,顯然也是一個無神論者。衆人聞言,有的澤是贊同,有的則是反對,看法不一。
蘇易風眼神一冷,道:“那敢問大臣我的實力是多少?”說話間蘇易風將他的魂紙祭出,衆人同時看向這邊,只見蘇易風的魂紙在空中綻放出耀眼的紫色光芒。
那大臣道:“傳聞蘇天才是上品畫師,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佩服。只不過蘇天才這麼做是爲了什麼呢?”
蘇易風精神力再次集中,手中的魂筆出現,然後快速地在魂紙上勾勒了起來,只花費了一小會兒,蘇易風便道:“你您覺得我剛纔做了什麼?”
“畫師,自然是作畫。”
話音剛落,蘇易風將他的魂紙轉向了衆人,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在蘇易風的魂紙上,卻沒有任何的東西,那張紫色的魂紙上和剛祭出來的一模一樣。在畫師界,作畫是很自由的一件事,卻又是很約束的一件事,一旦魂紙接觸了魂紙,魂紙就一定會改變形狀或者露出痕跡。
“蘇天才,你果然好狡猾,剛纔假意在魂紙上作畫,我說呢,這麼短的時間,又怎麼可能會有精妙的畫圖出現。”那大臣說道。
蘇易風接着道:“你們覺得很平常的,對嗎?”。
大殿上的大臣們都是默不作聲,蘇易風卻哈哈大笑了起來,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們既然敢承認這個,爲什麼不敢承認我說的理由?”
就在蘇易風的質問之下,周圍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嚴肅起來,這種談判的方式,好像是很多在一起圍攻蘇易風,而蘇易風也一直在竭力的反駁,雖然蘇易風的理由並不是很充分,但是以兩大帝國的宗旨和路線來說,今天的請罪無疑只是走一個形式,蘇易風明明都知道這些,可是就是無法接受這些。
就在衆人看着蘇易風狂笑的時候,蘇易風道:“你們看好了……啓”
一聲傳出,就好像是天外來的魔音,傳遍了大殿上的每一個角落,衆人都露出無法相信的表情,在魂紙之上明明沒有作畫,沒有任何的痕跡,蘇易風這麼做,無疑沒有任何的效果。
紫色的光芒並沒有如預料中的大放出來,而魂紙卻在一瞬間消失了。
在場的人不明所以,而蘇易風卻冷冷地看着衆人。
“蘇天才,你這是做什麼?作勢嚇唬我們嗎?”。
蘇易風道:“北疆帝國不過如此大殿之上應該有高階畫師纔對,你們有發現異常之處嗎?”。
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蘇易風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蘇易風再次道:“世界的事情,又豈是你那麼簡單地想就能想通透的我如果要殺你們,只不過是一念之間而已……因爲……你們都在我的畫圖之中”
此言一出,衆人恍然大悟,慌忙張望四周,然而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之處,這時一個大臣走到了大殿之外,只見門口的光線還是處於剛剛上朝的時間。
這大臣嚇得連忙後退幾步,雙腿顫抖了起來,然後指着蘇易風道:“帝皇……帝皇陛下,我們……果然在蘇易風的畫圖之中。”
就在剛纔很短的時間之內,蘇易風很仔細地觀察了周圍的環境,並且將每一處的細節都記錄了下來,然後以最快的作畫方式呈現在魂紙之上,蘇易風從來沒有挑戰過這樣高難度的想法,沒想到做出來的效果還是不錯的。
蘇易風道:“總算有那麼一兩個聰明的。”
“放肆,蘇易風,雖然你是聞名天下的天才,難道你敢在我北疆帝國撒野不成?”
蘇易風冷眼看向了那個大臣,旋即道:“你可以試試?”
一句話而已,那個大臣便啞口無言,後退了一步,卻不知道如何反駁蘇易風,這是一個需要實力才能說話的世界,沒有實力,說什麼都沒有用。
帝皇這個時候開口道:“行了,大家不要爭論了,我相信蘇易風是爲了給大家證明這時間的奇事,蘇易風本身就是鬼神之才,敢孤身來到我北疆,不可能是爲了挑撥。好了,我覺得大家可以討論一下聯姻的問題。”
衆人不得不點頭,蘇易風也是暗笑了一下,這些人不給他們看看自己的實力,他們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散”蘇易風大喝了一聲,周圍的空間出現了細微的波動,剛纔去門口的那個大臣再次跑向大門口,此時看向那條光線和陰影,早已覆蓋到下面的階梯了。事實證明蘇易風的乾坤畫圖是真的,不由得暗暗驚訝,如此短時間內竟然作出乾坤畫圖,而且讓一些高階畫師都沒有絲毫覺察到,鬼神之才,果然名不虛傳。
“帝皇陛下明察秋毫我蘇易風做事向來光明磊落,傳言,北疆公主點下,有傾城傾國之色,我蘇易風何來的拒絕之說?”
這話說出來,倒是有些技術含量,順便拍了北疆的馬屁,還能解決誤會。
北疆帝皇道:“蘇易風,既然如此,那這次的聯姻,我們定在十五天之後,如何?”
“一切憑帝皇陛下作決斷。”
兩個人在大臣們毫無辦法插嘴的情況之下,完成了彼此的承諾。
帝皇見蘇易風答應,於是道:“好大家有什麼意見嗎?”。
“微臣認爲,蘇天才此次前來,有如此誠意,不如今晚在帝都大擺筵席,以表示我北疆的誠意,也是東道主的見禮”
帝皇誇讚道:“好這個建議準了還有其他什麼建議嗎?”。
這時又有一個大臣站了出來道:“帝皇陛下,蘇天才天賦極高,這是大陸上人人皆知的事情,我覺得可以趁此機會,鼓勵我北疆學子……”
帝皇有些不明白了,道:“你的意思是?”
那大臣接着道:“帝皇陛下,我們可以在筵席之上,請來我北疆帝國的青年才俊,然後讓駙馬爺大顯身手,也好激勵他們,讓他們知道世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原來是這個意思,帝皇又怎麼不知道,這個建議,看起來是蘇易風的表演秀,實則是對蘇易風實力的探查,都說蘇易風有九階實力,都說蘇易風擊敗了鬼尚,但是心中不服氣的還是有很多。
剛纔蘇易風說他施展了乾坤畫圖的時候,有的大臣心中還是有些疑慮,大有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情形。
“蘇易風,你覺得如何?”
蘇易風笑道:“恭敬不如從命,能夠教導一下北疆帝國的才俊,這是我蘇易風的榮幸”
蘇易風的話,毫不客氣,但是這一次卻沒有人反駁他了。
然而各自心懷鬼胎,有的人認爲這個此大顯身手是蘇易風的表演秀,也有人認爲這是蘇易風不自量力,或許在個人能力上蘇易風的天賦確實高出別人,可是說起團隊,蘇易風就有些不行了,看蘇易風的這份傲骨就不像是擅長團隊配合的人,而在畫師的隊伍之中,有很多任務是需要配合完成的。
而且在切磋的時候,大都是以車輪戰來進行,畢竟蘇易風是一個九階的高手,即便是贏了也是應當的,可是一旦輸了,那可是要面子的大事。
一切準備好之後,帝皇便將旨意下達了下去,北疆帝國能夠在大陸上排名第一,那實絕對是毋庸置疑,而學生的資質上也是很高,這樣派來的人選定然都是出類拔萃之人。
朝上完了之後,便是忙着張羅筵席的事情,因爲蘇易風來的也比較突然,而這個宴會的安排也是臨時起義,所以一切都比較忙活,帝都學院那邊還要派人去張羅,將學院裡最有資質的,也是今年結業的學生叫來。
各方的大臣也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宮殿之中,一直等候着筵席的開始,從下午到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筵席才準備的差不多。
來來回回的宮女,還有大量的太監,就在北疆大殿前面的空曠的地面上,擺放了整整數十桌酒席。而在中央則是十字形的紅地毯,交叉的部分留出很大的空檔,以便蘇易風展現身手的時候使用。
周圍的一圈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士兵,手持着長槍站在一旁。
等一些宮女和太監將水果,和一些酒放好之後,宮殿大門的方向來陸陸續續出現了很多的人,爲首的是幾個年紀稍大的人,而後面跟着的便是制服統一的學生軍,從面容上就能判斷這些人的年紀只有十七八歲。
這些人雖然是學生,但從他們的精氣神上,就能感受出強大的潛力,蘇易風不禁感嘆,什麼時候不西連帝國的學生能夠像這樣就好了,不過蘇易風既然已經答應了西連帝都學院成爲副院長,那麼一切新的政策必然執行,到時候畫技的新知識,必然讓西連學生煥然一新。
“唉呀,院長大人親自到來,裡面請”太監低身見禮。
那院長笑道:“您客氣了,帝皇陛下還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大家都進去。”一行人浩浩湯湯走進了席間,這些人可是帝國的未來,單單學生就佔了三分之一的席位,可見北疆帝國對畫師的重視。
學生們走了進去,那院長便朝着太監接着道:“聽說蘇易風來到我們北疆請罪來了?”
“是的啊,院長大人,你稍等一會兒,一會帝皇會向大家介紹這位鬼神之才的。”
“哦……連您也認爲蘇易風是一個鬼神之才啊,不過帝皇的旨意是讓我們來這裡和蘇易風切磋一番,好讓學生們長長見識,我想沒這麼簡單?”
“院長大人,您先進去,一切都帝皇來了便知。”
院長大人看這太監不鬆口,也就只好道:“那就不多打擾了……”
太監低頭行禮,然後轉過身,繼續迎接着新的大人進來。
過了一個時辰,太陽都快落山了,大臣們纔到齊,而蘇易風已經坐在其中的一個席位之中,但是周圍就只有三個人而已,這些人都是帝國的支柱,
“帝皇陛下駕到。”
衆人期盼的帝皇終於到來,所有的人都看向那邊,只見北疆帝皇並沒有乘坐他的龍輦,而是不行,兩邊的太監和宮女伺候的很到位,但在左側還有一個女子,此女打扮很顯眼,一看就不是什麼宮女,等走近了一點,蘇易風纔看清楚,這個女子正是上官蘭兒。
在一行人的後面則是一些帝國畫師和士兵了,等到帝皇走到席間的最前方,衆人都站了起來,這是對帝皇的尊重。
“大家不必多禮。”北疆帝皇的聲音並不是很高,但卻讓人聽得很清楚。
接着帝皇便走向蘇易風的這個桌子,然後坐在了最重要的位置之上,其他的畫師,到其他的桌子去了,而上官蘭兒則是在一直在帝皇的左側,等帝皇坐住了,她在坐了下去。
蘇易風情不自禁,多看了上官蘭兒幾眼,卻發現上官蘭兒也在看他。
只見,上官蘭兒突然瞪了他一眼,蘇易風心中一怔,苦笑了一下,若是以後上官蘭兒還是這樣,蘇易風真的不敢想象怎麼過。
這時太監高聲道:“筵席開始”
一聲之下,剛纔還有些嚴肅的氣氛,立即變得鬆散起來,該說話的開始說話,討論的開始討論。
北疆帝皇道:“蘇易風,你是九階畫師,對付我北疆帝國的這一屆出師的學生沒有問題?”
這時上官蘭兒愣住了,當即道:“父皇,這事我怎麼不知道?這傢伙雖然是九階畫師,但是要挑戰這一百多人這怎麼可能?”
一個九階畫師實力是很高,可是一個一個下來,不斷使用啓畫,恐怕也讓人難受的。
帝皇忙道:“怎麼?這麼快就要幫他說話了?”
上官蘭兒俏臉一紅,道:“哪有?蘇易風這傢伙太囂張了,我覺得一百多人是欺負他了。”
衆人哈哈大笑了起來,蘇易風卻正色道:“公主殿下,我蘇易風可以做到。”
上官蘭兒一愣,哭笑不得,道:“你……傻蛋”
衆人又是哈哈大笑,蘇易風更是納悶呢,他聽出來上官蘭兒是在關心他,自己想要她放心而已,卻沒有想到人家並不買賬。
桌子上的一位大臣道:“帝皇陛下,您看,蘇天才和我北疆公主,還真的是一對冤家呢……”
上官蘭兒聞言,這次可不是臉紅那麼簡單了,而是滾燙了起來,但是在太陽剛剛落下的時候,讓人很難覺察。
一會兒,場地上不擺滿了高腳蠟燈,將周圍照的很亮,像是某個大戶人家結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