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擊殺東方青石

作爲東方家的人,自然知道璟楓公主究竟是何身份,父親東方寂曾與他說過,璟楓公主可能是這個世上唯一一個掌握了長生不死的秘術之人。

凌汐池冷笑:“知道便好,免得你做了一個冤死鬼也不知道該找誰伸冤,不過……”她頓了頓,接着說道,“我還有一個名字,叫葉孤尋。”

東方青石獰笑着,眼神陰冷無比:“當日父親同意王上將你送入瀚海和親,我便同父親說,此舉不妥,看來父親當時真應該聽我的,既然來了,那便乖乖的留下來給我做藥引吧,這些年來,無啓族的這些廢物總是令我失望,一個你能比得上千萬個無啓族的廢物。”

凌汐池冷目灼灼的看着他:“你知道爲什麼廢物總是會覺得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是廢物嗎?因爲他愚蠢,一個愚蠢的人,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愚蠢,只因他愚蠢到根本無法意識到這一點,像你這麼蠢的人死一百個都不足爲惜。”

東方青石的臉上浮現怒色:“臭丫頭,你未免太狂妄了。”

“狂妄?”凌汐池輕笑着,手指輕擡,一朵花驟然開放在東方青石的面前,“你們東方家不是一直想要看看何爲輪迴之花嗎?今日我便叫你見識一下,什麼纔是真正的輪迴之花。”

東方青石的全身一寒,那種寒意並不是從身體傳來,而是由心間傳來,不知爲何,眼前的少女突然讓他有了一種莫名的懼意,他再也無法忽視她那看似年幼之下隱藏的實力與殺意。

“花殺!”凌汐池怒喝一聲,那朵花猛然飛起,她也縱身一躍,那朵花在她指尖突然演變成了一個圖騰的模樣,圖騰在她的指尖急速旋轉着,分裂成無數條泛着白光的銀線,密密麻麻的鋪滿了天空,像是一條條通往無數大千世界的大道。

凌汐池的手一揮,那些銀線像銀蛇一般舞動起來,似有意識的全部朝東方青石席捲而去,如同蠶絲一般要將東方青石捆縛其中。

東方家擅使馭風之術,只要有風的地方他們便能與風融爲一體,卻並不擅長近身攻擊,他感覺到了那朵花的殺機,立即身退,手往胸前結了個印,立時,無數狂風包裹着他,想要帶他逃離出那如同蠶絲一般的銀線的纏縛。

可那朵花是無啓族至高無上的功法,被喚作輪迴之花,那一根根的銀絲像是一條條輪迴的路,四面八方的橫亙在他的眼前,讓他瞬間有了一種無所遁形的無力感。

輪迴之花,如環無端,循環不止,生生不息,就像無極,無邊際,無窮盡,無限,故而無終。

這是他們東方家曾經夢寐以求的功法,而此刻,他內心升騰起的,只有恐懼。

這便是輪迴之花嗎?

他不知道的是,凌汐池並沒有學過真正的輪迴之花的功法,這些招數,都是她近日遊走在生生死死之間時自己領悟出來的,那日她受了姐姐的宛轉環一擊,險些身死,輪迴之花也差點被擊散,若非蘭因石,她也許活不到現在,自那以後,她對輪迴之花的領悟便更上了一層。

她知道自己已經偏離了真正的長生功法,輪迴之花是對生命的詮釋,是生命的起源,代表着川流不息的生機,可她所領悟的,卻是對生命的毀滅,輪迴之花在她的手下,已不是一朵長生之花,而是一朵死亡之花。

一念生,一念死,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可她,並不在乎。

哪怕日後的代價是要她挫骨揚灰,永墜煉獄,她也要爲無啓族討回一個公道。

眼看東方青石就要被銀線纏縛,他突然厲喝了一聲:“風刃!”

狂風吟第四層——聚風成刃。

一柄無形的劍像是落入了東方青石的手中,他猛力一揮,四周的空氣彷彿都凝滯了起來,只聽“嘭”的一聲響起,他手中的風刃與那些密密麻麻的銀線相撞,銀線像是煙火一樣炸裂開來,碎裂成了一段段,重新凝聚成了一朵花的形狀,妖冶美麗,卻危險。

“聚風成刃?”凌汐池冷笑了一聲,提劍朝東方青石衝了過去,一劍揮下。

“我看你能聚多少風,能成多少刃!”

東方青石眉頭緊皺,右手手持風刃,左手猛地一收,頓時狂風滾滾朝他涌來,在他面前形成了一堵由風凝聚而成的盾牆,堪堪擋住了凌汐池那一劍。

風散牆破,他被擊得猛地墜落在地上,與此同時,他右手的風刃狠狠的斬向了面前的紅衣少女。

凌汐池全身化作一道紅光,左手一揚,那朵輪迴之花飛了回來,衝向了東方青石的風刃,只聽轟的一聲,東方青石被擊退了足有三丈遠,她亦退後了十步。

她一個翻身,穩穩的落在地上,腳往後一蹬,如離弦之箭一般再次朝東方青石衝了過去,提劍又是一揮而落,不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

一劍既出,天火燎原。

東方青石沒料到眼前的少女殺機如此之盛,進攻如此猛烈,連忙雙手一揮,兩柄風刃在他身前交叉,狂風吹滅了烈火,四方而來的風像是形成了一片刀流,將凌汐池那一劍衝到了一旁,而後他的手一擡,無數綠葉在他的手中匯聚,如同巨龍吸水一般瞬間形成兩條長鞭,他揮舞着手中的長鞭,一左一右的攻向了朝他衝來的少女。

“八荒火陽!”凌汐池在半空中轉身,手中的劍高高擡起,劍氣席捲而出,再一次對上了那兩條長鞭。

東方青石被一股風高高捲起,在他的身側生出無數風刃,風刃凌厲,傾灑而落,恍若無邊細雨。

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那是一種帶着幾分悽婉的殺人之計。

凌汐池提劍輕舞,四周火陽之氣瀰漫,在一波更勝一波的熱浪中,她紅裙翻飛,如在業火中盛放的紅蓮,隨着她的動作,霞光四散而出,一瞬間,天地失色,世界彷彿都被這五彩霞光籠罩,被這繽紛絢麗的彩霞織就成了一個囚籠,東方青石被那霞光當頭籠罩,驚呼了一聲:“仙霞神功!”

呼聲一落,他只覺全身一滯,四肢像是被那一片彩霞禁錮了一般難以行動,須臾片刻,他的神思彷彿脫離了他的腦海,逐漸遠去,眼中只倒映着那美得有些不真實的霞光。

那一刻,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原本陰鷙的眼神頓時柔和了下來。

或許,在他的生命中,曾經也存在過一個像這彩霞一樣絢爛的女子。

那是滾滾紅塵中的婉轉風流,亦是走馬江湖時快意驚豔的邂逅。

只可惜朝夢易碎,彩霞易散,清風朝復暮,浮生一夢勞。

霞光紛紛衝向了那兩條綠葉匯成的長龍。

綠龍碎成了一片片。

之後,天地一片靜寂,無數柔軟的綠葉鋪滿了天空,它們已經沒有了戾氣,洋洋灑灑之間帶着幾分美麗,幾分傷感。

“這……這不可能……”東方青石眼中倒映着那如一隻浴火鳳凰一樣朝他衝來的女孩,眼中有痛楚,有不甘,也有恐懼,他喃喃道:“我不甘心……”

凌汐池與他交錯而過,手中的劍像一道長虹,瞬間穿透了他的胸膛。

東方青石埋頭看着那刺入他胸膛的邪血劍,一股股鮮血從他口中狂涌而出,一朵純白的花突然又開放在了他的眼前,殺意盡斂,又有了幾分聖潔的美麗,以及飽滿的生命力。

少女在他耳邊殘酷的說道:“看看吧,這便是你們做夢都想要的輪迴之花,看得見摸不着,近在咫尺卻參悟不透,想要長生,長生之門就在你面前,你卻推不開的滋味好受嗎?你們東方家機關算盡,覬覦無啓族的長生秘術,如今卻死在這秘術之下,可笑啊,你們不懂輪迴,也不懂因果,天理昭昭,因果不爽,是該你們下地獄的時候了。”

東方青石怔怔的看着,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笑:“原來是這樣啊……輪迴之花主生不主死,小姑娘,那你呢,你是不是已經在地獄裡了?”

凌汐池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痛,不再給東方青石說話的機會,猛然將劍拔出。

一股血泉飛濺,東方青石倒了下去。

凌汐池全身輕輕的晃了晃,哇的一聲吐了一大口鮮血,她扭頭看着那些在她身後驚魂未定,像見了鬼一般看着她的瀧日國士兵,冷聲道:“不想死的,就滾!”

然後,她抓起東方青石的屍體,運起功力,朝山上的礦場直奔而去。

礦洞裡,礦工們正在有條不紊的開鑿着礦脈裡的礦,除了叮叮噹噹的鑿礦聲以外,幾乎聽不到一點人聲,所有人都有一個共同點,表情麻木,眼神黯淡,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沉默死寂,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只剩下一個軀殼機械的重複着這日復一日卻像明天永遠都不會到來的工作。

礦洞裡面異常狹窄,很多地方僅容一人爬行,採礦的工人根本直不起腰來,礦井裡塵土飛揚,空氣污濁悶熱,並不通風,天熱的時候簡直像個大蒸籠,礦採出來,全靠人運出去,從礦洞裡到外面有幾百米長,途中還要經過幾個極度陡峭的斜坡,不少人在運礦的途中不慎跌落下去,直接被滾落下來的礦石砸死當場,而他們的同伴卻連爲他們收屍都做不到。

這裡有規定,每次運礦出去的時候,成年人至少要背三百斤,小孩可以輕一些,但也得背七八十斤,若是被查到他們揹出去的東西不足斤,少則一頓打罵,重則便是一天不允許吃飯。

經年累月的背礦,他們的背樑和肩膀已經被磨得血肉模糊,潰爛成瘡,有的甚至已經無法直立。

他們連能好好休息一下的地方都沒有,在這裡,所有人都居住在一起,不分男女老幼,所謂的住所,不過是在地下隨便挖個地窖,蓋點麥秸,鋪點爛草,夏天潮溼悶熱,倒也能將就着過,可一到冬天,冰凍嚴寒,四面透風,他們沒有被子可蓋,只能揀一些爛麻布披搭着身子,大雪時便擠在一起相互取暖。

他們無時無刻不在希望着能早日解脫,然而在這裡,卻還是不停的有新生命降臨,爲了這些新的生命,他們咬着牙硬挺了下來。

或許,明日很快便會到來,當陽光升起的時候,他們便能離開這裡。

礦洞外面的一塊平地上,一個監工坐在搭建好的涼亭裡,手中端着茶,身旁放着一根血跡斑斑的皮鞭,喝一口茶,揮舞一下皮鞭:“都老實點幹活,不然打死你們。”

看着面前堆積如山的金礦,他肥胖油膩的臉上滿是興奮和得意,這幾日挖出的金礦成色不錯,定能煉出不少金子,那時他便可以在裡面好好的撈一筆。

照例來說,日落時分,便有人上山來將這些金礦運走,他得好好想想,怎麼趁着他們上山之時偷偷的藏起來一些。

想着想着,他的耳旁傳來了一陣驚呼:“你們看,那是什麼?”

監工的思緒被打斷了,他惱怒的跳了起來,一把抓過身旁的皮鞭,叫囂道:“都在嚷嚷什麼?小心我……”

一道白影從天而落,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面前,瞬間變成了一灘血肉模糊的爛泥。

監工默默的將自己的聲音收了回去,狠狠的嚥了一口口水,肥胖的額頭上已全是冷汗,若是他沒有認錯,這一灘爛泥身上穿的服飾,是經常上山來視察情況的東方大人。

明明在不久之前,他還與東方大人見了面,東方大人還同他交代了工作,下一秒,活生生的人便成了他腳下的一堆爛泥。

山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全身都哆嗦着,身上的肥肉像是要隨着他的劇烈顫抖抖落下來,還未及反應,下一秒,一道紅芒破空襲來,他只覺一陣尖銳的疼痛走遍全身,待他反應過來之時,那道紅芒已從他的胸膛至前向後穿透而過,他被一道巨力帶得向後飛起,重重的釘在了山崖之上。

他這才發現,穿過他胸膛的是一根旗杆,上面還飛揚着他們瀧日國的旗幟,旗幟上面的太陽圖案傾斜着,有一種馬上便要日薄西山之感。

臨死之前,他看見在一棵高高的大樹之上,迎風站着一個身着紅衣的少女,那紅色鮮豔奪目,像是一隻浴火後重生的鳳凰,高貴而又神聖。

一個清朗動聽的聲音瞬間響徹了整個山頭:“無啓族的族人們,我是葉孤尋,我來帶你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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